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亦难》沈南木

12、二吻

　　周末的来临为陆离注入了新的血液，让她可以抛开一切拼命只想着生存。
　　因为是周末，肯德基店里特别挤，大多是父母带着孩子，也有附近大学的情侣。店里人潮拥挤，外卖电话也像催命符似的。
　　“你好，肯德基宅急送。”
　　“陆离？怎么你……”
　　“请问你需要什么？”
　　“哦，我要一个全家桶，麻烦送到……”
　　怎么是凌易那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没准顾亦臣和他在一起呢。陆离想。
　　“店长，外卖我去送吧。”
　　“你？你认路吗？哎，哎！”
　　来到凌易电话里说的小区，在门卫室签了字，陆离连连感叹“啧啧啧，不愧是有钱人，小区那么高档，安保还那么好。”
　　“叮咚……”
　　来开门的果然是凌易。
　　“陆离还真是你啊！”
　　“小离！你怎么来了。”什么，黎诺也在。
　　“亦臣哥，你看谁来了。”
　　陆离“……”
　　他们三感情还真好，都周末了还聚在一起。
　　“小离快进来，你怎么知道亦臣哥家的，是不是以前来过，嗯，快招！”
　　什么情况！这不是凌易家，是顾亦臣家!
　　“她是来送外卖的，快进来吧。”
　　进门的陆离细细打量起了顾亦臣家。看是一单身公寓，陆离就放心了。装潢简单大方，大都为欧式风格，色调以黑灰为主，很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顾亦臣有洁癖。不过，陆离喜欢，而且很喜欢。
　　顾亦臣坐在客厅沙发看书，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将他的肤色显得更白，周身散发的清冷气息更加浓烈，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从陆离进门顾亦臣就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到来。
　　“小离快过来，一起吃。”
　　“不了，我还得去送外卖呢，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的陆离回头看了一眼顾亦臣，发现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书里，没有任何表示。虽说被他忽视惯了，但陆离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一天忙碌的工作终于结束了，不过刚脱下工作服的陆离又换上了小洋裙和高跟鞋，放下高束的头发前往酒吧。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果然是最精彩的，让人麻痹的酒精，让人放纵的空虚，让人意乱情迷的沉沦。黑色的夜在包容着人们的放纵，亦在吞噬着他们的寂寞。
　　在酒吧工作，工资是高，但麻烦也不少。
　　“小妹妹，大学生呢吧，在做兼职？”
　　“小妹妹，缺钱啊，来来来，陪哥哥喝一杯，哥哥有的是钱。”
　　看着搭在自己肩上不安分的咸猪手，陆离直觉恶心。
　　“哎呦，这位大哥想让我陪你喝酒啊，”陆离陪笑着用手抚上那布满□□的脸，然后反手给了那猥琐男一耳光“滚!”
　　“你个臭婊子，敢打我，找死！”
　　预想的耳光毫无悬念的落了下来，一瞬间陆离只觉着头晕目眩，耳旁轰隆隆的作响，脸庞火辣辣的疼。围观的人逐渐增多，他们都在议论着什么，有嘲笑，有鄙夷，也有那及其虚伪的可怜。人不愧是群居动物，不管什么情况都改变不了可笑的群居属性。
　　原以为又要沦为笑柄时，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了陆离摇摇欲坠的身体，也扶住了她不堪一击的自尊。
　　“这位大叔，你是在欺负我女朋友吗？问过我意见了吗？”
　　看着一贯痞坏的凌易难得正经，儒雅的面庞变得凌厉，陆离有一瞬间的错觉，凌易是个好人。
　　“你小子谁呀！呵，你女朋友到处卖骚你这男朋友也不管管。”
　　“啊！！！”
　　不等陆离动手，猥琐男就蹲下身影，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起来。
　　“你个臭流氓，人渣，敢欺负我黎诺的朋友，活不耐烦了！”
　　黎诺目睹着这流氓欺负陆离，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一出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小离，你没事吧，咱们打电话报警吧。”
　　听到这话，凌易忍不住给了黎诺一个爆栗。
　　“报什么警，你还想不想让陆离在学校待下去了。”
　　“对哦，那这流氓怎么办。”
　　地上的流氓一边哀嚎，一边还在不要脸的叫嚣“你们这些小杂种，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他无耻的无赖模样，那令人作呕的画面又涌上心头，陆离更加愤怒，正准备上前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先一步来到了那流氓身旁。
　　“喏，不是有亦臣呢嘛。”凌易又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姿态。
　　只见顾亦臣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流氓，然后蹲下，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众人虽然不知道顾亦臣说了什么，但从那流氓渐变的脸色可以看出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客气话。顾亦臣说完就站了起来，淡淡地开了那流氓一眼，那流氓马上爬了起来，对着陆离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眼瞎，对不起对不起。”弄得陆离一脸懵。
　　最后那流氓灰溜溜的走了，完了还十分顾忌的看了一眼凌易。
　　虽然凌易也好奇那流氓最后的眼神，但也不想多追究，一脸赞赏的拍拍顾亦臣的肩膀，兴奋地说道“亦臣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和他说什么了，让他怕成那样。”
　　顾亦臣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陆离，然后转身走出了酒吧。
　　看着顾亦臣的眼神，陆离打了个冷战，连忙追了出去。
　　出了酒吧，陆离赶上顾亦臣，然后一把抓着了他的手臂，冷静的解释道“亦臣，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今天我没做错什么。”陆离的手很凉，顾亦臣隔着衣物也感受到了凉意。即使冻得脸色发青，也依然一脸倔强，这就是陆离。而从与她相识，顾亦臣就一直无奈与她的倔强。
　　看着嘴唇发紫，目光依然坚定的陆离，顾亦臣妥协了，脱下衣服给她披上，然后抬手招了辆出租车。明白他用意的陆离赶忙阻止“现在宿舍都关门了。”
　　陆离原本还开心可以到顾亦臣家借宿一晚，但被黎诺的电话给打破了。
　　“放心吧亦臣哥，小离就交给我了。”
　　陆离正觉惋惜的时候，黎诺拉着陆离的手一脸兴奋道“小离，你不困吧，要不咱们再玩一会？”
　　还没等陆离回答，黎诺又拉住准备走的顾亦臣“亦臣哥，你别走啊，一起玩，今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到这，可不会轻易让你走，是吧，小离。”说着冲陆离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啊，嗯，嗯。”陆离暗喜。
　　“对呀，亦臣，来了就一起玩吧，哎呀走走走。”说着凌易拽着顾亦臣进了酒吧。
　　酒吧对于黎诺和凌易来说，简直是天堂，他两一进酒吧就相约进了舞池。看着他们一脸兴奋，陆离也蠢蠢欲动起来，那节奏感极强的音乐也带动起了陆离迟钝的脚步。身旁的顾亦臣好像很不喜欢这种气氛，皱着眉欲走向吧台。陆离见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抓着顾亦臣的手就进了舞池。
　　刚进舞池的陆离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心里的躁动也喷涌而出。而一旁的顾亦臣极其不自然的双手插兜站着，与周围格格不入，却又那么显眼。不一会，顾亦臣身旁就围满了衣着性感，身材火辣的女人。顾亦臣眉头皱的更深，想走却又不那么容易。感受到顾亦臣投过来的目光，陆离拉着他逃离了舞池。在相对安静的酒吧包间走廊，看着顾亦臣黑的发紫的脸，陆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踮着脚尖，扯着顾亦臣的衣领吻了上去。
　　看着近在咫尺闭着眼的陆离，顾亦臣一脸震惊，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陆离像知道顾亦臣想法似的，先一步环住了他的腰间，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排斥的顾亦臣这一瞬也无奈妥协，甚至于在慢慢接受然后享受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