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月，是你》半深

8、亲戚关系

　　帮忙？
　　白琛看了路琰一眼，“一般，郜姐出现‘哼’、冷笑这个动作，表明她生气了。据我所知，这时候的战斗力，目前，还没见有人打败过。”想了想，“不过……”她身子探向前，小声地说:“你和郜姐什么关系？”
　　路琰眼里闪过惊讶，稍纵即逝，“不好说。”
　　白琛炸了，“你不会喜欢郜姐吧？”据她观察，科里的护士他好像只和郜姐走的近。
　　难道真喜欢？
　　这下换路琰不淡定了，可他还是保持微笑:“怎么看我都不像是喜欢这么一个一点就炸的女人吧？而且还是已婚人士。”
　　“为什么不像？”白琛小声嘀咕:“你都能喜欢林黛玉了，喜欢已婚人士不是很正常。”
　　路琰一挑眉，“你说什么？”
　　白琛急忙摆手:“什么都没说。”长吁口气，幸好反应快。“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路琰笑笑:“亲戚关系。”
　　白琛拔高了声音:“亲戚？”我去，不带这么吓人的。
　　路琰莞尔一笑，“如假包换。”
　　“如假包换个屁！”郜林勾起一侧嘴角，冷冷看着被气得不轻，连招呼都不和路琰打一声就走的林黛玉，从认识陈徉开始，她的人生又多了一件以气坏林黛玉为主的事情。“好歹我也是你亲嫂子，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么？”
　　白琛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还是被欺负？那不被欺负是什么样？
　　路琰撑着颐笑道:“我没有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我是闭着眼睛的。”对着白琛戏谑眨眨眼，“哦，小白？”
　　白琛:“……”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郜林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直接扔过去，按捺住心里喷涌的怒火:“我回家就告诉你哥。”等等，“你叫阿琛什么？”
　　路琰笑眯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白呀。”
　　也就陈徉每次把她和林黛玉见面就吵当回事儿。据他所知，没认识陈徉之前，林黛玉就堪堪和郜林打个平手，认识陈徉以后，他估摸着，郜林压根就没有把林黛玉放在眼里。
　　这人虽然有点喜欢买打折的商品，但她的脑子还是没有打折的。
　　白琛觉得她的存在感太弱，不得不让眼前这两位重视自己，清咳一声，弱弱举手:“我说……”
　　郜林一瞪眼:“说！”
　　白琛泪奔:“郜姐，你是路医生嫂子，什么嫂子？”
　　路琰听着这么有意思的话，眉头一挑。
　　郜林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白琛，恨恨道:“不要说我认识你。嫂子就是嫂子，他哥的老婆。还有，他叫你小白我还没有质问你呢，你反而先来质问我。”
　　白琛抽抽眼角，无力道:“我也不知道小白这称呼哪来的，姑且不论，我的意思是，嫂子分很多种，堂嫂？表嫂？还是嫂子？”
　　郜林噎了噎，一想，也是，这年头嫂子太多，确实分不清关系。拍拍路琰的肩膀，笑得“和蔼可亲”，“堂嫂。”
　　路琰:“……”
　　白琛憋憋嘴:“那你对你家亲戚真不温柔。”
　　郜林恨恨瞪了她一眼，“他活该。倒是你，小白，今晚科里聚餐，去吗？”
　　白琛一惊:“又聚餐？”声量提高:“这次是为什么？”
　　郜林朝着路琰努努嘴:“诺，这位，有人要为他，美曰，接风洗尘。”
　　白琛屁股往凳子后面坐了一点，“那我不去了。”
　　路琰指头点点脑袋，“都要去。”补了一句:“除了值班人员。”
　　白琛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吊在郜林身上，“郜姐，我申请调科。”
　　郜林拍拍她的脑袋，“别介呀，你走了，我从谁身上找乐趣啊？”
　　白琛立即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考虑她和郜姐之间的友谊，后，严肃道:“友尽！”
　　…………………………

　　华灯初上。
　　月亮悄悄隐在浓厚的云层里。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今晚的天气似乎不好，可依旧不减他们这一桌聚餐的气氛。
　　人员还未到齐，a医生看着气定神闲的c医生，打趣道:“看你这幅样子，怎么，白琛被你搞定了？”
　　b医生耻笑:“老a，你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搞定白琛，还用得着现在和我们一起？肯定和白琛一起啊，哎呦喂你是不知道啊，c医生以前那个前女友，他俩天天可腻歪了，连走路都要手牵着手，跟个连体婴儿似的。再说了，白琛不知道比他那前女友高了几个档次，能搞定白琛，他怎么都要带来给大家炫耀一番。”
　　d医生附和:“我作证，C医生一贯的秉性。”
　　a护士笑着说:“你们现在是一点也不避讳了哈？不是我说你们，阿琛是个好姑娘，因为你们这群大嘴巴，现在整个医院都在传c医生和阿琛谈恋爱的事儿。我说，你们这是看事儿的不嫌热闹大是不是？初步估计，阿琛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她躲c医生还来不及。”
　　他们说的这些话，c医生都知道，可咋听到躲这个字眼，双唇不由得一抿。白琛，确实是比她以往的那些女人都有难搞。
　　b医生拍拍c医生的肩膀，告教道:“这个男追女过程中啊，女人总要是先矫情一段时间。像我追我老婆的时候，那真是，什么事没干过，丢人的，丢脸的，都让我老婆想尽了，做尽了，她才同意嫁给我，现在，哼哼，风水轮流转，现在天天在家，我是大爷，她是老妈子。你呀，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先追到手再说，到时候爱上你，那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c医生了然于胸，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所以阿琛现在不理我，我只是把她当作害羞，女孩子么……”
　　话音还未落尽，包间门从外被推开，路琰的身影出现的两门之间，单手插在口袋，嘴角噙着莫名的笑容信步进来。
　　c医生心里一咯噔，潜意识里就认为他的笑容不像面上那么简单，果然——
　　路琰若无其事看了一圈在座的人，女主不在，怪不得说话那么难听，嘴角划过讥讽，“b医生，看来你的老婆不是用来疼的。”
　　c医生脸色一变，他这是什么意思？拐着弯说他老婆是用来使唤的。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然，路琰也绝不是说说而已。
　　b医生见怪不怪他的讥讽，没在意道:“你小子，平时可不参与这个话题的，莫非今天转性了？”放开搭在c医生肩上的手，迎上去，搂着路琰的肩膀，大笑道:“来来来，坐这边。”
　　路琰笑着，坐在b医生为他安排的座位上，不咸不淡:“今天心情不错。”想到来时的路上见到不错的一面，心不在焉道:“你们在说白琛？”
　　在座的也没考究他说这句话的含义，也以为他是想参与这个八卦之中，a护士笑着说:“路医生才回来可能不知道，我们医生组的这朵“腼腆之花”呀，正在追阿琛，可是阿琛似乎不喜欢他这个类型，所以他在努力。”犹豫了一秒，“不过我觉得，我们不该在这讨论阿琛，说到底，人家一姑娘，八字都还没一撇，整个医院的人，逢认识阿琛的人都问，这样对阿琛的名誉不好。”
　　a护士话音还没落，桌面传来漫不经心的叩击声，路琰笑意不达眼底，“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誉。白琛，……是个不错的姑娘。”
　　a护士一愣，倒是没想过路医生会帮阿琛说话。
　　不止a护士愣了，连路琰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转瞬淡淡一笑。
　　今晚的路琰，听似无意的话，可听在有意人的耳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c医生有点坐不住了，脸上微愠，“我和白琛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说。”
　　包间内像是凝住了一般，无人敢说话，明眼人都能看出路琰不高兴了，那自进来就漫不经心的样子凝了色，b护士收到b医生投过来的眼色，硬着头皮笑语盈盈，话里是掩不住的揶揄:“咱们的路医生什么时候也这样评价女性了？”
　　路琰扣着的手指一收，淡淡笑意又挂在唇角，“不是大家公认的么。”
　　淡淡的语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c医生阴着脸看着路琰。
　　唏嘘间，该来的人基本到齐，唯独缺了白琛。
　　c医生眼巴巴朝着门的方向望，“郜林，白琛不来了？”
　　郜林抿唇笑道:“不好说。”死孩子说去带她侄子放学，带到现在还没来。
　　c医生刚要开口说话，一推门声后是火急火燎的声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字含在嘴里打个转。
　　白琛看着眼前这一桌子的人齐刷刷盯着她看，想起路上的纠结，有点心虚:“呵呵，大家都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吗？”说完还摸摸脸。
　　“阿琛今天更漂亮了。”c医生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向白琛走去，白琛不着痕迹的巡视一圈，巡到一位，他正笑着看着她。
　　像是心电感应一样，路琰压抑下微燥的心对她招招手:“小白，这边有个空座。”
　　白琛对他投上感激的目光，也不理会他那句“小白”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震撼，绕过c医生走的道，疾步朝着路琰“小跑”而去。
　　白琛坐在路琰身边，不知为什么，总是莫名的心安，就算他并没有帮她，可她还是觉得心安。
　　c医生半道停下，有些伤心看着白琛坐在路琰手边，他们两人给人的感觉似乎很是熟悉，可路琰才回来不到一个星期，白琛是怎么和他熟悉的？
　　c医生失落的回到座位，可又不甘心:“阿琛，既然路上堵车，晚上我送你回去吧。”
　　白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晚上我去郜姐家。”
　　b医生看这氛围有点压抑，出来打圆场:“阿琛，今天这装扮变了啊。”
　　白琛干笑一声:“没有啊。”她洗了头，急急忙忙要去到小天，就把头发散开披在肩上了，“外面的天怪冷了。”
　　虽说到了二月，万物复苏，春风袭来，可那寒凉，还跟个刀子似得，一点也不温柔的劈在脸上。
　　欢声笑语中，c医生不再失落，白琛挨着郜林，“郜姐，我总觉得我进来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对。”
　　郜林斜了她一眼，“是你眼神不好。”她也就比她早进来一分钟，这群人说了什么她知道个屁呀。
　　白琛瞅着她，分外无语。
　　路琰好心替她解惑:“大家都在等你。”
　　白琛:“……”还不如不说。
　　酒过三巡。
　　大家脸上多多少少染上红意，在白脂玉的灯光下，仿佛大家又亲近了一般，说话方式也不较之开始的拘谨。
　　a医生借酒壮胆说:“路琰，我是不会幻听的，白琛进来的时候你一定是喊她小白了。”
　　路琰含笑道:“有吗？”
　　除了白琛，众人一致点头。
　　路琰恍然大悟，微笑:“那就是喊了。”
　　白琛已然屏蔽了这群人对她时不时调戏一番的言语，只要无伤大雅，她都可以接受，可对郜林她就不这么淡定了:“……我怎么不知道？”
　　郜林看她那眼里的迷茫样就知道她没听到，哼唧一声:“你家路医生确确实实喊了。”
　　白琛不解:“路医生啥时候成我家的了？”
　　郜林翻个意味不明的白眼，“谁知道。”
　　白琛:“……”她说的，她不知道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