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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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言棉习惯性撩了一下，手拂了个空，这才想起……
“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池阳指了指她。
言棉笑了笑：“怎么样，好看不？”
惊讶过后，池阳仔细端详了会儿，与先前长发飘飘给人的雅致感觉不同，言棉将满头青丝剪短，发尾微微内扣，衬得她一张瓷白的脸五官愈发精致灵动，有种说不上来的俏丽活泼。
“好看！”池阳竖起大拇指，“棉棉你什么发型都好看！可是原先你那头长发保养得多好啊，跟缎子似的，怎么说剪就剪了？”
“头发太长，洗头好麻烦。”言棉吐舌，摸了摸剪短的发尾，“现在天气那么冷，每次洗头都得下半天决心，电吹风举得胳膊都酸了还没吹干。”
周围一圈人都乐了。
做完了跳跃运动和整体运动，女孩们围过来，询问言棉在哪儿剪的头发，对她空气式刘海和微微内扣的发尾很感兴趣。
言棉笑吟吟地顺便给同学们提前科普了一番未来会突然流行起来的BOBO头、梨花烫以及韩式空气刘海的诀窍。
而池阳站在一旁，看着好友言笑晏晏的侧脸，陷入了沉思。
……棉棉突然把头发剪短肯定不是她嘴里说的原因。
脑海里忽地闪过一道念头，池阳神情微变。
难道是因为祁君恺说的那句话……池阳摇摇头，甩开脑海里某张让她心里又酸又疼的面孔。如果真是因为那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言棉把那么漂亮的一头长发给剪了……
捏了捏拳，池阳更无法原谅那人了！
言棉倒是没想太多。
长发有长发的好，短发也有短发的美。
她最喜欢的电影之一便是奥黛丽·赫本的《罗马假日》，公主在罗马剪的那头俏丽短发可是让她羡慕了好长时间。上辈子没机会，这辈子终于努力变瘦变白变好看了，当然要找机会尝试一下！
池阳朝言棉道歉，言棉很诧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要为此道歉？”
“如果不是我，你也没必要……”池阳重重叹气，“都说女人是祸水，我看说这话的古人肯定有点儿重男轻女。有些男人也是祸水，还是特别坏的那种。棉棉，以后你别再为我默默受委屈了，咱们两约好，从今往后再也不为任何一个臭男人坏了彼此的姐妹感情！”
“好呀。”言棉笑得眉眼弯弯。
她上辈子没什么特别要好的同性朋友，这辈子好不容易能跟池阳如此投契，在涉及到友情与好友感情的问题上，难免就有些裹足不前，纠结彷徨，当断不能断反而会给彼此留下无法弥合的伤痕。
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幸好，她的朋友是池阳，不是其他人。
两人和好如初，言棉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过得很安心，但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
期末考试安排在一月中旬。
连着考了两天，大家脑子都有点儿转不动了。
言棉争分夺秒地抱着第三天要考的科目在门外默背，池阳小跑着过来，轻轻喘着气，朝左右看看，将言棉拉到一旁，附耳一阵儿低语。
“教导主任叫我过去一趟？”言棉有些惊讶。
“嗯，”池阳面现担忧，“我没听清他们在办公室里说什么，但感觉好像气氛很严肃很凝重，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棉棉，怎么办？”
“能怎么办？”言棉很洒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她合上书，塞给池阳，转身下了楼便往教导主任办公室行去。
到了那儿，言棉敲了敲门，听得一声“进来”，她这才推门而入，扬起笑脸向教导主任问好，却意外见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祁君恺站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地朝言棉看来，倒是没了前几天斯文扫地的狼狈，笑得一派温和。
“言同学来了。”
言棉脸上笑容微冷，她直接无视了祁君恺，转向教导主任：“您找我？”
“嗯，言棉啊，来来来，坐，你先坐。”打过几次交道，教导主任对言棉印象极好，待她也格外热情，把祁君恺看得一愣。
言棉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教导主任踞于办公桌后，言棉端坐在沙发里，反而祁君恺一个人傻愣愣地杵在一旁，倒显得像是个跑腿听令的。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又大又宽，坐上去一定很舒服……可教导主任没开口，他能坐吗？
“言棉啊，是这样，找你过来呢，是有件事想请你配合一下，”教导主任沉吟道，“你别紧张。主要是我这儿呢，接到了举报，说你考前提前给部分同学私下贩卖考题，泄露考题信息……有这事吗？”
言棉眯起眼，余光扫了一下祁君恺。
她在心底冷笑，没想到这人在这儿等着阴她呢。
泄露考题？亏他想得出来！
言棉正色道：“主任，我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来的，但我可以向您保证，绝对没有。”
“真的？”教导主任顿了顿，“可是，据我们调查，你的确以补课的名义经常跟一些同学放学后聚在一起……而这些同学当中，有几个人的成绩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既然您调查过，”言棉笑盈盈地接道，“那您不如把那几位同学都一块儿叫过来，当面询问他们便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教导主任笑了两声：“嗨，这不是调查嘛，没有证据不能定论。所以我的意思是，先把你叫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言棉垂下眼，心想您是怕惹事上身，找太多人来问，兴师动众，回头不好找台阶吧。
“主任，请您相信我，”言棉眼中浮起一层如湖面水烟缭绕的雾气，语气好不可怜，“我真的没做泄露考题之类的事儿，您想想看，我又没那个条件，上哪儿去偷看考题啊。”
教导主任颔首。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没怎么怀疑到言棉头上。
毕竟这姑娘进校至今，行事说话都是他们看着过来的，从没有一点儿差错，更难得的是，聪明又有才华，却不矜傲，不轻狂，老师同学对她的评价都很高。
在老师眼里，一个优秀的学生，他/她品行一定是好的。
“你是没条件，可其他人有啊！”祁君恺忍不住抢着开口。
教导主任抬了抬眉，神色略有不悦，他在这儿问话呢，怎么没点眼力见儿，居然贸然开口插话，真不懂事！
言棉微微一笑：“你口中的‘其他人’到底指谁，不如挑明了说出来怎么样？明天还有两门考试，主任也忙了一天，我们都没工夫陪你继续玩猜谜。”
祁君恺被噎了一下，他到底年轻人气盛，脱口道：“池阳！她是学生会主席，有太多机会可以进出老师们的办公室！而且她平时跟各年级组老师关系都不错，如果是她的话，老师们根本不会起疑心提防，她就可以偷偷把考题告诉你！”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人渣还能渣出新高度，言棉真是大开眼界。
她用崭新的目光打量祁君恺，上辈子幸好她没当众扫过他的面子，否则得罪了他，还不得跟现在的池阳似的，遭到他的打击报复？
要说祁君恺这个计策倒也挺不错，一箭双雕，既抹黑了言棉这个霸占年级第一宝座，把他压了一头的竞争对手，又暗藏了一手，以退为进，顺便把池阳给扯下水。
虽然没证据，可有的时候，怀疑一个人的品行，根本不用什么真凭实证，不然也就不会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莫须有”了。
就见祁君恺咬了池阳之后，教导主任直起身往后靠，目光莫测若有所思的表情，言棉就知道，估计在池阳不知道的时候，祁君恺借工作之便，在教导主任跟前上了不少眼药。本来池阳作为一个女孩，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就难免有些褒贬各半。
风言风语传得多了，也就变得有鼻子有眼睛起来。
谎话说了千遍，人们也就忘了真相长什么样。
“你说池阳有嫌疑，那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指责，叫做诽谤。”言棉声音向来轻缓柔和，此时却多了几分铿锵之力。
“……是，我没有证据，可是我怀疑……”
言棉毫不客气打断了他大放厥词。
“怀疑？只是因为你怀疑，所以就要往一个提携你成为学生会副主席，平时在学习、生活中对你多加照顾的女孩身上泼脏水？”言棉转向教导主任，“我相信主任您明辨是非，肯定不会只凭几句话就误会任何一个学生。”
教导主任附和地点头道：“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轻易下结论。那个……祁君恺啊，你是个不错的孩子，既然你主动来跟我汇报情况，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
祁君恺没想到教导主任对言棉那么信任，他的小算盘有一多半直接打了水漂。现在只能调转炮火集中攻击池阳一个人，他心有不甘，却又不愿在言棉面前低头认输，只能硬着头皮咬紧牙关道：“有！我跟池阳共事，发现她平时根本不怎么花心思在学习上，以她的情况，怎么可能在期中考试突然进步那么多名？更何况我听说，期中考试语文试卷相当难，一个班能有五分之一的及格率就算不错了，按池阳入校成绩排名和平时表现来看，她根本不可能及格！能做到这一点，只能是她提前得到了一部分考题和答案，才能解释得通！”
言棉听了想骂人。
其他人考不好是正常，池阳考好一点儿了就不对劲是吧？
她真想手撕了祁君恺，挖开看看他脑子里到底塞了什么，心是不是黑的。
都说好聚好散，分手了还能做朋友。
他算个什么男人？拿不起放不下，分手了还要打击报复！
言棉心头火起，顿时决定不再逃避——不就是个渣男嘛，而且这辈子自己又没赔上一颗心，根本不用虚他，来，正面刚！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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