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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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郁凌对罪歌力量的研究中滴滴答答地从指缝中溜走。他对罪歌的研究不能算是进展迅速，不过时不时地能有所收获，倒也还算过得去。
罪歌的力量的确与众不同，能够斩断爱尔兰妖精身体与头颅“灵魂”上的连结，绝对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这份力量从本质上，就拥有可以伤害神话生物的特殊能力。
没错——郁凌需要的就是这份能力。纵然罪歌不足以伤害到陌，但是，如果是郁凌自己，在经过一个个世界、力量越来越强大之后，能够拥有这份“特殊”，届时想要对付陌，应该......
“嘛，不管怎么说，仍需努力就是了。”郁凌支着下巴，在左手食指的划痕上摩挲了一下。罪歌造成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却留下一道疤痕，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好，似乎是罪歌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一般。他轻笑一声，用己身的力量将体内属于罪歌的一小团力量揉吧揉吧玩了好一会儿，让对方安分下来之后，才停止了动作。
接下来的时间可没工夫搭理罪歌了——因为，和赤司征十郎约定好的五月之期已经到了。
五个月啊......整整五个月。
“能坚持下来真是不容易。”郁凌小声地呢喃着，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终于又可以见到小队长了——只是，不知道今天见到的赤司征十郎，会是原来的赤司征十郎，还是两个人格已经合为一体的赤司征十郎。
嘛，虽然说第一人格的赤司征十郎也是赤司征十郎没错。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第二人格的中二病小队长可以不要消失啊。毕竟，如果要分开来算的话，真正和他在一起过、拥抱过、亲吻过，拥有那么多那么多回忆的，是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
郁凌难得有些忐忑。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体会到这种微妙的心情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似乎有点儿患得患失的感觉，但又不完全是这样。期待着，又恐慌着；渴望着，又害怕着......
啊——应该可以用“纠结”来形容吧？唔，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多余的情绪是不必要的，应该召唤小队长才是。
顺便可以让小队长看看他的工作室，简欧风格不是他喜欢的啦，不过作为工作室的装潢倒是还不错的样子。
伸手整了整衣袖，在确认自己目前的形象丝毫不出差错、直接去拍摄杂志照片都可以之后，郁凌闭上了眼睛，开始召唤赤司征十郎。
今天的等待过程似乎比往常都要漫长得多，当然郁凌很清楚这是犹豫自己的心情不够平静的缘故，但就算理智上明白这一点，因此而产生的焦虑感是无法消除的。
“因为太期待我，所以才闭上眼睛吗？”
比起折原临也，果然还是更喜欢这个声音。郁凌睁开眼睛，对上赤司征十郎含着笑意的异色双瞳。
因为这样而突然松了一口气的反应，就连自己都没有料到——不过，真是太好了。
“啊，可以这样说吧。”郁凌露出一个微笑，比起平常为了什么目的而挂在脸上的虚假笑容，这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虽然弧度不大，却多了一份轻松惬意。
“因为太期待小赤......”他凑上前去，在赤司征十郎耳边轻声说道，“又害怕会出现令人失望的结果，所以才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不敢？”赤司征十郎微微挑眉，“在身为敦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你害怕的样子呢。”
“怎么会，明明我早就把狼狈不堪的模样暴露给小赤看了。”郁凌从后面抱住赤司征十郎，带着笑的声音顺着湿热的气息传入耳内，“WinterCup时洛山和诚凛比赛的时候，不就因为小赤人格突然转变而露出恐慌的样子了吗？”
“唔，这么说来也可以算是吧。”赤司征十郎停顿片刻，话锋一转，“幽，不能接受第一人格的我吗？”
“不，只要是小赤我都喜欢。”难得听到赤司征十郎提起这个话题，郁凌抿了抿唇，仗着赤司征十郎背对自己看不见、一点也不掩饰地笑得欢快，“所以说——会担心小赤消失，就算只是半个也不想要失去。”
“啧，听起来真贪心。”赤司征十郎嗤笑一声，心里却微微松了一口气。
总是担心爱人把自己和自己区别对待也是挺困扰的，毕竟不管怎么说，第一人格也好，第二人格也好，都是赤司征十郎。而且，这一次......
“说起来，小赤是怎么赢的呀？”郁凌突然问道，“没有融合人格的小赤，能够打得过纳什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被质疑的不悦让赤司征十郎猛地挑起眉，扭过头去对敢提出这个问题的郁凌怒目而视，“从来都没有失败过的我，取得胜利不是如呼吸般平常的事吗？为什么你居然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因为，‘上一次’小赤就对纳什完全没办法啊！”郁凌对赤司征十郎凌厉的眼神视而不见，他丝毫没有“啊，被怒视了，要收敛一些”的想法，反而觉得小队长亮闪闪的赤金异眸真是漂亮得不得了，“嘛，并不是不相信小赤啦。只是难免觉得好奇而已，想要知道小赤是怎么打败纳什的。”
“我也不是完全对他没办法。”赤司征十郎反驳道，似乎不愿意承认自己比纳什逊色，“就算是‘上一次’，最终获得胜利的还是我。”
“是啊，以‘你’为代价取得了胜利。”郁凌凉凉地说，“小赤难道不觉得愧疚嘛，曾经那样冷酷的辜负了我～”
他的口吻透着故作夸张的哀怨，像是在调笑撒娇。但只有郁凌自己清楚，他是真的很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要选择融合？为什么说也不说一声自己就做了决定？诚然，人格分裂与融合本来就是赤司征十郎自己的事情，可是他们是爱人不是吗？
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对抗纳什的魔王之眼，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背负这场比赛的胜负？
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为什么要选择作为“他”的一部分和“他”融为一体？
随着郁凌的话，工作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赤司征十郎微微抿着唇，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啊，就算我用这样一种玩笑般的口吻问出这个问题，还是让你觉得难以回答吗。
郁凌在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决定随便说些什么将这个一笔带过。“反正我对小赤是完全没有办法啦！就算小赤那样冷酷的辜负了我，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小赤。只是……”
“会后悔啊，早就后悔了。”赤司征十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畏惧着失败。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吧，既然害怕失败，那就始终让自己取得胜利就好了。”
“从帝光毕业之后也是，总有一种想要坐新干线去东京的冲动，就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郁凌第一次在赛场以外看到赤司征十郎失态的样子。已经初步具备成熟体态的少年眉心微蹙，一双赤金异色的眼眸亮得惊人，却又像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大海一般，蕴含着太多太多破碎的情绪。
“直到冬季杯决赛，我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样恐惧失败。直到想起和你有关的记忆，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想要去东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根本无法解释的不合理的冲动。”
“因为失败之后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会失去很重要的敦啊——”赤司征十郎闭上眼睛，“后悔？是啊，在重新拥有这段记忆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听到赤司征十郎的话。郁凌才突然意识到一个他忽略已久的事实。
无论是第一人格还是第二人格，其实都是赤司征十郎。所以，在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抛弃他的同时，他也抛弃了赤司征十郎。
连记忆都没有、却还保留着“感觉”的赤司征十郎，是怎样度过这么多年的？第一次失败后重获记忆的赤司征十郎，面对没有属于自己的紫原敦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郁凌完全无法想象。
他仅仅因为赤司征十郎两个人格合为一体就懦弱的逃离了那个世界，却让赤司征十郎面对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紫原敦继续生活……
“对不起。”郁凌将赤司征十郎揽在怀中，紧紧的，像是想用过度的力道表达自己内心再也无法抑制的情感一般，“对不起，小赤。”
他轻轻地在赤司征十郎脸上细细密密你亲吻着，从赤色碎发下的额头到精致的眉眼，从挺拔的鼻梁到微凉的嘴唇，每一下亲吻都透出深深的歉意与喜爱。
“没关系。”赤司征十郎回抱住他，“能再次见到敦，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稍稍停顿的一下，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就算是敦，也不会原谅你的。”
“嗯……小赤想要怎么惩罚我呢？”郁凌拖着长长的尾音，含糊不清地问。
“惩罚敦十个月不能见面——”赤司征十郎挑眉，“对于我来说只是两个月而已，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敦的话……”
“不会有下次了！”郁凌连忙摇头，“我保证！”
“没事，再有下次就是十个月，下下次二十个月，反正我是没关系。”赤司征十郎满不在乎地说。
“嗨嗨，是我啦，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小赤会很难过很难过的～”郁凌忍不住笑了。
什么啊，连下次下下次都想好了，这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打算分手的节奏？嘛，这个承诺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8-2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