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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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的急救师来得快走得也快，老普林斯先生借着艾萨的手重新坐回椅子，半精灵盯着他衣襟上沾的大片番茄酱眼角抽搐。
“药品柜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十滴营养剂，半汤匙生骨灵，emmmm，再来点儿活力药剂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看上去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是个掌控欲爆棚的偏执老疯子。西弗勒斯出去转了一圈儿，很快带着药剂去而复返:“营养剂，生骨灵，以及您该换件睡衣躺到床上去，而不是毫无道理的不遵医嘱。”
老人被怼了一句，嘴角抿起来眼睛里倒是美滋滋的:“早晚都要躺进墓地里长眠，何必计较这一会儿。”
“没错，唯一的问题是现在躺下还有机会起来，等躺进墓地里就别指望了。”
黑发少年寸步不让，听得艾萨瞠目结舌。
不愧是你，西弗勒斯。
“要我说……鉴于特殊情况，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以一种更体面舒适的方式重新开启对话？”火药味那么重一定是我刚才开门的方式不太对吧！西弗你好好说一句“我很担心你”是不是能为难死？我就问你是不是！
一老一小同时哼了一声分别超两个方向扭开脸，艾萨绝望的发现他们不仅鹰钩鼻就像复制粘贴的一样，连脾气也如出一辙的别扭。
估计八十年后的西弗勒斯就长老普林斯先生这样。
你们家不要什么都往DNA里刻啊！
半个小时后，昔日欣欣向荣如今满目荒芜的玻璃温室里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位就好像发现面前的红茶里藏了什么绝世宝藏般低头紧盯不舍，另外两位则斗气似的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谁先躲避对方眼睛谁就输了，那怎么能行！
“所以，我那为了自由和爱情不惜伤透老父亲心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那个拐走了艾琳的混蛋呢？他为什么不敢出现？”
老普林斯先生用在魁地奇酒馆喝麦酒的气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骨瓷敲在白色圆桌上发出非常不优雅的“喀啦”声。
说实话，西弗勒斯也在纳闷除了法律与道德外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忍下了一次又一次弄死老斯内普的念头。要知道，斯莱特林院长的特殊课后补习笔记里至少能找出三百种方法让他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后患，然而他竟然没有尝试过哪怕任何一种……
我果然是个孝顺儿子，小斯内普先生暗自在心里这样想。
此刻这位“孝子”同样刻薄的扯了下嘴角回答来自外祖父的灵魂质问:“您女儿为了爱情同样抛弃了儿子，和那个恶棍过着互相折磨的生活。至于其他，请恕我无法理解，给不了您想要的答案。”
桌边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艾萨低头翻着眼睛看了一眼，赫然发现老普林斯先生表情有如恶鬼。
噫！
大概过了半小时，也许是一分钟，他抄起茶杯砸在地上。愤怒使老人脸上每一根皱纹都在燃烧，他抬脚反复践踏，以一种仿佛要将某人骨头碾碎的力道把那只可怜的瓷器跺成碎屑，末了扶着桌面直喘粗气:“我要把那家伙塞进坩埚里煮熟了喂蜣螂！”
“我恐怕那只倒霉的坩埚这辈子也不会再被迫吞下更恶心的玩意儿了。”
论讽刺挖苦和别扭的程度，小斯内普先生明显青出于蓝。
艾萨借着桌面遮掩给了好友一脚让他少再火上浇油，黑发少年看了他一眼，“哼”的扭到另一边去，嘴巴倒是闭紧了没有继续做出什么更可怕的比喻。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因为脸红而变得看上去粉扑扑的。
话题总算回归到有意义的行列中。
艾萨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材料瓶，里面装着几根从他自己梳子上拆下来的头发:“这是西弗托我弄到的魔药材料，精灵毛发，带给您作为圣诞节和新年的礼物。抱歉我们也是才从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教授处得知您的存在，时间紧张没法准备更适合家人的东西。”
但是对于同样信仰魔药神教的老普林斯先生来说，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殿堂级珍惜材料。
——最好的礼物则是圣诞节后第二天得到了女儿的消息，哪怕她过得并不尽如人意，至少还活着，而且终于被他找到了。
老人以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迅猛速度起身“接”过材料瓶就往怀里塞:“谢谢，亲爱的，你叫什么来着？”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就说嘛，总觉得程序上有点问题。
“普林斯先生，我是艾尔洛斯·梅尔。霍格沃茨二年级学生，斯莱特林学院。这是我的好友西弗勒斯·斯内普。”
说着他看了眼坐在身边的黑发少年:“为了保证谈话有效且能延续，很多问题您可以直接问我。”
省得你们把时间都用在修辞学大赏上！
西弗勒斯点了下头表示对授权的认可，老普林斯先生目光迷茫的在他们中间来回游移数次，最终放弃探寻:“好吧，好吧。那么……艾尔洛斯是吧，我就这样称呼你？”
“是的，普林斯先生。”
艾萨点点头:“您可以喊我艾尔洛斯或是艾萨，都行。我和西弗居住在同一片麻瓜社区，读过同一所私立学校，很早就认识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斯内普家的消息问他也一样能获得信息，然而老普林斯先生的目光却越发难以言喻。
普林斯是孤僻的家族，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能和谁关系如此密切，甚至于密切到了盲目信任的地步……总感觉女儿遗传了点不得了的东西给外孙。
“额……艾琳她，还好吗？”老普林斯先生一向认为只要女儿过得幸福自己就没必要出现，免得惹她不高兴。但要是得到她的男人并不能好好珍惜并爱护她的话，事情就得另当别论了。
艾萨看了眼西弗勒斯，见他始终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才正视老人道:“说实话，艾琳阿姨的情况不太好，不仅仅是经济拮据的小问题。那个人酗酒，而且还经常打她。但她始终怀抱着对爱情的留恋不肯放弃，这让我和西弗勒斯很为难。”
艾琳已经不是普通的留恋念旧，她几乎病态般的执着于托比亚斯·斯内普，除他以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引动她的神经，哪怕是上门讨要某人酒钱和过夜资的妓/女也不行。
——因为那个人是她放弃一切乃至于尊严与自我才换来的“自由”，如果承认这是段失败的婚姻那么曾经的决绝算什么？过去十数年的光阴又算什么？
普林斯们总会把魔药实验中用不完的执着放在奇怪的地方挥霍掉。
老普林斯先生背着手再次站起来，在他无人打理以至于彻底荒废的药草温室里一圈圈疾走。他想去麻瓜世界亲眼看看女儿的情况，就算面前这两个年轻人一脸诚实他也觉得亲眼见证很有必要。如果事情真的像他们两个说得一样……以往奉行的行事方针或许需要进行一定变动。
“我现在就要去看看艾琳，不然根本没办法安静下来！就算你们阻拦也没用，我可以去霍格沃茨查询你们在麻瓜那边的住址。”
他一拳敲在圆桌上以示自己对想法的坚持，艾萨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才是为人父母的正常反应，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梅尔女士一样把对人生的悔恨发泄到儿子身上。
两个少年互相对视一眼，紧跟着站起来。西弗勒斯抿紧嘴脸色很不好看。他知道蜘蛛尾巷有多落魄，而且不希望这份落魄呈现在更多人眼中。但是为了母亲，自尊也不是不能先往旁边放放。
另外还有艾萨，嗯，还有莉莉也算是他在意到愿意做出让步的人。
好吧，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再勉强算上斯莱特林教授、麦格教授……以及老普林斯先生。这样掰着指头一算，少年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背后已站满了人，他并不是双手空无一物。
……
普林斯庄园的壁炉可以连接到破釜酒吧，艾萨和西弗勒斯一前一后护着老普林斯先生回到麻瓜社会。半精灵跑到路边叫了辆车一直开到面包店门口，结清费用开门先把客人请到沙发软座里:“我建议等会儿再去西弗勒斯家，您现在看上去可不太好。”
老普林斯先生年龄已经很大了，上午刚刚经历了一场险境，旋转跳跃的飞路网之旅对他来说显然太刺激了点，这个安排非常妥当。西弗勒斯则不声不响去地下室找了瓶自己熬制的提神剂塞给外祖父，后者用两根手指卡着药瓶拿出专业眼光仔细检查性状与颜色，看了好一会儿他点点头拔开塞子喝了一口:“真来劲！这绝对是我近二十年见过的最高新人杰作。”
老人重新把水晶药瓶看了又看，满脸骄傲。从他终于平缓的眉心可以看出对黑发少年的魔药水平异常满意。
“哼。”西弗勒斯又一次变得粉扑扑的，藏也藏不住。
休息片刻后老普林斯先生说什么也坐不住了，一定要去亲眼看看女儿如今的情况。他虽然没有采取任何吵闹的对策，但不断敲击的手指与频频看向窗外的动作将他内心的急迫表达得淋漓尽致。
艾萨再次告知他艾琳的情况不大乐观，已经做好最坏心理准备的老人绷紧下颌不耐烦道:“是的，我早就听明白了，她可能疯得比我还厉害。要么灌一瓶迷情剂下去给那个恶棍让他下半辈子跪着哄我女儿高兴，要么灌一瓶遗忘药剂下去给艾琳让她彻底忘记过去，还能怎么样！我总不能赏那家伙一记‘阿瓦达索命咒’，毕竟他是我外孙的父亲。”
是的，他承认了西弗勒斯这个混血的普林斯。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 8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