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归途何在

116、第 116 章

　　“怎么？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
　　身量比自己还矮些的学长忽然拉近距离刻意凑到面前，近到几乎能数清楚他睫毛的数量。山林草木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一年级生”想躲又不敢躲，一张脸红到堪比特制南瓜汁。

　　艾萨已经判定这家伙问题很大，这会儿反而起了玩弄猎物的坏心思。西里斯从没发现这个厚道人居然内里蔫坏，他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人调戏。

　　剧本是不是拿反了？摔！

　　为了表现得更从容，西里斯在坚持人设的基础上移开视线观察起室内陈设。斯莱特林学院人数较少，这间似乎能够容纳四人的宿舍只有两人居住，多余空间被改造成了实验室。靠外的一侧除了书柜材料柜收纳柜外就只有一张L形木质长桌，一半摆满坩埚天平和各种药剂器皿，另一半上摊着各色宝石。看到一半的参考书保持着阅读者离开前的模样，旁边的笔记本上草草画了几张图。

　　艾萨走到自己那半边，笑着对“一年级生”道：“你注意到了？我正在研究炼金术，目前的进度已经到了宝石魔法的阶段，有什么建议吗？”

　　“不同种类的原石因其质地不同存在不一样的内部震动规律，选择古代魔文和魔法阵的范式时必须将这一点放在计划内考量，不然结果就只能得到块废石。”西里斯着迷的看着那些璀璨的半成品，随口说出自己的意见：“其实你不必一开始就尝试这种难度，能够作为依凭物的魔法材料很多，羊皮纸、木材、甚至金加隆。”

　　“不不不，这是送给一位朋友的礼物，希望在她遇到危险时这件礼物能够给予我足够的时间赶到现场救援。但我总不能送给女孩子一张羊皮纸，一块木头，或者一枚加隆吧，那也太不解风情了。”
　　艾萨表示无论是他的审美还是他的性格都无法忍受粗糙的成品，西里斯刚想点头，背后又传来一阵针扎似的触感。

　　大概是詹姆吧，他们都知道艾尔洛斯唯一的女性朋友是谁。

　　“火焰般鲜红透亮的宝石，她一定很喜欢。”少年随手从宝石堆里摸出一块举到面前仔细端详，殷红血色映衬着他白皙纤细的手指和浓绿的眼睛，就连詹姆都不再那么用力戳好友的后背了。

　　西里斯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不知什么时候露馅了，正打算随便找个借口撤离，宿舍门猛然被人踢开又合拢，乌云一样的西弗勒斯·普林斯出现在门口：“这是……谁？”
　　他的声线低沉而丝滑，蕴含着说不出的危险。

　　“哦”，艾尔洛斯迅速把那块红宝石扔回去，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来借书的低年级。”
　　低年级找全学院最好说话脾气也最温和的三年级领军人物借书，似乎很合理。

　　隐而不发的危险气息瞬间消失，那股奇奇怪怪无法形容的张力也无影无踪。艾萨·梅尔变回了人们口口相传的老好人，而西弗勒斯·普林斯也移开视线，就好像戳在这里的“一年级生”只是个守门石雕。

　　西里斯：“……”
　　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谁要是跟我说这两个家伙之间没有什么超出友谊的关系我就当众吃下去条弗洛伯毛虫！活的！

　　西里斯愤愤不平的磨牙，在艾萨奇怪的微笑中将手伸向他从书架上取下的书籍。西弗勒斯突然问了一句：“要借什么书，图书馆没有？”

　　他这才抽空瞄了眼书籍封面，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药草学的参考书！

　　“……”你就是在玩我呢是吧？看我笑话吗？

　　紧接着西弗勒斯抛出第二个致命问题：“好像有药剂的味道，和我上周熬的那锅复方汤剂有点接近。”

　　西里斯·布莱克：“……”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复方汤剂？”艾萨了然的收回书，转转眼睛，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你是来借【高等变形术】的对吧？全校所有资料，包括图书馆的禁书都在我这儿。别用那种眼神嘛，那可是麦格教授亲笔签名允许我借阅的哦~”
　　少年扬起略有些缺德的笑意，干脆告诉五官有些变形的“一年级生”：“不借给你呦！”

　　西里斯·布莱克：“……”

　　“好了，我送小朋友出去。西弗，如果我回来前你还没有把自己和坩埚都打理干净，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艾萨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宿舍大门。这段对话似曾相识，藏在隐形衣里的詹姆没能忍住憋笑：“噗！”

　　“谁？”西弗勒斯反应极快，一道咒语贴着西里斯擦过去，艾萨抬手拦下他：“是我在笑，你难道不觉得好笑吗？快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推了把“一年级新生”将他往外赶，西里斯咬牙切齿跺着脚轰鸭子一样被轰到斯莱特林地窖外。

　　“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或许已经知道了不过懒得揭穿。下次再这样肆无忌惮偷偷溜进地窖，我不会给你向麦格教授以及邓布利多校长哭诉的机会。”
　　艾萨把人押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就放掉他转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魔力波动的激荡。少年以一种逃脱视觉神经捕捉般的速度翻身闪避，像鸟儿一样在空中调整好姿态，单脚落地后几乎没有任何缓冲便反身上前敲在一团空气上，动作稳定又干练。

　　隐形衣只能让詹姆不被看见但并不能让他真正从物质世界消失，西里斯的“障碍重重”和“盔甲护身”都晚了一步，没能成功拯救友人。詹姆手腕上传来一阵堪比骨骼折断的剧痛，魔杖脱手滑落在地。

　　木质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非常清脆，艾萨停下动作挑眉：“我觉得，这玩意儿应该不会凭空出现？”

　　“抱歉！”面对这种不能更彻底的穿帮露馅，西里斯明智的选择低头认怂：“对不起，恶作剧失败，我们这就离开。”

　　“别啊，好不容易把我引到这种没人的地方，不再努力一下试试？”
　　到了这种地步，不付出点代价可别想那么轻易跑路。

　　西里斯叹气，挡在抱着手腕抽气的詹姆身前抽出自己的魔杖：“一个高等级白魔法，足够在初级巫师等级考试中拿到加分的高深法术，可以交易么？”

　　艾萨退了一步让他演示，西里斯深吸一口气专注的挥舞魔杖：“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大型犬从魔杖尖端喷出，看上去就像头熊。这条狗围着三人转了一圈，最后很有礼貌的卧在西里斯脚下：“汪呜……”

　　确实更喜欢动物也更青睐毛茸茸，艾萨表示这笔生意可以做：“让你的猫头鹰把法术要点发过来，走吧。”

　　西里斯收回魔杖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根，拉上蒙在隐形衣下不断抽气的詹姆迅速离去。就……赶紧去庞弗雷夫人哪儿看看，艾尔洛斯应该不至于一个照面就废了詹姆的魔杖手吧！

　　目送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落荒而逃，艾萨耸耸肩转身回寝室——这种程度连热身都算不上，也不知道他们过来是干嘛的！

　　当晚，在医疗翼品尝过大王花口味生骨灵后回到格兰芬多塔的詹姆闹着四人小组总结经验与教训。西里斯着重分析了一番敌我实力，就差没明着告诉好友们千万绕着艾萨走。

　　他的速度太快了，除非将距离拉远到极致，不然谁遇上都是送菜。

　　“现在的问题是，詹姆，你确定你无法和艾尔洛斯共存于同一个空间里吗？全校，无论邓布利多教授还是麦格教授或者图书馆，所有与阿尼玛吉变形有关的资料全都在他手里，而且我们确实没办法从斯莱特林宿舍里带点什么出来。如果不向他低头我们就只能祈祷从祖先那儿能遗传点什么……想想莱姆斯！想想禁林！再想想冒险！”
　　西里斯充分发挥出口才优势，不遗余力游说好友。詹姆抱着被绷带捆成猪蹄的手腕可怜巴巴回望他：“你想让我被那家伙嘲笑致死吗？”

　　“艾尔洛斯什么时候嘲笑过你？”
　　西里斯大感意外，全程都是我被揶揄戏弄吧！

　　说实在的，除了西弗勒斯·普林斯和莉莉·伊万斯以外，艾尔洛斯对谁的态度都差不多——温和、友好、善解人意，当然了讨价还价也是一把好手。他实在想不出排除掉某些特别的感情因素之后詹姆究竟是哪里无法接受这个还不错的斯莱特林。

　　“艾尔洛斯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就足够我难受的了，更何况你忘了之前他还专门跑来格兰芬多长桌挑衅我么！从那以后女生们看我的眼光奇怪了好久！就连莉莉也怪怪的。”
　　詹姆委屈得差点汪汪叫，打死他他也想不到还会遇上这么一天。

　　西里斯一掌拍在兄弟肩头，语重心长对他道：“放心吧，他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在女孩子里的人气。另外，这件事我只能在宿舍里说，你们千万别在外面乱传。詹姆，你就不觉得艾尔洛斯和普林斯之间的关系太密切了吗？好好动动你的脑子，马尔福在缔结了与布莱克的婚姻之后，难道会拒绝一个普林斯？”

　　他又不是没听过女生之间流传的那些，关于艾尔洛斯·梅尔的无数个版本的小故事。虽然无论哪个都和本人没什么关系，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那家伙和谁站在一块看上去都非常合适。也许就是因为他疑似返祖的血脉吧，女孩子们把所有人类能够穷极的想象全都应用在了编排故事情节上，就算哪天听说艾尔洛斯跑去和禁林里的半人马谈恋爱西里斯都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会奇怪。不过就今天的情况来看，可怜的半人马是绝对不可能了。

　　莱姆斯和彼得都听傻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

　　哀嚎的詹姆突然停顿，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个非常古怪的范围内。他坐在那儿思考了很久，眉毛和嘴角一块逐渐疯狂上扬：“有道理啊！这样说就能说得通了，怪不得莉莉没有和梅尔或是普林斯在一起！但是艾尔洛斯为什么要送莉莉宝石？”

　　“不管了，总之我百分之一万支持马尔福和普林斯之间的友谊！是不是等老马尔福的丧期彻底结束后就能听到他们传出好消息？太棒啦！没有人和我抢莉莉！”他开心得差点在床上翻跟头，西里斯不得不深刻怀疑老波特夫妇或许早就意识到这个大号练废了，与其花力气把他教育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还不如抓紧时间再建个小号。

　　你就不会想想要是马尔福和普林斯真有那么一天，就今天双方的冲突看，依照斯莱特林正常水准的记仇程度，波特家还能买到哪怕一瓶正常魔药吗？！

　　“先把伊万斯的问题往旁边放放，兄弟，我是说，至少出于礼貌，你觉得我们可以‘适当’以本来面目与艾尔洛斯接触一下了吗？”
　　当务之急是阿尼玛吉变形术啊！我守护神咒都交出去了，不能啥都没捞到吧。

　　詹姆光速闭嘴：“好吧西里斯，你去，我只能保证待在同一空间中时绝对不首先针对艾尔洛斯。至于斯内普，啊不是，普林斯……至于那个普林斯就算了，我怕他一张嘴我就忍不住抽魔杖。”

　　就知道会这样，西里斯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普林斯夹在中间时不时阴阳怪气几句，艾尔洛斯大约能和所有格兰芬多和谐相处。毕竟，应该不会有谁讨厌那样一个对自己人体贴又可靠的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