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米糯time

40、翠玉阁头牌

　　孙璃在翠玉阁休息了好几日，身体倒也完全康复了，吃好喝好，倒也没什么，就是心理还记挂着阿春，怕她担心。想给阿春写封信，然而，自己在这古代，是个文盲啊，要不用佛经上的字凑出来？
　　“长孙妹妹，在想何事呢？”红莲刚表演完，回到房间准备换下舞衣休息，见长孙璃趴在桌上，一手插着块梨悬在半空中，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啊？我？红莲姐姐，你可会写信？”长孙璃问道。
　　“会啊，妹妹可是要写信回家？”红莲笑笑。
　　“红莲姐姐，我想回长安。”长孙璃一脸思乡愁。
　　“妹妹，今日战乱，我听闻王世充等人正在赶往洛阳的路上，此时上路，要是遇上战乱，可就危险了，妹妹再等几月看看。”红莲可是陪惯了那些达官贵人，消息灵通的很。
　　“可… …”
　　“没什么可是的，你还没再这洛阳城好好转过吧？过两日我得空，带你去转转，眼下就要过年了，这集市上可是热闹得很。”
　　快过年了吗？长孙不禁叹气：我这都是什么命啊？老是遭黑手，都没好好过过这古代的年。
　　“妹妹仔想什么？对了，方才妹妹可是说要我代你写信？”红莲轻轻推了推长孙璃。
　　“哦，红莲姐姐，暂时不用了，我再等等… …”其实，长孙璃是不知道这信是要写给谁，地址又要写哪儿呢？唉… …
　　“红莲姐姐，我在想我每日什么都不干，不太好吧。”长孙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翠玉阁闲了好久了。
　　“嗯，是呢，卿慧姐都开始抱怨了… … ”红莲说完咯咯地笑，红莲口中的卿慧正是翠玉阁的主人，屠卿慧。
　　“你可会抚琴？”红莲问道。
　　“会会会，唱歌跳舞弹琴吹箫，都可。”
　　“哦？妹妹竟如此多才？”红莲倒是吃了一惊。
　　“我跳舞可好了。”长孙璃拍拍胸口，仿佛很骄傲的样子。
　　“妹妹抚琴便可，切莫做这舞姬，你与我们不同，不可在此地抛头露面。”
　　“为何？”长孙璃不解。
　　“我们虽是卖艺不卖身，但在看客眼里，我们与青楼女子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抚琴并不会露面，于妹妹好些。”
　　这红莲还真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孙璃满是感激的神情：在古代还是很多侠义心肠的人呢。
　　红莲换了一身日常的粉蓝色衣裙，便带着长孙璃去见屠卿慧，到了训练房，只见歌舞伎和乐师们正在排练。
　　“卿慧姐，长孙璃擅抚琴，这便来说与你了，你看如何安排？”红莲笑盈盈地说道。
　　“你把琴与乐谱给她，让她弹奏一曲，我且先听听。”屠卿慧指着一个约莫14,5岁的抚琴少年说道。
　　少年起身，对长孙璃做了个请的手势，长孙璃也客气地点了点头，走到原先少年坐的凳子上，自信满满地轻轻抚摸了琴弦，而后抬眼望向乐谱，做好了弹琴的准备。
　　可正当长孙璃的眼睛对上乐谱时，长孙璃诧异地大张着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手指。
　　长孙璃只觉得全身僵硬，脑袋里像在放鞭炮，炸得她手足无措：我了个去，这是什么？繁体字加现代日语？什么鬼？完全看不懂……
　　“这… …是乐谱？”长孙璃有些心虚地指了指眼前的书。
　　红莲点了点头，屠卿慧却早就看穿了长孙璃的心思，有些轻蔑地说道：“红莲，你说她擅抚琴？一个连乐谱都不识的人，还会抚琴？”
　　这话把红莲也问尴尬了。
　　“我们那里的乐谱和你们这里的不一样… …”长孙璃极力解释。
　　屠卿慧又是一眼的蔑视：“哦？那你倒是抚琴一曲呀。”
　　长孙璃气不过：我真的会弹好不好。
　　“好呀，我就弹一首古典一些的，且听好。”
　　说罢，长孙璃就无视了那鬼画符一样的乐谱，弹了一首《雨霖铃》。
　　“还真会啊？”红莲这才扳回了面子。
　　一曲弹毕，长孙璃也觉得自己的面子应该是挣回来了，正准备好听夸奖呢，结果屠卿慧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呵，不错，不过，我可不管你这些，既然看不懂我们这里的乐谱，还怎么表演？我们这里的曲目都是不定期更新的，看不懂这乐谱，还怎么配合舞姬表演？我看呐，你还是给宾客敬茶吧，就这样。”
　　听完，红莲和长孙璃顷刻间便止住了笑，而其余几个人却开始咯咯笑了起来。
　　长孙璃只觉又丢了一次脸：我这在现代完全是才女啊，编曲，编舞，还能跳，这到了古代，还真是处处碰壁，不行，找机会一定要好好学学这乐谱，还有，要识字！
　　无奈，在人家的地盘，就得听人家的啊，茶水小妹就茶水小妹吧，唉。
　　“奉茶可不用我教你吧？”大中午的，来看表演的人就已经很多了，屠卿慧一一指点着大家伙做事，看见长孙璃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有些担心：不会连这个也不会吧？
　　“会会会。”长孙璃连忙点头。
　　“大妞，带着她。”屠卿慧把长孙璃分给大妞带着，这才放心的走了。
　　大妞笑嘻嘻地走到长孙璃身边：“姐姐，你给我倒茶便好，茶我来奉，你且看好咯。”
　　说罢，两人就走到了大厅，开始一一向客人奉茶。
　　“这是武大郎，我们这里的常客，虽不是达官显贵，但出手阔绰。”大妞小声地给长孙璃介绍。
　　可一听到武大郎这三个字，长孙璃就忍不住笑，脑子里全是水浒传中武大郎的形象。
　　“这位，是张府衙，只要换班休息，就会过来。”
　　“这位是太守的儿子刘四郎… …”
　　大妞倒是熟门熟路，不光认识在场的所有人，小嘴还甜得很，奉茶的时候还不忘恭维客人几句，大部分常客都会给大妞一定的赏钱，新来的客人，出手一般还要更阔绰些，所以给的小费也会更多。
　　长孙璃一面看着大妞奉茶的手势姿态，一面盯着客人打赏给大妞的银钱，心里很是痒痒。
　　等茶都奉完了，两人就悄悄躲在茶水间，探个头出来看表演。
　　“姐姐，你快看，是红莲姐姐出场了。”
　　哇，两人异口同声地张大嘴巴看向这舞台：只见红莲一袭红裙，一手揪着一跟红绳，一手奋力张开做出飞翔的姿势，脖子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左侧锁骨处还纹了一朵嫣红的牡丹，头发都编成粗辫子盘起来，头上装饰着七色的花朵，金钿子恨不得插满整个头，红莲画着不是很粗的广眉，打着高腮红，上眼皮满是亮晶晶的金粉，睫毛居然还贴上红色的羽毛，倒也不觉得怪异，整个造型还是很搭的，同样嫣红的樱桃小嘴微微张着，露出整齐又白亮的几颗上门牙，简直魅惑到极致。
　　连长孙璃都着了迷：“好美啊，好想亲一口。”
　　大妞不禁好笑：“我也曾这样想过，红莲姐姐可是我们翠玉阁的头牌，也是全洛阳第一舞姬。”
　　“厉害啊，又涨姿势了。”
　　长孙璃看着台上翩翩起舞，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足以倾倒众人的红莲，如痴如醉：如果每天都能看她们跳舞就好了，这么难得一见的初唐舞蹈，得好好欣赏，真是精、绝，不仅赏心悦目，更是一部活生生的教科书，一定要好好发挥自己的记忆力，记在脑海里，回到现代，我定要好好地编排，把最真实的初唐舞蹈呈现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