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六十九 ...
-
法阵越扩越大，天空也用漆黑一片变成了淡淡的灰色，云层中隐约能透出些微光，只是这一片汪洋依旧是一片墨色。
与此同时，一向幽暗的地府也比刚刚清明了几分，好歹不似刚刚那么漆黑阴寒相对的，嫦娥和听心的视线就更好了。可是眼前寸心所化的巨龙，却叫人看来心惊胆颤，这哪里还是当初带着杨戬上天入地的那条鲜红的龙。四海之中，听心与寸心的原形是最为相近的，只是听心毕竟年长，龙角比寸心的大，龙脊上有一条鲜明的金色。
如今两条龙在空中对峙，对比越发鲜明。听心依然是那条威风凛凛的巨龙，龙鳞鲜亮。而反观寸心，鳞片早已脱落的大半，龙身上是斑驳的疤痕，经过这些黑水的浸泡，疤痕被染成深浅不一的黑色。
“当心些，寸心已经不是当日的寸心了。”听心作为龙族，更加察觉了异常，“我们龙族的鳞片，虽然不是顶珍贵的东西，但也是一份法宝，寸心······她为何掉了这么多鳞片。”
“或者说，她这些鳞片都用去作何了？”嫦娥手上执的正是那把用玉簪所化的剑，比先时玉鼎用来试炼她的慧剑，要轻便许多。
嫦娥记得清楚极了，那夜她被寸心所伤，那剑气如此狠绝，法力强劲，会不会和她的龙鳞有关？连师父都被夺舍了，何况寸心？
“这水如此泛滥，莫不是透过寸心，偷取了四海之力？”听心想到这里，心下一紧。
两条巨龙在空中盘旋对峙，互不相让。
忽然这漆黑的水中泛起一点红，这红色蔓延开来，不多时，崖下一片，都变成了血色的汪洋。
忽然，一直和听心嫦娥盘旋纠缠的寸心，躁动起来。
“她想下水！拦住她！”嫦娥最先察觉了异动，听心往前疾驰，企图拦住寸心的去路，可是寸心丝毫不将听心的阻拦放在眼里。
“我留在这里，你绕后攻击。”说罢，嫦娥已是从听心的龙头跃起，手里捏了法诀，挽了个剑花，朝着寸心眼睛刺去，寸心灵活避过了嫦娥的攻击，龙头一甩，企图将嫦娥撞飞。
嫦娥已不是当年被的嫦娥，虽然这水上腾云比平时要吃力不少，好在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羽衣是件不错的法宝，如今腾云还不算迟钝，她连忙后撤，躲过一劫。听心已然成功绕后，已巨大的龙爪抓住寸心的龙身。
寸心挣扎避让，听心不肯放过，混乱间听心脱了手，寸心巨大的龙身撞击在地府仅剩的石崖之上，石崖轰然倒塌，没入一片鲜红，溅起一朵朵血花。
“现！”道友们送那一匣子新婚礼物中，有不少术法典籍，其中有一本就是讲的如何把现了原形的妖怪变成其他形态，嫦娥捏了个诀，把寸心打回了人形，随即将玉簪化作捆仙锁，缠住了人形的寸心。
听心连忙飞身而下，接住嫦娥，只是寸心哪里肯善罢甘休，拼劲全力要把往那一滩污水中扎去。
“千万不能让她下去！”嫦娥忽得想起了泽水阵中，杨戬赶来救她时，就是被什么东西卷了去。
“他会死的！杨戬会死！”寸心目眦尽裂，双眼通红，溢出血来。两股法力相抗，嫦娥本就比不过天生血统优良的龙族，也呕出一口血来。
两个神仙在听心的脊背上斗法，听心也好过不到哪里去，饶是有谦叶给她注入了法力，她现在可是背负着一个和她差不多的龙族，而且这龙族因为染了污浊之气，更加沉重了几分。
“自然会死，神仙只是比凡人活得年岁长些，哪有什么不死不灭。”嫦娥偕掉嘴角的血迹，笑道，“我只知道，不能让你下去。”
“真是狠心，胆小如鼠的女人，放开我！你不去救他，我去！”寸心哪里肯甘心，再度施以更大的法力相抗，嫦娥也不肯放松，抿紧的嘴角蜿蜒出一条血线，染红了佳人的衣襟。
嫦娥与寸心就这么僵持着，捏起法诀的十指尖也开始渗出血来，嫦娥现在的模样，比起寸心也好不到哪去，一身素衣染血，更添几分凄艳。
天越发亮了，地府里的空气也变得清明多了，漆黑的汪洋上泛起一阵阵金色，金色褪去之时，水也变得清澈了，一股股洄流而去，地府里雨水河的水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沟壑也被泥土缓缓填满，最后这一汪吞噬生命无形的黑水没了踪迹，原先的河沟变成了平滩，躺在当中的，正是杨戬，没有丝毫生气的杨戬。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六十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