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之城市套路深》木贝

31、31.归零计划（修）

　　柳美娜回处里的时候，苏三省不在。
　　苏三省用李默群签的特批令，在毕忠良不在处里这段时间，去档案室翻看过想要看的档案，然后马不停蹄地到李默群那里汇报自己的最新进展去了。
　　等柳美娜的指甲碎屑在簇新而奢华的桌面落成细白的一小堆，苏三省的身影才回到行动处。
　　刚进三分队长室的门，苏三省率先开口：“唐山海的伤是真的？”
　　年轻气盛，锋芒毕露，说的大概就是苏三省这样的人。
　　自从柳美娜承诺了队长的位子，他便越发不懂得收敛，俨然跟柳美娜平起平坐起来。
　　苏三省其实是一个十分耿直的人，虽然柳美娜并不喜欢他的阴狠毒辣，但是依旧不可否认，这个男人耿直，兢兢业业，合格的实干家。而曾担任其直系上司的曾树恰恰相反，圆滑，审时度势，标准的官僚主义。难怪军统最后没能留住这员虎将，反倒让他成为汪伪手里的一把钢刀。
　　柳美娜点头：“伤是真的，应该要在医院住几天。你要是有空，也去看看。”
　　苏三省百思不得其解，表情就有点索然无味：“之前唐山海跟我说，他怀疑毕忠良就是□□麻雀，难道是毕忠良知道唐山海怀疑他，就让陶大春去杀人灭口？”
　　唐山海向苏三省谎称毕忠良是麻雀，想做什么？搅乱一池浑水，然后借刀杀人？柳美娜看向苏三省，不禁皱眉：“你什么时候跟唐山海走得这么近了？”
　　“也不是走得近，我姐刚来上海没多久的时候，唐山海去看过一次，”苏三省顿了顿，继续之前的话题，“如果陶大春是毕忠良故意放走的，那陶大春还毕忠良的人情，暗杀唐山海就说得过去了。”
　　这个时候，柳美娜不需要肯定，不需要否定，只需要反问一句：“你觉得毕忠良像麻雀吗？”
　　苏三省自己就摇了头：“我觉得不像，那个陈深，倒很像是麻雀。”
　　“陈深？”柳美娜让眼神带上揶揄和调侃，“因为李小男？”
　　骤然听见李小男的名字，苏三省有一瞬间完全陷入了慌乱，他的脸红了，结结巴巴，孩子般的手足无措：“不是，也是，但是，那是因为我翻看了中共宰相案的卷宗，陈深的行为是真的很可疑。”
　　柳美娜一怔，正如苏三省所说，当时动了抛却家国天下一去不复返的念头的陈深，行为的确十分可疑。
　　柳美娜不由自主想起宰相，想起这个拥有又温柔又倔强的眼睛的女人，陈深的儿子的母亲。宰相有着跟陈深相同的伟大的信仰，甚至，她比陈深坚定得更加无所畏惧。于是她的怀表，让徐碧城的口琴和李小男的围巾都沦落成陪衬，一心只想着安身立命的柳美娜就更不值一提。
　　“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苏三省露出踌躇满志的笑容：“麻雀的目标是绝密档案归零计划，不是吗？”
　　柳美娜在那样的笑容中，忽然产生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个人不伤天害理，只是想活，也是错的。
　　可如果她伤天害理，不想活，是不是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