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没有什么一见钟情》阿月月月月

4、006…007…

　　006

　　KO再一次遇见郝眉，是在大半年后的一个晚上，地点是B市一条美食街。尽管他一直都知道郝眉在庆大读书，但从不认为他们会相遇。
　　作为帝都的B市足够大，每天的人流量足够多，即使身处同一座城市，在并未刻意寻找的情况下，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会和另一个人相遇。
　　然而他们又一次相遇了，这个小概率事件的发生，让当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KO在看见郝眉时难得呆愣了几秒。

　　“哒哒哒、哒哒哒。”
　　轻快的敲击声在热闹的夜市里并不清晰，只不过作为一名资深黑客，KO实在太熟悉这种手指敲击键盘所发出的声音。他将端盘递给服务员的同时，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在大排档的一角，坐着一位穿着连帽衫的青年，对方的双手正操作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因为是背对的角度，KO看不见对方的脸，只是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他走回旁边的厨房，在门口又回望了一眼，变换的角度让他看清了对方的侧脸。
　　郝眉。
　　意识到对方是谁之后，KO少见的难以理清自己那一刻的心情，不过当时并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发呆。
　　大排档的老板走了过来，KO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两张用来点菜的便条。KO快速扫过不大的大排档，加上郝眉，一共有两桌没有上菜。他接过菜单返回厨房，加快速度处理完点单，把菜端给服务员后，就拿着自己的矿泉水瓶走到另一侧的空桌坐下，这个位置刚好处于郝眉的视角边缘。
　　美食街上挂着放着大大小小的霓虹灯箱，光线称得上明亮，除了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正面，倒是不影响KO观察对方。
　　比起大半年前在H市的那一次相遇，现在的郝眉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他断断续续敲着键盘，偶尔揉一揉脖子，看上去有些疲倦，有时候又停下来思索一下，皱着眉有些困扰……还有时不时微撅起嘴，或者咬一下手指。
　　小动作真多。KO的大脑冒出了这个念头。
　　菜上桌了，郝眉立刻把笔记本塞进背包，同时扬起笑脸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他拿起筷子开始夹菜，KO看见他吃了第一口就愣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样，又急匆匆重新夹了一筷子。这一次他慢慢品尝，随着咀嚼吞咽，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疲倦困惑都一扫而光，整个人散发着快乐的气场。
　　KO静静坐在角落里看着郝眉进食，直到看见对方灿烂的笑容，十几分钟前内心突然升起的细微的惊喜，才像是落到了实处，有了确切的真实感。

　　007

　　如非必要，KO不会随意来B市。毕竟身为华国的帝都，B市绝对是官方势力笼罩最严密的地方之一，而这种地方，并不适合KO这种体制外的民间黑客活动。
　　技术决定其地位，地位决定其存在。
　　如果要将KO在网络上的存在感，和现实中的存在感做个对比，大概就是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之间的差距——至少最初知道KO真实身份的某部门，完全不敢相信这位在夜市大排档当厨师的黑衣青年，就是华国网络世界金字塔顶端的传奇——所以，山峰屹立在那儿，即使KO什么都不做，也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KO前往B市的‘必要’，基本都是因为网络上的工作，这一次也不例外。
　　一个多月前，一直合作的网络中介在红盟内网上找到了KO，向他介绍了一单私活。虽然是个团体性质的工作，预计耗时颇久，但报酬合理，具有挑战性，所以当时正处于空闲期的KO接受了，更重要的是，KO知道，这位网络中介的后面是官方。
　　因为对方一直遵守不打扰、不见光、不强迫的原则，双方的合作才能维持多年，这也算是KO给自己预留的一条后路。
　　现在各方面工作分配完毕，KO定好了火车票，准备动身前往远离B市的A市。在此之前，他要先去夜市大排档拿自己的旅行包。
　　KO在这家大排档做了快两个月的厨师，绝佳的厨艺给老板带来了好生意，后者自然十分舍不得他走。眼见再三挽留也没法改变黑衣青年的决定，老板只好死心。他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一走，我这生意肯定得下滑。现在的人嘴巴也真是厉害，你休息这两天我刚换的厨师，立马就有个小年轻说味道不对。”
　　KO微怔，问道：“……是不是一个娃娃脸的青年？”
　　老板第一次听见KO说与工作无关的话，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对，就是他！还是个庆大的高材生，知道你辞职了特别失望。他是你朋友？”
　　KO想了想，道：“认识。”，朋友谈不上，他只是单方面认识郝眉。
　　“既然是你朋友，那他下次来吃饭，我给他打个折。”老板笑道，并没有理解KO的意思。
　　KO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轻声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