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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剑法金手指 ...


  •   自从被岳不群夫妇收养,十几年来,岳灵珊几乎天天缠着石介顽皮胡闹,石介也没觉得什么,而今岳灵珊下山,石介倒有些想她了,总是担心有没有人欺负自己的妹子。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石介嘴角露出笑意,这是怎么了?妹子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嫁人的,自己这当哥的,难道要管着她一辈子?真是比她爹妈还操心。

      石介静下心,苦苦修炼内功。原本停滞不前的内力,居然意外的轻易突破瓶颈,日渐深厚。石介大喜之余,只以为老天开眼,自己运气爆棚,也不多想。

      岁月不知不觉的就流淌了过去,汇入江河,成了历史。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石介缓缓地吸气,感觉着那灼热的内力在体内流转,比之以前,竟然强大了几倍,于是暗暗想,或者,自己已经能使出连贯的剑招了吧!

      他闭目而立,抚剑不动。

      微风拂面。不凉,却也没有暖意。往日的一切,慢慢的进入了脑海,不可止歇。

      孤苦乞讨的岁月,世态炎凉,人不如狗;岳不群和宁中则的温暖关爱,待若亲子;岳灵珊调皮得意的大眼睛,脆脆的叫着哥;华山派三师兄却剑法稀松狗屎,要躲在远远的角落才敢练剑;终于知道自己剑法不废的狂喜……

      涌入,涌入,涌入!

      凄凉,悲愤,欢喜,感恩,气恼,委屈,骄傲,不平……诸般情感化作一剑!

      白虹贯日!

      刺穿那不平的世界!刺穿那凄凉的人生!刺穿那满腔的怨气!

      所有想剥夺我幸福生活,所有想欺辱我至爱亲人,刺穿!刺穿!

      绝不留情!

      纵使前方是铜岩铁壁,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纵使前方是浩瀚太阳,也要一剑刺穿!

      汹涌的情感慢慢退却,石介急促的喘着气,睁开眼睛。长剑深深地刺入了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一截剑尖透出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

      石介惊喜交集,这真是自己做的吗?不可能!不可能!

      他匆忙的用力拔出剑,憋足了劲,对准了树身,又是一剑白虹贯日!

      剑身刺入了树身未半,巨大的反震力,倒使他手臂酸麻。

      石介不信,明明自己一剑刺透树身,为何就不成了呢?又试了数次,依然如此,仅能刺入树身一半。原来,刚才自己一定是碰巧刺在了树木的腐朽缝隙之处,这才贯穿树体,不禁有些失望。虽然和两个月前比,现在的功力已经有了大大的进步,但和方才自以为的至强一剑相比,又算不了什么了。

      调整良久,石介这才继续练习,全然不知道,就在自己闭眼出剑的刹那,曾有一道闪亮的白芒从剑尖爆射而出。

      远远的,岳不群和宁中则默默的注视着石介,眼神复杂无比,立了许久,终于一言不发,悄悄的离去。

      “果真是剑意!果真是剑气!”即使回到了玉女峰有所不为轩,宁中则依然情绪激荡。

      那白芒一闪即逝,消逝无痕,却从未在宁中则的脑海中消失。

      剑气!那是剑气!

      剑气纵横,谁人能挡其锋!

      师门前辈的豪言壮语,犹如仍在眼前!

      多少年了!没有见到这凌厉的剑气!多少年了!以为再也见不到这真正的华山剑意!

      自己苦修几十年,却不能企及的境界,终于在徒弟的身上达到了!又如何能平静心神!

      岳不群握着宁中则的手,看着这如同孩童般雀跃的妻子,想笑话几句,刚开口,泪水就簌簌而下。

      以为华山派就此没落,以为剑道道统沦亡,却不想有此奇迹!

      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夫妇二人,一时哭,一时笑,闹腾了许久,许久。

      喝下口冷茶,又定了定神,岳不群缓缓道:“石介今日只是刚刚探及剑气,尚未稳定,没有些许的时日,恐怕还不能运用自如。”

      宁中则重重点头,道:“能悟到白虹贯日的剑意,使出剑气,已是绝顶的天赋和机缘,我们切莫拔苗助长,反而伤了他的道基。假以时日,石介的剑意必能真正大成。”

      岳不群放下茶碗,点头同意。

      “或许,你我倒能从徒弟的身上,悟出我们久未领悟的剑意。”宁中则看着岳不群,一脸的微笑,“就是太也丢人,师傅反倒要偷学徒弟的功夫。”

      岳不群失笑道:“若能悟得剑意,踏入剑道无上巅峰,重振我华山声威,纵使我拜弟子为师,又有何不可?只是,石介拙于言敏与行,只怕说不出几分道理。”

      宁中则无声大笑。石介愚钝,又哪里是拙于言敏与行了?能有如今的成就,只怕运气占了大半,想从他嘴里听到些道理,根本就是说笑而已。

      “我虽不懂剑意,当年却也听师傅师叔们说过,一剑一意,意从心起。只怕这剑意的体悟,还要多接触江湖,多领会世情。”岳不群沉吟良久,“莫如过几日,就让他下山吧,算算时间,这刘正风的典礼,也快近了。”

      宁中则点点头,想起女儿和令狐冲,叹息道:“不知珊儿和冲儿怎样了。”

      岳不群目光透过窗户,看到了滚滚红尘,低声道:“冲儿啊冲儿,莫让为师失望啊。”

      “不对!石介的内力有古怪!”宁中则皱眉道。她虽然没有考校过石介的内力进展,但几十年的苦练,华山派武功的变化,有什么能瞒住她呢?此时静下心来,立即就发觉了异常。

      “你传了石介紫霞神功!”宁中则看见岳不群嘴角的微笑,恍然大悟。

      岳不群道:“正是。”那日他见石介内功已有小成,便暗中传了紫霞神功与石介。

      宁中则心中有气,道:“本门内功最高心法,连冲儿都没教,怎么就先传了石介?真是太偏心了!”

      岳不群笑道:“冲儿的内力肤浅的紧,哪能练紫霞神功?”他看到妻子脸色,急忙道:“也罢,待冲儿回来,我好好的指点他一番,扎实基础,便传他紫霞神功。”

      过得几天,石介受命下山,临行前掂掂师傅给的银两,竟有一两多。华山派没有什么收入,全靠山下的田产租子,生活拮据,以往随师傅师娘下山,石介也管过银两,历来都是紧的很,住最差的旅店,吃最差的饭菜,也不过刚刚够用而已。今日手中的银两,只怕是一路大鱼大肉,也绰绰有余了。石介想着这回可是发了大财了,抓着银子不肯放手,又想到这是师傅体贴自己,心中就一阵的温暖,打定了主意,这一路去必定要能省则省,多下来的银两,一定要还给师傅的。于是又去厨房包了十几个馒头,当做路上吃食。

      一路行去,石介就在寻思,此去衡山,千山万水,路上住宿打尖,不知要花费几何,自己要是走得快些,早几日到了衡山,岂不是能省去许多路上花销?又可多些时间练功。当下展开轻功,沿路疾奔。

      他人赶路,总是计算了脚程,找了合适的时候休息吃饭,以免错过了路程,前不着店,后不着村,食宿两难。

      石介既然存了这抠门的心思,一路上只管赶路,也不管什么脚程不脚程。山林野地,自是全无顾忌,竭力展开轻功,宛如亡命飞奔;城镇之中,也是一路小跑,能快则快。至于食宿,更是毫不在意。每日非要赶路到月上中天,这才随意找个残庙破洞,吃些路上随意买的馒头食物,打坐调息,第二天天刚发白,偏已起身上路。至于夜宿荒山野林,那更是数不胜数。

      在这般几近疯癫的赶路下,提前了十五六日,石介就到了衡山城。眼见这般早就到了目的,身上的银两却大半未动,石介很是得意,整整衣冠,拍拍尘土,打听了刘正风的府邸,就直奔而去。

      刘府很是气派,就说那府前的两个大石狮子,就让石介咂咋舌,怎么刘师叔的府邸,就像是个地主老爷般豪华呢。真不知道这高墙背后的宅院,又有多少富贵了。

      想想华山的清贫,妹子那打着补丁的衣衫,石介微微神伤。

      一个衣着破烂的汉子,挪步到刘府前,对着刘府的两个弟子施礼,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

      刘府中就走出一个年轻人,开口诚恳的道:“同是江湖中人,自当互相照顾,今日朋友上我刘府,也是承蒙看的起我衡山派,不如入内喝些水酒?”便要拉着那汉子进刘府。

      那汉子面红耳赤,推迟不肯。

      那刘府的年轻人只得道:“既然朋友有急事,刘府自然不敢耽误,这里有些银两,请朋友切莫推辞。日后有遐,请一定到府中一聚。”从怀中取出些银两,塞到那汉子的手中。

      那汉子红着脸,端端正正的一拱手,道谢而去。

      石介在旁看得分明,料想这是刘府在资助落魄的江湖人了,心中暗暗称赞。

      这江湖中人,穷多富少,若不想仗着武功巧取豪夺,那就只能是饱一餐饥一餐了,有时难免无法度日。有些家产的武林人士,往往便会接济些银两给武林同道。

      怪不得师傅一定要我们参加刘正风的退隐典礼,原来刘正风是个大善之人。石介恍然大悟,抬腿就要向刘府走去,刚跨出一步,猛然止步,心中大呼好险。

      刘正风的退隐典礼尚有半月,自己这般早去,只怕有了打秋风之嫌,没得丢了华山派的面子!

      石介暗暗责怪自己愚蠢,思虑不周,但不入刘府,这半月的时间,又住在哪里?难道住客栈?那要多少花费!

      石介心痛钱银,左思右想,转身出了衡山城,又往来路行了十几里,终于在荒野中寻了间破烂茅屋,大喜之下,就住了下来,打算等到了时日,再赶去刘府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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