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之家》禾页田田

5、黄雀在后（1）

　　大约一周后，在城市另一端的一个小照相馆内，还有人在打电话谈论此事——
　　“那天程嘉祁去了吧……我猜也是，不然记者们怎么都没发现你们……什么，竟有这种事？那娱记也太不专业了吧……哈哈，当初那些娱记硬生生把我从偷拍照上忽略掉，如今居然把你也忽略了，看来请程嘉祁出马是对的，我心理平衡了，哈哈——哦，不说了，来客人了，拜拜。”
　　这个打电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外表并不突出，但一双眼睛明亮有神，他满眼笑意地看向来人，问：“美女您是要拍照吗？”
　　来的姑娘也不过二十多岁，正盯着墙上那张装裱精致的照片出神，听到老板招呼，有些迟疑地说道：“呃，拍照，就拍那种。”说着指向那张照片——一个外貌气质堪比电影明星的帅哥正蹲着捡散落一地的图纸，留给观众一个华丽的侧影。照片很美，难得的是真实自然不做作，仿佛记录的一个生活片段。
　　小伙子见姑娘看到照片一脸惊艳的样子，有些玩味地笑道：“想要拍出这种效果一点也不难，不过您得等等，我们的摄影师现在不在。”
　　“哦。”姑娘倒没有表示失望，转而问道，“那，这些照片上的模特都是专业的吗？”虽然是泛指，她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张装裱精致的照片上。
　　小伙子看在眼里，却说：“这些模特，也是普通人啦。美女您要相信我们，更要相信您自己，绝对可以拍出比这更好的效果。”
　　“这模特很有型，是你们特意请的吗？”姑娘终于忍不住说重点。
　　小伙子笑了：“美女对这个模特感兴趣？”
　　姑娘被这么直接地一问，眼睛一亮，继续问：“你们自己的模特？”
　　小伙子皱皱眉，见多了花痴，通常直接给她们这么一问就会让她们不好意思，可是这姑娘非但不觉得不好意思，还一直死抓照片上帅哥的问题不放，什么情况？
　　“他不是我们的模特。这人拍了照就把照片丢这儿了，这么好的作品，咱不用白不用不是？”说完拿起柜台上的寸照，专心裁剪起来。
　　“这样也行？”姑娘看着小伙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知道他在胡扯，但好像很难再追问下去。
　　于是她在一边椅子上坐下来，无聊地扫视这个小小的照相馆。馆内面积不大，不过二十多平米，馆内设施与一般照相馆无异，唯一突出的是墙上那些大小不一风格迥异的照片，可以说，每一张都是艺术品。
　　姑娘又对着那张帅哥捡图纸的照片端详了一阵，又看了看守店的小伙子——他还在自顾自的剪照片。姑娘眼珠一转，掏出手机，调整好焦距，准备拍照。
　　“请不要拍这些照片。”小伙子适时走过来，挡住了姑娘的视线。
　　姑娘有些尴尬，大概没想到这小伙子警觉度这么高，于是忙赔笑道：“好的，不拍……你忙你的。”
　　“我不忙，”小伙子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不是单纯来拍照的吧？”
　　姑娘有些恼怒：“不拍就不拍嘛，说什么呢。”回瞪了小伙子一眼，踌躇了一下，迈步走出照相馆。回头看了看照相馆的招牌——绮丽照相馆，记住了。
　　“姑娘，要拍照吗？”一个中年女人自她身后走来，微笑着问道。
　　“我……先看看。”
　　“哦，那你随意。”女人说着走进照相馆，将手提包和相机放到柜台上。
　　柜台后的小伙子蓦地站起来，挑眉笑道：“美女，你要照相的话，我们的摄影师已经回来了；”然后又指指右前方，“你要是看帅哥的话，你感兴趣的那位也到了，请自由的……”
　　姑娘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停好自行车走过来，那眉眼那身形，不正是那照片上优雅的模特么？
　　模特淡淡地看了姑娘一眼，似乎对这种直勾勾的目光已习以为常。
　　在他正要淡漠地从她身边走过的前一刻，她伸出了手，“程嘉祁先生你好，我叫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