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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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的到来让成美和秀月双双愣在原地。但也只是呆立了几秒钟，她们便不约而同地抄起沙发垫子没头没脑地朝正在门口冷笑的迹部招呼过去。
“出去！”
“进门之前不懂得敲门吗！”
在她们共同的抗议声和武器袭击之下，那扇门果然又带着愤怒般地砰一声合拢了。迹部景吾消失在门口，而秀月则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她的手里捧着一件MiuMiu长裙，面上的神情呆板又慌乱。相比之下倒是成美很快恢复了镇定，她摇摇秀月：“你发什么呆？”
“那个……”秀月手指着门口，裙子滑落在地上。带着一脸梦游似的表情她向成美确认：“刚才那个人，是迹部景吾吧？”
“废话！”成美被她问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不是还拿垫子丢他来着嘛？感情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秀月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立刻指着成美的鼻子哆哆嗦嗦地说是你！是你把他招来的吧？你，你这……
“你行了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成美也不理会她的兴师问罪，只推着她往浴室走：“你好歹去刷个牙。让迹部看见你这蓬头垢面的样子，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秀月被她推着，只觉得脚底下有些发飘。她努力回忆着刚才的场面，却似乎只能想起门边的那声招呼和一闪而过的人影。
“门的外边是迹部。”好像有个什么声音在她脑海里平静地说着，一句句地重复，像坏掉的电视屏幕上单调的雪花塞满大脑。秀月机械地拧开水龙头，心里也疑惑自己为何不兴奋也不感动。
“你叫他等我一会。”她吐掉漱口水，回过头对成美说。
成美收敛了神色深深望她一眼，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低低应了声“好的。”
她转身出门去，看见迹部在门左边，手冢在另一边。成美先是对手冢点点头，才转头对迹部说：“她在洗漱，请你再等一会。”
迹部对成美“嗯”了一声，不悦地说你们还好意思说是“请”本大爷等的，刚才扔东西的魄力都哪里去了？那女人我了解，她说要我等，至少又要一小时……
“你又不赶时间。”成美拿眼扫他，“既来之则安之吧。”说罢不再理会迹部的反应，她转头问手冢说：“一切还顺利？”
“算是。”国光回答，“只要一上大路，迹部家的人是不会追来的。那样太显眼。”
成美松了口气似的点点头。又问：“荣子呢？”
“她在家。”国光说，“我把你的意见告诉她了。她没说别的，只说辛苦你了。”
“哪的话。”成美垂下眼睛，“没什么辛苦。”
迹部景吾旁观着这两人一问一答，嘴角忽然越来越翘。“仁田家的大小姐居然会这么体贴，这可真意外。”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盯了手冢一眼，似有所指地说：“你这家要是生在战国时代会更好。”
国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皱眉阻他说：“别胡说。”
迹部笑笑，果然不再说下去。成美虽不懂他们的哑谜，但以她的性子也绝不会追问。几个人就这么站了一会。迹部有心事，国光与成美又都不爱讲话，门外一时净得出奇，听得见室内哗哗的水声。迹部仰头在墙上靠了一会忽然对他俩说你们站在这做什么？咱们又不是她的警卫。走——去客厅喝茶吧。
成美点头说行。随后她一拉手冢，又回头对迹部说：“你在这等吧。我们自己去。”
国光也投去肯定的眼神。
迹部没说话，算是默许。临走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他们：“对了！别忘了替我对那幕后英雄说句谢谢。”
“为什么要我们说？”成美挑眉回道，“你自己说去。”说罢她与国光离了秀月寝室，朝客厅去了。
大概是连日来提防狗仔队投拍的缘故，秀月的客厅并不明亮。被纱挡了的窗外有大片花木，遮没了室外明丽的阳光。国光与成美对坐着喝茶，两人均没有言语，楼上亦没有动静。整座房子似乎就这样阴凉地静着，四周充斥了沉默但不沉闷的安宁气氛。
“All the things she said
All the things she said
Runnin' through my head……”
国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成美下意识抬眼看他，见他掏出电话正按下接听键：“喂？荣子？”
“嗯，一切很顺利……有忍足帮忙。迹部在楼上……成美也在这里，你要和她讲话吗？好的……好的……你不必挂念。稍后联络。”只简短讲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成美朝他投去疑问的眼神：“荣子说什么？”
“她问问事情怎样了。”国光回答，“她害怕织田大小姐倔脾气又犯了。”
听到这话成美嘴角一撇：“她好意思说别人倔吗？要我说织田的倔脾气是分事情的，赶不上荣子十分之一呢。”
国光听了倒没反驳，只是那眼看了看她。“荣子是有些固执。”他说，“但她也有她的想法。”
“是是。”成美低头喝茶，“她什么都好成了吧？”
国光没在意她那满是酸醋的揶揄，转了话题又问：“忍足怎么会来这里的？你不是说他不肯帮忙吗？”
听到国光问起忍足，成美露出些许无奈却又不乏庆幸的复杂神态来。
“他确实没有答应我。但这不代表他不肯帮秀月啊！”她苦笑，“我真是低估忍足君了。大概什么‘冰帝的老狐狸’一类的言论真是褒奖他的。”
从成美口中听到忍足君当年的雅号，国光也不禁莞尔：“说来听听。”
“我本来的打算是不管怎样进了织田家再说，谁知路上遇到忍足君了。”成美缓慢地描述当时的场面。“他说是来见朋友的，我也没多想，先是到了这宅子外面，转了几圈没有找到太有利的位置。后来到了后院，却远远看到忍足君和一个女孩在……在……”
“在什么？”国光追问，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不该追问的。因为成美说到这里早已垂下眼睛，一抹红晕从脸颊延到耳根。她不肯再说就是已经说了。见到这个情形国光也有点尴尬，心说忍足那家伙帮忙也不能这样子吧！更过分的是刚才见到他时他居然还道貌岸然地说自己是靠“内部关系”解除后门记者的盯梢的，原来所谓“内部关系”是指这个吗？
“总之我查看过，后院好似只有那么一家在盯着。”成美见国光不再追问，索性赶快越过这个环节，“我见有机会，就从墙角翻进织田家。他们家的仆人见了我，居然叫了声‘荣子小姐！’我猜是我带着墨镜被他们认错了，也就没解释。我向他们问明秀月在哪个房间，然后跳窗进去的。”
“诶？你问过他们吗？”国光诧异地看着成美，“难道你讲话之后也没有被认出？”
“当然了！”成美没好气地撩他一眼，心里恨得直纳闷：为什么只要关于荣子的事他就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荣子又不是很难模仿。”成美压低了声音咕哝一句，“我也是为了方便才……”
“哦！多谢！”为了阻止她继续别扭下去，国光连忙道了声谢结束了这段讲述。成美听了那句仓促的“多谢”，心里感觉怪怪的。
“有什么可谢的。还是应该谢谢忍足君吧！”她说着伸手掩住嘴巴，似笑不笑地：“他牺牲可不小。”
“他？”国光想了想，点头说：“他那未必是什么牺牲。不过谢他一下倒是应该的。”
这还是成美头一次从正直的手冢君口中听到这种似是而非的说辞。她愣了一下，但终究没再追问。
不过国光说得倒也不尽然。虽说忍足侑士从来就不是个舍己为人的人，但这一次，却另当别论了。
自从忍足从成美口中了解了秀月的情况之后，他表面说“不感兴趣”，实际上却是打那天起便对秀月的消息格外留心起来。虽然忍足君的风格是一向是其徐如林，可如果真的热情起来，却也会其疾如火。好在他和手冢或成美他们不一样，因为是局外人，更容易保持客观冷静。而他的专业在此时也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在经过详细周密的计划过后，他终于了解到本学部有一位大二的学姐，正是负责盯守秀月家后院的记者之一。这个消息让忍足欢欣之余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在校生会被委以这样的任务呢？这一般都是职业记者的工作吧！凭着与生俱来的敏感缜密，他又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终于使更深层的内幕终于浮出水面：那位学姐是受某位贵族千金之托来挖掘织田秀月的消息，这大概和成美拜托他帮忙的性质是一样的。而其中的目的则更容易猜到：那一定是为了家世显赫的迹部——他现在又成了单身贵族，如果说有哪位千金觊觎“迹部财团继承人未婚妻”的宝座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这还真像电视剧。”了解到内情的忍足轻轻冷笑。“可惜却是我最讨厌的情节，一点也不浪漫。”
于是狡猾的关西狼终于行动了。起初他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打算混进那个盯梢的团队，可惜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却很遗憾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无从见缝插针。因为这种团队一般都由两到三人组成，而与那位学姐搭档的恰恰也是某千金的心腹。忍足第一轮败下阵来，只能选择另辟蹊径。机会终于垂青了有准备的人，而忍足君的女人缘也第一次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强大作用——在三番五次的接触之中，那位学姐居然对他表现出了十分的欣赏，至于后续的发展，也只看他选择迈出哪一步而已。
“可惜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忍足有点遗憾，但很快便释然了。
他们进展颇顺利。于是就在昨天，忍足得到了“明天我会一个人去，你愿不愿意……”的讯息。
“我求之不得。”他含情脉脉地对对面人轻笑，眼光却看到千里之外去。对面的女子低下头，含羞的面孔满是愉悦。
可惜她误会了他。
“抱歉。”隐藏着心中所想，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喂？是我！我已经进了织田家了！你们来的时候走后门！”成美在电话里小声说着，“忍足君在那里。那里已经没有盯梢的记者了！”
“知道了。”国光挂断了电话。他转过头，对迹部投去一个“一切OK”的眼神。而对方却将头靠在椅背上，脸上的神情颇为落寞。
“我真逊！”他在心底深处不为人知的角落这样贬斥自己，“本大爷居然落到要这么多人为我操心的地步了。这一切都是那女人不好！等我见了她，一定要……”
要怎样呢？不管是在奔逃的出租车里还是在秀月闺房的门外，迹部景吾依然没有想出切实可行的答案。
而就在这时，门开了……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第52章：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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