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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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贺18
这个工业园区并没有什么值得驻足的建筑，大家都是灰白色的，个别稍有砖红色的边框，并没有很现代化的雕塑或是装饰，时间好像在建设完结之时就停止了，整个地皮都没有人类进驻过的气息，甚至连老鼠这样的东西都不曾经过似的。
黑贺觉得这里的风格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夜深了，没有路灯，光凭汽车的车灯和月光，她是完全不敢确定的。如果真要说的话，她觉得围墙的气氛和上次见到的集团工厂有几分相似，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同种的工业园区的创意总是惊人的相似，即使说它们剽窃都喊得苍白无力。
“这里以前是做什么的。”她还是多心一问。
“不清楚，可能什么都想做，所以什么都没做成。”王辉的笑容并不像是什么都不知晓。
黑贺没有继续追问，装作漠不关心地侧着头，没有别的车从后视镜里进入她的视野，往前看的话，路况也不是很好，砂砾和轮胎的摩擦声特别粗狂。王辉驾车绕了一个地方三周之后，才进了一条明显平坦的车道，通向一个建筑的地下车库。
从墙上的标记来看，这里的地下停车场应该设有三层，可见建设时还算是颇有野心。王辉在黑暗里非常娴熟地将车别到负一层的电梯前。事到如今，这里有通电的电梯已经不会让黑贺感到惊奇了，相对的，倒是临时而来的两位保镖的焦躁。
真想拍掉他们乱动的手脚啊。她如是想着，默视电梯到达。
普通的单侧双开门，白中透着明黄的照明色调，内饰在肉眼可观察的范围内并无特殊，不是全新的，也琢磨不出有没有改造过。
戏是要演全套的。本着江湖气，小六和红腿也随进了电梯内。
“不问问我们接下去要去哪吗？”王辉藏不住笑意，像个新晋的魔术师首次登上某舞台。
“我们要去哪？”黑贺绝不能算是个演技一流的托儿。
他按下了“-3”，稍作停顿才回答：“去见你情人。”
呸，放你的狗屁。她心里骂着，嘴里还跑着蜜：“那你需要我报答什么吗？”
“嘿嘿嘿。”
电梯很快，几乎就是不留说话的空档就到了负三层。
不知为何，黑贺一点也不对眼前的场景和眼前的人感到震惊，仿佛直觉早已告诉她是这么一回事。能见到人，对他有用的人，寥寥无几。
在四五十块屏幕环形的包围下，中央有几张办公桌。这么多屏幕内既有这里的监控，还有不知道哪的画面，但是毫不客气的说，必然是盗摄。这样一个屏幕如球场观众席一样的环形内，竟能有人安安静静核对资料。
“我应该料到的。”正中央的女人嘟囔了一声，转过身来，看着电梯口出来的人。
黑贺见状也不客气地迈开稍许外八的步子，翘着脚尖朝她走去：“亲爱的好久不见。”
“谁是你亲爱的。”单馥蓉翻起了白眼，“我马上就要做完回去了。别打扰我。”她继续埋头校队一些文书，她也没藏着掖着，摊在桌上的都是公司成立、融资等的相关法律文件。
黑贺已经察觉王辉的“事业”属于倒卖情报和线索的诸如此类的，不过看样子他是不满足于不见光的来回生意，想靠这个做点大事情了。有这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第一手的讯息，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很有价值。他似乎也没打算偷偷摸摸，桌上的白字黑字也没让单馥蓉遮着盖着，依黑贺的肉眼看是科技公司诸如此类的幌子。
这空间就这么几个人了，王辉把他们带到不远处的会客室，自己到一边的小茶室里动起手来。这说是会客室，其实不过是离那堆显示器和桌子稍远的沙发茶几组合而已。
最好五分钟内开始谈正事。黑贺这么想着，又透过显示器缝隙见单馥蓉的面色不太好，这样皱在一块的表情黑贺是熟识的那种不情愿还要死撑到底的信号。仔细回想的话，王辉从头到尾都把她们当成情人吗？还是说关系很要好的对象？首先，只有从他们律所的视角看，才会觉得“黑贺”这个存在不是普通的客户，综合一些细节，以及近期有关狗粮事件的委托，得出她们的关系异常好的结论；如果从黑贺兽医院这边的视角看，跟她关系紧密的人特别多，守宫又异常谨慎，并且黑贺一直有检查是否有可疑入侵、窃听、盗摄的痕迹。所以如果单馥蓉是因为难言之隐而来帮他做事的话，那是律所或者她个人出了事的可能性更大。不然黑贺进门，应该会被呛得厉害。
问题是律师有用很好理解，叫一个兽医来又是想做什么？黑贺开始琢磨起那些年她吹过的牛皮——比如有几吨小药片什么的。不过这个人既然是个情报商，应该能觉察到最近没有那么大量的可疑物流才对。
托盘敲击茶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现在王辉已经坐到她对面，而自己沙发边还站了
“你不好奇她为什么在吗？”
“嗯？你还要告诉我吗？这么客气？”
“我正在帮一个客户搞对家的资料，就看着他们律所，看着看着，就进来一个眼熟的人。”王辉故意留个停顿。
“我吗？”黑贺也顺便接茬。
“是呀。顿时觉得跟这个律所相遇简直就是命运。”他举起双臂来，“然后我发现那么重要的资料对方居然只给那点价钱。还不如我自己来，就不得不细细研究了，然后就请了你的相好来帮忙。”
原来是公司资料泄露被胁迫来的，看样子对律所来说那一方的客户可不是能随便涮掉的角色。不过在他面前单馥蓉竟然没有否认自己跟黑贺被误解的关系——是怕走错棋酿出大错吗？黑贺对现在的局势所知甚少，很难掂量出分量，这样下去感觉也是要捅大娄子，还是少说为妙。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只要你来这，宝石什么的可是轻轻松松就到手边了。”
见他一如既往的挖角态度，黑贺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牛皮算是吹大发了。比起药片，他可能还看中了某些别的东西，只是黑贺不知道他看上的那些她是否真实拥有。
“你希望我怎么个加入法？”
“花臂，你认识吗？”
“如果你说的花臂，和我想的花臂，是同一个人的话。”黑贺抿嘴，“姑且算认识。”
王辉难以掩饰自己的笑意，天呐，这是他最想要的答案，没有比这个更让他高兴的事了，看样子自己不但找对了人，还挑对了时机，真想现在就站起来握住她的手。“你只要给我提供消息就好，特别是他的消息。如果你能引见，我一定重酬。”
黑贺这完全属于她自己话术的一句屁，居然换来这么激动的表现，也不知道戳到了哪里就高潮了。没事想要见见大毒枭的这种心情，可不是一般人有的……不对，难道在这算是正常？比如类似XX圈大神之类的？但这激动法……似乎有些变态呀。
“你是想要我倒卖情报，如果是花臂的就加钱是吗？”黑贺眯着眼，避重就轻。
“如果能引见——”
“有你这样想法的人太多了，时不时就有人问我认不认识某某某，或者某某某在哪里。你要知道，做我这行，嘴都牢。”黑贺这话倒是发自真心。
王辉没有改掉粉丝般冲动的模样，合掌伸出手指，比成一个枪的模样，点点单馥蓉的方向：“可是你今天不和我达成共识的话，我们的律师就很难下班了呢。”
啊……还好那家伙聪明，没否认这层关系——不然待会可能就要升天了。黑贺演不出紧张的汗水，因此依旧走着淡定的路线：“你觉得这事跟得罪花臂比起来，算是同一个档次的事儿吗。”
此时的王辉忽然撩了一下自己的眉梢：“别这样，开个玩笑嘛。”
有什么情况变了吗？
黑贺顿时觉得连桌上的茶都要自顾自地倒下了。
有什么不一样了，就在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营造的气氛一下就变了。
她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些显示器。
熟悉的面孔走进了那些方格子。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