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夫也过上了人生赢家的日子》渊郁

19、难言

　　扉间又看了看他身后。
　　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引得他也觉得有些饥饿干渴。宇智波泉奈的意思是他更适合下厨，他想到这里，答道：“我的厨艺不太好。”
　　泉奈忍不住笑了。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泉奈硬生生忍住要说的话，换了个话题：“绯，去洗手准备用食吧。”

　　扉间醒悟过来的时候，正在给泉奈煮药。
　　他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于是转头向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药草的味道十分难闻，这一次他换了一个更远的地方生火煮药。
　　虽然泉奈说没关系，在屋子里处理的话，一整夜味道都散不了。他倒无所谓，有了另一个人在，他就宁可再添一点点麻烦。
　　宇智波泉奈居然是因为把他当成女人才露出那种表情？！
　　一瞬间扉间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树叶飒飒，月光皎洁，夜风中还残留着山间的寒意。
　　扉间好不容易才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处理了药草，又低下头看了看——这几天他有些习惯这样的身体了，但是仍然是换上男人的衣物方便行动，更不用提女性的自觉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泉奈习惯的坐在桌边，房间的布置几乎和前一个屋子没有什么分别，他听到了扉间的脚步声。
　　现在他无法看见，其他知觉却变得敏锐了。
　　“绯？”
　　他试探着出声。
　　在扉间听来，这一声又亲昵又温柔。
　　而不是“千手扉间！！！！”这种战场上杀气腾腾又锐利的气氛。
　　因为性别的缘故么……
　　“嗯。”他勉强的应了一声。
　　泉奈似乎有些疑惑，但他的神情仍然温和，一点点杀气都没有。那点疑惑很快消散了，因为扉间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扉间也吓了一跳。
　　他情不自禁的，下意识的就去突破了界限。
　　“我帮你敷药。”
　　泉奈的头发很长，扎在脑后也只是徒增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跳脱感。扉间一边用发绳绑住手中的黑发一边想起过去的影像，眼前的宇智波泉奈却要脸嫩得多。
　　等他用白布绑住泉奈的眼睛，递过去的药碗被伸过来的手接住，不经意间就蹭到了他的手背上。
　　扉间的手很快缩了回去。

　　泉奈放下了药碗，过了一会儿，对方也没有给他冲散苦味的水。
　　“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看看，扉间想，在他眼里只有那个柔弱的女孩子，简直像拯救弱女子的英雄一样时不时关切着其实并不存在的“绯”。
　　泉奈摸索着翻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扉间愣了愣，道：“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这种事我也能做，”泉奈十分自然地说：“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么？”
　　如果现在说出来的话——
　　扉间环顾四周，这间刚刚布置出来的房子就会被忍术和武器拆毁，他这样想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泉奈一时间也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轻轻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映照着昏昏的油灯的微光。
　　“如果是中午的那句话，我只是好奇，”泉奈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我做饭很好吃，以后我来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扉间说。
　　他不自觉的看着泉奈，泉奈无奈的顿了顿，说：“你不是在为了我小看你而生气吧？”
　　“我只是觉得你厉害得让我有些吃惊，虽然我看不出来你是哪个家族的人。”
　　没有，并没有这么回事。
　　扉间在意的东西和对方所说的完全鸡同鸭讲，但泉奈这么一说，他却忍不住问道：“泉奈，你是说我不像个女人吗？”
　　泉奈这回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摇头，哭笑不得的为难起来说道：“不，不是的，你很温柔，以后一定是个很好的女人。”
　　“现在不是？”
　　“……”泉奈放弃了，叹了口气，道：“你这么能干，家里人究竟在干什么？”
　　扉间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觉得更加难以理解。

　　最后他也没再问下去了，因为那句话，泉奈究竟看见的是个什么人或者妖怪，其实都没有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在于一时间的巧合，只要恢复了视力，自然而然就会沦为从前的关系。
　　绯确实不像女人，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女人。
　　他不会撒娇，不会柔弱，也不会依赖什么人。在千手一族之中，女忍者也是很凶悍的存在，但不管上不上战场，有些事情上面都会多让着一点，仅仅也只限于有些事情。
　　他又一次明白，那个温和的一面，也是挑人和挑时间的。
　　大概宇智波家的教育，就是要对女孩好一点，要对力量尚且弱小的族人好一点，承担更多的压力和责任。
　　而他既不会去求取帮助，也不期待什么人的体贴，他要的东西庞大渺远，不知何时，前面就没有人，带领别人前进的成为了他的责任之一。
　　以千手一族的人，去要求宇智波泉奈露出那种温和的表情，除非欺骗他。除非像这样等他看不见的时候，用各种各样的巧合编织一个自欺欺人的美梦。
　　扉间悄悄地起来，用木盆里的冷水泼醒了自己。

　　泉奈醒来的时候，有些不太想起来。
　　他懊恼了大半夜才慢慢睡着，但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半夜里对绯解释他并无恶意，他们其实从认识到现在，才度过了短短的时日。
　　与其说是交浅言深，倒不如说那种若有似无的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就像了解更多。
　　他不该说出那些话，不该打探过去的绯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早餐是鱼肉粥，米是容易软烂的那种精白米，鱼肉是扉间一大早去溪边抓住的大鱼，那种鱼骨头很少，味道却十分鲜美，配合一些野菜非常适合病人食用。
　　两人都没有说话，昨天贸然的对话让人引以为戒，静默的用完了早食。
　　“泉奈，你想出去走走么？”
　　泉奈想了想，没有拒绝。
　　这一次扉间没有走在前面，他试着抓住了泉奈的手，泉奈没有避开，似乎觉得不太习惯而稍微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孩子气，也屈指抓住了扉间的手指。
　　扉间心脏飞快跳起来。

　　两人沿着山坡走到更深处的森林，那里有一块怪石，溪流跌断，落下时声势浩大，白烟缭绕。
　　“绯，你在做什么？”
　　扉间早就松开了他的手，走到河滩边，淡淡道：“泉奈，你等等。”
　　轰然的水声中掺杂了一声清越的入水溅起的水声，泉奈一下子转过半身，避开他其实看不清的那一幕。
　　但他又忍不住转过来。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扔到岸上，啪啦啪啦的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