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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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旦那，事情全被他知道了。”
娃娃脸的真选组一番队队长一脸无辜地说道。他身边坐着一个眼神凶恶的倒A刘海男子，那人吐出一口烟雾，对银时说道：
“吃吧，不用客气。”
“…………”银时看了眼面前被蛋黄酱覆盖了原本样子的猪排饭，嫌弃直接就写在了脸上。
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那个被称为‘鬼之副长’的男人略带烦躁地按灭掉烟头，开始了他对银时的收手警告。虽然百般不愿意，但官大的就是老大，近藤不在的这段时间身为副长的土方接管了真选组，在抓到冲田私自追查炼狱关之后便顺藤摸瓜找到了接受了冲田的委托也在进行调查的银时。
三人的谈话非常不愉快，即使土方把炼狱关的真正后台‘天道众’全盘托出，一直跟他呛声的银时也没应下他的警告，只是把自己点的巧克力巴菲吃完就走了。
冲田顶着一张小鹿斑比的无辜表情趴在椅子靠背上朝离开的银时喊道：“旦那，你真的不打算收手吗？可能会摊上大事的哦——”
银时懒洋洋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慢慢走远了。
土方抽出一支烟重新点上，用力抽了一口，小声嘀咕道：
“蠢透了。”
——
夜晚之际，黑暗降临在大地，银时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探查拖着略微沉重的脚步回到了万事屋。万事屋里静悄悄一片，这时他才想起来神乐和新八都被他派去监视鬼道丸了。
啊，还有医生也在。
银时忽然想起来跟两个小鬼一起的还有他心尖尖的医生，心里一动，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顺便慰问一下第一次加入万事屋活动的医生。
这样想着，银时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拨通了医生的手机，怀着满心的莫名欢喜等待着那边的接通。
[嘟——嘟——嘟——莫西莫西，银桑吗？！！]
电话那边响了良久终于接通了，传来的却不是医生的声音。
银时皱眉：“新八？为什么会是你……”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银桑！！大事不好了！！！道信先生快要死了！！！]
银时：“！！！！”
——
大江户医院。
银时赶到的时候，急救室的灯已经暗了下来。一身隔离服打扮的医生刚好推门出来，看见门口等着的万事屋几人，眼神一暗，朝他们摇了摇头。
“………………抢救无效……伤者已经过世了。”
那个瞬间，万事屋几人脸上露出了空白的表情。
医生摘下口罩，抢救了大半夜，还是没能从死神手里夺下这条人命的挫败感让她疲惫地叹息一声，伸手捏了捏鼻梁，满脸倦容。
急救室里推出来一个白布盖过脸的人，在众人的沉默中，被几个医务人员缓缓推往停尸间。银时盯着那个已经毫无气息的、曾经的最强斗士消失在电梯门之后，绯红的眼睛里翻滚着一些莫名的怒涛。
滴答、滴答……
窗外此时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仿佛连老天爷都在哭泣一般，如牛毛般的小雨在短短几秒内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雨一直下，直到第二天中午，几人从医院回到了万事屋里呆坐着，也没有停止。
…………
眼神透着疲惫的医生从厨房端出来几杯热腾腾的热巧克力，放在了垂头丧气沉默不语着的几人面前。冲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似乎依旧是这么天真无辜，但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里却不是那么的平静：
“那些小鬼由我们找人收养，说来真是丢脸，我们也只能做这些了。”
银时没有搭话，只是抱着头默默地背对着几人看向窗外一直没停过的大雨。
冲田：“不好意思，让你扯上这种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吧，再追下去，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医生默默地握紧了衣角，逼迫着自己附合冲田的话，也劝道：“对啊，地下世界自有地下世界的规矩，我们只是稍微触动其边缘就已经失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是不要再去挑战那些权威为好。”
银时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抱怨了一句：
“啊……雨天什么的果然很讨厌啊。”
神乐、新八：“…………”
医生和冲田对视了一眼，也敛下了眸子没有再说话。
“刷拉——”
正当气氛陷入沉默的时候，万事屋的门被拉开了，几人听到动静抬眼看去，却是看到了道信收养的那一群孩子闯了进来。
冲田站了起来，皱着眉：“是你们……我不是说过了不可以到这里来吗？”
那个被银时用名片拍在脑袋上的男孩儿没有理会冲田的话，上前一步对着已经转过来的银时喊道：
“大哥哥，只要是委托你，你什么事都能搞定吧。你是什么都能做的万事通对吧！”
几个孩子瘪了瘪嘴，忽然就呜咽着哭了出来：
“求求你！帮我们老师报仇！！”
孩子们的哭声在万事屋里回荡，神乐和新八露出一个不忍的表情，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医生看着眼前的景象，死死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那天缠着神乐玩得最开心的小男孩垫起脚尖，把一张小贴纸推到了银时面前，哽咽道：“这……是我的宝贝。”
“虽然我们没有钱，但是大家都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了！所以……求求你了，大哥哥！”
啪啦一声，那个带头走进万事屋的大男孩把身上背着的背囊放在茶几上，摊开的布包里满是各种小玩具和小玩意儿。
医生一哽，感觉双眼止不住地发热，仿佛有一层雾气涌上眼前，让视线都模糊了。
总悟已经沉默了良久，这个时候不得不开口斥责那孩子：“不要闹了，快回去吧。”
“其实我们都知道……”那孩子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老师……他肯定瞒着我们在做坏事，对吧？”
银时：“…………”
“但是……但是对我们来说，他就是最好的父亲……他是个最伟大的爸爸……呜……”
孩子们抽泣着，都用一种倔强的目光盯着不言不语的银时，那些还没大人腰高的孩子满脸是泪，虽然衣着破旧却看得出来被养的很好，他们拿出了自己平时最珍惜的宝物，只希望面前的银发武士能为他们深爱的养父报仇雪恨。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银时良久没有说话。
直到孩子们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个银发天然卷的武士才懒洋洋地开口：
“喂，小鬼……这不是现在最流行的吃惊贴纸吗？”
那个垫着脚才够得着办公桌面的小男孩儿吸着鼻涕颤颤悠悠道：“诶，是啊，很难得的……大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银时慢悠悠的从那张坐了老半天的转椅上站起来，吊儿郎当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在收集啊。”
医生呆愣地看着他拿起那张据说是‘很难得的吃惊贴纸’，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对那孩子说道：
“为了它，我什么都愿意做，到时候可别哭着让我还给你哦。”
“大哥哥！！”孩子们瞬间惊喜的欢呼声仿佛一道阳光，穿过了窗外沉甸甸的雨幕，直射进所有人的心里。
总悟：“喂！旦、旦那……你这是……”
神乐：“银酱！你是认真的吗？”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银时依旧是那副懒洋洋地样子抬脚往外走去。医生瞪大眼睛追随着那个人挺得笔直的背脊，不知道为什么，眼中的雾气似乎越来越浓，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般，让她手脚冰凉地呆立在原地。
不……不要去……
那些人不是你能撼动的了的…………
停下来………………
尽管在心里大喊着，医生却仿佛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怔怔的盯着那人的背影，心里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惶恐。
“我以为你只是很疯狂，没想到竟然这么愚蠢。”一身真选组干部服饰的鬼之副长叼着烟出现在了门口，拦住了银时的去路。
银时不耐烦地挠着头，道：“切……搞什么啊，你们都这么随便的进入别人家里。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让开。”
土方吐了口烟，没有理会他的恶言相向：“我是不会在乎你死活，只是觉得很不值罢了，有必要去送死吗？”
对啊，有必要去送死吗？
医生紧盯着银时的背影，在心里附和土方的话语。
银时却淡然地笑了：
“就算不去，我还是会死啊。”
！！！！！
所有人都被银时的话语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着那个背脊挺直的银发武士。
银时：“有个器官比我的心脏还重要。虽然看不到它，但是它确实存在于我的体内。因为它，我才能站得直，就算步履蹒跚，也还是能向前走。”
这样说着，银时迈动脚步毫不犹豫地往前走，与拦在门口的土方错身而过：“如果我不去的话，它就会拦腰折断的。”
“我的灵魂，它会拦腰折断。”
“比起心脏停止跳动，我更重视它。就算我老到直不起腰，也不能让它直不起来。”
…………
………………
看着那人毅然离去的身影，土方低声呢喃着：“为了自己的美学而死？这种浪漫主义真是太愚蠢了。”
万事屋的其他两个成员人对视了一眼，理都没理在那感叹着的副长，各自回头翻了翻那堆玩具拿了件自己喜欢的。
新八：“什么话啊……男人不都是浪漫主义吗。”
神乐：“不，女孩子才是吧，新吧唧。”
这样说着，两个万事屋的小鬼一边玩着小玩具一边追着银时的身影往外走。
新八：“这样不是很不协调吗？万一都成了笨蛋，那该怎么办？”
神乐：“现在就是去试试看啊。”
土方：“喂喂！你们几个………切，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啊？”
冲田：“…………实在是太愚蠢了。为了那种东西就去送死，太傻了。”
土方：“就是啊……不能理解、嗯？”
栗子发色的少年队长脸上带着一个鬼脸眼镜从副长身边走过，看样子也是要一起去。土方当场就炸了：“你又在干什么啊！！你要上哪去——”
那个永远一脸无辜肚子里却满是坏水的一番队队长拉开万事屋的大门，回过头笑道：“对不起啊，土方先生……其实我也是个笨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没有搞错，一个两个都……”
“……哎呀，竟然有这么好看的蝴蝶结丝带呢~我好喜欢啊。”
医生略带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土方露出一个‘饶了我吧还来？’的表情回过头，果然看见了那个在他印象里一直都圆滑而温和的医生从那堆玩具里故作惊喜的拿出来一跟陈旧的蝴蝶结丝带，正笑吟吟地往头上系。
土方无奈的叹息一声：“哎……那几个笨蛋就算了，别跟我说连佐佐木医生你也……”
医生把那条旧的有些挂丝的丝带系在发尾，粉红色的丝带歪歪扭扭地绑在她精心打理过的梨花卷发上，显得有些笨拙。棕黑长发的医生对他温和一笑，对他扬了扬自己的手机，笑道：
“跟笨蛋们呆久了，说不定是被传染了笨蛋细菌呢？像我这种战五渣没有什么能做的，也就只能拉下脸来去周旋一二而已。”
说完，医生也抬脚走了出去，与土方擦身而过时，留下了风轻云淡的一句话：
“不用担心后方，我会尽力摆平的，您也放心的去吧，同样也是个笨蛋的土方先生。”
土方一愣，看着医生缓步消失在万事屋门口，良久没有说话。
最终，这个长相凶恶的副长也只是长叹一口气，按灭了烟头循着几人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
“好可怕啊，我周围都是一群怎样的怪物啊……”
凭着一把木刀就敢去砸炼狱关的场子的万事屋老板就不说了……
那个貌似平凡为人低调的佐佐木医生竟然一开口就是给他们摆平后方……真是人不可貌相。
所以说佐佐木医生到底是什么身份？
百思不得其解的土方只能放弃了继续琢磨医生底细的想法，无奈地拿起手机打回真选组：
“喂，山崎，通知大家集合，我们要去‘维护江户治安’了。”
——
医生开着车一路驶出歌舞伎町，往心里那个目的地开去。
她空出一只手，一边控着方向盘，一边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拨通了发小的号码。
[嘟——嘟——莫西莫西，这里是佐……]
“异三郎。”没等对方自报家门，医生便淡淡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就不能有一次是等我把话说完的么？]
医生轻笑了一声，看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大片日式宅院。成片的和式建筑群耸立在半山腰上，这座传承了好几代声望的名门之地带着时间的沉淀，庄严而肃穆。
“我现在就在本家门口，你不出来接我一下吗？”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突然。]
“嗯，就快大门口了，太久没回来我都不太认识路，你在哪个院子来着？”
[我在竹……唉算了，我还是出来接你吧，你在主院里等我一下……话说，你到底有什么急事找我？竟然杀回本家来了。]
医生沉默了一下，看着佐佐木本家大宅的大门在护卫的推动下缓缓对她开启，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决绝：
“异三郎。”
[说。]
“今晚的宴会……我想出席。邀请函还在你那里吧，我来找你拿了。”
[……………………]
电话那头的发小没有说话，医生理解地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
佐佐木异三郎敛下双眸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良久，这个高瘦的男人才仿若叹息般低声呢喃了一句：
“看，我说什么来着…………打脸发生的这么突然，真让人头疼啊。”
医生把车钥匙丢给追过来服侍的家仆，面上不显悲喜，默然地踏入了这座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事物的大宅。
冰凉的风雨打在她脸上，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在雨幕中沿着阶梯一步一步登上面前的回廊。
“抱歉啊，异三郎…………人的心，始终是偏的。”
医生如同叹息般的话语随风消逝而去，那个高挑的长发女子挺直背脊，缓步走入了仿佛深不见底的主宅。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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