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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说漏 ...


  •   “阿嚏!阿嚏!”

      快步将姜汤端到桌前,言棉放下碗,双手连忙捏住了耳垂,咝,好烫。她眼底闪过一丝好笑,语气里却带着不自觉的心疼:“快趁热喝了,把寒气发出去。”

      这次,换姜乐被裹成一个特大号蚕茧,他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看向言棉,一脸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怎么觉得你在借机报复……”

      “没有的事。”言棉矢口否认,她才不是因为大明星穿着T恤运动裤就这样爬到窗台外毫无形象地躲了大半个钟头这种囧事而莞尔,更不是因为风水轮流转,现在换姜乐为预防感冒必须喝特浓姜汤驱寒而暗自忍笑……刚坐下来,双手就被姜乐拉了过去,被他小心地揉捏着指尖,正是刚才端碗被烫到的地方,言棉心头如被蜜水泡过似的,她往姜乐肩头靠了靠,轻声催促:“赶紧把姜汤喝了,要不,我喂你喝?”

      姜乐眼睛唰然亮了一瞬,又很快耷拉下了眉毛,他转身拿过碗,如壮士断腕般仰头一饮而尽,再转过来,一张俊脸皱做一团,言棉笑不可抑,赶紧捧着他的脸,把准备好的水果糖塞到他嘴边。

      含着糖果,一边腮帮子鼓鼓囊囊,姜乐握着脚踝坐在地上,盯着言棉在屋里走来走去收拾东西,片刻,他声音有些含糊地道:“棉棉,一会儿我就去阿野他们那边,钥匙放的地方他发短信告诉我了。”

      言棉惊讶地扬起眉,停下动作看着他:“可是我妈说她不打算住我这儿,她嫌地儿太窄,住不开。”

      这个小傻妞。

      姜乐眉眼温柔地看着她笑,起身把她搂入怀中:“她就是那么一说,等出门办完了事,她还能上哪儿?她是你妈妈,肯定还是会回到你在的地方。”

      言棉目不转睛地注视他俊朗的面孔,半晌,叹了口气。

      是啊,他说得没错。

      老妈难得来一趟帝都,除了自己这儿,她还能上哪儿落脚去?

      要不是临时接了个电话,得知大学时的恩师正在帝都,而且恰逢恩师六十大寿,好几个老同学都来给恩师贺寿,约言母一块儿去探望恩师,她肯定不会兴冲冲地打扮一番后出门。

      虽然很不舍,但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比起暂时不方便见面,被家长知道“早恋”这件事,后果绝对可怕了不止一个等级。

      送走了姜乐,门关上,屋里顿时清冷了下来。言棉漫无目的地在打开每一扇门看了看,又回到客厅,坐在姜乐最喜欢的那个位置,又过了会儿,她拽过那床薄被,抖开,披在身上,就仿佛,身上终于多了一点温度,鼻端萦绕的,还是他的气息。

      就好像,他并没有离开,没有走远。

      ***

      “……老师您忙,我家言棉就请您多照顾了!”

      从高三文科组办公室离开,言母脸上的笑容久久无法消散。

      不仅班主任对言棉夸赞有加,办公室里其他班级的老师也间或附和几句,令言母与有荣焉,不免有些眉飞色舞。

      言母还欲多打听一些女儿学习之外的表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位老师身后跟着穿着校服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老师的表情十分严肃,隐有几分压不住的怒意,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放下教案的力道也有些大,碰的一声,耷拉着脑袋跟过来的两个学生缩了缩脖子。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谈话声低了下去,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个角落。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已经高三了!还不专心……你们以为高考是在过家家吗?”老师拍案低叱。

      听了个开头,言母笑容淡了几分,不免暗自思忖,看来这帝都中学也不像传说的那样,全都是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下一刻,一个词撞进言母耳中,顿时令她脑中警铃大作。

      “……偷偷搞对象,早恋!”

      言母正欲多听几句,瞥见一旁班主任面现豫色,言母旋即反应过来,自己继续留下不太合适,便主动提出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下课铃声在校园内回荡。

      青春洋溢的学生三三两两,有的结伴慢步,有的前后追逐,有的快步奔向小卖部,还有的则抱着书本前往实验楼。

      高三学生统一搬进了教学楼右侧的旧楼,这是帝都中学历史最悠久的一栋小楼,几经翻修,墙体被米灰色的瓷砖覆盖,因此也被学生们称为“灰楼”。

      相较校园里其他地方,灰楼周围绿荫匝地,更显幽静。

      文科班位于二楼西南侧,属于“回”字型建筑结构的下方。言母经过一间又一间窗明几净的教室,许多旧日的记忆画面浮上心头。

      上一次自己去学校接女儿,好似还是言棉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小学一年级还是二年级,记不太清了……走廊很安静,两侧教室里传来老师讲课的声音,或是孩子们大声朗读课文的声音。下了课,夕阳尽染,言母等在教室门外,拉着女儿往外走,赶最近一班列车,从暮色开往夜深,前往省城,借宿亲戚家,次日一早去老师家学琴,下午课程结束,母女二人在路边找个便宜的饭店随便对付点儿,如果言棉表现不错,会提出想去书市逛逛买本书回去,或者街边的糕点店称半斤葱香饼干,踏上返家的列车……

      从回忆中拉回心神,言母抬头望了眼铭牌,正好是高三七班。

      言母并没靠近,而是退后几步,站在了拐角的柱子旁,遮掩自己身影。

      闻霆正在蹿个儿的时候,一个假期过后又比从前高了至少5公分,皮肤也晒得黝黑,开学随机调换座位,他被分配到了靠近后门的最后一排。

      对男生来说这儿绝对是溜号跑路的风水宝地,一下课,几个相熟的大男孩就凑到了闻霆这边,聊着球赛、转会消息这些感兴趣的话题,纪巳霖靠坐在闻霆课桌一侧,冷着脸,随手翻着不知道谁扔过来的杂志。

      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孩扒着门框朝里望了望,冲门边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哎,劳驾帮我叫一下你们班言棉,我有事儿找她。”

      “言棉!有人找!”

      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嗓子,闻霆低头哗哗翻开足球杂志的一页,指着图上的球星捅了捅纪巳霖:“战神退役后!你最爱的巴蒂斯图塔。”

      “都退役了……没劲。”纪巳霖翻了翻把杂志合上扔回闻霆手里。

      “你最近成天干什么都没劲、没劲,”闻霆没好气道,“特能败兴。”

      纪巳霖还是一脸百无聊赖,拖着声音道:“你管我呢。”

      一个哥们儿扭着脖子看着言棉从前门走出教室,飞速转过身来,压低了嗓子满脸兴奋:“刚来找言棉那小子是不是高二的?就最近挺有名的那个校草!我听说他转学过来没一个月,就有三拨女生为他干架,红颜祸水啊!”

      “你小子怎么这么八卦!”闻霆切了一声,抬眼也朝教室外望了一眼,“现在女孩儿都喜欢这一挂?瘦成竹竿儿的小白脸?”

      “我听隔壁班张娟她们说这叫什么?花美男!”一个男生打了个响指,“说是审美进步的表现,打破常规和传统,男人也可以像花一样……”说完几个男生都做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和动作。

      “咱班言棉和那小子会不会……”最八卦的那人又问。

      “不可能!”

      “想什么呢你!”几个男孩异口同声反驳。

      这个说:“你看言棉自打来了咱们学校,跟哪个男生走得近过?”

      那个补充;“那种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纪少,你跟言棉做过同桌,你比较了解她,你觉得呢?”

      绕了一圈,最后把问题抛给了纪巳霖。

      他掀起眼皮不耐烦地看了走廊上那个被女生票选出来的新任校草,不屑地撇撇嘴,又垂下了眼帘:“就这?毛都没长齐的,言棉看不上。”

      几个男生笑了起来。

      “还是纪少慧眼如炬。”

      “那你说言棉喜欢什么样的?”

      “这谁知道?”男生们闲磕牙,八卦起来也不比女生逊色,几个人兴致勃勃的借桌上摊开的足球周刊,掰着指头罗列,以言棉为例,女生会更青睐小罗这种还是贝克汉姆这样的?

      可惜全被纪巳霖否了。

      “……别想了,人家对象可不是凡夫俗子,”纪巳霖抖开当代足坛看撰稿人对昨天欧冠的分析点评,随口道,“经常在电视上出现……”

      “靠!”

      “不是吧?”

      “谁啊谁啊?”

      纪巳霖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懊恼地抿了唇,别过脸去推开几个男生几乎扑到自己身上来的胳膊:“别跟我闹啊,赶紧的,松手。”

      闻霆也帮忙解围:“你们别问了,巳霖刚说的你们就权当没听过!”想了想,他正色小声叮嘱,“巳霖的脾气你们知道,别让他在女孩儿面前跌份儿——他可是一早就承诺过会替那谁保密的。如果回头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别怪我们拿你们试问。”

      想起纪巳霖和闻霆他们背后所代表的能量,几个男生讪然点头。

      一时间,气氛有几分尴尬。

      幸好上课铃声及时响起,化解了这份异样。

      聚在后门最后一排的男生们各回各位,在教室前门走廊上跟高二学弟交代完广播站事宜的言棉也忙不迭快步进了教室,自然没注意到,隔了一段走廊的拐角柱子后,正站着自己的母亲。

      言母一脸铁青,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格外急促,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脑子嗡嗡作响,被无意间听到的几句对话搅得一团糟。原地站了好半天,言母缓缓转身,一步深一步浅地走出了帝都中学。

      她本想等到放学,拦下那几个议论女儿的同学盘问清楚来龙去脉,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不行,不能问!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被人听了去可怎么办?到时候女儿也跟那两个被叫去办公室训话的学生一样,叫家长,通报全校……言母越想脸色越煞白,用力摇了摇头,那岂不是把脸面全都丢光了,丢人丢到帝都来了!

      一时间,言母只觉四面八方都是试探审视的目光朝自己而来,到处都是嗡嗡议论声。她一会儿忧心忡忡,一会儿又自我否定。不会的,女儿一向乖巧听话,聪明伶俐,让人放心的很。早恋这个词儿,怎么会跟女儿扯上关系?对,一定是那些人乱嚼舌根,胡说八道!言母点了点头,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棉棉肯定不是那种乱搞早恋的孩子,一定是搞错了!

      可是……自打女儿被选拔到千里之外的帝都交换学习后,那种怅然若失的空落,以及女儿逐渐长大,越来越无法控制女儿的强烈不安,又如涨潮般朝言母卷来。

      如果真有什么……言母简直后悔得肝肠寸断,还不如不让女儿来这么远的地方念书!跟从前一样,每天都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会出差错?

      母亲这一整个白天经历了怎样的内心煎熬,言棉自然无从得知。如往常的生活节奏,上课、放学,在教室里多留了会儿,把错题集整理完,言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硬皮本子,先绕去了高二理科班的教室,向做扫除的值日生打听了一圈,如果是女生,要么摇头不语,要么扭头不理,男生倒是愿意帮忙,可惜他们和那个学弟不熟,也不清楚他放学后的去向。

      没办法,言棉只好将本子放在广播站的中控桌上,留了张便条,请看到的人将工作记录转交广播站新任站长同学。

      关门落锁,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暖融融的光线与熟悉的饭菜香扑面而来,言棉站在玄关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真好啊,是家的味道。

      “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快过来洗洗手,正好吃饭。”言母穿着围裙走过来,笑容满面地主动伸手帮言棉把书包拿进用来当书房的小卧室。

      言棉脆声应了,洗了手,揭开碗盖看了眼,全是自己爱吃的菜,她不禁笑眯了眼睛,捏了一块辣椒炒肉扔进嘴里。

      “拿筷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讲究。”言母拍了她手背一下,将竹筷塞进言棉手里,转身给她碗里添饭。

      “妈,”言棉坐下来,托着下巴好奇地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这么丰盛一桌菜,吃不完怎么办?”

      “吃不完就放冰箱,回头你拿出来热一热慢慢吃。”言母也落座,擦了擦手,给言棉夹菜,“蛋白质有助于记忆,多吃点。”

      言母一共五天年假,来回路上就得减去两天,周末到的,周二就得回去了,来之前就订好了返程车票,言棉蹙眉,心底升起淡淡的不舍,但她与母亲……包括上辈子,也从来不是会互诉衷肠的亲密关系,她几乎从不撒娇,类似的脆弱情绪更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于是言棉只是低下了头,几乎将脸埋进碗里,努力塞了一大口饭,闷声应道:“好。”

      “再吃点这个。”

      “谢谢妈。”

      “别光吃肉,蔬菜也要吃。”

      “好。你也多吃点。”

      “你别管了,我是大人,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哦。”

      又是一阵沉默。

      饭后,言棉跟老妈抢了半天没抢过,只能站在一旁帮着擦擦灶台桌面,一边听老妈万年不变的唠叨,这里脏,那里得擦擦,住在这儿也不知道维护好生活环境,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住下去的……就跟在家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忽地,言母动作顿了一下,状若不经意地问起言棉在帝都中学和谁关系最好,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言棉也没多想,笑着跟老妈介绍自己来这边交的最好的朋友宋霄霄,说着说着,难免提到纪巳霖、闻霆等人的名字。

      言母面上笑着,实则心惊胆战地听着女儿口中说出的一个个人名,她边凝神打量女儿的神情,边暗自琢磨,这个听起来是男孩的名字,那个好像也是,怎么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跑到帝都来学习,尽认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不过,”言棉叹了口气,“再过不久我就要回去了。等我再来,霄霄估计也去留学了,都怪纪巳霖那家伙!”

      “留学?”言母看了女儿一眼,“怎么好好的帝都的大学不念,要跑到国外去。”

      “因为纪巳霖要去国外啊,”言棉耸了耸肩,她心里藏了个雀跃又隐秘的打算,还不敢说出来,怕吓老妈老爸一跳,“所以霄霄也非要跟过去不可,哎,女大不中留。”

      “听你的意思,你这个好朋友,和那个叫什么来着,纪……”

      “纪巳霖。”

      “对,和那个姓纪的同学,他们有情况?”言母小心观察女儿的神色。

      言棉笑笑,不以为意道:“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八字都没一撇,不过我看应该差不多是朗有意妹有情,只是隔了层窗户纸而已。”

      “那不是早恋吗?”言母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早恋可不是什么好事,耽误学习,分心不说,可能还会……”

      “妈,我知道,”言棉摆摆手打断母亲的长篇大论,“学校每周开例会都要强调,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该做的事,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珍惜高三的每一分每一秒,其他事情可以等高考完以后再做。”

      “你们老师说得没错,”言母颔首,“棉棉,你可千万不能早恋!还有,你那个搞早恋的同学,你也趁早离她远一点!”

      仿佛被母亲话语里的某种东西狠狠扎了一下,言棉挑眉,转身直视母亲眼睛:“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我有交朋友的自主权利。”

      “可是你那个同学,她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小年纪就和男生搞早恋!”言母大急,“她家里如果是负责任的家长,就不会放任孩子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妈!”言棉提高了嗓门,声音在小小的厨房里回荡,“你什么都不知道,没资格批评我的朋友。请你不要说下去了,我不想听!”

      扔下这句话,言棉气冲冲地离开了厨房。

      言母忙跟过去:“棉棉,你听我说,早恋真的要不得,妈是关心你,担心你,怕你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被他们带坏……”

      “她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学,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言棉涨红了一张小脸,胸脯也被气得不住起伏,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足够理智,“妈,你这次来的时间短,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让你和霄霄见一面,见了你就知道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真的很好,还有纪巳霖、闻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是坏人。”

      “棉棉,你不懂,妈是过来人,早恋这东西害人,就算你那个朋友以前没问题,沾上了早恋,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听妈一句劝,真的不要和她继续来往了!”

      言母还要再说,言棉就板起脸,钻进小卧室,拿出一沓试卷扬了扬,表示自己要学习了,把老妈赶出房间,关在门外,拒绝继续交流。

      关于早恋的话题就这样不疾而终,言棉气恼母亲不讲道理,言母对女儿的态度也是大吃一惊,完全没料到女儿会态度这样顽固强硬。

      可惜她已用光了年假,单位工作忙,无法继续请假,于是言母只能怀揣着对女儿的担忧和不安,匆匆离开了帝都。

      还好,没多久言棉就要回去了。

      返家的火车上,言母难以入眠,合眼假寐,在心中打着小算盘,只要女儿离开了帝都这个复杂的环境,就能远离那些搞早恋的坏学生,到时候自己再看紧一些,让她们断了联系,自然就掐灭了源头。

      更何况,女儿也说了,那个同学是要出国留学的,到时候天各一方,时间长了,有什么交情都淡了。

      想通了这点,言母暂时拿定了主意,渐渐松了口气,只盼女儿早日完成交换学习,回家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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