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生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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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门又被敲响了，程秘没问正和杜哥聊得开心的阿姐，忙不迭起身去开门。一边走，手心居然还冒出汗来。
带这些矛盾的心思，他没从猫眼往外看，在门外越发急促的敲门声中干脆开了门去。
“小七~”门外的女子笑着打招呼。
“乐山姐，进来吧，我阿姐在客厅呢。”程秘也笑着问好，心说不清楚是放下了还是反而提起来。来人是张乐山，程汝的闺蜜。
她穿着一条外翻高领的花灰色呢子连衣裙，原本套在身上的黑色长羽绒服刚进门就脱到了手上。程秘从鞋柜中给她取了拖鞋，见她一只脚还踩在高跟鞋上，手上抱着包和衣服歪歪扭扭地脱鞋实在有些担心，干脆接过了她手里的衣服。
“乐山姐，衣服我先给你挂在这儿啦？”
“恩，谢谢小七啦~”张乐山口头说着谢谢，实际上却完全没看程秘一眼，她整个心思都扑在客厅说话的几人身上。摸索着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眼神却还不愿收回来，张乐山对好友那个神神秘秘的男友可是好奇很久了。虽然程汝不喜欢在朋友圈秀恩爱，可是她们习惯于给对方分享自己的生活了，程汝照片中时不时多出来的戒指、包包；偶尔提起男朋友就断不下来的话头，哪一样没透露恋爱的酸臭味？无形恩爱最为致命啊！
程秘在一边顺着她的眼神也看向客厅，他来开门之前主沙发是豆豆和程老爷子坐着的，阿姐和杜哥挤着坐在较短的一边——当然他们是感觉不到挤的。这还没到中午，待会儿还有姐姐另外几个朋友要过来。陆康安昨晚也来消息了，说让他等他。
这还真不是凑巧，因为今天正是正月十四，程汝的生日。
而明天，正月十五，吃元宵的时候，又到了程秘的生日。
以前俩小孩还小的时候，每年过年、元宵节和两个生日都凑到了一起，整个寒假没得几天是乏淡的。今年过完年没几天，杜柯就和程汝商量，说是除夕夜没能陪她，借着生日好好赔罪。从烛光晚餐到私人温泉，怎么浪漫怎么来，反正是许诺了一大通。
程汝哪经得住这甜汤猛灌的，再加上本来就没有气他，差点没晕晕乎乎就答应了，还好心里时刻提醒自己“要矜持”，挂电话前还留有点理智只说是和弟弟、爷爷商量一下。这一商量不得了，程老头气得要撑拐棍站起来打她，口口声声就让程汝把除夕夜那两只鸡翅膀吐出来。
程汝见状心里暗暗松口气：还好我没一口答应，不然就程老头这脾气还真能反锁不让我进门。不过她向来嘴硬，和程老头互怼了好几轮。
最后结果当然又是程秘充当和事老，提议让生日那天让杜哥到家里来。程老头想到外孙女那颗往外跑的心，实在气不过杜柯占便宜，又强行让俩小孩把朋友都叫上。程秘倒是乖乖在宿舍群里都说了，不过只有鲍雨生一口答应要来，常帅说离得太远了回学校再补上，陈中平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太上线发言。之后他又翻通信录的时候，看到陆康安的头像，鬼使神差地想起他那只有两个人的年夜饭，也不知怎么想的便也将这事儿说了一道，陆康安像以前每一次一样，爽快地一口答应。
鲍雨生是冲着程秘来的，计划说十四号中午出发，下午到平川。陆康安没定下时间，只说到了给他电话，让他等他。
于是他从早上第一个给杜哥开门起，就有点紧张了。
“小七，你叫杜柯什么？姐夫吗？”
张乐山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努力，这个角度也看不到人，终于回过头来准备曲线救国，眼巴巴地望着程秘问。
“啊？”程秘被她一问回过神来，想了想自己叫杜柯姐夫的样子顿时感到后槽牙有点酸疼，皱着脸说：“我阿公怎么准我就这么叫他姐夫啊……”
张乐山似是想到程老爷子那脾气，噗嗤一下捂着嘴笑出来，没笑两声，又哎呀一下甩开手：“我刚脱鞋，扯过了袜子没洗手呢！”
程秘却是习惯了她这副样子，笑着指指洗手间。“去吧。”
张乐山往洗手间去，明明一路上没人，却像做贼一样悄悄踮脚佝着身子一路小跑过去。真是没有一点姐姐的样子。程秘笑笑，不知第几次在心中感叹，往客厅里走去。
“大佛呢？”程汝正在口头指导杜柯削苹果，抬眼见着只有一个弟弟，随口问道。
程秘抱起占据长了沙发1/3的豆豆坐到了另一边空着的短沙发上，给张乐山留了个靠近阿姐的位置。“说刚才拖鞋碰到脚，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程汝发出一个轻软上扬的鼻音以示回应。杜柯挑挑眉毛，有些诧异于这个女孩的“小洁癖”，还意识到这个张乐山或许真的与程汝关系很好。
“汝汝，就是你那个闺蜜吗？”杜柯停下了手里削苹果的动作，程汝自然而然地接过苹果和刀“恩”了一声。杜柯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把手擦干净，连修理的整整齐齐的指甲缝也没遗漏。随后起身从放在旁边餐桌上的几个袋子中挑出来一个。
正好张乐山过来，他就站着的状态冲她友善一笑，偏了偏身子让出身后的程汝。
杜柯生的真算的上仪表堂堂，浓眉大眼，下颌斜杀出一条略显锋利的线条，到下巴又稳稳收住；一米八的大个子被练得肌肉紧实却不显魁梧；自然往后梳的头发减龄还不显轻浮。虽然比程汝大了六岁，算起来比程秘大了十岁有余，可人家全身上下没一点让人想到“老”啊。张乐山仔细看了看，从看起来正直稳重的脸看到他干燥整洁的手，从羊毛衫外的轻轻的一层容貌看到夹克外套上的拉链。来回的眼神写满了审视。杜柯就站在那儿，保持着之前那个弧度正好的微笑，任她打量。知道她将眼神转向程汝。
配我们程汝的话，勉强合格吧。她心里说着。
“大佛，你刚才扣脚了啊要去洗手？”在她打量杜柯的时候，程汝反而比不如一脸淡然的杜柯轻松，看到闺蜜那表示赞赏的眼神，松了口气。
“谁抠脚啦？你可别乱说！别叫我大佛啊，当着人家面给我留点面子啊喂，影响形象！”
“你难不成还想给我男朋友留下多好的形象？”程汝故意皱起眉毛，扬着下巴反问。
张乐山撇撇嘴，摆摆手一脸嫌弃：“是是是，你男朋友，你男朋友……”
程汝早就忍不住笑了，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就听到一句巨大声的记者腔：“明天就到了我们传统的元宵佳节，又到了一家人吃元宵的时候，说起来这到底是吃元宵还是吃汤圆一直是南方和北方争论的焦点，我们看到很多网友啊……”她偏偏头看向电视，又看向那个拿着遥控器的老头子，心里哭笑不得。
一下子大家都突然停下来，只听到电视里记者的声音，还有被顺毛顺得舒服的豆豆偶尔咕噜一声。
杜柯见老头子明显的情绪反应，忍不住勾起个笑来。他小时候家里条件困难，自己排老二，老人不喜欢，和爸爸妈妈也不太亲，即使现在有大把的钱，也找不到哪个老头子能像对程汝那样对他生气了。说实在的，这些方面他觉得程汝很富足。所以也诚心不想给老头子找不舒服，干脆换了个话题。
“乐山，汝汝开玩笑的。这是见面礼，我不会送东西，还是汝汝给你挑的呢。她说你就喜欢这个。”杜柯将袋子递到了她面前，非常注意地捏住了袋子的封口位置，将提手部位给对方空了出来。
程秘见阿公脸上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悄悄伸手在他捏在手中的遥控器上快速按了几下，将音量降了下来。那边张乐山已经和程汝凑到一块儿拆礼物去了，杜柯就在一边笑着看程汝，一边把刚才两人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小块盛到果盘里。
程秘愣了愣神，想起什么来往口袋里摸了摸，发现手机并不在身上，忙起身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生日（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