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魁地奇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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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狮子们的决定勇气可嘉，但在这之前，哈利得先对付第二天的魁地奇比赛。
比赛当天早上，天气晴朗而寒冷。餐厅里弥漫着烤香肠的诱人气味，每个人都期待着一场精彩的的魁地奇比赛，兴高采烈地聊个不停。但哈利的感觉糟透了——这位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再过一个小时就将第一次走上赛场了。他的朋友们纷纷开口安慰，试图让他提起胃口；而米拉可一面对付新鲜的烤土豆，一面悄悄惋惜自己那个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魔法音乐盒。
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虽然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时仍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罗恩和赫敏、米拉可来到最高一排，加入纳威、西莫和西哈姆队球迷迪安的行列。为了给哈利一个惊喜，他们用一条被小老鼠斑斑弄脏的床单绘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擅长绘画的迪安，还在下面画了一头很大的格兰芬多狮子。然后，赫敏施了一个巧妙的魔法，让横幅上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而米拉可贡献出自己从韦斯莱兄弟那里学来的恒定音乐魔法，使横幅被挥动时能够发出威风凛凛的狮吼声。
没过多久，哈利就跟着弗雷德和乔治走出更衣室，走进欢呼鼎沸的球场。米拉可早早拉着赫敏在纳威身旁占了个位置，这时候正羡慕地瞧着格兰芬多正式队员们身上鲜红色的魁地奇队服。
这一次是霍琦夫人做裁判。她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
“听着，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队员们一聚拢到她身边，她就说道。哈利注意到，她的这句话，似乎是专门针对斯莱持林队的队长、六年级学生马库斯弗林特说的。哈利觉得马库斯看上去似乎有几分巨怪的血统。他从眼角看见了那条高高飘扬的横幅，在人群上方闪耀着“波特必胜”的字样。他的心顿时欢跳起来，并且觉得自己有了勇气。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哈利跨上他的光轮2000。
霍琦夫人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比赛的前半段格兰芬多形式大好。李乔丹总是偏题的解说伴着小狮子们振奋的欢呼声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荡，其中还夹杂着斯莱特林们的怒吼和呻/吟。
“借光，借光，让一让！”
“海格！”米拉可一听这个粗豪的声音就高兴起来——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出双臂，然后就被大步走来的半巨人熟练地捞进怀里。赫敏跟纳威互相挤了一挤，为海格腾出更宽的地方。
“我刚才在我那小屋里看的，”海格拍着他挂在脖子上的那只大望远镜说道，“可是那和在人群里看比赛气氛不一样。飞贼还不见踪影，是吗？”
“没看见，”罗恩说，“哈利还没什么要做的。”
“只要没出麻烦，就算走运。”海格说着，举起望远镜，费力地看着空中的一个小点——那就是哈利。
坐在海格怀里的米拉可则重点关注韦斯莱兄弟——他们比跟她玩闹和训练时更加灵活也更加具有力量，在哈利眼看就要追上金色飞贼，却被斯莱特林的六年级生马库斯弗林特恶意冲撞而错失制胜良机后表现得尤其明显。
其实，斯莱特林频繁的身体对抗同他们的高胜率同样出名——在魁地奇这种激烈的竞技运动中，平常需要时刻保持风度的小蛇们大约比习惯于每天榨干最后一点儿精力的小狮子更容易爆发情绪。因此，米拉可对于马库斯弗林特的行为虽然也义愤填膺，却并不意外。出于对哈利飞行技巧的了解与信任，她甚至没怎么为哈利担忧，而是把更多的精力用来琢磨自己在升到二年级之前转为格兰芬多正式队员的可能性。
一直到斯莱特林扭转颓势，而哈利的扫帚一路疯狂地抽搐、扭动着，慢慢地、越来越高地使哈利远离了赛场，米拉可还在漫不经心地跟海格讨论哈利的用意——他们谁也不认为这个能从五十英尺的高空垂直俯冲下来，并且成功在脚尖刚刚擦到草皮时停下的飞行能手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扫帚。
突然，看台上的人们全部向上指着哈利——他的飞天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以至于他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接着，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终于被它甩了下来。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刚才弗林特冲撞他时，扫帚把是不是出了问题？”西莫问道。
“不可能，”海格声音发颤地说道，“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小孩子是不可能对光轮2000施这种魔法的。”
听了这话，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远镜，她没有抬头去看哈利，而是开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么？”罗恩痛苦地问，脸色死灰一般。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着气说，“是斯内普！看！”
“不，是里……是奇洛！”米拉可懊恼地反驳，小姑娘的声音完全不像平时那样轻快响亮，她焦躁地挣脱了海格的怀抱，顾不上安慰已经开始惊恐哭泣的弟弟纳威，神情凝重地往对面的教师看台跑去。罗恩几人隐隐约约听见她落在身后的几句碎语：“太远了……明知道……但愿海蒂……”
这时候哈利的飞天扫帚震动得更加厉害——他不可能再悬很长时间。观众们全部站了起来，惊恐地注视着，韦斯莱孪生兄弟飞了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们的一只扫帚上，然而不行——每当他们接近他时，飞天扫帚就噌的一下蹿得更高。于是，他们落下来一些，在他下面打转，显然是想在他坠落时接住他。马库斯弗林持抓住鬼飞球，投中了五次，却没有一个人注意他。
海蒂可以轻松用漂浮咒接住从扫帚上慌慌张张往下落的纳威，这时却根本没想过用同样的方式拯救哈利——就连米拉可也不会天真到指望里德尔的手段会被这种儿戏般的方式破解。因此，她所做的仅仅是迅速经过脸色发白的霍琦夫人，跨上魁地奇球场靠斯莱特林看台一侧的备用扫帚，以近乎与地面垂直的角度迅速接近哈利。
扫帚高度刚刚越过韦斯莱兄弟时，海蒂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排斥力——试图争夺她对扫帚的掌控权。那力量当然远超未成年巫师所能掌控的极限，就像海格说的那样，属于相当厉害的黑魔法——海蒂在与最初那位里德尔抗争，并变相接受教导过程中非常熟悉的黑魔法。
海蒂疾如飞箭的身形一滞，也随身下的扫帚颤抖起来，从微不可察到肉眼可见。女孩儿脸色有点泛白，她觉得自己如果干脆地放弃扫帚直接浮空或许会轻松许多，可五十年前凭空飞行就是里德尔的标志之一；而五十年后，就算所有应当知情的人对她的身份都心照不宣，她每显露一分与父亲的相似，也难免加深一分光明一方的防备——这对她来说不算要紧，但麻烦能少一点儿还是少一点儿比较好。
于是女孩儿镇定自若地维持着那层累赘的伪装向情况危急的救世主靠近，而哈利在努力不让自己完全脱离扫帚的间隙，同时看到女孩儿额上隐隐沁出的汗渍和淡漠如初的眼神。
“有人对你施恶咒，米拉可去解决源头了，但是还需要一点儿时间。”海蒂硬邦邦地解释，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对哈利——理论上自己未来的对手解释。大概是不太喜欢那只碧眼小狮子在巨怪事件过后自作主张的疏离？海蒂漫不经心地想——就像米拉可跟海蒂相识日久而开始学着藏起自己对斯内普，甚至邓布利多不适合被众人认知的那部分情感；在某些不太紧要地事情上，海蒂也不可避免地染了米拉可特有的随性。
当然，这并不能掩盖魔王之女其实并不善于交际的本质。事实上，作为海蒂十一年来接受的教育不过是让她学会了灵活运用纯血们心照不宣的交际规则；而魔王后裔的身份带去的距离感在最初也是很好的保护。
但这些对哈利，这个在麻瓜界长大的救世主全不适用，尽管理论上来讲，他也是古老的纯血家族后裔，并且拥有比魔王后裔更加光鲜的身份和崇高地位——因为缺乏父母的引导，这只碧眼小狮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巫师界的许多常识一无所知，并且到现在也不知道“里德尔”的真正含义。
于是，脱离了那两层盔甲的保护或者说监/禁，当初那个阴沉古怪、不肯讨人喜欢的公主糖又从海蒂心底某个小小的角落探出头来，对来自同龄人单纯的亲近不自知地留恋却又不敢信赖。
好在哈利已能够确认来自眼前人生疏的善意——任谁寄人篱下整整十一年，也会练出些察言观色的本事。虽然在霍格沃兹这些日子里，碧眼小狮子已经习惯了巫师界的人们——包括许多读着《诗翁彼豆故事集》长大的小巫师们和部分成年巫师，比如弗立维教授对自己过度的热切与崇敬，但海蒂地善意显然与他“救世主”的光环无关。而抛开这个毫无真实感的耀眼光环，只对“哈利.波特”的善意其实依旧寥寥无几，以至于女孩儿矜持的友善也像是荒漠中的一点绿意般醒目了。
这仿佛使哈利又充满了无限勇气——男孩一只手仍死死攥住自己的扫帚柄，另一手则机敏地抓上了海蒂的扫帚柄。接着，属于海蒂的那柄扫帚颤抖着缓缓拔高一截，而哈利一面松开自己的扫帚，一面借助两柄扫帚的高度差精准迅速地再次爬上自己的扫帚——这时候作用于他扫帚的恶咒似乎还没停止，但大约是有了另一柄扫帚的分担，效力减弱不少，已经能凭借杰出的技巧勉强控制了。
“海蒂，能给我讲讲‘里德尔’吗？我是说米拉可总是提到的那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被海蒂甚至米拉可刻意回避，一度令哈利如噎在喉的问题就这样从他心底冒冒失失跑了出来。
“那是一个……非常难缠的人。”事实上，也许这个恶咒是以魔力的多寡作为分配效力的标准，海蒂身下的扫帚正承受着同个恶咒的绝大部分效力，以可怕的幅度和频率翻腾、扭曲；但女孩儿似乎没有受太多影响：她乘坐扫帚的姿态已经重新端正挺拔起来，就连回复的语气都没有太多迟疑，就仿佛这并不是个多么紧要的问题，“我从没见过他，但他使我享受荣耀，背负期望。关于后一点，我做得一直不错；当然，前一点我也从没浪费。就算我的一切对他大概都毫无意义。”
这一刻，哈利感到自己大概比海蒂要幸运许多——虽然在进入霍格沃兹后，他同样享受荣耀，背负期望；但听海格和邓布利多教授讲：给予他这一切的人——他那也从未谋面的父母确实非常在乎他。
“那么海蒂，但愿你知道，”哈利其实非常明白被亲人否定的感觉有多糟糕——尽管佩妮姨妈一家对自己一直不算好，但他们的确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曾经德思礼一家那个“不存在”的孩子脸上显出一种在格兰芬多，尤其是一个年幼的格兰芬多身上很难找到的宽恕沉稳的神情，语气郑重得仿佛正对谁许下诺言，“你对我们，至少是米拉可……还有我，或者还有马尔福都意义深重，无可替代。”
哈利把他自己加进去之前短暂地迟疑了一下，但某种莫名的责任感立刻就战胜了少年人的腼腆。他猜测“里德尔”是巫师界来历非凡的姓氏，尽管他到现在也没从米拉可之外的小巫师里听谁提到过。但他确信：自己在德思礼家的磨砺是眼前这位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与自己身世相仿的女孩儿所没有的——从听到海蒂回答的这一刻起，他就已将那段并不美好的经历看做磨砺而非单纯的苦难了。而海蒂，她或许比他，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要优秀，但他坚持自己有义务为朋友指引前路，如果那恰好是他走过而她还未涉足的部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魁地奇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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