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为将》之臻

3、第一章 还我英姿勃发2

　　事实上阿姜也知司徒黎的敷衍，只是得知了事情都是那位授意，心里早已风风火火地想找那位算账。
　　没想到皇帝的重华殿如今还有着大臣讨论着国事，阿姜暂时不欲同着那些臣子正面遇上，只能按捺着心情等着，没过一会儿，那大臣就出来，看到阿姜如同凶神一样守在门外，有几分的好奇，结果被阿姜瞪了回去，于是悻悻离去。
　　她已经等不及，还没听到皇帝传唤，就已经火大地冲入了殿中，火气压抑了太久，一见到他，便也不顾得其他，直呼君王名讳：“元溯，你这是卸磨杀驴吗？”
　　“你是驴吗？你还真是条倔驴。”那殿上的君王自问自答，面容冷沉了几分，浑身带着凛冽的寒气，他屏退左右，目光轻轻地往她身上一扫，道：“姜九思，你真是越发莽撞了，朕的名讳是你能轻易叫的？变了容貌，还是没有长进。”
　　她已许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如今怒极，终是口不择言。
　　那句变了容貌，更是直戳她的愤怒的点。
　　阿姜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搭话。
　　君王看她一脸倔强恼怒的模样，那隐藏在面具之下熟悉的眼睛带着怒火，他缓缓道：“在你心里，觉得朕是这样的人？”
　　“帝心难测。”她低声地说，说完越发恨自己这声音，好端端的责问，本来应该是中气十足的，现在听上去像是在娇叱，这是闹哪样？
　　“姜九思，朕当初还不如让你直接死在战场罢了。”对方冷冷回应。
　　阿姜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冷，却听到对方继续说：“当年你从战场重伤归来，血肉模糊，一脚踏入了鬼门关，是谁寻遍天材地宝硬是让你捡回一条命的？早知道换来你的卸磨杀驴，帝心难测，就不应该废那一番功夫。”
　　“那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她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细如莺啼，她道：“我为国征战四方，抛头驴洒热血，换得如今的四海升平，陛下却命人将我暗中整成纤弱女子的样子，这叫我以后还如何上阵杀敌！如何服众？”
　　“如今四海升平，五夷臣服，我国兵力雄壮，大旻朝还不需要靠一个女将军拼死拼活捍卫疆土。”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甚至带了鲜见的温柔，可接下来的话，却让阿姜觉得荒谬之极。
　　他道：“朕的后宫，为你敞开，朕的皇后之位，为你而留。”
　　“这就是你的目的？斩断我的翅膀，然后将我收入后宫，兵不血刃地把姜家君给彻底收入麾下才能放心？”阿姜觉得倍感羞辱，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和其他的女子相同，她们相夫教子，恪守礼仪，依凭男人而活，而她，天生属于战场，绝不属于后宫，为了帝心强作欢颜。
　　何况，她为国忠心耿耿，忠君不二，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娶她。
　　“两者并无关系。”他道，“当然，这也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我不愿。”阿姜的目光里明晃晃写着不相信，她道：“我姜家就剩下我这么一根独苗，纵使在沙场上战绩过人，军心所向，那又能怎样？我姜家也没有能扶起的旁支，做不了乱，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不愿？”他细细揣摩着这两个字，终是嗤笑出声，他的脸上也带了一份的怒容，越发显得那目光如同冰雪一般凛冽，道：“那朕要任凭你将军迟暮，或者战死沙场？”
　　“若陛下信得过臣，臣可终身不娶，哦不对……不嫁，不留子嗣。”阿姜下跪在地，隆重地行了个跪拜之礼，道，“纵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臣也甘愿。还望陛下成全。”
　　元溯的目光越来越冷，他半响没有说话，半阖着眸光，直接将她晾在下面，让她体会一番什么叫做君心难测。
　　她对他鲜少称臣。自从她上次重伤，嗓子一并坏掉之后，他也很少听到她的声音。如今听到她宛转低柔的声音背后隐藏的倔强、凝重，怒极后反而平静，隔了许久，他才道：“朝中将军之位，你暂时留着，若你改变主意，随时同朕说。”
　　他这是暂时妥协了，但何尝又不是想看她的笑话？
　　她不敢轻敌，他越是要让她将手中的权柄给卸下，她就越是想和着他逆着来。
　　她在军中借着已故去的父兄的名气，到了今日的地位，如今在军中还颇有声望，就算她重伤休整半年，但余威仍在，他也是不敢贸贸然夺权。
　　“谢主隆恩。”
　　“姜九思，你记住，朕要的是你的人。”他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朕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阿姜并未回话。
　　事实上，她也知道，彻底地降了她这个将臣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她纳入后宫，毕竟，她身后也代表了一堆的利益群体。所以，他说的这种话，也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无关爱情。
　　得了相对满意的回复之后，阿姜要离开殿门的时候，对方却叫住她，“阿姜，将面具摘下一看吧。”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阿姜就炸毛，就算叫她阿姜有什么用。
　　她皱着眉头，嫌恶道，“娘们吧唧的，没甚好看的。”
　　然后也不管对方的帝王威严，直接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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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更新一章，然后继续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