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礼物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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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午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米拉可最后看了一眼往礼堂方向去的格兰芬多铁三角，就跟着黑袍男巫去了魔药办公室——她之前在办公室角落里熬制的一锅复杂魔药正好到了又要添加材料的时间，而米拉可大半学期的的经验告诉她：斯内普教授大约不会有心情替他的小学徒照顾坩埚？
圣诞将至，两人之前站在楼梯口上都能隐隐听到从礼堂方向传来的欢笑声，越往前走，气氛反而越安静起来。当然，斯莱特林的银绿色中也不乏属于节日的装饰，比如天花板上的闪烁的星星和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探头的缀满鲜花的青藤……许多巫师们的传统小戏法把斯莱特林的领域装点成与格兰芬多的热情敞亮迥异的优雅风情。
而且，米拉可一路上见到好几对斯莱特林高年级的学生落落大方地挽手前行，不只是订过婚的未来夫妻，还有些年纪适宜，身份相当的未婚男女在槲寄生下脉脉传情。虽然他们大多数在斯内普路过时都条件反射般往道路两旁避让，但这样盛大的节日，总归是令人愉悦的。
魔药办公室里不缺少任何一项节日装饰，那些颜色素淡的彩饰和飘荡的魔法气泡甚至可以说是很精巧的魔法，点缀着色调偏暗的魔药办公室也不显得突兀。
精巧，却并不精心。米拉可都能猜出这是在哪几个节日魔法基础上稍作改编的结果。
好吧，至少比万圣节的时候强。小姑娘叹了口气，勉强自我安慰——虽然万圣节那天守在四楼走廊的路威给她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但米拉可也还记得那一天黑袍男巫身上近乎实质的压抑气场。
那时候她跟斯内普教授还不那么熟悉，并不敢冒冒失失去询问；后来悄悄问了海蒂，海蒂只含糊地说斯内普教授失去了一位极其重要的故人。不过米拉可想，她得庆幸自己那天因为种种意外没能给教授送上礼物。
经过魔药大师大半个学期越来越上心的教导 ，米拉可一旦走到自己架在角落里的坩埚前，就不再分神去想其他事情了，以至于当她的坩埚里“咕嘟咕嘟”翻腾起迷人的气泡，她才想起自己本打算找个理由留在办公室里。
好吧，米拉可承认，即使黑袍男巫的态度已经比一开始软化了许多，但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她仍然是不被允许长时间停留在魔药办公室的。何况，圣诞是要跟家人一起过的节日。
家人呀……米拉可忽然想起很久没见双面镜外见过的纳威的小圆脸，想起隆巴顿庄园里或许已经挂满彩饰的圣诞树和祖母慈祥的笑脸，就连阿尔吉伯公时而沉稳时而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神情也在不经意间跳出脑海。
这时候半个小时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小姑娘巴巴地看了黑袍男巫好一会儿，终于确定教授并没有去礼堂用餐的意愿，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冷清的魔药办公室，往礼堂走去——铁三角当然也会去，但格兰芬多之花才不会亏待自己的肚皮。
米拉可到达礼堂的时候，圣诞节的装饰已经在教授们的努力下布置完毕了：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四下里竖着整省十二颗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只蜡烛，还有些树的枝杈间有金色的泡泡若隐若现……这一切让整个礼堂显得美丽壮观。
小姑娘很是惊喜，但也有点儿遗憾——这还是她第一次没参与这么有意义的布置活动呢。
不过我可以帮忙维护一直到大家欢度这个圣诞节。米拉可暗暗下定决心。她知道，圣诞节当天的狂欢通常会给教授们以及负责清洁的费尔奇先生带来不小的麻烦。
但到了第二天，米拉可的注意力早就被餐桌完全吸引住了：餐桌上堆着一百只胖墩墩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肉卤和越橘酱……
真是盛大的圣诞宴会！比经营不善又要常年负担爸爸妈妈治疗费用的隆巴顿庄园举办的家宴可丰盛多了！米拉可愉快地在韦斯莱兄弟对面坐下来，迅速用肉食和一贯宠爱的豌豆苗堆满了自己面前的餐盘，她甚至没注意到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的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哦，当然，这跟它们都是小姑娘往以往跟着阿尔吉伯公司空见惯的把戏大概也有关系。
说起隆巴顿庄园，自从被阿尔吉伯公带到隆巴顿家，这还是米拉可第一次没在家里跟祖母一起过圣诞节呢。纳威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圣芒戈跟爸爸妈妈一起过节了吧？米拉可想到这里，忽然有点难过——她之前在圣诞节留校名单上签了字，给麦格教授和家人的理由都是要照顾一锅复杂的魔药。
该庆幸魔药大师没兴趣拆穿小女巫的小把戏，但库珀姐妹和赫敏今天都回家去了，她确定，寝室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滋味儿不会太好。
正餐过后是火红的圣诞布丁，这当然也是米拉可的心头好。但这时候她已经吃了个半饱，所以有空闲恭喜差点被包裹在布丁里的银西可咯到了牙齿的珀西——那表示他在新的一年里会交上好运气；米拉可同时还注意到了自己的大朋友海格：他一杯又一杯地要酒喝。当然，这并不令人惊奇。值得惊讶的是，他最终在麦格教授脸颊上亲了一口，而麦格教授居然“咯咯”笑着羞红了脸颊。
唔，上次教授给我做示范用的“谈心专用”勇气魔药好像还剩一点儿？小女巫漫不经心地想着，狠狠咬了一大口勺子里的火红色布丁。
下午米拉可本来想找韦斯莱兄弟一起打雪仗，可他们已经先跟哈利有了约定，并在她跑去找海蒂抱怨之前提醒她快去拆他们送给她的圣诞礼物——她一门心思惦记着自己就要熬制完成的魔药，一大早就直奔魔药办公室而去，一直到现在都没回过寝室。而那时候，负责运送礼物的猫头鹰们都还没醒来呢。
米拉可回到寝室的时候房间里还一个人也没有，但在属于她的那张四柱床床头靠墙一侧的地板上各色礼物包裹已经快要堆到天花板上了，其中格兰芬多颜色鲜艳的包裹看上去要多一点儿，几乎囊括了从大到小所有型号，米拉可很有兴趣猜一猜里面都装着什么惊喜；但赫奇帕奇的也有不少，大多是美味的甜品，看着不显眼却是匠心独具；拉文克劳奇包装随性的包裹倒是要少些，那沉甸甸的分量多半都是书本，还有几个特别轻和特别沉的，估计前者是烧杯试管之类的精密器皿而后者是帕特奇坩埚店最新出品或者谁从家族宝库的羽绒垫子上拿出来的坩埚；斯莱特林的理所当然最少，但那些纹饰华丽的包裹们居然也能堆成一座小山。
当然，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就算是同三人组甚至自家弟弟闹了矛盾，但格兰芬多之花的好人缘可不是说说而已。米拉可猜自己的礼物比库珀家三姐妹还有赫敏收到的圣诞礼物加起来都多，顿时很有些得意。
“海格的是满月时候采摘的流液草，那些小可爱们一定帮了不少忙；这是珀西的高年级魔药课本？噢，真不错，虽然我的魔药学习进度早就超过了；还有库珀家的三位，这是什么？麻瓜界药剂常用成分表？有空可以拿去给导师看看，也许能为他正在改良的药剂提供些新思路？可导师好像是麻瓜界出身？他会不会早就看过了……”
米拉可坐在床上好心情地拆着大家送的礼物包裹，并且一眼就发现了属于邓布利多教授的那个——他们同样对缤纷的色彩有某种特别的喜好。
“圣诞节特别出品：圣诞麋鹿堆，晃一晃还能听到铃铛的声音——这可比蜂蜜公爵柜台里的蟑螂堆有趣多了，对吧？祝你有个愉快的圣诞节。”米拉可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一张小纸条就从色彩鲜艳的包装纸里掉了出来，纸上那种圈圈套圈圈的字体看上去格外熟悉。
米拉可愣了愣，决定告诉乔治跟弗雷德下次得找个更隐蔽的方式溜去霍格莫德村。
说起韦斯莱兄弟，米拉可在包裹山里一通翻找，很快拎出来一个写着两兄弟名字的包裹。
“去年是尖叫闹钟，前年是自主涂鸦粉笔头，大前年是美梦粉末……今年会是什么？”米拉可举着这个文具盒大小的包裹，神情谨慎，“最好别是什么三天都洗不掉的味道奇怪的气体之类，否则我就要让莫莉妈妈好好揍你们一顿！”
两兄弟的包裹不出意料一层套一层，而米拉可一直拆到最后一层那包裹都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儿动静，包裹底部躺着一盒做成坩埚状的饼干，饼干表面被炸成诱人的焦黄色，还散发着米拉可最喜欢的奶油香味。
“幸运饼干？”小女巫犹豫了一会儿，就算刚吃过午饭，也还是没抵过零食的诱惑，一张嘴，那块饼干就进了她嘴里。米拉可幸福地眯起眼睛，嘴里发出有节奏的咀嚼声。
五分钟后，那一小盒十块饼干已经全部进了米拉可肚子里。忽然，浓浓的白雾伴随“砰”地一声轻响，正打算套上莫莉妈妈寄来的韦斯莱专属毛衣的小女巫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粉嫩嫩的小猪仔。
“哼，哼哼，哼哼哼！”（我就知道乔治跟弗雷德哥哥是不安好心！）米拉可.小猪仔.苏愤怒地哼唧个不停。
没错，韦斯莱兄弟特别出品：小猪仔饼干，金丝雀饼干同系列恶作剧零食。
米拉可相信韦斯莱兄弟一定不敢这么整蛊他们的亲妹妹金妮！
小猪仔米拉可在床上哼唧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变回人见人爱的格兰芬多之花。这时候米拉可倒是庆幸寝室里没有其他人了。其实，一块小猪仔饼干时效只有两分钟，韦斯莱兄弟也没想到米拉可如此嘴馋，居然一口气吃掉了全部。小女巫咬牙切齿地瞪着包裹里空荡荡的饼干盒子，开始思考追回送给韦斯莱兄弟的圣诞礼物的可行性。
当然，现在还是拆礼物比较重要。
因为有海蒂，米拉可把斯莱特林们的礼物放到最后面拆。不出意料，大部分都是只有禁/书区才有记载的魔药配方和工艺独特的魔药用具，分明并不亲近，却显得郑重，大概都是看在海蒂的面子上；只有极少数的贺卡没有使用那些弯弯绕绕让人头疼的外交辞令，其中就有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德拉科。米拉可看着来自马尔福的有很多小格暗袋，还能随意变换温度，总之非常适合在野外采集魔药材料的腰带，决定把事先准备的荣光药剂换成更有诚意的魔法长袍——经过一学期的磨练，米拉可增长的可不只是魔药水准，还有剪裁缝纫的技巧，配合日渐纯熟的纺织魔法，相信崇尚华丽的马尔福不会嫌弃。
至于海蒂本人，米拉可看到那个要六只猫头鹰才能运走的大包裹就什么都明白了。
“光轮2000！属于我的！”直到看到包裹一端露出光轮2000用笔直、整齐地枝子扎成的尾巴，小女巫才兴奋地尖叫起来；她三两下扯掉了大约是海蒂精心挑选过的带银色暗纹的包装纸，这把最新款飞天扫帚线条优美、富有光泽的外全貌立刻完全展露在她眼前。
海蒂的圣诞贺卡比马尔福的还要简单，只有一句“圣诞快乐”，每一个字母都是银色打底，华丽的垂花藤蔓勾边，米拉可刚拆开包裹的时候就带着一串银色小星星做尾巴从包裹里蹦了出来，伴着圣诞歌欢快的旋律在小女巫面前不急不缓地闪烁起来，大约运用了跟显时魔法相似的原理。
米拉可像个学龄前的幼儿一样用手指在那条碰不到的魔法横幅间来回穿梭，感觉心里被这首儿歌填得满满的：所有人，除了我行我素的邓布利多教授，几乎所有人送给米拉可的礼物都与魔药相关，包括米拉可深切敬慕的斯内普教授——他送给小学徒的礼物是一本魔药大师独家收藏的古代魔药大全，里面有很多残缺的魔药古方，甚至干脆就是只剩魔药效果的记载和推测，对大多数小巫师来说都是天书，但这正是米拉可这样富有创新精神的魔药师所需要的。
当然，魔药很好，这些礼物都很有用处，米拉可也很喜欢。但只有海蒂知道米拉可，不，是诞生于星空的玛丽苏最喜欢什么——不是魔药，不是鲜艳的色彩，也不是糖果的甜蜜……而是飞翔，或者说在飞翔中才能感受的那种无拘束的自由。
来自海蒂的包裹似乎就是这次圣诞礼物的压轴戏了。米拉可娴熟的用飞来咒与清洁咒配合，把所有礼物归类顺便清理掉包裹拆开后剩下的包装纸。结果，在原本是“包裹山”的地方还剩下一个金红底色的包裹，是典型的格兰芬多风格。米拉可之前拆包裹的时候刻意跳过了它一次，在清理一新的时候又刻意跳过了它一次。
米拉可犹豫了一小会儿，终于把这个由格兰芬多铁三角和纳威联合署名的小包裹拿到手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礼物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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