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di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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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韦恩夫人赶紧匆忙地跑进女儿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穿着小熊睡衣的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女孩的背，温柔的嗓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宝贝，妈妈在这里。”
她这么慌张的原因是因为她女儿最近的一个小毛病——喜欢做噩梦。
韦恩家族在哥谭扎根早已长达几个世纪，时至今日，韦恩集团早已是哥谭城的领头企业，在美国也是赫赫有名。韦恩夫妇是著名的慈善家，哥谭少见的心肠柔软的好人，深受尊敬。
而就在前几天，伊里斯韦恩——韦恩夫妇的小女儿，布鲁斯韦恩的双胞胎姐妹一不小心掉到了动物园的湖里。
湖水十分深，她拼命地在湖里哭叫着挣扎，两只小手翻腾着拍打起水花，周围的人都慌了神。
伊里斯的兄弟布鲁斯想跳下水去救她，却被父亲托马斯韦恩摁住了。托马斯飞快地跳进湖里，捞起了湿淋淋的伊里斯。伊里斯获救了。
伊里斯惊慌地趴在父亲的肩膀上哭泣不止，小脸惨白。她的黑发湿哒哒地滴着水，脚被湖岸边的石头划了一个大口子，流血不止，难以忍受痛感一阵阵地传来。母亲心疼焦急地摸着她的眼睛，湖水刚才涌进了她的眼睛，使得她现在睁不开眼。
伊里斯很快被送进了医院。
从医院出院之后，伊里斯开始在家里卧床静养，不过她开始恐惧黑夜。
掉进水之后她总会反复地做一个梦，梦里一对年轻的夫妇被枪杀，他们的孩子在一旁哭泣——她还看到了罪犯，一个慌张溜走的男人，令她心惊胆战。
这个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把噩梦的内容告诉父母，也许是害怕他们再为自己担心，她有时候总会有一些奇怪的固执。
伊里斯被母亲抱在怀里，她闻着母亲身上亲切的玫瑰沐浴露的香味，靠着母亲舒适的肩膀，双眼迷迷糊糊地瞪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浮雕，沉沉地睡着了。
“我必须这么做……”
“求你停下！”
“不，不，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没有错……没有……”
伊里斯猛然惊醒。
第二天早上，因为一晚都睡得不怎么好，以及莫名新在梦里出现的声音，伊里斯的头脑快要炸掉了。她恹恹地坐在餐桌上用叉子戳着松饼，松饼还冒着热气，一副可口美味的样子，但是她并没有胃口享受。
“伊里斯？伊里斯！”
她回过头来，看到一张不满地皱着眉头的小脸。
“你竟然不理我。”她的双胞胎兄弟布鲁斯幽幽地说。
伊里斯并没有什么和他打趣的兴趣，道：
“我没有心情，别烦我，布鲁斯。”
“孩子们，行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玛莎，也就是他们的母亲韦恩夫人笑着走过来，说着，一边牵起两个儿女的手，
“今天可是你们的的七岁生日。”
韦恩一家子和他们亲人似的管家阿福在当天就拍了一家全家福，照片里的父母和睦健在，儿子聪明活泼，女儿乖巧可爱，老人慈爱温和，午后澄澈的阳光撒下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伊里斯几乎快要遗忘了她的噩梦，直到那一刻——
韦恩夫妇像伊里斯梦里一样，随着一声枪响，双双倒在血泊里。
韦恩夫妇的葬礼举行在一个阴森的雨天。
伊里斯透过车里的玻璃窗向外望着，雨滴滴滴答答地从灰暗的天空上滴落下来，砸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喧嚣的世界，使她只能看到一些黑压压的色块。
前面就是广场，韦恩夫妇的棺材和鲜花一起摆在了中心，不过马上他们就要被送到韦恩老宅的家族坟地里安置。每个人都打着黑色的雨伞，密密麻麻地拥挤在哥谭的广场里哀悼这对夫妇的死亡。
人群里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有男人；有哭泣的，冷漠的，虚伪的，幸灾乐祸的。哥谭人对于死亡毫不陌生，这座混乱的城市挣扎在混乱泥潭里的时间几乎比韦恩家族的家族史还要长。也有人恶意揣测过韦恩一家会不会死于商业伙伴的买凶刺杀，不过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韦恩夫妇真的死了，但是他们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①，留下他们两个八岁的双胞胎儿女。庞大的韦恩帝国暂时无人继承，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在暗处伺机而动。
只是韦恩夫妇留下了遗嘱：他们死后，在他们的儿女成年前，他们的所有财产由他们的管家代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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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里斯不愿意再次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一切，她情愿这一切只是一场逼真的梦，而她马上就要醒来，看到床边站着叫她起床的妈妈，妈妈身后则是同样一脸倦意的布鲁斯。如果那时爸爸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她会洗漱好之后飞奔进书房，给爸爸一个措不及防的拥抱……
她又想起了她之前的噩梦，那个梦仿佛就是那恐怖的一天的预言，要是她能及时反应过来，阻止并警告父亲母亲，那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伊里斯追悔莫及，负罪感一层一层地包裹着她，她的眼眶渐渐地渗出泪水。
“伊里斯，伊里斯！”
兄弟布鲁斯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在那恐怖的一晚之后，他变得更冷漠了，但依旧关心他的姐妹。
布鲁斯美丽的蓝眼睛盯着她，轻轻扯了扯她的黑色裙角。
“葬礼要开始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留在车里。”
“不，”伊里斯摇了摇头，她抓住了布鲁斯的手，“无论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布鲁斯抿抿嘴，接着他伸出手，抱住了伊里斯，伊里斯也回抱住他。他们留着泪，放任无言的悲伤沉默地在轿车狭窄的空间里蔓延。一场灾难夺走了他们全部的欢乐，唯有痛苦的尖刺在内心蔓延生长。他们像两只小兽蜷缩在无人看见的黑暗里，互相舔舐着彼此身上的伤痕。
外面的雨下得更凶了，黑压压的人群在车外涌动着，像翻滚的黑色海浪。
伊里斯抓紧手里握着的母亲送她的七岁生日礼物——一个银质勋章。
她忽然觉得很压抑，仿佛哥谭发出的腐朽的气息笼罩住了她，让她无法呼吸，看不到光明。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1.1di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