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情动》鲨御御

30、第三十章

　　自来也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包扎成了木乃伊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熟悉的场景。
　　这不是妙木山吗？
　　刚刚从长久的昏睡之中清醒，自来也的思维还没有跟上来，一时间昏昏沉沉，双眼也没有焦距。
　　“小自来也，你醒了啊。”
　　耳边传来谁的声音，自来也半眯着眼睛，脑袋也开始了工作。
　　是谁？
　　“看来意识还没有恢复完全。”
　　好熟悉的声音。
　　自来也垂眸思索，是谁呢？
　　自己受了很重的伤，身体好痛.......
　　每一寸肌肉，每一节骨头都在痛。
　　对了！小清冬！
　　自来也的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清冬！”
　　想要坐起身来，可是身上的伤口完全不允许自来也这样做，自己一有动作，身体就开始疯狂地叫嚣着疼痛。
　　“别乱动，小自来也。”
　　“我为什么会在妙木山？”他明明记得....
　　哦对了！是小清冬！自来也猛然回忆起来，是小清冬将自己打晕了过去！
　　一回想起晕过去之前的场景，自来也马上就想要起身，全身叫嚣着疼痛，可是他却顾不上这些，急切地开口：“小清冬呢？！！！”
　　这个问题，却没有谁能够回答他。
　　深作和文太他们对视了一眼，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中也大概有了一个预感。
　　岛田清冬，恐怕是已经战死了。
　　毕竟面对的是实力那般强劲的佩恩。
　　连自来也都会败下阵的佩恩。
　　见没有谁回答他的问题，自来也直接叫名字：“呐，文太，小清冬怎么了？！”
　　自来也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熟悉的伙伴，双眼之中是充满了偏执。
　　文太垂下眸，以沉默来回答了自来也的问题。
　　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他的心头，使他全身冰凉。
　　即便最糟的结局心中多少都有个轮廓，只是一旦真正认真思忖着在那之后应该如何是好，自来也的心底还是有一个声音，默默抗拒着这样的想法。
　　他不相信....
　　绝对不相信！
　　怎么可能.....
　　身体传来一寸一寸的疼痛，自来也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地痛。
　　小清冬......
　　仿佛一闭上眼睛，还是能够看见她对着自己微笑的样子，还是能够听到她对自己永远无奈的话语，还是能够抱住，他心中那一份深深的沉淀。
　　“自来也，你没......”文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来也打断。
　　沉着的眸底蒙着难以名状的复杂。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致使他的音色染上了几分嘶哑：“有看到尸体吗？”
　　摇头。
　　“是吗？”微微勾起了嘴角，一如往常那般爽朗大咧的模样，他肯定地说道，“那小清冬就肯定还活着啊。”
　　那双眼睛里，迸发出了期望。
　　不知道这是为了说服他自己，还是说服谁。
　　深作痛心地看着自来也，想说点什么，却担心真正说了什么，会触及自来也此刻胸中的痛楚。深作明白的，那个人类女性最后那个眼神分明就是想要一命换一命。
　　那个时候，深作感受到了人类女性对自来也深深的感情。
　　她应该非常的爱自来也吧。
　　这世上还会有怎样的人，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拯救另一个人呢？清冬之于自来也，便是如此吧。豁出了性命，拼尽了全力。
　　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深作这个时候也只能够顺着自来也的话说：“好好养伤自来也，伤好了之后再离开去寻找她吧。”
　　“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要救你，那你也要好好珍惜。”
　　听闻深作的话，自来也的眸底暗了暗，没有人知道他眼底的感情究竟埋藏了什么。他只是一味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了许久。
　　良久，他简单地回应了一个字。
　　“好。”
　　一如以往镇定的口吻，可他却闭上了双眼。眉心微蹙，独自啃噬下无言的痛楚。
　　那一声声的悲叹，又有谁能够听去。

　　因为查克拉之前被佩恩的武器给混乱了，所以当自来也离开妙木山的时候，外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当自来也再一次出现在木叶的时候，引起了大轰动。
　　“自！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大人还活着！”
　　“快去报告火影大人！”
　　自来也还没有站稳，还没有来得及感叹眼前木叶的一切，就被人拉着去见了纲手。
　　“自来也！”
　　纲手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你这家伙！”抬手就想要给他一拳，但是想到自己的怪力，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为什么都不报个平安！”
　　你会为我落泪吗？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自来也勉强拉开嘴角笑了笑，就如同往常那般又摆出了不正经的模样：“你想我了吗，纲手。”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作为和他相处了这么多人的老熟人，纲手马上就察觉到了自来也的不对劲。
　　“自来也？”
　　纲手沉声唤道，自来也脸上的笑意再崩不住了。他的神色逐渐黯下，在开口之前，甚至唇瓣都有了一丝颤抖。
　　“纲手。”
　　自来也的表情愈发难看了起来，佯装无事的外表之下，大概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喊了纲手的名字，停顿了数秒，再接着问了下去：“你知道，小清冬在哪里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纲手原本欣喜自己同伴回来的表情，一刹那变得复杂。
　　“自来也......”
　　纲手迟疑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那种与爱人天人诀别的痛苦，是无法忍受的。
　　她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才能够最小化地不去伤害自来也。
　　看到纲手的表情，自来也只觉得自己的双眼被什么东西模糊了，他死咬着心中的那份期望，问道：“没有找到尸体，对吧？”
　　没有找到尸体的话，就什么都不能算！
　　纲手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自来也明白，这是纲手默认了的态度。
　　也就是说......
　　办公室内一时间只有自来也那急促的呼吸声。
　　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而纲手的反应不过是给这个答案打上了确定的痕迹，自来也只觉得手脚有些发抖，踉踉跄跄退下几步，瞪着眼看着纲手发怔。
　　“哐当！”
　　突然，火影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人踢开，来人是岛田怜南。
　　“自来也。”
　　怜南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硬邦邦的，可是她现在喷涌而出的杀气，却是完全无法忽视的。
　　“唰！”
　　只见她直接拔刀，将刀尖对准了自来也的要害。
　　“你说过要保护清冬的呢！”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她说过会回来的！！！！她说过自己会没有事的！！！可是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你平安无事！！！！！！”
　　对于怜南的质问，自来也只是低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啊！！！！！”
　　怜南一声声地质问着自来也：“就因为她爱你，所以就可以随随便便就让她丢弃性命吗！”
　　不是的啊。
　　不是的。
　　面对怜南的质问，自来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酸涩的痛感漫过眼球。他抬头试图阻止什么落下，可涌出的泪水根本控制不住，顺着他刚毅面庞的弧线，一滴一滴地落下。
　　他也想要保护小清冬。
　　明明自己曾经说过那么多次，小清冬就乖乖地等着自己的守护就够了，可是自己却失去了这个誓言的承诺。
　　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揉断了他的心脏。
　　看着自来也悲伤的模样，怜南抓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收回了刀。
　　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资格来责怪自来也。
　　这是清冬自己的选择。
　　沉默。
　　最后，怜南做了一个决定：“来吧，我带你去看看她。”

　　神龙最终将清冬的尸体带回了岛田家的遗址。
　　闻讯赶来的怜南在看到清冬的尸体的那一刹那，直接就跪倒在地上。
　　南风神龙看着眼前默默哭泣着的怜南，闭上了眼睛。
　　脆弱的人类啊。
　　静静地等待着怜南收拾好情绪，南风神龙开口说道：“她的尸体记得用封印术封住，就算是死亡，龙的力量也会残留在她的身体上。”
　　这是岛田家世世代代为了防止有人不安好心的做法。
　　怜南点了点头。
　　她最后选择将清冬安葬在了一棵樱花树下。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怜南的声音有些沙哑，刚刚情绪剧烈的波动让她的嗓音受到了磨损，“她好像所有的喜好都是围着你转。”
　　回想起来，怜南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清冬，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不了解她的习性，只是知道。
　　清冬爱自来也，爱着他的一切。
　　自来也的双眼也是红的。
　　“她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爱她呢？”
　　怜南问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留自来也一个人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棵樱花树。
　　过了良久。
　　自来也缓缓地蹲了下来，对着樱花树低声述说。
　　“我爱你，小清冬。”
　　他的语调很轻，温柔得就像此时穿过他发间的微风那般。风声在耳边呼呼吹响，只是这句话的声音，却永远也无法带给那个人听了。

　　自来也消失了。
　　纲手听闻手下汇报上来这个消息后，表情痛苦地揉了揉额头。
　　作为多年的伙伴，纲手不得不推了所有的事情，先去寻找自来也。
　　她首先去的就是埋葬清冬的地点。
　　可是并没有自来也的身影。
　　又去了几个她认为的地点，依旧是没有找到自来也的身影。
　　会在哪里呢？
　　纲手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他们小时候进行训练的地方。
　　同时也发现了自来也。
　　自来也在喝酒。
　　一边喝着酒，一边在说着什么。
　　“小清冬....不应该叫做小清冬了吧，清冬明明就已经是一个老太婆了。”
　　............
　　“为什么小清冬不理我呢？明明小清冬最讨厌我说你老了啊。”
　　以前明明我一说，你就会生气地打我的。
　　“为什么小清冬不打我了呢？”
　　自来也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浮木，想要抓住那一线希望。
　　话语说到最后，语调间也开始变得含糊不清了。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痛楚太深。自来也再说不下去了，他只是垂下头，抿着唇一语不发。喉咙里好像卡着什么，哽咽了。
　　情不自禁回想起了以往，小清冬会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那双温柔的眸子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他，即使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在看着自己。而如今却再也无法感受这种目光，那怎不让人心伤。
　　自来也呆呆地坐在地上，连酒也不喝了，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平日里那张总是大大咧咧的表情也消失了。鼻子酸酸的，下一刻，眼泪就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
　　自来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从来不曾这般失声痛哭过，哭声宛如悲恸的嘶吼，不甘地召唤着不可能再有回应的那个人。
　　我爱你小清冬。
　　所以......
　　你回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训练场是清冬和自来也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