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 1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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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镇的建设速度超过了许多人的想象，初具雏形的城墙下，西弗勒斯在最好的旅店里找到了那个衣着干净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男仆。
“普林斯先生，我奉王室之命前来招揽你去王城为国王和贵族们服务。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做得好的话，在历史上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困难事。像咱们这种普通出身的人来说，还能有什么比这更棒的吗？”
男仆努力模仿着主人说话的口吻，那些废话西弗勒斯真是听也不要听。
“普林斯”这个姓氏就是本不断发展的魔药史，那些必将湮灭在时光中的古老王室，哪里来的脸征召“王子”为其服务。而且就中土大陆眼下的局势来看，也没有哪个人类王室能拿得出手。
他神游了一会儿，伴随着毫无感情可言的“嗯”“啊”“是”，直到忍无可忍：“说重点，我时间紧张。”
“重点就是王室的征召啊？我们最初的王正是幽谷之王埃尔德隆的双胞兄弟，为了伟大的理想践行了人类的道路，从而开创王国。你和林地精灵关系密切，那么也一定会点辛达语，王的名字艾尔洛斯，正是辛达语中‘星河的泡沫’，后来这个名字被埃隆王赠与一个灰精灵用来彰显友谊。所以你看，能去王城为王室服务，那将是多么显赫的荣耀……”
男仆激动得好像这些事和他有关似的，西弗勒斯却只听了和艾萨有关的那几句。少年不耐烦的打断他：“那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前线的变化。”
这片大陆上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和那个覆灭于瘟疫与人祸、绝嗣都已经绝了一千多年的古老王朝扯上关系。大家为了让自己的行动看上去更合法更正统，无不宣称具有伊甸人血统，花样玩得比斯莱特林那些“贵族”世家还能令人眼花缭乱，谁信谁就是傻子。
“啊？”男仆一愣，转着眼睛敷衍：“当然是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光明必将战胜黑暗，这回也一定是这样。”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或者情况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你就只是想把我骗来这里，对吗？”西弗勒斯蓦然抽出魔杖指着他，男仆冷不防吃了一记夺魂咒。
挖出所有想知道的情报然后打发走这家伙，黑发少年皱起眉头。
整片中土大陆很快就要全部陷入战火之中，根本就不存在艾尔洛斯预想的安全乐土。
他现在在哪儿？还好吗？
从幽暗密林中清冷的大精灵战士到霍格沃茨城堡里爱笑又喜欢甜食的柔软少年，这中间到底又发生了多少故事？
——严格来说，艾尔洛斯现在还没离开森林，他甚至没踏出瑟兰迪尔的宫殿半步。传递信息的鸟雀确实把所有在外游荡的精灵都叫了回去，然后大家就一起窝在聚居地里无忧无虑等待王的命令。
悠闲的样子能把急到头上冒火的人活活气死。
拜无穷的寿命所赐，精灵里就没有急性子。就算矮人的王派来信使，就算有埃尔德隆的警告，瑟兰迪尔还是不太愿意动弹。直到矮人承诺拿出些好东西交换，这才说动瑟兰迪尔同意带上部队前往长湖镇与另外两支队伍汇合。
然后就是更加不着急的队伍集结，未成年的精灵不要，有子女的也不要……慢慢细细磨蹭了几个月，一眼望去连身高也差不多的精灵军队终于组织完毕，出发前往目的地。
艾尔洛斯跟在瑟兰迪尔身边，他本来并不在队伍编制里，但是像这样身无羁绊的精灵却也不多，更何况莱戈拉斯出门去送魔戒了，相同水准的战斗力里没有能够随便选择的余地。艾尔洛斯没有父亲母亲，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昵友人，至于恋人什么的那就更没有影子了，加上他自身强烈的参战意愿，最终瑟兰迪尔允许了他的跟随。
拖拖拉拉又过了一段时间，队伍终于在族人们的歌声里动身。长湖镇距离大绿林真的很近，非常近，中间只需要经过一个河谷镇……嗯，是的，就是那个被巨龙史矛革毁掉大半、眼下正在修建城墙的河谷镇。
长湖镇的临时营地里，艾尔洛斯沉默的跟在瑟兰迪尔身边，首领们唇枪舌剑，跟班们神游天外。为了对抗雾山兽人及刚巴多兽人，整支联军由三份力量组成——幽暗密林里的精灵，铁丘陵的矮人，以及长湖镇与河谷镇的人类。
所以，有三位首脑存在，大家的意见自然也就难以统一。勇猛的矮人绝不屈服，骄傲的精灵绝不让步，至于说人类……人类首领已经尽力了，种族矛盾存在了几千年，其中裂隙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弥合的。
“艾尔洛斯，去外面守着。”
瑟兰迪尔准备开大嘲讽面前这两个没用的合作者，那些尖酸古怪的形容词不合适让小孩子学了去，所以他把充当传令兵的“小朋友”赶出门。
艾尔洛斯百无聊赖，背着弓站到帐篷外继续发呆，很快又被远处不断靠近的几个陌生精灵引走注意力。幽暗密林里的族人他都认识，但是这几个精灵，他一概没有见过。
为首的那个精灵发色如夜，眸色如星，额上带着银冠，既不年老也不年轻，拥有战士般的强壮、巫师般的智慧、矮人国王般庄严和夏天般的温暖（注）。他罩着棕色的长袍，不疾不徐朝汇聚着联军首领的帐篷走来，一直注意着异常动向的艾尔洛斯有点紧张，忍不住摸了摸背后的弓。
“这里有个孩子？哦，你马上就要成年了。名字？”埃尔隆德温和的看着警惕到炸毛的艾尔洛斯。他也是半精灵，只不过在维拉降下恩赐时选择了精灵的道路，因此看到同样是半精灵的小家伙倍感亲切：“啊！我知道了，你是艾尔洛斯。我曾见证了你的出生，还把我那弟弟的名字送给了你。”
当年遭受侮辱的晨曦女士带着重伤逃回大绿林，瑟兰迪尔曾派人将她送到幽谷请求医治，作为医师的埃尔德隆见到了她，也告知了她腹内已经有条小生命存在。晨曦当然不想要这个意味着屈辱的孩子，那个男人逃得无影无踪，无处撒气的情况下她要求埃尔德隆允许她杀死或是抛弃这个孩子。
埃尔德隆拒绝了，他说：“现在取出这个孩子对你的身体有害。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你可以把这个孩子留在幽谷由我抚养，我把我弟弟的名字赠与他，希望将来他也有能够选择命运的机会。”但是瑟兰迪尔不愿意将子民交给其他人，于是小艾尔洛斯出生后在幽谷待到晨曦女士心情平复才被其他精灵抱回幽暗密林。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尔洛斯早已不记得，但埃尔德隆对那个顽强的胎儿始终印象深刻。
“……”艾尔洛斯垂手低头，移向一侧的动静很大，及时提醒帐篷里把合作伙伴喷得狗血淋头的瑟兰迪尔。
埃尔德隆对这个小动作不置可否：“忠诚的孩子。”
埃隆王的到来让帐篷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瑟兰迪尔对艾尔洛斯道：“你去外面看看族人们准备得如何，战争是残酷的，务必提醒他们这一点。”
艾尔洛斯点点头，沉默着走远，帐篷里的首领们继续会议。
按照瑟兰迪尔要求行事的路上，他看见几个族人抓到了个霍比特人，这种矮墩墩毛茸茸天性乐观又开朗的物种他此前并没有接触过，冷着脸指路时忍不住多看好几眼。
就，猫咪一样，还怪可爱的。
继续向前走，精灵与人类、矮人之间的营地泾渭分明……塔瑞尔独自跑到矮人那边，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
“塔瑞尔，”艾尔洛斯出现在矮人王的侄子和塔瑞尔之间，后者收起脸上的红意，带着点嗔怪埋怨他出现的不是时候：“你怎么从帐篷里出来了？瑟兰迪尔有话要你传达吗？”
“……”艾尔洛斯想了想，他也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什么才比较好：“刚才他们抓到了个霍比特人，你要去看看么。”
矮人们举着瓶子起哄：“塔瑞尔不去看霍比特人，塔瑞尔要留下和奇力聊天！”
他们在另一场冒险中熟识，常年宅在聚居地森林里的艾尔洛斯并不知道。
“不要欺负艾尔洛斯！虽然他还很年轻又不爱说话，动起手来可不比莱戈拉斯逊色。”
塔瑞尔对艾尔洛斯笑笑，转回去向奇力道别：“我要去帐篷里看看，弱小的霍比特人能穿过山脉和平原？简直不可思议！”
于是这群人绕开冷着脸的精灵朝帐篷走去，艾尔洛斯望着塔瑞尔的背影叹了口气。
莱戈拉斯……恐怕要失望了吧。
再继续向前走就是人类的营地了，想起那个和自己一同行动了好几个月的黑发少年，他忍着不适朝人类走去。被各种探究目光盯着不是件舒服的事情，艾尔洛斯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蚂蚁爬过一样难受。
还是算了吧，人类又不受瑟兰迪尔指挥，他们有自己的计划，不需要精灵反复提醒。
然后，就在他打算转身走回帐篷外继续值守的时候，远处传来喜出望外的呼喊：“艾萨！啊不是，艾尔洛斯！见到你真让人高兴。”
“！”
是那个黑色头发的人类少年。
精灵不太理解，让西弗勒斯这种距离成年还很遥远的幼崽混在军队里直面战争，人类的首领究竟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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