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明君良将》露浓

6、九阴真经（2）

　　“嗯，开头那个是翻译过的总纲，原版就是那篇不知所云的怪文字，‘斯里星，昂依纳得。斯热确虚，哈虎文钵英’之类的，”天子转向郭靖的方向，“小郭，那经文你背得最熟——我没说错吧？对了，这个总纲我也给你一份。”

　　郭靖茫然地点了点头。

　　天子续道，“其实这是一篇用汉语写音的梵文。既然知道是梵文那就没再没什么难处；朕去国子监找了个精通梵文的佛学大师，让他帮朕都翻译了。”

　　“这倒是没什么难处，”洪七公缓缓说道，“却不知道得到这卷经文是不是也如此轻而易举？”

　　“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啊！”天子耸了耸肩，说，“洪帮主你想，黄裳当年著成《九阴真经》，一直藏于一个极为秘密的所在，有一年却突然流入江湖，这却是为什么？其实联想一下旧年往事，有一个极为简单又合理的解释。”

　　洪七公一愣，而黄蓉却已是惊道，“难倒经文一直都在皇宫中，靖康之祸时流了出来？”

　　天子点头，“差不多。黄裳的《万寿道藏》是我朝著书大成者之一，他的道学论著亦是当世佳作。当年金军渡盟津后便有西京国子监学士抢了许多古籍著作南逃。幸好黄裳的所有作品不是存放在在西京国子监就是在那留有复本，也幸好西京国子监中有他的学生，除了《万寿道藏》卷数实在太过庞大无法都带走，黄裳的其他作品都能得以保全。哎，也算是寥寥无几的幸事之一。不过东京的那份《九阴真经》居然还能完好地流传到江湖上，也是一件奇事。朕对道家学说倒没太大兴趣，但心喜黄裳之孙所做的政论地图，便一直在博雅书楼翻阅黄氏子弟的作品。没想到朕翻到了一卷《道经武论》，一看竟是武功心法；再和身边懂武功的陈指挥使这一合计，便知那定然是《九阴真经》了。呵，那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如今洪帮主伤重而真经的总纲能帮上忙，朕自然理应送上一份。”

　　“官家好生坦然，但老叫花无功不敢受禄，”洪七公不冷不热地说道，“更何况是《九阴真经》这般掀起腥风血雨的武林绝学。”

　　天子笑了起来，摇头道，“听说王重阳道长当年为了平息腥风血雨，这才夺了经书一力镇守，甚至想毁了去。其实这方法也太傻了；若真是要平息争夺，那就应该刻个版把书印上几百几千份，然后直接丢到店铺中贩卖，任谁想要便能有一份，这却还有谁要抢？其实朕想说的就是，真经在朕看来什么也不是；送本书哪算得上什么大恩惠？御林军中除了卫国还有好几人在修炼真经呢。洪帮主还是别推辞了，以身体为重。”

　　洪七公静了片刻，然后又是问了一句，“官家当真没什么事需要拜托草民或者丐帮？还请官家直言吧；老叫花着实不擅长拐弯抹角。”

　　天子这回点头，“是，朕眼下是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拜托人，只是洪帮主受伤未愈，不好劳动您。朕有心写封信让蓉儿带给黄岛主，且看能不能说动他。至于真经，洪帮主又有什么不能收的？这对朕来说举手之劳都算不上，更不会用这事要挟洪帮主。您要是真不愿意收朕的东西，朕立刻就着人刻版去了；到时候老爷子您自己上街去书店买一本？”

　　说到这里天子自己都掌不住了，嘿嘿一笑，而一旁的黄蓉更是笑个不停，好像一串铃铛挂在了流动不止的风中。洪七公的脸色却一直很沉。

　　他掏出酒葫芦又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皇帝陛下如今心倒大了。这自打开国以来禁私兵，禁武器，连吃碗肉都得用手撕的，如今倒能人手一本《九阴真经》。难倒官家当真觉得无上内功心法还比不上一把菜刀？”

　　洪七公这句话说得极是无礼，但天子既没有窘迫也没有发怒。他只是歪着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掰着手指头说，“一，管制某些刀具和更高端的武器是有必要的。二，现在的管制很蠢；待朕能做些什么的时候一定会修改这条法律。三，《九阴真经》本来就不如一把菜刀，就好比朕拿把菜刀还能砍人呢，但是拿本《九阴真经》什么用都没有。”顿了一顿，天子又勾了勾嘴角，小声添了一句，“再说了朕在改良火器。”

　　洪七公一直在灌酒，酒葫芦都空了。天子忙起身抱了一个坛子到洪七公面前，讨好似地说，“洪帮主，尝尝这个杨太后家清白堂酿的剑南烧春。虽然不知道合不合老爷子口味，但尝个鲜，毕竟别处没有。”

　　洪七公倒也没客气，拍开酒坛，顿时浓香四溢。饶是洪七公心情不好这会儿也不由自主眼睛一亮，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然后赞道，“好，果然好酒！醇香浓厚，清柔绵长。”他放下了酒坛，却再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又问，“官家久居深宫，究竟如何知道这许多江湖事？老叫花的这两个小徒弟更不是什么名闻江湖的人物，官家如何能叫得出名字？”

　　天子笑道，“这个朕自有朕的办法，洪帮主就别多问了。”

　　“那好，老叫花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官家到底想要什么？”

　　天子摸了摸鼻梁，讪讪道，“确实有点事情想要托蓉儿转达黄岛主……”

　　“不，”洪七公目光炯炯地望着面前年轻的九五之尊，“官家到底想要什么？”

　　天子站起身来，在屋内踱了两圈。最后他说，“我想要的东西很多很复杂，现在也不是阐述政治理想雄心壮志的时候；你们听不明白，我说了也没多大用处。我很清楚你们这群人的才能与品性，所以一心结交，确实是希望今后能得到你们帮助——不是一件事两件事，而是更广泛意义上的合作与帮助。但洪帮主请放心：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强人所难。所以您若真不愿意收朕这本《九阴真经》那也罢了；我不担心，您会有别的机缘得到它。”

　　洪七公仍然没弄明白这大宋天子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但他却突地拱手礼道，“好，多谢陛下赐经。”——既然天子不提条件，那还不如先收下再静观其变；天子手里握着《九阴真经》这等奇书，未尝没有以此操纵制约武林的意思，那先拿一份也算是一份准备与先机。

　　“甚好！”天子这个时候似乎什么也没多想，兴高采烈地又一次将《九阴真经》递到洪七公手中，“还有就是老爷子是不是在皇宫里多留些时日？宫中有好几处冬日赏梅取暖的殿堂，如今都
　　空着，只有些打扫的老太监，老爷子去那边住着保证无人打扰，只管安心养伤练功。正好也把您老想吃的御膳房好菜都吃过一遍。”
　　洪七公既然已经收了天子一份大礼，如今倒也不需要再推辞，只点了点头。
　　那边厢天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叹道，“好啦，我备忘录上那么多事情，至少是彻底解决一样。不过在忙别的事情之前，我也想吃蓉儿烧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