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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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巳霖虎着脸回来，看见自己座位旁边空着，更是来气，压着嗓子吼：“人呢？上哪儿去了？！”
见他周身都带着杀气，闻霆不敢拈虎须，往班级后门那边指了指。
纪巳霖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谁，抬脚就往那边走。
聊得火热的教室里顿时安静如鸡。
站在门外的两人毫无所觉。
“不会吧，”言棉很是诧异，“还有这种操作？”
宋霄霄头上冒出个问号，她不明所以地看看言棉，老实巴交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老师们也很意外，都说第一回遇上这种事。只能说是巧合吧，虽然是普通的月考，但都是严格密封装订试卷，统一判分的，不存在猫腻。”
“居然并列第一……”言棉想到自己的名字跟纪巳霖并排写在榜首，打了个寒颤。
咣地一声，门被从里狠狠拉开，纪巳霖恶狠狠地瞪着言棉，声音如从冰窟窿里传出来，冒着森森寒气：“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并列啊！”
宋霄霄一看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嗖地蹿到了言棉身后。
言棉扶额。
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料到。
言棉跟纪巳霖两人在所有考试科目中分数都咬得非常紧。这门言棉高3分，另一门，纪巳霖比她多对一道选择题……就这样你来我往地焦灼着，最后，言棉虽然在数学、英语、物理上略逊一筹，但她凭借语文、历史、政治、地理的优势，把落后的分数追了回来。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言棉悄悄松了口气，攥紧的拳也慢慢松开。
掌心里全是冷汗。
起初她被纪巳霖的天才少年人设和一溜儿奥数金奖给震了一下，后来，一边复习，言棉一边给自己打气。就算纪巳霖数理很牛逼，可考试总分就那么多，撑死了也还是150，纪巳霖不可能考出155、165分。
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没那么大之后，言棉定下心来，开始分析总结老师们出题的方向，万变不离其宗，出题方式再怎么变，考试重点是固定的。而且这又不是奥赛，以考倒天才为目的。月考要兼顾绝大多数正常学生的水平，所以言棉还是很有希望追上纪巳霖的。
于是，言棉按部就班地给自己做好复习规划，利用高效的记忆方式，在考前狠狠拼了几天，从容走上考场。
最后的成绩嘛……
还行吧。
言棉耸耸肩，对得起自己的努力。
A班班主任满面春风地把他俩夸了又夸，纪巳霖浑身别扭，以前这种事儿只有他一个人享受，现在多了一个人，啧，他偷偷瞄向旁边，言棉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他满腔不爽如同砸在了棉花里，使不上力，憋得快吐血。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纪巳霖走到讲台上，极不情愿地朝全班同学宣布停战。
“……言棉同学是我们高一A班的一份子，希望大家能摒弃成见，和睦相处。”纪巳霖顿了顿，台下，言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额头青筋抽跳了几下，咬着牙关道：“而我，作为A班的班长，会起到表率作用，与新同学成为好、朋、友。”
言棉带头鼓起掌来，她笑眯眯地坐在位子上，心情格外晴朗。
捏着拳，纪巳霖强忍着才没发作，悻然回到台下。
其他同学们已经议论纷纷。
“啊，太好了，我早就想跟言棉讲话了！言棉同学，你语文是怎么复习的啊，我听说你前边儿基础题几乎没被扣分，太厉害了！”
“对啊对啊，你家住在哪儿？周末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吧！”
“王府井那边开了家新店，奶茶很好喝，我办了张会员卡，能打折……”
女孩子们一下子围住了言棉。
淬不及防感受到同学们的热情，言棉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心想，怎么这么多人，她们都是真心的吗？会不会是先接近我，再找机会整我？不过班里的同学其实心地并不坏，也许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再说……
纪巳霖郁闷得要命，跟几个哥们儿私下疯狂抱怨，有些话挺毒舌的，没办法，他任性妄我惯了，气性儿上来根本顾不得考虑别人会怎么想，光顾自己爽了。
但同时，他又隐隐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没拿第一，不就是输了吗？”纪巳霖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愿赌服输，老子说话算话！”
听完纪巳霖的复述，闻霆心很累，扶着额头不想讲话。
都是高中生了，咱们能成熟点儿吗？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上课传小纸条？
还坚持不能越过三八线，用笔尖一点点推过去，再借助手扇出的一阵风吹到言棉那半边桌上？
闻霆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兄弟……他绝望地望着纪巳霖，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言棉也挺意外。
不管纪巳霖是出于什么理由，反正他一发话，就等于是解除了禁令，如今言棉在校园里已经不再是“透明人”，之前被故意冷落的种种，似乎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既然大家都默契地患上了“失忆症”，言棉也不会揪着不放。
宋霄霄比她还高兴，搂着言棉连蹦带跳的，冲她一个劲儿竖大拇指：“你真牛，居然能让纪巳霖低头服软，厉害了我的棉。”
言棉笑笑，问起了宋霄霄的成绩。
“嘿嘿，”宋霄霄既得意又有点儿不好意思，搓搓鼻子，小声告诉她，“老师夸我了，班里评进步奖，有我一份。我打算把奖状拿回家给奶奶看，然后找个日子烧了……”
“烧了？”言棉很诧异：“为什么？”
“烧给我爸看看，让他也跟着高兴高兴。”宋霄霄很平静地说。
言棉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她肩膀。
学校里的事儿暂时告一段落，言棉将目光放在了另一件大事上面——
四月，姜乐的乐队即将正式发行首张专辑《Loading》。
封面上，背景是黑白灰主色调的五人剪影，几道炫彩冷光交织组成乐队名字“Clown”，拉起兜帽还戴着棒球帽的姜乐双腿分立，站在当中，眼睛里的侵略与锐气扑面而来，只要看过去，就一定会被牢牢吸引。
这张封面图是言棉帮忙从几百张硬照里挑出来的。
事实上，唱片公司一开始为姜乐规划的路线是走清新纯爱的校园民谣风，毕竟他形象气质摆在这儿，稍加包装就能圈粉无数，往偶像道路上走肯定没毛病。
但姜乐有自己的主见。
比起组团当爱豆，他更想做唱作人。
写自己的音乐，唱自己的歌。
言棉是他的脑残粉，只要男神说的都对，男神的意见无条件支持！
更何况，上辈子她已经见识过姜乐是怎样不按牌理出牌，却爆红得不可思议，还红了十多年依然盛名不衰，成为了娱乐圈一个难以复制的奇迹。
在唱片公司和乐队，包括姜乐自己的忐忑中，200X年4月10日，The Clown乐队首张专辑《Loading》正式上线，主打歌《进行时》迅速空降各大榜单前列，24小时销售记录就已经打破了今年最好成绩。
销量好得惊人！
从各地销售商传回来的讯息震掉了一堆人的下巴。
经纪人整个人都斯巴达了，给姜乐打电话时声音都在抖。放下电话，姜乐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言棉趴到他肩头，挑了挑他下巴，笑嘻嘻地问他怎么了。
姜乐恍恍惚惚地重复了经纪人的话。
听到那串数字，言棉也很惊讶。
比上辈子的销量多了近乎一倍！
在日韩组合、RAP大行其道的200X年，流行音乐史将记住这样一支乐队，记住他们的主唱……他们创下了近三年内地最高唱片销量，并用第二张专辑打破了这一纪录。
许多音乐人悲情地唱着摇滚已死，市场更青睐舶来品，更喜欢追捧港台、日韩的曲风，校园民谣轻摇滚的热潮正逐渐衰退。然而《Loading》的面世，重新给市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虽然很多人不信，但事实就是这么打脸。
年度最佳专辑、年度最佳金曲、年度最受欢迎组合、年度最佳新人、年度最佳作曲……颁奖典礼上，The Clown乐队的五名年轻人既紧张又期待地一次次从颁奖人手中接过奖杯，他们面容还未褪去青涩稚气，却已横扫乐坛。
《进行时》的旋律一次次响起，从街边的音像店，到各大电台、音乐榜单，再到各种颁奖典礼、晚会……就连早起遛弯的大爷大妈都能跟着哼上一段。
帝都中学里的女生几乎全都成了姜乐的迷妹，她们不仅买了专辑，还要等着买有队员签名的典藏版，跟书店、音像店的老板加购海报。由于预计不足，很多店里The Clown的专辑早早告罄，几个女孩儿跑遍了半个城都没买到，难过得直抹眼泪。连贴在橱窗里的海报都被人要了去……
一炮而红。
除了主打歌，专辑里另一只倍受专业人士好评的曲子《缪斯》，成为了乐队主唱姜乐唯一有明显故事情节的MV，干净明快的镜头，画面里白衬衫的少年，美好得一如每个人记忆中的那个夏天。
这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
所有班级都聚到体育馆里上课。
言棉帮宋霄霄压背，校队出身的宋霄霄身体柔韧性很棒，言棉羡慕地摸到她胳膊、肩背有力的肌肉，两人一边互相帮忙拉伸，一边聊着运动健身的种种心得。
正聊得开心，几个女同学走到近旁，目光不住朝言棉身上打量。
宋霄霄轻轻捅了她一下，努了努嘴，低声提醒：“看样子她们好像是来找你的。”
类似的情况从言棉一入校就时有发生，言棉没当回事。
等了会儿，那几个女生鼓起勇气走向了她们……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居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