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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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蹬蹬……”木履鞋与榻榻米接触发出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白哉收回了失神许久的思绪，站起身来。已经习惯了跪坐的姿势，不会再歪倒，也不会再有人伸出手，接住了。
白哉其实一直认为，亲人与孩子之间的关系，是一层一捅即破的纸，本来有一个人保护着它。当不再有这个人的时候，关系也就崩溃了。关于利益之间的关系是最牢固的，只要利益没有变。
“咚咚咚……”叩击的声音比之前，离白哉近了好多。
“少爷，就要出发了，您收拾好了吗？”依然是原来那个管家，可惜，白哉似乎在他的声音中，听不出原来的慈祥和和蔼了。
“我知道了。”冰冻三尺虽非一日之寒，但白哉的口气，更像父亲了。即使稍显稚嫩，但那话语里深深的防备和沉默，却更胜一筹。
其实这样，也好，也好。
凭吊亡魂的时候，一般都身着浅色或白色的衣服，所带的物品，也都浅色最佳。长老们灌输的长长的忌讳，他已经不想再想起来了。
白哉没有去过朽木家葬魂的地方。这毕竟不是现世，坟墓也只得算个衣冠冢，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且，其实他对灵异的事情很过敏，这却是朽木家主所没有注意到的。朽木白严虽然当初想做一个好的家长，但是，其实他是食言了。
朽木家的樱花，都是为了母亲大人栽种的吧。而那几棵柿子树，大概也是母亲大人的意思。正装的宽大衣袖当住了白哉手中所持的纸包，而他的表情，也让旁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淡淡的熏香味儿，随着风的衣袖，扩散到了空气中。但那些，远远不及樱花的味道：虽然没有桂花浓郁，没有郁金香高雅；却像是层层叠叠地逼近。粗心大意和不懂得高雅的人，是读不懂这味道的。
白哉却一点没有感激长老让他变得高雅。心缺了一块的人，还可以读懂花之中的幸福和快乐吗？
他手中把玩着一颗青色的小柿子，它是在经过柿子树的时候，摘下来的。咬一口，满嘴的苦涩。
还没有成熟就摘下的柿子是苦的。
而还没成熟就逼迫下的人，其实心是苦的。
其实灵堂很简单，没有白哉以前见过的，那么夸张。
白色的流苏刚刚及地，绸子上的褶皱不多，大概是经常整理的缘故。而最上面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灵位，甚感凄凉。而大堂后面，才是一个算是衣冠冢的墓。
“其实……母亲大人，您还是没有明白。”其他人都在灵堂里，白哉走到了后院，摸着刻着字的石碑，喃喃道。
“长老们的胃口，会越来越大的。母亲大人，在这个时候，您不在父亲大人的身边，而是让我留下来。我……我快坚持不住了…………”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没人知道，白哉脸上的，是雨，还是泪。
不知道坐了多久，浅色的衣服湿了个透，低着头的白哉，几滴雨顺着头发滑落，但他如同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也许，这就是最贵的代价。”扬起头，白哉使劲地眨了眨眼。
这样贵的代价，既然已经收了，长老们，我会讨回来的。
因为，你们染指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