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未来的约定》蓝唯

11、第九章

　　荼纳上理论课的时候总会在无聊的时候看出窗外。
　　特别是307的教室。
　　从这里看去，可以看到瑰山的瑰丽峰。那是荼纳最向往的地方，虽然荼纳是瑰大的学生，离瑰山很近。可是她一次也没有上过瑰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对于她来说有点贵的入门票等等。
　　很久以前就像拍一张这样的照片了，那是她的梦想。据说在瑰丽峰上看日出是最美的。而且瑰丽峰是瑰山最多传奇的一个山峰。
　　“啊！真想去一次啊！”下课了，荼纳和曼衣说道。
　　“咦？什么？”
　　“瑰山。真想去一次啊。”
　　“是吗？那我们去一次咯。”
　　“哎呀，没时间了啦。找不到正当的理由让我去啦。”其实是因为不想花费钱在玩乐上，而且自己每个月都安排得紧紧的。
　　曼衣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荼纳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咦，是谁的短信呢？”荼纳一边说一边从口袋拿出手机来。
　　短信是不认识的号码发过来的。
　　“荼纳同学，你好，你已报名参加本届校园歌唱大赛，请于12月4日前来参加初选……”
　　“哈？这什么啊？”荼纳看着手机皱着眉头说。
　　“怎么了？发错短信？”
　　“我觉得的确是发错短信，可是他又说了我的名字……你知道什么歌唱大赛吗？”
　　“哦，知道啊，听说最近刚接受完报名，然后接着下来就要进行三轮比赛了。”
　　“哦，是这样啊？……不对，我没有参加报名啊，可是为什么我会收到这么条短信的？”
　　说着便把手机递给曼衣，让她看那条短信。
　　“咦？奇怪哦，你明明没有去报名的，为什么会发短信给你呢？而且还写了你名字的。”
　　“哎呀，不管了，反正我不管它就行了。”荼纳删掉了那条短信，根本不屑于理它。
　　“可是，听说这个比赛校方很重视，因为这一届是对外开放的。好像有规定，如果报名了却没有参加比赛的话是要扣学分的……”
　　“什么？不会吧……”
　　于是对学分十分重视，一直靠学分拿奖学金的荼纳在4号那天，跟曼衣一起前往初赛举行的地方，亲自去问那些负责这次比赛的学生会干事。
　　“你好，我是摄影三班的荼纳，那个……我没有报名，可是你们却发了短信给我，我想确认一下是什么回事。”
　　“哦，好的，你等等……请问你是几号来报名的呢？”
　　“我不是说了我没有来报名吗？”（这干事是不是白痴啊？）
　　“……哦，看到了，是这个荼纳吗？你自己看看。”学生会干事递给荼纳看报名表，上面的的确确写着荼纳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可是，字迹却不是荼纳写的。
　　“真的有啊，可是不是荼纳的字迹呢。”曼衣说。
　　“对不起，这不是我自己报的名，可不可以取消掉呢？”荼纳问，她的确不想去出丑。
　　“同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字迹，可是你已经报了名，我们便也按这个报名表复印了好几份给评委，然后让评委逐个打分，最后如果发现没有打分，也就是没有来参加比赛的人是要被扣掉学分的。所以，同学，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你可以不去，只是要扣学分而已，反正这个报名表已经定了，所以如果你想取消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什么烂规定啊？这名又不是我报的。”荼纳生气了，觉得自己无端被人扣掉学分很不值，可是又不想去参加，意气之下，她冲口而出：
　　“扣学分就扣学分啊，真是的，我偏不去！”说完便生气地转身要走了。
　　“荼纳！！”曼衣跟上去。
　　在荼纳转身要走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学生会制服的女生跑过她身边，对另一个干事说：“惨了，不够人手，你叫××也来这里帮忙吧，这一届特别多人来参加。”“哦，好。没办法了，这一届奖金好高啊，第一名可以拿一万元啊……”
　　荼纳停下步子来，其他的什么她都没听到，她只听到那“一万元”。
　　她马上转过身来，跟追上来的曼衣说：“我那学分这么努力挣回来为什么要让它无缘无故地扣啊！真是的，我进去乱唱几句英文歌就好了。”然后便拉着曼衣走去拿号码牌的地方了。
　　“变得还……真快……”曼衣笑着说。
　　初选是清唱的形式，荼纳没做什么准备，于是跟那些音乐专业的学生评委说：“不好意思，我这次唱的是日文歌，忘了带日文歌词的翻译过来可以吗？”
　　（看你们都没有人认识日文吧？其实我也不认识，我乱唱词而已。）
　　于是，那些评委抱着音乐无国界的态度允许了荼纳的乱唱了。
　　荼纳唱的歌是临时乱唱的，词也是临时乱唱的，没有任何意思。但最大的优点，没有人会知道荼纳有没有唱走音，只要听上去觉得可以，不会刺耳就可以了。
　　所以，荼纳在初选中竟然通过了。荼纳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认真点干，拿个一万元好了。”
　　在复选的前一天，曼衣来找荼纳了。
　　开门的是千皓。
　　“咦？”第一次在自家门口看见曼衣，千皓有点吃惊。“哦，来找姓荼的吗？”
　　“姓荼的……”曼衣笑了笑，“是小纳啦！我来拿比赛的衣服给她的。”
　　“比赛？”
　　“咦？你不知道吗？小纳参加了这一届的校园歌唱大赛啊。”
　　“哈？她也会参加这种比赛？”
　　“有什么奇怪啊？”荼纳说。
　　曼衣和千皓已经在荼纳的房间里了。千皓正以难以置信的口气问荼纳是不是真的参加了比赛。
　　“小纳还进了第二轮比赛啊。”曼衣很自豪地说。“小纳，我带了一些衣服过来，你看一下哪一件比较适合你？”
　　千皓由于太惊讶了，还站在荼纳的房间里动弹不得。直到两个女孩一起看着他，说：“你要在这里看我换衣服吗？”他才反应过来，悻悻地出去了。
　　曼衣一边帮荼纳试着化妆，一边随口说：“小纳，其实，你觉得千皓怎么样啊？”
　　“嗯……奇怪的人。”
　　“奇怪？”
　　“嗯，还很情绪化，又小气，喜欢被人追捧，自恋……好多缺点啊。”
　　“是吗？不过我觉得，千皓其实真的蛮帅的。”
　　“难道曼衣喜欢这种类型？”荼纳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害得正在帮荼纳画眼线的曼衣差点把眼线笔插到荼纳眼里去了。
　　“不是，刚才在玄关处看见他，突然觉得他还真的长得不错，他受女生欢迎是肯定的。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有知道了小纳跟他住在一起，而嫉妒小纳的女生存在呢？”
　　经曼衣这么一提醒，荼纳想，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啊。
　　（这么一想，难道这次冒充我报名的人是千皓的追捧者？）
　　“又是那姓艾的人害的！”荼纳骂道。
　　“咦？谁是姓艾的？”
　　“就是住在下面那个。”
　　“你们都这么称呼对方的啊？”曼衣偷笑道。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荼纳叫道。
　　千皓由于好奇心，便想进来看看她们在干什么。一进来，先映入眼帘的是荼纳不完整的妆。一时觉得那样子真可怕。
　　“……你真的要参加那个比赛吗？还是趁早退出吧……你看你这样子……太不赏心悦目了……你怎么会去报名的啊……真是难以想象……”
　　荼纳刚才才在抱怨由于千皓的原因自己才不得不参加这比赛，听了千皓这话，她更生气了，便骂道：“还不是因为你？曼衣，这种人怎么会受欢迎啊？性格恶劣，样子又长得不怎么样！”
　　“……你说我……？”千皓马上为自己辩驳。
　　“好了，别说了，出去吧。”荼纳站起身来，拿那化了半边脸的妆对着千皓，把千皓赶出去了。
　　千皓无可奈何，只好对着荼纳的房门做鬼脸。

　　神奇的是，也许是因为荼纳的运气吧，荼纳竟然进入了决赛。
　　这时学校里传开了一个奇怪的消息。说什么摄影系的一个选手买通了评委，所以才可以一直进到了决赛。进入决赛的摄影系选手只有荼纳，于是所有人的矛头都直指着荼纳了。经这消息宣传一下，更加多人注意荼纳，决赛的时候，人们的注意力说不定百分之八十会放在荼纳身上。
　　写生课上，千皓和基诚坐在一起，别看千皓平时不像是个好学生，但其实千皓在艺术方面是很用心的。所以千皓的画画功底并不像艾伦先生说的那样差，甚至可以说千皓的画画功底很好，特别是素描的功底，所以千皓的画都很写实。
　　“千皓。”基诚正坐在千皓的右边，“你最近有听到歌唱比赛的传言吗？”
　　“是关于你那可爱的同居密友的哦。”
　　“第一，她不是我的，第二，她一点不可爱。第三，她不是我的密友……”
　　“哦，好好好。真是冷漠啊，她被别人说是买通了别人才进比赛的决赛，该不会是真的吧？”
　　“哈哈，是真的不定，她那水平居然可以进决赛。”千皓没有认真地答话，思维一下子没转过来，再认真想想基诚的话后，又马上说：“不会吧，她不像这种人。”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个传言是真的假的，不过被人这样说，可能会影响她的决赛吧，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千皓没有哼声，稍微皱皱眉头，一边继续他的画一边想着什么。

　　在歌唱比赛前，千皓偶尔会在荼纳的房间前停住，想进去跟她说几句，不过一听到音乐飘出来便打消念头了。只是，奇怪的是，千皓从来没有听过荼纳唱歌的声音。
　　决赛当晚，千皓跟基诚都来了比赛现场。
　　离开场还有三十分钟的时候，基诚跟千皓说，“要不要到后台去看看她们？”
　　“为什么？”
　　“怎么说她也是你同居……”
　　“不要再用那个词好不好啊？真是土死了。”千皓笑道。
　　“啧！哪里土了！去看看吧！不然太冷血了。”基诚不知怎的，好像很想去。
　　“那就去看看咯。”千皓表面上好像是勉为其难答应的，其实心里面自己还是挺想去的。

　　后台的化妆室里，荼纳刚换完了衣服，曼衣正跟她化着妆。
　　“小纳，我跟你化过的那几个妆中，你最喜欢哪个啊？”
　　“没关系，只要化一个没人认得我的妆就好了。”
　　“……”曼衣想了一想，配合荼纳今天穿的衣服和唱的歌，便决定帮她化一个烟熏妆(smoked eyes)。
　　化妆化到一半，千皓和基诚便走进来了。
　　“千皓？”曼衣刚好在放下眼影笔的时候看见千皓了。
　　“哈？那人又来了？”闭着眼睛的荼纳说。
　　曼衣礼貌地跟千皓和基诚打了招呼，基诚马上走过来，说：“你是宁曼衣吗？”
　　“哦，是啊。”曼衣边化妆边回答。
　　“哦，我叫范基诚。是千皓的死党。”
　　“你这混蛋，原来进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啊？”千皓总算搞清楚基诚积极的原因了。
　　这时，曼衣满意地说了一声：“嗯，行了！荼纳，睁开眼睛吧。”
　　睁开眼睛的一瞬，千皓禁不住马上投去目光。
　　女孩子，果然化妆后完全不同呢。与平时朴素的荼纳不同，由于荼纳的轮廓还挺深的，经过曼衣的化妆后，显得更加耀眼了。化了烟熏妆后，荼纳很满意地对着镜子说：“嗯，很好，完全认不出这是我。”
　　“小纳～你就不能说一句‘啊！好漂亮啊！原来我也能这么漂亮。’之类的话吗？其实小纳是很有潜质的美女！你们说对不对？”曼衣看着基诚和千皓。
　　基诚马上附和道：“是啊！真的漂亮多了！哈哈，你化妆好厉害！”
　　千皓没有回答，眼睛特意看到别的地方去了。
　　“啊，对了，我去看看伴奏那些弄得怎么样。”荼纳没有理会他们，这么说了然后站起来想去看看后台的工作准备成怎么样了。
　　荼纳还没走出化妆室，便有人来敲门了。
　　“糟糕了！你是荼纳吗？”学生会的干事一进来便慌张地说道。
　　“哦，我就是。”
　　“不好意思，请问你现在手头上还有参赛曲目的伴奏吗？”
　　“没有啊？不是一早交给你们的吗？”
　　“是的，而且还一直存在电脑里的，可是现在打开却没有了你的伴奏，我们现在后台人员忙其他的灯光之类的东西，根本抽不出空来找伴奏，你们可以想想办法吗？”
　　“等一下，那是你们的责任吧？”荼纳对这干事说的话十分不满。
　　“对，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对此深感抱歉。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无奈，电脑发生了问题也不是我们想的。可是我们现在真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伴奏，我们考虑到伴奏是歌手自己提供的，所以也许歌手能比我们更快地找到伴奏。真的很对不起，我们会根据这情况调整你的出场顺序的。”
　　“不用了。”荼纳用极度生气的态度说，然后把干事推出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曼衣担心地说，“我们要不要马上从网上下载？”
　　“不用了，这比赛根本打算从一开始就让我出丑的吧。真是的，幸亏我一开始就在想，要不要在比赛的时候自弹自唱的。”荼纳冷静地说。
　　“自弹自唱？难道你会弹琴之类的？”基诚有点惊讶地问。
　　“也不算会弹，不过就会用吉他弹这首歌。”
　　“小纳！好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偷学的吉他啊？”
　　“不是偷学啦！是我大一的时候，去当一个初三的男生的家教，他死活不肯听我话，说除非我学会弹这首歌给他听，他就乖乖地跟我学，还借了一个吉他给我，天啊，学弹这首歌把我的手指都弄伤了。”
　　“啊太好了，害我还在担心小纳会不会因此而放弃比赛呢。好吧，那现在我们练一下歌吧，小纳你弹给我听吧。吉他呢？”
　　“在这里，是我问以前的一个朋友借的。不管了！不管了！我真的生气了！我才不要为了这烂比赛练习什么的！随便吧！反正一会儿我上去先骂骂这个比赛。现在，我还是先睡个觉吧。”
　　说完便一头扑在桌上，闭上眼睛了。
　　“啊！小纳，不要脸朝下啊！你的妆会花掉的……”
　　千皓碰碰基诚的手臂，示意该走了。经过荼纳的身边时，在她的脸旁放了一块一元的硬币。
　　“有人说，一元的硬币是会带来幸运的，经过我手的就肯定更有运了。送给你，比赛加油吧！”
　　荼纳等他们俩出去了，便睁开眼，抬起头了。看一看千皓那硬币。
　　“听他这么说真是火大！特别是在倒霉的时候听他这么说。”
　　一边这么说，却一边把那一元的硬币放在衣服的口袋里。

　　终于，轮到荼纳上场了。千皓和基诚都不禁拉长脖子地看荼纳出场。
　　把荼纳逼上这比赛的那三个人也在这里。
　　“你把她的伴奏删掉了吧？”小蓓说。
　　“嗯，学生会那些人超笨的，我骗他我是××部的，他就真信了。然后我就把电脑里的那首伴奏删掉了。”零说。
　　“哼，看她这么紧的时间去哪找伴奏。”阿雅奸笑着说。

　　荼纳的确让台下的观众都稍微等了一下才出去，只见她极其臭脸地背着自己的吉他出来，穿着一件黑色的薄身外套，里面是一件普通的T-shirt，下面穿着一条超短裙，露出两条长腿，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长靴，整个造型都很punk。
　　她坐在舞台中间，背着她借来的吉他，开始演唱她今天晚上要唱的歌
　　——Avril•Lavigne的《My Happy Ending》。
　　这首歌需要一定的爆发力，其实荼纳想，不用伴奏唱也许效果更好，因为如果跟随着伴奏唱的话，副歌部分可能会因为音乐太强而造成唱走音等问题，但是如果用吉他的话，也可以让调子变得自由一点，而且更突出人声。
　　考虑到这些，荼纳才会问同学借来吉他，带过来参加决赛，没想到这样的想法果然救了她一命。
　　荼纳一开始唱的时候，千皓和基诚就不断听到别人在议论了。
　　“这就是那个据说买通评委的选手啊？”“不用买通吧？声音还不错哦，而且还会弹吉他。”
　　“好像调子有点变了发现吗？”“嗯，的确呢，可能是因为用吉他演奏吧。”
　　而到了副歌部分，第一句“You were everything, everything that I wanted.”就使所有人惊艳了。饱满的高音和充满爆发力的声音使观众们一致鼓掌。
　　“这是怎么回事啊？”阿雅很生气地说。
　　“谁知道她会弹吉他啊！”
　　在现场的另一边，基诚笑着对千皓说：“哇！唱得还真不赖啊！没想到她唱歌那么强！真是见识了！”
　　随之而来，这首歌的最高音更使全场观众的热情变得更高涨。
　　在荼纳唱完了“It's nice to know we had it all, Thanks for watching as I fall, And letting me know we were done!”这几句最难唱上去的句子后，全场都拍起手掌了。
　　虽然台下这么多人看着，荼纳还是那么镇静地弹着自己并不熟练的吉他，还是那么自如地在台上唱着歌。即使是上台前，她还是保持着平时那好像有点散漫、有点冷漠的态度。
　　千皓不由得把视线完全定格在她身上，很奇怪的是，今天晚上的她，竟然让他觉得很耀眼，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就成为了她的粉丝了。
　　一曲完毕，荼纳对着麦克风极其敷衍地说了句“谢谢”后便下台了。

　　“荼纳！你去哪儿啊？还没有颁奖啊！”曼衣从后面追上衣服还未换，妆也没有落便要走出学校的荼纳。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奖的，吉他那里弹错了好多地方。评委如果有点知识的话肯定不会颁奖给我的！”
　　“才不会！荼纳唱的时候好多人鼓掌啊！”
　　“每个人唱他们都会鼓掌的呀。”
　　“真的不回去吗？要是赢了呢？”
　　“赢了也不管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管那比赛了。我现在最想的是去‘东城’那里买几只DVD回去看。”
　　“东城？是不是超多翻版DVD卖的那个商城啊？”
　　“嗯，没错，因为我没钱，所以只能买翻版了。你也要来看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了！”荼纳笑得很开心地说。
　　“好啊好啊！我也好想跟荼纳一起看电影！可是……荼纳你老是看恐怖电影……”
　　“今天为了曼衣我可以看些正常一点的电影！”
　　“好啊！太好了！那我们快点去吧！”
　　“嗯！DVD万岁！看电影万岁！”荼纳居然这么在街上大叫起来，然后曼衣也跟着大叫起来，完全不管街上人的目光。
　　也许对于荼纳来说，这种最简单的快乐就是幸福了。

　　正如荼纳所想，她没有得奖，现在观众们都在说：“我看买通评委的是那个冠军吧！那个女孩明明唱得这么好！”
　　“唱英文歌的那个女的唱得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她一个奖都没有得啊？真是太奇怪了！”
　　这些议论，千皓和基诚都听进耳朵里去了。
　　“看来要把观众那些反应告诉荼纳了，我也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她没得奖呢？”
　　“你没听出来吗？她吉他弹错好多了。”千皓因为学过弹琴，而且也听过这首歌，所以听出来了，“说起来，她人去哪里了？我怎么没在全部选手那里看到她？”
　　“该不会是太沮丧先走了吧？”基诚说。

　　于是，千皓回到家里，只发现两个傻丫头看纯爱电影看到流泪的样子了。
　　在千皓打开荼纳房门的那一刻，两个女孩脸上挂着泪珠转过头来，吓了千皓一跳。让千皓更惊恐的是，荼纳没有落妆，妆彩沿着泪珠流下来，像流出黑色的眼泪似的。
　　门马上“啪”的一声关掉了。
　　两个女孩又继续转过头去看电影。

　　当千皓在洗手间里刷牙的时候，荼纳进来了。
　　“咦？你在用洗手间啊？”荼纳说。
　　千皓再一次被突然出现在后面，妆容可怕的荼纳吓了一跳，这次是把嗽口的牙膏泡沫吞掉了，害得他一阵恶心，把那泡沫呕出来。
　　“啊，你没事吧？”荼纳赶紧跑过来关心道。
　　“你……先别走！”千皓口里含着牙膏，一手抓住荼纳的手臂说。
　　“现在的你……样子好恐怖啊……”荼纳指着千皓的口说。
　　“你比我更恐怖好不好啊？你在这里等着我！”千皓用毛巾抹干脸，便走出去了。
　　荼纳上完洗手间后，正在洗手的时候，千皓便来敲洗手间的门了。
　　“咦？你还没有上完洗手间吗？”荼纳打开门问。
　　“你自己会卸妆吗？”千皓问。
　　“不……不太会……不是用洗面乳就行了吗？”
　　“这样不干净的。将就着，先用爽肤水吧。这样，用化妆绵蘸一点爽肤水，一点点地抹掉这些妆……”
　　千皓看着荼纳，荼纳看着千皓。
　　“闭上眼吧！”千皓好像在教一个笨拙的小孩一样对荼纳说。
　　因为实在忍受不了看着她保持着这么脏的妆容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知不觉地便拿来卸妆的工具，亲手帮她卸妆了。
　　她有很长的、未经修饰的眉毛，底下向两边延伸开的是意想不到妩媚的眼线，鼻子长得很高而精致，嘴唇的轮廓也很深。
　　（没想到，他很温柔地给自己卸妆。）
　　“行了，张开眼吧。”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竟然突然觉得闭上眼睛的她很可爱。千皓不由得有点脸红了。
　　灯光柔和地洒在千皓的脸上，荼纳第一次认真地抬头去看千皓。浅棕色的眼睛显得很天真，光线在他笔直的鼻子上拉成一条漂亮的曲线，优雅深刻的唇型，不笑也会在嘴角两边微翘起来，显得很亲切。再加上东西方血统混和在一起形成的特有的气质，他的确长得很俊美。
　　“喂，你还是自己继续弄吧。”千皓把化妆绵什么的都扔给荼纳，让她自己来。然后自己脸红着走回自己房间去了 。
　　（他其实……还蛮好人的呀。）荼纳拿起他给的化妆绵，一边试着卸妆一边这么想。
　　千皓回到房间，使劲闭上眼睛，却在脑海里满满是荼纳闭上眼睛之后的样子了。睁开眼睛，看着黑色的天花板，又会想起基诚说的什么“其实荼纳长得不错啊”之类的一切关于荼纳优点的句子。
　　今天晚上，自己好像不知不觉成为了她的歌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