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氏女到皇太后》春困秋乏

91、儿子

　　皇后于万寿节产子，消息传来，京城一片欢庆之声。是否真心不得而知，但面上是必须要表现出来的。因为皇帝心里高兴，嫡皇子出生不过三日，大赦天下的恩旨已经下来了。

　　林家自然是高兴极了，不说带着林家血统的嫡皇子出生是何等天大的喜事，便是女儿头胎便生了儿子在夫家地位稳固也足够值得庆贺。这着实是件极大的喜事，饶是林如海这样老成持重之人也难免在回到府邸后对着祖宗牌位大笑三声。

　　只盼小皇子平平安安长成，女儿在宫里能稳得住，林如海对着祖宗牌位，一手摸着自己的胡子如是想。林荀如今已经是半大儿郎了，此时正跟着父亲在恭恭敬敬给祖宗上香，有些事情林如海并不避忌他，何况便是林如海不说，林荀也知道自己的姐姐，中宫的皇后产子对林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贾敏被留在了宫里照顾女儿坐月子，林黛玉倒是坐着贾太君的车送回来的。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姐姐产子，纵然她的年纪还不能明白太多。但她已敏感的察觉到诸多诰命待她的态度，包括贾家外祖母看她的眼神儿都已经不一样了。

　　到底林如海是个聪明人，高兴归高兴，家里也顺着皇帝的好心情在庆贺，但也并未大张旗鼓的宣扬。反倒贾家，越发的没个眼色，打着皇后和嫡皇子外家的旗号在府里连摆了三天宴席。

　　贾母乐呵呵的坐在上首，听着一位贵妇人吹捧：“到底老夫人福气大，这女儿做了国公夫人，外孙女是皇后，如今又添了一位嫡皇子的曾外孙。”

　　贾母这几日心情极好，闻言乐得眼睛的笑眯了，点头笑道：“往日老国公爷在时，诸多孙辈中就最喜皇后娘娘，言她幼时就聪慧不凡，来日必嫁的贵胥，前程不可限量，如今可不是应在这儿了。”

　　底下一妙龄少女亦接口道：“老祖宗，听姑母说，皇后娘娘长相肖母。又听婶娘说，靖国公夫人肖似您。这传言又有，生子肖母，如此说来小皇子必然也有些跟老祖宗仿佛了。”

　　贾母闻言哈哈大笑，被捧的心情极好，却是口中连连道：“还是凤丫头这张嘴，会哄我老人家开心。皇后娘娘是肖母，我敏儿也长相随我，可小皇子听说是肖似皇上多些的。”

　　若林薇在这儿，此时必当明了，这少女便是红楼中大大有名的王熙凤了，此时跟着王子腾夫妻俩上京了。王家有意与贾家联姻，尤其是在贾家外孙女刚产下嫡皇子这个端口，更是要早早下手，亲上加亲。如不然，等京里的贵妇人们缓过神儿来，这林皇后自个儿就两个兄弟，林家也没其他的亲支近族，这仅有的几个表兄弟，贾家的贾珠、贾琏两个已长成的儿郎就全都是香饽饽了。

　　贾家如何，林薇暂且还关注不到，也没这个精力。自从她醒过来，身上已经被擦拭干净，挪到专程坐月子里的床榻上，都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了。一侧头便看见她床旁的攸车里睡着个小家伙，正闭着眼睛睡得香。

　　林薇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微笑，两辈子第一回当妈，心情却是激动又新奇。她想把儿子挪近一点抱过来，又怕把他吵醒，只得侧着脸一直盯着攸车里呼呼大睡的娃娃，忍不住的微笑着。

　　贾敏进屋就看见女儿一脸温柔笑意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这攸车里的小娃娃是女儿生命的延续，也是大梁的嫡皇子，是有着林家血统的中宫嫡子呀。

　　林薇转头看向母亲，也笑了，低声唤道：“娘。”

　　“哎~”贾敏压低声音应了一声，怕把攸车里的小祖宗吵醒。

　　“皇上呢？我恍惚方才还听见他在外头说话。”

　　林薇一说，贾敏就抿着唇笑：“可不是，皇上方才还在外头呢，小皇子吃饱了奶，皇上抱了了他一会儿，看他要睡了才叫抱进来搁在你身边。太医说你没事儿，只是累了睡着了，皇上又等了一会儿，这会儿已经往前朝去了。临走前还嘱咐紫苏把鸡汤温好，留着你醒了吃。也留了位公公在，说你一醒就赶紧前头去报知皇上。”

　　女儿如今有子又有宠，贾敏自然是高兴得很。皇上待女儿好，她心里也踏实，眼下只是盯着攸车里熟睡的小脸，默默在心里念叨道：“小皇子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快快的长大呀。”她如今一颗心都是紧的，这一个月定然要要好好守着女儿和小外孙，把她们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林薇醒了虽然不见萧纪有些失落，但到底是这个时代，他又是皇帝，一直守在她身边等她醒也说不过去。此时听了萧纪的话，心里的不免更体谅了几分。又想到生产那会儿萧纪的作为，就一个皇帝而言，萧纪待她真算得情深义重了。

　　说话间，紫苏已端了鸡汤来，林薇一面喝着一面听外间宫人道：“娘娘，陛下回来了。”

　　话音刚落，脚步声已经近了，萧纪的声音就隔着一道屏风，声音关切，里头还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问她：“嘉悦，你如何了？可还好？你看见咱们的儿子了吗？”

　　贾敏抿唇一笑，跟着紫苏一起默默退下，把空间留给小夫妻俩。

　　小皇子满月的时候，皇帝大宴群臣，昭告天下，为小皇子取名泽。

　　泽，取自《礼记.聘义》：“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

　　仁，对于一位皇子而言，这代表着他的父亲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期待，不言而喻。

　　萧纪是个强势的皇帝，这个强势不仅仅体现在对外朝的掌控力上，也体现在他对待后宫的态度上。萧纪生母早已去世，上皇还关在南台，大梁上下如今他一个人说了算，后宫女人除了林薇因着正妻的身份和感情的缘故还能说得上话，其他嫔妃即使曾受宠如吴妃也是不敢在他面前谈论与前朝相关事情的。

　　小皇子的取名，小皇子的恩宠，是萧纪理所应当给予自己嫡幼子的。他大张旗鼓的庆祝着，林薇一面盯紧儿子身侧防着前朝后宫的暗手，一面含笑着接受萧纪给予她们母子的荣宠。

　　至于木秀于林之说，便是萧纪不张扬，难道她皇后的身份就不是个靶子吗？反正都是要冲着她和她儿子来的，丈夫愿意宠，她当然乐于接受。

　　这年的春节，林薇是在月子中度过。又因怜她是早产，虽然孩子和她看起来都无事，萧纪仍然听从了嬷嬷和太医的建议，让皇后坐了双月子。林薇转了转眼珠子，同意了，这个天儿还寒冷，孩子太小。她出月子，势必碰上十五，即是皇后千秋，又是上元节，前头还得给孩子办个满月，孩子也难免得抱出来给众人见一见，这样出出进进太折腾。孩子还太小，抵抗力弱，这样抱出抱进，给人围观未见是好事儿，能躲也就躲了。

　　因此等林薇出月子，已经是二月份了。那日林薇足足在浴池里坐了一个小时，从头到脚的好好洗刷了一遍。真真了要了命了，连坐两个月，期间不能洗头洗澡的痛苦，真是这辈子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洗完澡擦干了头发出来，萧纪已经在等着她了。内殿里，他一手抱着儿子半歪在塌上，正幼稚的挤眉弄眼逗他笑，孩子已经开始会认人了，抓着他的一只手指笑得口中直流。

　　见林薇出来，这一大一小一起转过头来，小家伙看到母亲，伸出一只手来啊啊的冲着她叫。萧纪却还是那个姿势半歪着，眼睛却从头到脚将她缓慢的扫视了一遍，那眼神深又沉透着融融火光，将林薇看得脸红心跳。

　　孩子被交给奶嬷嬷抱出去了，他不满的哭闹了两声，他的双亲却没时间理会。

　　红绡帐暖，被翻红浪。

　　萧纪沉沉的压着她，在交颈厮磨的间隙里低哑着嗓音调笑：“大了许多。”

　　彼时林薇已是意乱情迷，也不知怎么就晕头晕脑的回了一句：“日日涨奶，当然会变大。”

　　萧纪低沉的笑了一声，低下了头，很快的便听见林薇的尖叫。

　　“别闹，你怎么跟你儿子抢食？”

　　“他自有奶娘………”

　　两人在殿内缠绵了许久，水都叫了三回，晚膳也是叫宫人端进来在内殿用的。

　　有了小家伙后，日子仿佛过得极快，他昨日还似软脚虾一样只能躺在床上啊啊的叫着，今日就已经能在他父皇的腿上站着蹬几腿了。

　　转眼已经三月了，小家伙要满百日，因着林薇坐双月子而没有大办满月酒的缘故，萧纪早早便命礼部的人开始准备百日宴。

　　正月十五过后，林如海照旧回扬州任职，贾敏则带着黛玉留京直至小皇子满了百日后再回去。因为儿子要读书，林莯林荀倒是跟着林如海一同回扬州了了，如今也只是看着贾敏的书信眼馋。

　　上一封信中写到“小皇子长得极好，白白胖胖的，一天一个样儿。性子也好，不爱哭闹，见人就笑。他眼睛眉毛都像咱们家娘娘，只娘娘说鼻子下巴却是肖似了皇上的。”

　　林如海无奈，内外有别，他离京时女儿尚在坐月子，对这个皇子外孙是着实没机会看上一眼，此时也只能根据贾敏的文字脑补了一个跟自己女儿年幼时那样胖乎乎，一笑就流口水的娃娃了。

　　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官衙，扬州官场如今已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又是这般身份，该培养培养新人挪挪位置，等着皇上调他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