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魔药华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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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最糟糕——对罗恩、赫敏来说最糟糕的准备以后，米拉可反而能够静心研究黑袍男巫留下的难题了。
一眼看去，剩下的魔药似乎只够混出一个人通过的份量。
那么，最终直面那位里德尔的除了救世主，就只能是真正的魔王之女？米拉可盯着桌子上两大瓶荨麻酒和剩下几瓶即使误饮也不会马上死于非命的毒/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小女巫一早就看出，这纯粹寄托于药性变化的小把戏所涉及的内容早已远远超过霍格沃兹的魔药课本，哪怕是斯内普教授自己开设的高等魔药课本也没有完全的记载，只有接受过魔药大师特别教导，天赋顶尖的学生才有可能破解。更直白地说，这就是黑袍男巫专为自己的小学徒设置的关卡。
如果这是教授们谋划已久，锻炼救世主和他的朋友们，顺便鉴别魔王之女真身的方法，米拉可觉得自己无话可说——虽然她是那么想掐着那位里德尔的脖子给他灌下所有自己能配制出的毒/药，但如果只能再有一个人通过，那个人只能是另一位里德尔——海蒂.里德尔。
“差不多了，勉强足够一个人的量——通过的时候千万别磨蹭。”魔药的外观在来的路上小女巫已经铭记于心；此刻，她挨个嗅过瓶子里的气味，就开始迅速而小心地挪动这些熟悉的器具，直到寥寥无几的有效液体在最小的那个瓶子里变成一种冰凉的银色。
这份来之不易的选择权理所当然被递给海蒂。
魔王之女丝毫不关心米拉可混合出的药剂为什么同哈利之前所饮用的那瓶颜色相异，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抢过药瓶就仰头灌了下去。
“米拉可，你怎么能让海蒂去！她刚刚状况还很不好！而且，就只有她跟哈利分享过灵犀药剂！”直到海蒂深色的袍角消失在黑色火焰另一端，赫敏才情绪激动起来——她看上去很为自己没有率先抢过药剂而后悔。
“你应当给我——这里只有我一个男孩子。”罗恩焦躁地用手指抠着墙壁，他看起来也并不好受。
灵犀药剂？哈利？米拉可大概直到海蒂是如何解释自己的异常了——小女巫确实同他们提过这种能使服用者在一定程度上分享感官，异常神奇的古代药剂，但她同时也告诉过朋友们：这种令自己无限神往的药剂早在霍格沃兹建立之前就失传了。
不过，很显然，传承悠久的纯血巫师家族有点儿什么珍贵的绝版药剂作为藏品也不奇怪。米拉可苦笑了一下——她没法同朋友们解释为什么把药剂给了海蒂。好在魔王之女喝下药剂的时候脸色几乎完全好转了，虽然她的神色看上去先前还要凝重——小女巫当然知道那是为什么。
“我试试能不能再弄出一瓶来。”最后，米拉可只是把目光落回魔药上，两人于是立刻强迫自己保持安静——罗恩看上去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赫敏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米拉可没有说谎。虽然剩下的毒/药和荨麻酒并不能配出适用的酊剂，但加上她自带的药剂，还能再多混出一个人的份量——由于她私心隐瞒，黑袍男巫也许并不完全了解她的魔药水准，却并没有忘记将自己的小学徒随身常备的几种药剂计算进去。
意识到这一点，即使是在这样紧急的时刻，米拉可脸上仍旧不由自主爬上一抹柔软的笑意。她从腰间摸出三四个大大小小的瓶子，瓶里色泽各异的魔药流光溢彩，比起传统魔药诡异的色彩，显然至少外观都是米拉可改良版，这是……未来魔药大师的浪漫。
等等，为什么一定要是酊剂？在启用第二瓶荨麻酒之前，米拉可忽然灵光一闪。
小女巫放下手里装着荨麻酒的瓶子——同哈利喝下的魔药正相反，在所有瓶子里，它的容量最大，也因此给了她错误的暗示。
米拉可试着用更加开阔的眼光看待剩下的魔药，然后惊喜地发现，克服一叶障目的狭隘之后，它们立刻在自己脑海里焕发出全新的活力。毫无疑问，现在的魔药大师给未来魔药大师上了至关重要的一课。
米拉可知道，自己的思维总喜欢无限发散，因此在魔药改良方面从不缺乏令人眼前一亮的奇思妙想；但也正因为这种随时随地不合时宜的发散，当她沿着一条道路往前走——未必是歧路，就很容易忽视近在咫尺的捷径。
当然，这其实是一种难得的天赋，魔药的配置可以按部就班，只要求精准严谨；但魔药的改良甚至创造却非常需要灵性的闪光——这也正是这种灵性的闪光，在更精准的手法和更复杂的工序之外，划分出了寻常魔药师和魔药大师，甚至魔药宗师的界限。
米拉可从未停止向导师展示这种灵性的闪光，但斯内普对她的期望显然不止于此。
面对米拉可，心思难测的魔药大师下意识地选择了跟面对霍格沃兹的小动物们时完全不同的教导方式——尽管这只并不太会讨他欢心的小狮子总是成为蛇王宣泄怒火的重灾区，但就算最初，她改良成功的几率还不到坩埚爆炸的三分之一，魔药大师也从不诘问她哪一步不符合课本描述，最多用大量要求宽泛的论文作为引导，顺便培养小学徒的实用主义而已。而这些在寻常巫师看来沉重的折磨，对于真正有天分的魔药师来说，却犹如春雷之于草木，明灯之于雾夜，催人奋进。
在斯内普看来，他们——他和米拉可都不需要那些陈旧规矩的束缚，一代代先辈的成果早已随时光化作腐土，而真正富有天分的人应当汲取这片土地的营养，使自己抽枝展叶，尽力结出更为丰硕的果实。
这很不可思议，但在某种层面上，大大咧咧的幼年狮子的确成了城府深沉的成年毒蛇唯一认可的同类——不只因为同样令人钦羡的天分，还因为师徒俩对魔药不分伯仲的热诚。
“我们需要一些沸水。”小女巫比之前更快地摆弄了一阵仅剩的几瓶魔药后，指着其中一只瓶子大声宣布。
赫敏问清楚具体要求后，对其中一只空瓶用了个漂浮咒，米拉可对准瓶口用出清泉如水，罗恩机灵地以瓶子底部为目标补了个烈火熊熊——红发男孩特意克制了魔力的输送，避免了瓶子破裂的厄运，这让赫敏觉得由自己牵头，从圣诞节过后就重新成立的特训小组果然很有意义。
瓶子里的清水很容易就沸腾起来，米拉可也用出漂浮咒，控制着沸水均匀地倒进其中两只瓶子里——其实传统的冲泡手法至少要等一刻钟，但这里只是被米拉可用来重新激发药剂成分活性，就不必久等了。
麻烦赫敏用冰冻咒给药剂降温以后，米拉可犹豫了一下，再次把手伸向腰带的暗格——斯内普的教育比他想象中更加成功，除了使用冲泡手法能够得出的一人份药量，她还能用剩下的基液做出半份油膏——与刚刚得到的药剂一同使用，勉强能保护两个人穿过那层黑色的火焰。
理论上讲，斯内普应当不会料到这多出来的半份油膏，因为剩下的药剂越少，难度越高，到这种程度已经涉及到米拉可因为打算单挑那位里德尔而有意隐瞒的部分；但小女巫更不敢相信魔药大师手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实际上，有海蒂的例子在前，小狮子没一会儿就接受了自己隐瞒学习进度失败的事实。她猜黑湖附近以药剂为主的连环陷阱多半是海蒂替自己扫尾，再联想到关于“索菲亚小姐”的猜测，小女巫不能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到两位斯莱特林间的密切联系。
好吧，其实没这么复杂。如果斯内普在场，一定会冷笑着帮小女巫回忆一下她那些明显超出实际操作进度的论文。
也许这是老师给我坦白的机会？一旦确认计划失败，米拉可理所当然猜测起黑袍男巫的用意，然后立刻为自己的隐瞒惭愧不已——就算时常成为斯内普嘴里各种表意精妙的比喻主角，小狮子脑子里也绝不会存留对黑袍男巫任何非善意的揣测，尽管她很清楚，直到现在，黑袍男巫也未必会对自己抱有同等的包容。
现在，老师的态度已经比最初好太多了！而且，这一次的责难可真是意外的委婉——让我联想起海蒂。小女巫想，她忍不住小小地快活了一下：也许这就是那只小金毛万般推崇的斯莱特林式风度？
“我还能调一点油膏，罗恩，药剂我们平分，油膏擦在脸上，通过的时候尽量维持冰冻咒。”米拉可很快做了决定。这个时候，她深恨自己平常对挥舞魔杖的不屑一顾——小女巫拥有超越魔法生物的磅礴魔力，而海蒂一定对组成这个恒定魔法要用到的魔文有所了解。米拉可认为，但凡自己此前认真一点学习弗立维教授传授的手势和拉丁语系的咒语，也不至于只能倚仗魔药通过这道恼人的屏障。可惜事到临头已经没机会让她练习了。
“我们总得留个人对教授说明情况，赫敏。而且，罗恩是男孩子，我们应当给他表现绅士风度的机会呀。 ”小女巫没有花太长时间懊恼，她严肃地注视着赫敏，在棕发小女巫表达异议之前放柔了声音劝说道。
“那你呢，米拉可？”敏感的小女巫似乎已经意识到结果的不可更改，她刚问完就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嘴巴，再一次红了眼圈儿——她之前在活板门底下迎接米拉可的时候，看上去就已经哭过一次了。
“我出身巫师家庭，比你更了解巫师的手段。”米拉可说着，难得在神奇动物以外的生物面前露出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沉稳的笑容，“而且，赫敏，我比你年长呀——你不会让我当个失职的姐姐吧？”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魔药华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