《[综]高岭之花》未来将至

79、教父（九）

　　这是一座晦暗的古堡。

　　也许外面的枯枯戮山有温和的阳光遍洒而下，可身处揍敌客宅邸内的松本海伦却并未因此感受到一丝一毫温暖的气息。她跟随在伊路米的后面，脚踩在红色的羊绒地毯上，隐去了脚步声。

　　身边偶尔经过的揍敌客家的仆人也是一样，目不斜视，悄无声息，像是被预先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出现又消失。他们并没见过她，可也没露出丝毫惊讶，只是礼貌地在伊路米经过时恭敬鞠躬，至于她，则是如同空气一般忽视。

　　松本海伦只是静静跟在伊路米后面，推开一扇又一扇门，伊路米脚步很急，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直到最后，他忽然停在了一扇门前，松本海伦急急刹住脚步。

　　就在她庆幸没有将脸埋进他的脊背时，那扇古铜色的厚重大门被伊路米缓缓推开，婴儿的哭声由弱渐强。

　　“天啊！别哭了，奇犽！妈妈在这里呢！”女人的声音透着哭腔，音调极高，尖利地仿佛将空气撕开了一个口子，直直刺入海伦的耳朵里。

　　落地的大窗被厚重的暗红色窗帘遮蔽着，依稀的光线漏入，房间里点着橘色的灯，将穿着豪华洋装试图靠近婴儿的女人的巨大影子投在墙壁上。

　　简直像哥特小说里面的场景，松本海伦抿紧了唇，亦步亦趋跟在伊路米身后。那穿着洋装的妇人有着姣好的侧脸——如果忽略那双遮挡住双瞳的电子眼的话，轮廓的确和伊路米有几分相似，这也说明了她的身份。松本海伦想，这位美丽又疯狂的夫人，应该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仆从口中的基裘夫人了。

　　“你就是大少爷推荐的海伦小姐吗？”相比紧紧攥着手绢，急切凝视着哭泣的孩童的夫人，她身边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长发披肩的女管家显然更加冷静：“现在夫人不能接近小少爷，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松本海伦点了点头，加快脚步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凝视着雕刻着巴洛克风格花纹的精致小床上的男孩，深吸了口气。

　　这应该就是伊路米口中的「奇犽」了，柔软的婴儿有着白色的蓬松的头发，一双湛蓝色的猫眼…应该是猫眼？松本海伦也不确定，因为长久的哭泣，这孩子的眼睛如今只能睁开一条缝，天空一般的颜色，折射出潋滟的水光。这透亮的颜色让从进入揍敌客家后，再没见过蓝天的松本海伦恍惚了一瞬，

　　她一向是喜欢小孩子的。松本海伦一边麻利地为婴儿换了尿布，一边叹了口气，觉得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被忽然击中了。

　　只是掀开尿布，一股恶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松本海伦皱了皱眉。心底却生出一股怜悯，可怜的孩子，只怕已经几天都没好好清洁过了。

　　“清水该从……”她抬起头了，正好对上好整以暇的女管家的目光，也许是错觉，她总觉得那女管家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似乎暗暗松了口气。

　　“水盆我马上端过来。”女管家简短回道，一边转过头，凝视着夫人，缓缓说道：“夫人…您知道的吧？”

　　基裘深深吸了口气，高高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气得不轻：“我知道！不能靠近奇犽…该死的，偏偏老爷也这么说…天呐，他终于不哭了。”

　　也许是终于离开了脏兮兮的尿布舒服了些，名为奇犽的婴儿也总算是哭累了，一陷入海伦柔软温暖的怀抱声音便低了下去，没几秒便彻底睡着了。海伦牢牢抱着奇犽，松了口气。

　　“动作有些生疏…”像是才注意到海伦一样，基裘的黏着婴儿的视线总算偏转开来。她挑剔地上下打量了海伦几遍，转过头问她甚至一直没打招呼的大儿子：“伊路米，这小姑娘真的靠谱吗？”

　　“母亲，技能可以培养，关键的是她不会感染瓦廖拉。”伊路米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道：“如果我们要带奇犽一起走，必须得有一个这样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