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重生两个月，纪萌原本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放下了——跟男人相亲她都去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不过，当她穿上这一身时（huo）尚（la）的衣服，将高挑而性/感的身材完完全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时候，她怯场了。
上面裹层布，下面是热裤——穿成这样，被台下那些油光满面的男人留着口水盯着看，算什么事啊这是！
然而她必须挣钱养家，就算再尴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看你还是下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台下，一个身穿粉色毛衣、花色西裤的妖艳男子，用翘着兰花指的右手指着台上的纪萌道。
程诚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此刻他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那风骚的转身、摧枯拉朽的步伐，呵呵，这哪儿是走秀，根本就是仪仗队走正步，还是最标准的那种！
他知道她对工作一向漫不经心。但现在明显不是漫不经心的问题，就是随便从公司拉个刚受训三天的新人都比她走得专业。
他算是看明白了，她压根就不想面试！
“兰兰，你去准备准备，萌姐给的机会，待会儿通过面试，别忘了好好谢谢她。”程诚瞥了纪萌一眼，对身边披着棕色风衣的年轻女孩儿道，声音又尖又细。
纪萌一听，已经被冷汗坏了妆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不同于其他工作，模特的薪酬是没有固定标准的，每个月薪水，全靠走穴的频率，走的多就赚的就多，走的少自然没有什么酬劳。纪萌是公司的b级模特，身价是1000块一场，和公司分成之后，到手的大概能有700块。一天700，看上去倒是不少，可问题是，并不是每天都有走穴的机会，即便有，也要通过主办方的面试才行。
而像z市这种地方，一个月公司能接到三四次大型演出就很不错了，即便每次都能通过主办方面试，月收入也就3000左右。一旦错过一次大型演出，那损失的可就是三分之一薪水，这对于急需挣钱养家的纪萌来说，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
“等等！”纪萌连忙叫住兰兰，两手做祈祷状看向程诚：“阿诚哥，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小萌萌啊，不是我说你，以你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完全可以晋级超模。可混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个b级模特，你有没有想过？”
程诚翘着兰花指对着纪萌指指点点，他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啊。要说先天条件，纪萌在公司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可就是好逸恶劳、怕累又怕苦，眼下都二十五岁了，还是一个月拿两三千的小模特，什么奖项也没有拿过，这青春饭，她还能再吃几年？
“算了，现在说其他的也于事无补。就像以前那样，走出自己的风采，将最自信的一面展现给观众就行了。来吧，我再帮你检验一遍，用点心，待会正式面试，可没有重来的机会。”
“谢谢。”纪萌由衷的感谢。
作为公司最有实力的经纪人，程诚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纪萌大病初愈，身体或多或少可能还存在一些问题，他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只不过，当他看到纪萌再一次在舞台上摧枯拉朽地走正步的时候，他毅然决定改变这个想法。
“死女人给我下来——现在，立刻，马上！”
生气对皮肤不好，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该死的女人，竟敢堂而皇之的耍他，这事儿说什么也不能忍。
……
“死娘娘腔，你看老娘不顺眼，老娘还看你不顺眼呢！堂堂一大老爷们，整天抹粉又护肤，整得跟个女人似得，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的爸妈么你！”
回到公司，纪萌不断在心里咒骂程诚。她已经很认真在走猫步了，可“死娘娘腔”偏说她亵职，还说什么不想挣钱就滚蛋。她是不想挣钱的人吗？她都想疯了好不好！
“死娘娘腔，别落到老娘手里，否则要你好看！”她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地大声骂道。
最初醒来时，她出了不少岔子，没少被人当神经病。如今她已经习惯以女人自居，“老娘”什么的张口就来——“老子”这样霸气侧漏的自称，已经和她渐行渐远。
“萌姐，喝杯茶消消气。程诚哥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从不发火，虽然娘了点，可他对姐妹们都是十分照顾。今天他冲你发火，实在是……你的表现太糟糕了。”兰兰泡上一杯茶端过来，递给纪萌。
兰兰本名李若兰，20岁，进公司不到半年，已经是b级模特。为人善解人意，肯吃苦、不怕累，身体条件又好，是公司准备大力培养的新人。
“真的很差？”纪萌不敢相信地问。之前她已经很用心了，事实上，她当时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走出自信、走出风采什么的，她觉得绝对已经做到了，并且做的十分完美——比以前在部队走队列还自信。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在她看来，某个该死的娘娘腔根本就是鸡蛋里头挑骨头，看她不顺眼，故意刁难她。
“很差。”兰兰不忍直视的回答。
纪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走秀走得不好，而是因为男女心理上的某些差异，让她根本分不出好坏。就像一个美食家，最糟糕的不是一不小心吃下黑暗料理，而是吃下黑暗料理后而不自知——失去味觉，就意味着要和美食永别。
纪萌要挣钱养家，绝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至少现在不能。可问题是，她没有一颗“玲珑心”，无法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如何像女人一样走出自信，这辈子她可能都无法理解。
“萌姐，我觉得，还是把你的情况向程诚哥说一下比较好。他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如果他知道你还没有痊愈，绝不会为难你。说不定还会给你特别优待，比如……不用面试也能让你参加这次演出。”兰兰好言相劝道，纪萌提前出院的事她是知道的，不只提前出院，为了省钱，许多该做的检查她都没做。
“真的假的？”纪萌表示怀疑。她是需要挣钱没错，可她怎么看，也不觉得那死娘娘腔会给她开后门。
“什么真的假的？”
程诚突然出现在办公室外，小细腰一扭一扭地走进来，一脸不善地看向纪萌。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想干你可以直说，现在我就能给你解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