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拍档》神**鸨

3、原来都是交易

　　1：01A.M.

　　路德来到急诊室中央一边打电话，一边处理一大堆书面工作：“知道了，我们会处理好的。”

　　刚刚出外勤的阿姆斯特丹伴随一张推床进入急诊室：“嘿，路德，病人路易斯，21岁，从五楼高的宿舍楼上掉了下来，小腿和胳膊各有一处开放性骨折，肺部可能有撕裂，具有闭合性创伤，格拉斯评分2-3-5。”

　　路德转过头，奔向病床旁边，着手通知：“准备血常规，去通知骨科专家来会诊。他是个大学生，家属呢？”

　　阿姆斯特丹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一个小伙子：“这是病人的室友，据说病人在跳楼之前已经陷入O.D.状态。”

　　路德抬起头来看着阿姆斯特丹，又看了看旁边那位小伙子：“你去和医生做个血检尿检。”

　　对方慌忙摆了摆手：“不、不，医生，我不吸毒，我甚至连烟都不抽。我和他只是室友关系，但他并不常住在我们宿舍里。”

　　的确，他看起来并不像吸毒人员那样面黄肌瘦。

　　路德信了，叫本田菊给天台那帮混蛋打个电话、叫他们滚下来干活。

　　“我们去创伤一室。”

　　在这期间，路易斯一直抱着胳膊大声喊疼，然后迷迷糊糊地咧着嘴笑。

　　路德坐在灯光下，和骨科专家贝瓦尔德一起处理他的伤口。不远处站着路易斯的室友。

　　“他吃的是什么药？”

　　对方犹豫了一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他的家境并不好，应该买不起那种毒品。不过我见过他在吃什么，就是这个。”

　　路德对他带药瓶的行为感到很意外：“你很聪明。”接过来一看，瓶身上药名一看就是类似于□□的□□，他取出一点药末放在化验袋里递给护士：“去做个药理分析。”

　　此刻，阿尔他们刚刚从天台来到楼下，接到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随行人员道：“病人五个月大，被人遗弃在品斯明特医院门口，检查出来具有先天性心脏病和肾功能衰竭，血压81/40，心跳118/分钟，血液含氧量偏低，伴随重度黄疸症状，血红胆素远大于峰值。由于那边缺少人手，所以转到你们霍斯顿。”

　　两米标准急救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男婴，发出细微的哭声。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王耀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又发现他穿戴整齐，病床旁边放着不少婴儿用品，“真的是弃婴？”

　　“先去做个初步检查吧，我去准备一下床边超声波。”亚瑟瞥了一眼，径自拉着推床走到了一旁检查室中。

　　“我也去，似乎也该给小儿科打一个电话。”阿尔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病历单，顺手递给王耀，跟着一块去了检查室。

　　王耀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翻动着那张单子，和伊丽莎白站在一旁透过玻璃隔窗看向那个孩子。

　　“他吃的药比我都多。”

　　伊丽莎白抱着胳膊微笑侧过身，她虽然和罗德里赫结婚了，但是觉得这个东方人性格还不错，于是主动打趣道：“我家儿子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一出生就多灾多难的；不过和这个孩子一比，他要自由快乐得多。”话音刚落，她继而愤愤不平：“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就算孩子不健康，但是依然可以给他幸福和体验亲情的机会，为什么要选择遗弃？”

　　王耀听了，静静垂着眼睫，好半晌他才张口道：“我家也有很多弟弟妹妹，父亲早逝，母亲成了唯一的经济支柱。我早年在社区医院工作，由于表现优异被工会资助前往医学院读书，这些年再苦再累我都没有放弃这个家。”

　　伊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已经做得很棒了，相信我们，急诊部也可以成为你的家。”

　　王耀笑了笑，他们转头再次将目光转向病房里。

　　“医生，药理学检验单出来了。”

　　路德将护目镜推到了额头上，停下处理碎骨片的操作，伸过手道：“谢谢。”然后仔细浏览着报告单上的数据。

　　一旁的安东尼奥也凑过头去，感叹道：“嚯，布□□，这可是精神乙烯啊。”

　　路德瞥了他一眼，然后将单子放在了柜台上，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拿生命当回事。”

　　那位室友站在一旁等待，闻言，犹豫着张了张嘴：“额......”

　　路德和安东尼奥看向他，众口一词：“你想说什么？”

　　对方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路易斯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虽然我不太了解他，但是从我们一块入学至今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可能是由于没有家庭的经济支持，生活负担太重，想找个地方发泄而已。”

　　路德板起面孔，德国人的面部线条在手术台灯光下冷峻无比。

　　“但这是致幻药物，会严重摧残他的意识。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有自我约束力和道德守则。”

　　小伙子被路德的话噎了一下，默默停顿了几分钟，然后耸了耸肩：“我想我能理解他，这种药能带领人们走向他们所想要的世界——没有痛苦，没有压力。”

　　路德一脸无药可救地转过头，弯下腰继续工作。

　　1：12A.M.

　　“那个......罗德里赫？”安东尼奥倚在放射科门口，轻声唤道，还对罗德里赫招了招手。

　　“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很礼貌地答道。

　　安东尼奥咧了咧唇角，走过来拍拍对方的肩膀：“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我们刚才接收了一个弃婴，他急需做一个腹部透视，能不能让他插个队先来拍片？”

　　罗德里赫有些为难，这么做是违反医院规章制度的，犹豫道：“但排在他前面的有好几个患者......不能让这孩子去门诊吗？”

　　“哦天哪，门诊部门排队要等半年！这孩子等不起，他的情况很严重。”

　　安东尼奥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威逼利诱：“我真是天才！罗德里赫，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愿望，只要能让这孩子先去拍片，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都尽量帮得到你的忙。”

　　罗德里赫盯着他的眼睛，确认安东尼奥是认真的之后，慢慢涨红了脸，低声要求道：“那个，周末想和我妻子一起去看场电影。”

　　安东尼奥大力点头：“行！没问题！我去告诉本田一声。”说完就兴致冲冲地跑到了一楼，让人把孩子推上二楼放射科，自己跑到了本田面前。

　　“嘿，日本小哥，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本田从电脑前抬头，面无表情看他：“什么忙？”

　　“Hmm，是那个孩子，他现在必须插个队拍片，然后我答应了罗德里赫周末放他一天假，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本田低下头去看了看排班表，爱莫能助地看着安东：“恐怕不行，这个周末我要去纽约的漫展，还有一个读片师要出差，再让罗德里赫休息就没有人值班了。”

　　“那放射科的副主任呢？”

　　“阿黛拉？她那天应该是在家休息的。”

　　安东尼奥叹了口气：“那我是不是搞定她，你就可以安排罗德里赫放一天假了？”

　　本田含笑对他点点头。

　　安东尼奥表情凝重地想了想，默默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以一种近乎腻死的声调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喂？”

　　本田将头埋进胳膊里痛苦地忍住笑，安东尼奥拿余光白他。

　　“你好，安东，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能不能在本周末上班？就算帮我一个忙啦。”

　　“你有什么回报吗？”

　　安东尼奥深深地喘了口气，平复下情绪，然后答道：“尊贵的女士，你有什么要求吗？”

　　阿黛拉想了想：“可以啊，你.......能不能帮我和柯克兰医生牵个线？我是说，你们关系不错，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他？”

　　她今年34岁，体重接近200磅，正愁找不到男朋友，于是想趁这个机会去实现一下自己的愿望。

　　安东尼奥张大了嘴：“你说的柯克兰......是那个亚瑟·柯克兰？拜托你换个明确点的目标吧，他，我搞不定啊！”

　　“你不介绍我认识，那我只好在家休息啰。”

　　安东尼奥瞄了一眼身后的某个角落，痛定思痛，沉重道：“好，我去跟他说。”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亚瑟从放射科走出来，拿着一张片子对光检阅，那是弃婴的腹部CT。

　　阿尔从右边走廊窜出来，一把抽掉亚瑟手中的片子，自顾自指着其中的几块阴影：“这些就是孩子肾脏中的结石了对吧，数量很壮观啊。”

　　亚瑟将片子夺回来，顺便瞪了阿尔一眼。

　　“用得着你说？这么小的孩子不适合腹腔切开术，而且心脏病会让他随时死在手术台上。稳妥起见。我打算先用超声波将那些石头震碎再想办法让他通过尿液排出，不能再让肾功能进一步恶化下去了。”

　　阿尔诧异地看他：“哈呀，亚蒂你似乎很关心这个孩子。”

　　亚瑟停下脚步，拿着听诊器指向阿尔。

　　“你不关心他吗？”

　　“关心。”

　　亚瑟耸了耸肩，继续往前走，但从他的步伐中可以看出得意之色。

　　阿尔疑惑不解地趴在急诊室询问台上，悄悄和本田菊打听：“最近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吗？”

　　本田菊正在代替路德处理一大堆入院者的名单，他明白整个事情的始末经过，但是目前忙得焦头烂额，没工夫和阿尔瞎掰。

　　“那个......琼斯先生？留观室里好像已经满员了，你不妨去看看？”

　　一旁有位护士忽然打断了本田菊的话，她唇角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琼斯医生，你可不可以去看看那位先生？”

　　阿尔听闻后回头，一起跟着护士到了检查二室：“怎么了，什么情况？”

　　那护士明显忍着笑。

　　“男性，45岁，自称想通过助跑和妻子获得更多□□体验却不小心撞在了墙上，结果导致了生殖腺体严重挫伤，□□部分撕裂伤，以及一系列的......不良反应。”

　　阿尔一脸难以接受，震惊道：“what？”

　　1：51A.M.

　　安东尼奥几乎跨越了大半个急诊部终于在某所男厕里找到了亚瑟。

　　“哥们，跟你说件事。”

　　亚瑟熟悉自己的损友，站在洗手台前，漫不经心道：“趁我还不知道你捅了什么篓子之前，说吧，什么事情。”

　　安东尼奥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经过那么一说，气得亚瑟当场就举着肥皂盒往他头上砸。

　　“原来如此，我说那个孩子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CT片子。你为了答应罗德里赫的假期，去求本田菊，然后通过他将我卖给阿黛拉，你可真行！”

　　安东尼奥对他赞叹地竖起了大拇指：“理解能力真不错，不愧是我们霍斯顿的主治医生之一，你赶紧想想怎么逃吧，我先闪人了。”

　　亚瑟翻了个白眼，烦躁地将手里的吸水纸扔进了垃圾桶。

　　此时，王耀推开男厕的门，一脸好奇地凑过来：“我刚才看见安东一路狂笑着跑了出去，所以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哦对了，刚才琼斯遇上个奇葩......喂，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亚瑟阴沉着脸色，王耀盘问了半天，才得到一句要和“阿黛拉一起出去的”的话。

　　他看见这位金发医生崩溃地坐在男厕的瓷砖地上，头抵着膝盖闷闷道：“我不反对让那个孩子插队拍个片，因为情况所需，他不能再经历任何一分钟的等待。但谁不知道阿黛拉是整个医院出了名的难缠，任性、无理取闹，上帝保佑她弯腰的时候能看见地上的奶油饼干。我敢打赌她要是失踪的话，警方会当场排除绑架和用强这两种可能！”

　　王耀笑得趴在洗手台上，良久，才忍住笑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个办法让你逃出生天，怎么样，要听一下吗？”

　　亚瑟闻言便抬起头，有些好奇和谨慎地看着王耀：“你先说，要得到什么回报吗？”

　　“一周的咖啡和弗朗叔叔的三明治。”

　　“De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