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之恋》重修圣殿

10、第九章

　　我究竟是谁？她问自己，究竟是若欣还是……怡凝？
　　这种感觉就像无数个细小的针刺进怡凝心脏，她皱了下眉，豆大的泪珠滑落，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一亮。
　　“大姐？大姐？”夜景眠的声音传来，但却未能将怡凝从梦里拉回。
　　御医是位早已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爷爷，他长长地胡须直到胸口，御医长吁短叹地给怡凝把了把脉，偏头对夜景眠道：“少爷莫担心，小姐只是脑部受到了点刺激，并无大碍。”
　　夜景眠再也忍不住心中焦躁不安，揪起御医的衣领便摇晃：“那她怎么还不醒？你快点救她啊！”
　　御医被摇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连正常呼吸都是个问题：“等……少爷，小姐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过一会儿便醒了，请少爷先将老夫放开。”
　　夜景眠这才注意到死死揪着御医的手，立即松开了，只听御医长长出了口气。
　　“我是太着急了。”夜景眠道。
　　御医看着夜景眠，笑眯眯地捋了把胡须。
　　夜景眠向后倒退一步：“为……为什么这样看本公子？”
　　御医只笑不答，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来：“少爷莫非看上这位小姐了？”
　　夜景眠一惊，他轻咳一声：“那又如何？”
　　“老夫那儿，新来了个小伙子，什么药都会做，不如老夫请他来给您制作个迷春药，保准这位小姐天天离不开您。”御医贴近夜景眠耳朵，悄声道。
　　夜景眠露出像孩子般纯真的笑容：“真的？那还不快点去。”
　　御医眉梢一挑，倒有了几分俊男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没问题，老夫这就去。”说着，便快步离去，只留夜景眠一人站在原地傻笑。
　　“不要~~”突然，怡凝大喊一声，猛然坐起，后背全湿透了。
　　夜景眠忙不迭地去扶她：“大姐，你还好吧？”
　　怡凝瞳孔暗淡无光，好似灵魂被抽走了一般，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差一秒钟变会憋死。
　　“大姐？您怎么样？”夜景眠整颗心犹如一块大石头被悬在上空，根本下不去。
　　夜景眠的声音传入怡凝耳中，怡凝只冷漠地撇了他一眼，眼皮连动都不动，霎那间，头部闪电似的一痛：“景眠小弟？你怎么在这里？”
　　夜景眠见怡凝恢复神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大姐，这是我家。”他双手叉腰，傲慢极了。
　　“什么？你家？”怡凝些许惊慌：“我怎么会在你家？”
　　夜景眠也不瞎编，实话实说道：“你晕倒了，就把你抱到夜府喽！本公子背的很辛苦诶！有没有什么奖励？”正说着，就手心朝上的把手伸了过来。
　　怡凝恍恍惚惚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揉了两下夜景眠的头：“弟弟，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行了吧！”
　　“就这样？”夜景眠傻眼。
　　“不然呢？”怡凝双手抱臂：“诶？对了。你刚才叫我大姐了是吧！”她指着他，眼笑眉飞，没想到逗夜景眠小弟这么有趣。
　　夜景眠精致的面孔一下子涨红了：“才……才没有。”
　　怡凝咧嘴笑着轻瞥他：“切！还死鸭子嘴硬。”
　　突闻一阵好听的琴声，怡凝眯起清澈透亮的眼睛：“这曲子，好像在哪里听过。”
　　夜景眠咄咄怪事：“你听过？”
　　“好像是，但又像不是。”怡凝深入地回忆一番，才道：“管他呢！这曲子旋律可真美啊！”怡凝微笑着闭上双目，静静欣赏美曲：“不过，为什么你一听到我说听过这曲子，反应这么大？”
　　只不过是一首曲子，哪里不可以放，谁不可以弹，别人听到也不足为怪，为何到这里却成了怪事？
　　“内个……”夜景眠吞吞吐吐、含糊不清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字，他低着头，瞄见怡凝满脸期待的容颜：“好吧！其实……这首曲子是以前嫂子在世时和哥合作的一首。”
　　怡凝脸上出现复杂的情绪，只听夜景眠继续说：“可后来有一次，哥去为嫂子买生辰礼物，却在半路上被修道之人封印到了海底，嫂子因此便上吊自杀，所以哥总是不愿当着众人的面弹奏这首曲子。”
　　怡凝眼眶湿润，泪如雨下。
　　夜景眠注意到，慌忙地不得了：“怎么了？怎么了？”
　　怡凝用手背蹭掉泪水，抽泣两声：“我没事，原来他还有这段伤心的过往……”
　　夜景眠“嗯”一声：“哥这个人，有时说话难听点，但心肠并不坏。对感情也是很专情，为了嫂子让他去死，他都不会拒绝。”
　　怡凝很少与夜景天真正接触过，很少去了解他，但不知为何她近几日总有种想跟夜景天走近点的感觉，总觉得他虽是妖，但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她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看见他真身就害怕的方怡凝此时居然不怕他了，还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的过去，这使怡凝自己都不敢相信。
　　“曲子旋律似有曾悲伤，但很动听，也很深情。”怡凝闭着双目，琴声越来越近，当她睁开眼眸，自己竟然到了夜府后院里。
　　夜景天坐在椅子上，边弹奏着古筝边用心歌唱：“……就算是天定的良缘也会有辛苦，对和错都不必太在乎……”
　　是那样深情、那样为对方付出、那样思念对方、那样爱慕她……
　　怡凝站在夜景天身后，望着他宽大的背影半响，夜景天似察觉到她的存在，便停止了琴声：“臭婆娘，醒了？”他道。
　　夜景天突如其来的一声，将怡凝吓了一激灵，怡凝脑袋里升起许多问号，随后便是愤怒：“喂，你干嘛干我叫臭婆娘？”
　　“闭嘴，以后我说什么就得是什么。”夜景天不耐烦了，怒吼。
　　怡凝一出现，夜景天就会想到她是她的转世，即便不愿相信，可她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又能怎么办。
　　“凭什么呀！你是皇帝？是玉皇大帝？”怡凝怒火冲天，虽然能理解他思念爱人的心情，那也不代表他都能随便对她。
　　“闭嘴。”夜景天急速上前拽住怡凝手腕，那眼神明摆着就是透过她在看若欣，夜景天近距离专注地望着她，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怡凝拼尽全力挣扎：“你干什么呀！放开我，快放开我。”
　　夜景天手掌的力道依然未减轻，怡凝猛地踩在夜景天脚上，夜景天一声闷哼，反而将怡凝手腕攥得更紧：“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怡凝怔然，看来他还是把她当成若欣，若说她不是，这家伙会不会疯掉？
　　“内个……我……”我真的不是若欣小姐。
　　“是啊！若欣早已死了。”夜景天抢过话头，终于肯松开怡凝手腕，手腕处竟被他生生攥出五条大红印。
　　怡凝揉揉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向前迈出一步，刚想安慰他几句，夜景天便开了口：“你怎么可能是她呢？你不过是个臭婆娘，根本比不上我家娘子，哼！”他冷笑：“我居然还痴心妄想。”
　　怡凝顿时无名火冲上头顶：“亏我还对你有点同情心，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你根本不值得人去为你心疼，你就是个大无赖，不要脸，自己一个人呆着吧！我才懒得管你。”怡凝大喊，甩着胳膊，气势汹涌地走了。
　　她恐怕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内头猪了。
　　真是——气死了——

作者有话说

　　新一章上传啦！本殿下是很守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