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已远暮夏何归》素芊

27、暮晚被鬼上身了

　　第二天周末，暮晚难得的睡到了七点多钟才醒，透过窗帘，眯眼看着窗外的阳光，耳边听着声声清脆的鸟鸣，不经意闻到淡淡的从四邻传来的烟火气息……
　　伸出一只手，正对着阳光，突然五指分开又快速并拢，看着阳光在自己手指间穿梭炸裂，形成一朵朵耀眼的花，暮晚不自觉笑出了声，甜糯、缱绻。
　　泛着淡淡金色的光束洒在暮晚的手心，她的手心渐渐变得剔透；洒在她的脸颊，她的皮肤散发出暖暖的光晕，连细微的汗毛都染上了暖色；洒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她的睫毛好似化身成两只小蝴蝶，伴随着她愈来愈清脆的笑声振翅欲飞。
　　暮晚一直笑一直笑，直到右边脸颊笑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她才发现，原来，苏市的早晨这么美妙！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暮晚起身，一边洗漱穿衣服，一边哼着小调，高束的发丝在曦光中流动，发尾闪耀着碎碎金色。
　　很快做了简单的早餐，暮晚把母亲喊起来就把她推到院子里，又搬了个小桌子放在母亲身边：“妈，现在天气正好，不热不冷，我们就在院子里吃饭吧，还能晒晒太阳！”说着眨眨眼。
　　“嗯，好！”暮妈妈看着恢复了活力和生气的暮晚，欣慰地笑着。
　　吃饭的时候，暮晚看着院子里的一小块空地，正好向阳，又想起楼梯下杂物间里房东丢弃的几个花盆和泡沫箱，兴奋地对母亲说：“妈，我们在院子里种菜吧！”
　　“种菜？”母亲显然也来了兴趣。
　　暮晚点点头：“嗯，现在马上秋天了，我前两天去买菜的时候还听人家说现在种青菜啊什么的刚好，楼梯底下还有几个花盆和箱子，我改造一下，弄些土，种个试试吧？！”
　　暮妈妈想了想，也觉得可行，稍微种一点也不用怎么打理，正好她可以打发时间，于是笑着点点头：“好吧，等会你去市场买些种子，咱们试试……”
　　“好！”
　　吃完饭，暮晚收拾下，就拿着零钱包去了小市场，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
　　把淘来的几包种子和一小包菜肥摊在桌子上，就去杂物间搬花盆。
　　暮妈妈拿起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暮晚把花盆搬出来，还没摆好，就听见母亲的笑声，她边摆放边问母亲：“妈，你笑什么呀？”
　　看她不解的样子，暮妈妈举起一包种子：“这个荠菜现在不能种，要再冷点，还有，我们家这花盆太小了，荠菜要种在小山丘平整的地方才好……”
　　听到母亲的话，暮晚想了会儿：“你不是喜欢吃荠菜饺子吗？外面买的都没有我们老家野生的那个味儿，我就想种个试试……要不，等到冬天再种吧，到时候大不了把花盆都腾出来种它……”
　　听暮晚提起老家，暮妈妈心生感叹：其实，她原本是南方人，孤儿，后来遇到暮晚的爸爸之后就随他去了北方，没想到……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出了事之后她想到苏市来的原因。可是，现在对她来说，北方反而是她的老家，她也想念北方荠菜的味道，和北方生活的点滴。
　　看着暮晚忙活的身影，她点点头：“好，到冬天再种，到时候春天就能包饺子了……”
　　暮晚听她答应，笑着回身点点头，笑容被拢在阳光里，温暖、纯净。
　　把那些废旧的花盆、箱子摆好之后，母女俩就一个装土，一个撒菜肥；一个播种子，一个浇水。
　　快到中午的时候，四个花盆三个泡沫箱都撒上了种子，暮晚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花盆被她特意排成的弧形菜圃，嘴角慢慢上扬，弯成了几乎重叠的弧度。
　　愉悦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暮晚也是这么觉得，对她来说，时间一直是飞快的。
　　周一早上，暮晚准时起床，洗漱、早餐之后，拿起包出门，却在经过菜圃时，突然顿住脚步，看看菜圃，再抬头看看阳光，慢慢地，嘴角上扬。
　　天扬广告公司
　　暮晚到公司之后，直接去了她和乔安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是竞选之前公司行政就安排好的，专为肖氏地产竞标项目组准备的。办公室在二楼，创意部黎经理办公室隔壁，一是为了方便沟通，二嘛，自然是保密性好。
　　这边暮晚刚把办公室卫生打扫好，就听到木质楼梯传来的“咚咚”声，紧接着就看到乔安那头标志性的淡紫色长发和夸张个性的装扮在办公室门口出现。
　　“早！乔安！”暮晚笑着跟乔安打过招呼，就端着自己和乔安的杯子去接水。
　　在经过乔安身边时，还停下来问道：“你是要白水还是咖啡呀？”
　　乔安盯着她，机械地回答：“咖啡。”
　　似乎没发现她的异样，暮晚点点头：“好！”又冲她一笑，转身去了楼下茶水间。
　　一直到暮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里，乔安还一直扭着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楼梯，维持着进门的动作，就那么杵在了门口。
　　恰巧，黎经理从楼梯上来，刚一抬头就看到一座调色盘似的雕像直瞪着自己，登时被惊得胡子一抖。待看清楚是乔安，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搞不懂这姑娘大清早又抽什么风：“乔安，你干嘛呢？”
　　而乔安听到黎经理的声音，眼里才慢慢有了焦距，看了黎经理一眼，自言自语地说：“艾玛，大清早见鬼了！”边说边拍着胸口顺气。
　　黎经理本来被她惊了一下，这会儿又听她看了自己一眼这反应，好脾气也被磨得没脾气了，使劲瞪了她一眼，打算不理她，径直往自己办公室走。
　　然而，刚拿出钥匙开门，就听见乔安一个人在那望天长叹：“暮晚被鬼上身了？！”
　　一听她这话，黎经理实在忍不住：“你说什么呢？人暮晚不好好的吗？”刚才在楼下他还看见暮晚，他觉得暮晚今天很正常，心情很好呀，怎么到了乔安这姑娘嘴里，人家就鬼上身了呢？
　　谁知，乔安压根就没理他，一个人神神道道、摇头晃脑地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徒留黎经理大人在办公室门口“风中凌乱”……
　　更恰巧的是，暮晚接完水泡好咖啡上楼，一抬头就看到黎经理在办公室门口“面壁”，不由得纳闷：“黎经理，你怎么了？”
　　这句话把黎经理从被乔安无视的“尴尬”中解脱出来，他扭头看着暮晚和她两手中的水杯，胡子抖动：“我没事！”
　　暮晚“哦”了一声，冲他点点头，就用手肘轻轻推开门准备进办公室，谁知，黎经理在身后又轻轻喊她：“暮晚？”
　　暮晚应声回头，就看到黎经理眼含感动：“你真是个好孩子！”然后，打开门，进门，关门……
　　这下，换暮晚一个人在门口莫名其妙，想了一会儿，没想通，暮晚疑惑地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