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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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没有说话，来的时候他就想过会有这种问题。
泉奈提出的条件是绝不可能答应的，但扉间有了前一世的经验却很清楚这两个要求切中要害，宇智波斑和大哥的实力太过逆天，只要一个败了，两家立刻就能分出胜负。
从另一个角度理解，泉奈不是不动心，他要求的是绝对的实力差别，比起任何许诺都更加可靠的就是现实的变化。能够足够稳定的站在永胜不败的位置。不知道泉奈自己注意到没有，他也不希望继续打下去。
以敌人的身份来说，扉间心里不是不清楚的。
“我没有骗你，泉奈。”他沉声说：“易地而处，你也不会答应。”
这形同拒绝的回答无法撼动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于是恍然间，扉间脑海里一瞬间掠过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那是在他被大蛇丸召唤到现世，在宇智波佐助的质问下，回答着关于宇智波一族的问题，那个他不知在多少不眠之夜里反思总结的答案。
“扉间，别再出现在这里。”泉奈平静的说：“要见面，就在战场上吧！”
他的幻术解除时，周围没有了人影。
扉间下山的途中，恰好有乌鸦飞过了头顶。
他并不是分/身，泉奈应该也很清楚。
可他那么说的时候，泉奈没有再追问过，甚至在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里停留了那么久，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疑惑和攻击的意图。
再明显不过了。
那个人对他有情，哪怕口口声声说着要他死。
哪怕在战场上真的要赌上生死，在独处时处处留情。
他年轻的时候，是无法理解这些的。
抑制感情，遵循规则，如此一来人们的怨恨和历史也会导入正轨。直到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都被证明了切实有效，值得他耗费一生投入其中。
那些熊熊燃烧的爱和与之同样摧折人心的恨意，无论得到其中的哪一个都会痛不欲生，他目睹了大哥临死前的样子，却没有浇熄那团不灭的火焰。大哥至死都没有痛恨过宇智波斑，而对方在百年后的重逢依然对大哥另眼相看。
他做不到。
他和世上诸人一样，不过是世间茫茫然里艰难行路的旅人，人皆有尽，就该传给以后的一代，可他有了这样周而复始、似曾相识却又野草丛生的时光。在这时光里，他才明白。
他做不到——却很想做到。
天空有了薄云，隐隐有风声。
泉奈醒的晚，身上盖了条薄毯子，起来时桌上留着他的早餐。
宇智波火核来的时候，神色很有些得意：“今晚山下有灯会，去不去看看，不过我顾不上你。”
泉奈拢了拢外袍，没精打采，恹恹的跟他有一句没一句搭话：“是嘛。”
“你不问问为什么我不陪你。”宇智波火核翻了个杯子，毫不见外的倒了茶：“奈奈和我一起去。”
他喜欢那个女孩不是什么新闻，如今有了重大进展，泉奈瞥了他一眼说：“那还叫我一起，两个人不是更好？”
宇智波火核喝了口水，放下了杯子。
“斑今天早上找我，让我陪你散散心。你别说出去，我还想过两天好日子，”宇智波火核扬了扬眉毛：“我帮你约了个，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泉奈本来不想搭话，一瞬间却掠过了什么，点了点头。
因为是约会的缘故，宇智波家有意放松了结界，也让警醒的人盯着点。下山凑热闹的不止几个，大家还换上了漂亮的浴衣。
忍者家族的居地本该是个秘密，但宇智波一族过于有名，山下临近几个城市都没有别的忍者家族。安全保障是一代代经验下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宇智波火核牵着心爱的女孩走了，留下奈奈的好友和泉奈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
“泉奈，看来我们还是分开逛吧。”那女孩故意哀怨的叹了口气：“真是浪费机会啊，可惜我有心仪之人了。”
泉奈松了口气，微微一笑：“他没有来，才是浪费机会。”
“就是嘛，笨蛋就是笨蛋，不过就是因为他笨的那么可爱我才喜欢啊。”女孩弯起嘴角，笑容幸福极了：“泉奈一路上心不在焉，也在思念着谁吧，一定要加油哦。”
思念着谁……
泉奈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在路过一个挂着面具的小摊时，他随手摘了个鬼怪的面具扣在脸上。一路顺着明亮的灯光往前走，时不时听见传来的说话声，明亮又热闹，到处都是开心的氛围。
似乎有什么连面具也挡不住的东西，让他疲惫又伤感，隐隐的，不合时宜的觉得高兴起来。扎着兔子灯的摊位前小贩招揽生意，折着纸灯，旁边人围了一圈看着，神情那么高兴。
他也停了几步。
那个金鱼纸灯勾上了眼睛，摇头摆尾，胖嘟嘟的。
就在这时，有人握住了他，手指触及手指，犹豫的，小心的，轻微的交叠皮肤，附上了力道。泉奈下意识的侧过视线，目光所及是一样可怕的面具，面具背后却是银白的长发，娇小的身体，他微微一颤。
面具人也在看着他。
卑鄙——泉奈忍不住就觉得，这人怎么能卑鄙到这种程度呢？！
他甩开了手，往前走了几步，却被拥挤的人流挤得动弹不得，于是又一次的，他无需回头也知道那个人又跟了过来。
“泉奈。”
那是清楚的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在这短暂的声音里，似乎世界也一瞬之间无比遥远，难以触摸。
泉奈紧紧闭着眼睛，手指触及了冰冷的苦无。
他穿着不方便行动的浴衣，这里不是好的战场，但紧紧闪过两个年头，少女柔软的面容一闪而过，他终于想起来，原本就该在这里渐渐忘记的。
扉间又一次的，抓住了。
这一次没有躲，泉奈转过了脸，面具隔着面具，他说了一句话，扉间没有听清。
“我不想再逃避了。”这一句，泉奈说的很轻很轻，却很清楚。
流水浮灯，石桥边，来往的人寥寥无几。
扉间摘下了面具，长长吐出一口气。
慢慢的，泉奈也取下了木头雕刻的面具，垂在手边。他换上了宇智波一族标准的浴衣，青灰颜色，素净又沉稳，衬得格外秀静柔和。
有很多合适的开场词。
取决于想要从什么身份开始——敌人，恋人，还是谈判者？
但这一次泉奈不想打破沉默，他想让千手扉间，抑或是绯开始，无论想要什么，无论要回顾还是往前走。
那并不是爱——他一次次对自己说，只是个错误。
不堪的错误。
因为无法直视那个人，才会在漩涡里打转，不愿承认，才无法痛下决心。
“一百七十六。”扉间说。
一百七十六。
这是扉间明里暗里所知道的，柱间寄出去给宇智波一族的信。
他怎么构思措辞，又或者信里晓以大义，都无关紧要，不值一提。无论多久，无论多少，总不会有回音。
对方不会回信痛骂。
战场上却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扉间并不是受一两次打击就会放弃的人，他想要的也不是一次次冒险潜入宇智波一族直到哪一天被人发现。
“我有一个新的提议，”扉间说：“如果我能提供让万花筒写轮眼不受限制使用的方法，泉奈，你愿意接受那个提案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新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