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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墓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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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抬头,无论前面有什么,先去有光的地方!”张启山忍住腰部被勒的难受拖着挂在身上的齐铁嘴向那亮光处跑去。
一路跑过,甬道里两侧的尘土被带的飞了起来,顿时,两人前后充满了浮尘,脚下还不时有碎石磕绊,等到了亮光处两人甚是狼狈,唯一让人松口气的是,终于找到那怪声的来源。
和原来那个墓室相比,这里几乎就是一个原始状态下的地下坑洞,墙壁和地面全是坑坑洼洼的黑土块,随意的不规则墓室中空空如也,最为显眼的就是中央那个黑漆漆的描金边儿的棺材。
那怪异的声音正是从这棺材中穿出来,随着震耳的声音整个棺材在轻微的移动着,如同里面封印着力大无穷的怪物一样,下一刻就会冲破这厚重的棺材跳出来。
“佛……佛爷,我我曾听人说过,这活死人在这墓中是……是是很常见的,有有人叫这个做粽子,刀枪不入,只……只有砍了脑袋才能……。”齐铁嘴勉强保持镇定,看着这不停跳动的棺材,脑中快速思索着这东西真的蹦出来,怎么能解决了他。
“砍了脑袋,还不死呢?”
“别……别别吓我佛爷,砍了脑袋都都不死,那我我们脑袋可就保不住了。”齐铁嘴指着那活跃过头的棺材板,“天一教做的那些毒尸也……也没这么厉害。”
“若是天一教的那些东西倒是好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绕开这里,直接找到出口,方才我们进来时候这棺材并无响声,应该是受了我们二人的生气,它才会开始有异动,如果能尽快离开这里……,”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胸口一滞,嗓子发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张启山心中一惊,提气运功,却发现经脉完全被封死了,一点儿内力都使不出来。他忙转身拉住齐铁嘴上下查看,见他脸色红润,除了有些惊恐并无其他不适,才松开手,抱歉的拱了拱手。
“你又毒发了?”齐铁嘴惊到,“这怎么还带吐血的,难不成不是迷糜香……。”
“不……是这个墓室有……问题。”张启山明显感觉那迷糜香药效还有残余,他抬头盯着齐铁嘴问,“你刚才进来时,带了什么?”
齐铁嘴一脸迷惑,从身后布袋里翻了翻,罗盘,干粮,绳子,匕首……还有那一对木头人。
齐铁嘴看他目光落在那对木头人身上,解释道,“顺……顺手。”
然后张启山伸出手掌,示意给他一个。
张启山将那木头人拿在手中,重新运气,果真顺畅了不少,心中一亮,明白了这墓主人的意思。
“这墓主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我本以为他想把人弄到那婚床上,也就完满了,现在啊,这阵势是要把他那情郎往死里弄的!亏我还感慨他是个情种。”
“他是在试探那情郎心中到底有没有他,”张启山拿着那个木头人说道,“情郎若在那幻境中想的是他,必定会随身带着这对木人,也就是这个墓室的解药,若他情郎心中无他,那么即使进到这墓室,也会……。”
“可是就算你我二人都没死,这粽子也要跳出来弄死我们!他这又是求什么!”
“死必同穴。”
“我不想和他一块死啊……”齐铁嘴垂着脑袋,心惊胆战的看着那棺材盖终于被开了一个口。
棺材里面的那位显然并不这么想,在将那棺材成功破开一个口后,瞬间就将那棺材盖碾的粉碎,一个红色人影就直接从棺材里面弹了出来,凌空跃起,直取齐铁嘴命门而来。
张启山反应极快,一手将齐铁嘴扑倒在地,即使是这样还是能够闻到那人影身上的腐臭味儿。那人影一击不中,转身抬起右手,成鹰爪状,眨眼间又向两人冲来。
张启山抱着已经身体僵硬的齐铁嘴就地一滚,滚到墓室土墙边儿上,险些被那恐怖的利爪击中,那人影极其执着,见目标转移,又重新站了起来,再次发起攻击。
两人身边已经再无退路,正在这时,那人影突然停止了攻击,两人这才来的及看清那人的面容,脸色青白,嘴唇几乎透明,虽然已经过了近一千年,整个尸身只有些许尸瘢,甚至比有些尸人还好看许多,是的,不仅好看而且可以说的上是漂亮,因为那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
“你不是说是男的吗?”齐铁嘴比划口型不出声的问趴在他身上的张启山。
张启山并没有时间回答他,就听那女粽子开口了,“你……你不是他?”
齐铁嘴看着那女粽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大有不回答就继续上来死磕的打算,忙摆摆手,又感觉不对,换成点点头,嘴上磕磕绊绊终于说出来一句话,“是……不不……不是,我不是他。姑娘你认错人了。”
“他去哪里了?是他派你来接奴家的吗?我家相公他人呢?”
相公?两人对视一眼,这姑娘不是竹简上的主人?
那女粽子见两人没有理他,急切的向前踱了两步,伸手想拉住他们其中一人问,可是又仿佛感觉不合礼数,硬生生的停在了他们两个人一步距离的地方。
“是越明让你们来接奴家的对不对,墨公子答应奴家了,只要相公来救奴家,就不会再为难我们夫妻二人,放我们回去,你们一定是他来接奴家的对不对?”她语调轻快,带着无限的喜悦。
张启山拉齐铁嘴站起来,仍旧护他在身后,“你的相公……。”话刚开口,就被身后的齐铁嘴一把捂住了嘴巴,然后从他的背后一步一步慢慢的挪了出来,如果不是双手还紧抓着张启山的胳膊,几乎让人怀疑他突然转了性子。
“是是是,你家相公惦念你,找了我们二人陪同,谁料路上得了急病,下不来床,我们本想等他好了再来,可是他心中担忧你,先将我们二人派来救你,不知道姑娘你是不是知道这里的出口,我们也好和越明兄回合?”齐铁嘴这一番话说出来行云流水,无半点儿停歇,加上面容表情,肢体动作,张启山都差点儿信了。
那姑娘显然非常喜欢这个说法,凌厉的气势突然就消失了,娇羞的低着头,“奴家在这里时间久了,仪容不整,还请两位不要怪罪,出口奴家并不知道,墨公子将奴家关进来的时候,只是说等相公来了,相公定有办法。”
齐铁嘴一呆,这姑娘脑袋是草装的吗?
“墨……墨萦吧,那个关你的人,你可知道他为何这么做?”齐铁嘴不死心,想从她嘴里再问出些什么。
“他……他说相公心中没有奴家,他见奴家可怜,给了奴家一笔钱让奴家改嫁,奴家不肯,相公怎么可能心中没有奴家呢,然后墨公子说,即使奴家死了,相公也不会来救奴家,如果不信,让奴家服了假死丸,对外说去奴家死了,看相公是否会来相救。”
齐铁嘴这下听明白了,这姑娘脑袋装的是不是草他不清楚,这墓主人的脑袋可绝对不正常,按照刚才张启山的猜测,能安然无恙见到这棺材的,肯定是在越明妻子和墨萦之间选了墨萦的,结果这棺材一打开,却出来的是他妻子,真不知道如果当初开这棺材的是真的越明,他心中做合感慨。
经历层层抉择,最终选了情人,结果情人大变活人没了,留下一句话你和你妻子相亲相爱去吧,怎么看怎么别扭啊?
“你们是越明朋友……肯定也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女粽子见他们二人又开始沉默,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她不顾刚才顾忌,又走近了两人些许。
张启山被那腐臭味儿一熏,手就按上了腰间匕首,随时准备出手,没想到这一个小动作,手掌间的那个小木人就啪一声掉了下来。
女粽子被惊的向后一退,待她看清地上的东西,再抬头时面容已经变的不复温柔,死鱼眼的眼眶上勉强挂着绿豆大的眼珠,面部腐烂不堪,一块下颚的肉直接消失不见,露出里面森森白骨,她张开嘴巴,毫无预兆的向张启山扑了过来,“你们这些骗子!你们害了相公!”
张启山抬手就要去迎,身子却被旁边的人一撞歪到一边,他心中一惊,忙转身看去,那女粽子的青色牙齿已经咬上了齐铁嘴白净的脖颈,鲜血顺着肩膀染满了前襟。
他抬腿就是一脚,那女粽子没有防备直接被他踢到一边,张启山趁势抽出身后箭支,一连二发,刚好刺瞎了她的两只双眼,齐铁嘴捂着脖子着急喊到,“眼睛没用!她是靠鼻子的,鼻子!”
就在此刻,那女粽子又跃起一跳,向张启山飞来,要看就要将他扑倒在地,张启山灵巧一避,一手将那女粽子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在她脖子上一划,那女粽子半颗脑袋已经脱离了身体。
那女粽子整个变形的躯体抖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齐铁嘴在一旁看那粽子终于没了动静,腿一软,向后一仰,坚持着说完,“佛爷,你杀女人了。”这句话,才翻了白眼,昏了过去。
“这早就不是人了!”
张启山从那女粽子身上起来,过来试探了下齐铁嘴的脉象,心中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