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归途何在

99、第 99 章

　　有惊无险回到马尔福庄园，艾萨第一时间找到早就回来的卢修斯说明今天遇到的意外。卢修斯知道便宜弟弟熟悉对角巷外的麻瓜世界，倒也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他对黑暗公爵突袭麻瓜购物中心一事表示关切。

　　“你确定？黑暗公爵带着沃尔普及斯骑士团……炸了家麻瓜购物商场？”
　　这，神经病啊！

　　不幸的是这件事真实发生了。
　　艾萨忆及布莱克兄弟奇怪的反应，小声问道：“布莱克家是不是有人狂热追随黑暗公爵？”

　　“……贝拉，贝拉特里克斯。”
　　崇尚纯粹的布莱克家喜欢用星星为孩子命名，贝拉绝对是其中最疯狂的一颗。卢修斯叹了口气：“你们没跟她对上吧？她绝对不会看在纳西莎的面子上放过你和西弗勒斯……尤其西弗勒斯，混血，你们都懂。”

　　“事实上，那位大姐去年的万圣节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疯狂的笑声和同样疯狂的举止，但凡脑袋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做在霍格沃茨内部攻击学生的蠢事，然而她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做了。

　　对此卢修斯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你只管避开她，其他的有我和父亲。”
　　他原地转了一圈，打响指喊来家养小精灵：“你知道父亲的去向吗？”

　　阿布拉克萨斯最近的状态越发不好，本应卧床休息的他硬是拖着病体天天出门走亲访友，谁来也劝不住。

　　家养小精灵抱头撞在旁边的凳子上：“比比是个坏家养小精灵，比比向小主人隐瞒，但是大主人命令比比不许说！”
　　它用一种非常委婉的方式让卢修斯和艾萨知道了他们能知道的一切。

　　少年们面面相觑，艾萨清晰的发现卢修斯额际滑下一道冷汗。

　　“该不会……”
　　那些炸了麻瓜购物中心的神经病里该不会刚好有一个姓“马尔福”吧！

　　卢修斯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捏捏手指，果断转身向家养小精灵下令：“你去对角巷最大的药房，还有古灵阁，去那里要求买下最贵的药剂，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家主病情需要。”

　　其他家养小精灵也被叫出来，洗洗涮涮张罗安顿病人的事宜，看上去仿佛阿布拉克萨斯今天根本没有从床上起来过似的。艾萨很快就和他统一了口径：“父亲病了，最近除非必要外出一直卧床修养，我明白。”

　　他甚至主动接过去和雷古勒斯“解释说明”的工作，关键时刻还是兄弟多好办事，卢修斯边感叹边尽一切努力挽回局面。

　　第一颗星子闪烁时阿布拉克萨斯裹着黑袍子回来了，他就像掉进冬季的冰河里一样打着抖浑身冰凉。家养小精灵帮助他回到卧室又及时更换干净衣物，卢修斯和艾萨都被紧急喊进家主的房间。

　　雷古勒斯留在阅览室心乱如麻，他察觉到了异样，但又不知此时究竟是该告辞还是等待。

　　“老老实实坐着，别像个钟摆一样晃来晃去，除非你能报时。”西弗勒斯扫了他一眼，小少年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走到他身边，犹豫片刻隔开一个位置坐下：“普林斯学长，我，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也许有损你那脆弱的自尊，但事实不可回避。那就是……没人会把目光放在一个尚未入学的幼崽身上，只要记住阿尔交代的那些注意事项，无论马尔福今天发生什么，谁也不会为难到你头顶。”
　　西弗勒斯的刻薄数年如一日，只有背在身后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马尔福是好是坏他不在意，他只担心艾萨会不会受到牵连。

　　家主卧室里，艾萨跟在卢修斯身后，站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床前。
　　几个月前还光彩照人的成年巫师此刻气息奄奄，铂金色的头发黯淡无光，青灰色的瞳孔缩成小小一个黑点：“我的孩子们……”

　　“父亲，您想要什么？”
　　哪怕母亲早逝，父亲也没有薄待过他，因此卢修斯和阿布拉克萨斯的感情很好，看到他遭遇了什么不幸的模样先是感同身受的痛苦，进而又是无法言表的担忧。

　　“不需要了。”
　　阿布拉克萨斯伸出手，从食指摘下象征家主权力的戒指递给卢修斯，手臂上的衣袖随着这个动作滑落，两个少年同时看到那个从前没有过的印记。

　　大张着的骷髅嘴里吐出一条丑陋的蛇。

　　卢修斯大骇：“这是什么？这股气息……”
　　只有骡马和奴隶才会在身上打下主人的烙印，骄傲的马尔福什么时候蒙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我的孩子，我恐怕你们两个里至少有一个逃不开黑魔标记，这耻辱的标记。”
　　到了这种时候，阿布拉克萨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黑暗公爵疯了，他在日复一日追求力量的欲望中彻底疯狂。那个弱点已经被我知晓，但我不能说，亲爱的，为了保护你们……我必须将秘密带进坟墓。”

　　他闭上嘴，状态肉眼可见的迅速下滑。艾萨挤开卢修斯上前一步，手心泛起融融白光。标记上的黑雾在遇到白光后瑟缩着躲避，就在卢修斯表情变亮的瞬间，黑雾大举反攻，阿布拉克萨斯发出痛苦的呻1吟。

　　“抱歉。”
　　艾萨及时收手退后，迎着卢修斯的目光轻轻摇头。

　　如果时间不这么紧急，大可以先将阿布拉克萨斯的情况稳定下来，等他等够再次承受时第二次尝试。但是眼下……

　　“不不不，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阿尔。”阿布拉克萨斯蜷缩成一团，抱着胳膊一边深呼吸一边交代后事：“我死以后，对外宣称死于龙痘疮，有碍观瞻所以需要迅速下葬，越快越好。不要让人，无论黑暗公爵还是邓布利多的人，不要让他们靠近棺木检查。下葬后卢修斯要第一时间和纳西莎完成婚礼的前半部分，至少在婚书上签下名字，至于仪式可以等你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再筹办。”
　　马尔福和布莱克的联姻，再怎么焦急也得花上一年时间准备。

　　说完他看向艾萨：“阿尔，你尽快和西弗勒斯离开马尔福庄园，直到卢修斯的婚礼前都不要再回来。”

　　这就是要他留在邓布利多的势力范围里寻求庇护。
　　两个儿子，不多不少刚好两边下注，无论暴风雨来得多么猛烈马尔福终将屹立不倒。

　　生怕两个半路成为兄弟的少年彼此嫉恨，阿布拉克萨斯忍着痛苦用最后的力气解释：“阿尔的体质注定他无法与黑暗公爵同行，所以我只能拜托马尔福的老朋友在暗地里多多关照，原谅我做出将你赶出马尔福庄园的决定吧，眼下我甚至不能多给你哪怕一个加隆。”

　　“没关系，比起黄金我更希望卢克能安然度过危机。他承担了家主的风险，理应拥有整个家族。”
　　艾萨明白他忧虑什么，他也确实不在意——没有马尔福的日子他一样凭借双手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难道我会是个吝啬到苛待兄弟的人？
　　卢修斯皱紧眉头，双手将父亲身下的床单抓出道道折痕：“父亲，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阿布拉克萨斯略微起身往两个少年脸上看看，放心的倒回去：“没办法，我没想到汤姆·里德尔他居然……”

　　说到这里他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僵硬机械的“咔咔”声，手指指向床头柜。艾萨咬牙再次对他释放神圣系魔法，诅咒被击退的短暂时间内，阿布拉克萨斯快速道：“确立家主的一系列文件凭证都在那里，马尔福就交给你了，卢修斯。”

　　黑雾很快重新盖过白光漫过他的口鼻，这个男人永远闭上了嘴巴。

　　“致死的强烈诅咒，对方杀死父亲的决心比铁还坚决。”艾萨低下头，扶住差点软倒在地的卢修斯：“节哀，兄长。”

　　后者挥挥手，示意旁边待命的家养小精灵按照阿布拉克萨斯生前的意思操办：“去通知各家姻亲，父亲因龙痘疮发作而突然离世，样子不好看又是夏天，明天一早就、就下葬吧。”

　　他不是傻子，先是黑暗公爵袭击带领追随者袭击麻瓜，紧接着父亲又带着那样的印记回来，天亮后等待马尔福的只不过是暴风雨序幕，更猛烈的考验还在后面。

　　这一夜，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的两个儿子守在床前为他守了一整夜灵。清晨来临前家族墓地开启，趁着姻亲和太阳都没有到来时卢修斯在家养小精灵和兄弟的帮助下亲自埋葬了父亲，眼皮都来不及合一下就被未婚妻的堂姐轰开了庄园大门。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黑暗公爵最忠实最痴迷的狂信徒，临时充当了前来报信的角色。

　　“感到骄傲吧卢修斯，一小时后大人即将莅临马尔福，为了表达对追随者的抚恤，肯定阿布拉克萨斯的忠诚……哈，届时我可不希望在这儿看到有碍观瞻的东西。”
　　她意有所指的提了一句，坏笑着看向他身后，艾萨背着手沉默肃立，目光冷静沉稳，不躲避也不妥协。

　　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贝拉特里克斯越过卢修斯走近艾萨，她靠得太近了，扑面而来的腐朽气息熏得精灵脸色苍白。

　　“呵，仔细看看，倒是个长得乖巧的小可爱，也许大人会喜欢精致些的宠物？”
　　有着漆黑指甲的手划过少年圆润白皙的包子脸，在上面留下两道鲜红的痕迹。卢修斯硬着头皮怒斥：“够了，贝拉，你这是在侮辱马尔福！”

　　“尊敬的女士，请不要让我对斯莱特林的教养感到失望。”
　　艾萨没有后退，任由对方贴近自己暧昧磨蹭。
　　贝拉特里克斯见没有吓到他，又被卢修斯怒喝，怪没意思的松开手走过去：“感谢分院帽把你放进斯莱特林吧小杂种，”走到一半她冷笑着回头：“不然你就只能被摆在桌子上充当雕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