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记忆中的丁香花少年》夭殁蜻蛉

24、第二十二章空

　　彻夜站在面前，苍白的面容呈现出诡异的笑：“香纯，我不是彻夜，我是彻夜的魂，因为思念你，所以才跟着你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又装着恐怖电影里的腔调。
　　“你不用给我上演现代版的离魂记！彻夜，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快就从医院里跑出来了？”香纯大声质问，伸手去摸彻夜的额头。
　　“别碰我，我又不是发烧……”彻夜退后一步，不让香纯碰到自己。“香纯……我不想你离开我！”
　　“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先带袁超回家见见父母，随后就会回来的！”香纯向彻夜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怕你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我了……感觉我的生命快要凋落了！”彻夜很平静地说，就像风烛之年的老人一样的平静地看待生死。香纯，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唱歌，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唱歌……他们在唱：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曲何时归。不要嘲笑我，我真地听到了祖先的歌谣……那是神谕的召唤，我快要去了，我是注定要去的人。”
　　“彻夜，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就拿无药可医的癌症来说，很多人发现癌症后很快就死了，可有些人却活了很多年。彻夜，真正能击垮人的永远不会是病症，是人自己！这只是你听到过的歌谣而已，现在是你自己在唱这支歌！”
　　“香纯，其实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不光是因为你也叫薄雪，而是你的眼睛里身上总是有种我期待中的梦幻，在你的每一个动作里，都沉淀着我认为风雅的东西，那是我所仰慕的……”彻夜总是爱说些玄而又玄的话。
　　“有关风雅，只不过是彻夜追求的梦幻而已。你认识的香纯是活着的香纯，是有血液的香纯，和一切梦幻风雅不相关。不要老说这些虚幻的东西，彻夜，回到医院里吧，我送你回去……”香纯正要去扶彻夜的手臂，却发现从梦里醒过来。
　　火车在夜晚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袁超正蜷缩在座位上打盹。香纯隐隐的害怕彻夜会不会真如梦中所见一般，一晚上香纯都忐忑不安。
　　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北方的家。对于几个月不见的女儿，父母不像以前那般处处数落。他们很热情地接待香纯和袁超，对女婿也算十分满意。香纯在大家一团和气中，不禁提到故人：“伯洋现在还好吗？好久不见他，不知道我和袁超的事该怎么和他说？”
　　“他挺好的，你不用为他担心，你失踪了好几个月也不见人影，伯洋哪能老等着你结婚啊！他和他们公司的女秘书结婚了，日子过得挺好的……”
　　“哦，这样啊，这样就好——有时间应该在约他见一见，毕竟也是从前的朋友！”
　　尹妈妈连连摆手：“算了吧，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双方见着了更尴尬，还是算了吧！”
　　尹家父母热情地给袁超备饭，结果发现家里面的储备粮不多，就要急着出门采办。香纯急忙拦住妈妈，和袁超两个人一同出去了。
　　全中国天南地北的超市内部情况都差不多，袁超推着手推车，香纯仔细挑东西。说起来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逛超市了，依然是《幻境》里呼啸的风，香纯不觉得想到两人初次逛超市的情形。
　　香纯把袁超拉到卖干鲜果品的货架边，习惯性地把银耳放在车里。猛然间回忆起在出走前的梦里好像见到过这样的场景。香纯回头，寻找记忆里的感觉。
　　伯洋和一个红衣女子推车走过，红衣女子长得模样清秀，是伯洋喜欢的类型。香纯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想了许久，还是独自走过去。
　　李伯洋见到香纯初是紧张，随后开始埋怨：“你这些时间干什么去了？一个电话也不打！”
　　“我到外地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被人敲了闷棍，什么也不记得了，想起来的第一时间就回家来了……你现在过得好吗？”香纯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有点酸涩。眼前的男人是以前天天陪着自己，给自己送花，送戒指的人，此刻却相对无言了。
　　“香纯，今天我有点事情，得陪一个同事买点东西，改天我再联系你。”李伯洋挥手告别，急匆匆地去给刚才的红衣女子结帐去了。
　　香纯拉着袁超在超市里咣当了好几圈，觉得伯洋他们差不多走了，才拉着袁超去结帐。两个人拎着大大小小的带子从超市出来。远远的就看见李伯洋探出车窗，对这自己身边的红衣女人喊：“Honey，快点上来，等你好久了……”说着的时候他注意到香纯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男生，随即脸色有些难看。
　　香纯命令袁超：“快帮着人家把东西递一下……”袁超老老实实地上前帮忙。
　　李伯洋客气地说：“谢谢！”随即带着新婚妻子走了。
　　“我好心好意帮着他们，为什么那男的脸都绿了？不会以为我向他女人献殷勤吧，想想怎么可能，香纯可比那女的漂亮多了！”袁超很是不解。
　　“我们回去吧，他可能想别的事情呢……走吧，爸妈还等着我们做饭呢！”两个人拎着大包小袋走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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