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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现在完成时 ...


  •   当那辆银灰色的光能电动车停在明瑟馆大门前的时候,半躺在树杈上的言金风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斜眼看着对方向哨亭通报了身份,然后是管家快步出迎,虽说是低调回京,但一行只有三人,未免也太单薄了些,是表示谦逊?还是想隐晦地来个下马威?

      正天花乱坠地想着,身体却忽然警醒起来,他转过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对上了一双墨色的眼睛。

      其实目光交接也就一两秒时间,可言金风整个人霎时仿佛浸在冰水中,靠!被发现了!尼玛XXX!!!他花了三秒钟重新整理好情绪,几下子从近十米高的树冠里跳到地上,很随意地点了点头:“您来了,有失远迎哈。”

      刘风从当即就要炸毛,还好中校宋见微沉得住气,一把拽住,“这不是言侍从官吗?说来也有快两年没见了,你一点儿都没变呢,仍是老样子。”她笑容满面,只是眼睛虽然眯起来,但目光流转之间,仍滑过几分冷冽。

      言金风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他已经满19岁了,可无论身形外貌,看起来都比那个气鼓鼓的勤务兵还要小一些,不过,发育滞缓也算是他这种情况的典型性表征了,太在意的话也不用活啦,“哪里哪里,皮相皆为外物,我之一心,惟愿殿下平安喜乐。”

      “殿下人在本馆的惜花厅,今天起得早,算着也该用午膳了,裴副军长刚好也一起用。”管家只是皇家温泉乡疗养区的副总管,年前刚刚上任,正职于两周前不小心摔骨折在家休养,他在而立之年的生日里迎来了帝国最娇贵的亲王,各种焦头烂额中,第三次婚期的确定简直如曙光照耀般洒落心间,本着“送神难,再难也好过神一直在”的基本精神,他大着胆子重新将话题引回到原本的流程上。

      赶紧去见你的未婚妻,赶紧把那位殿下带回帝都去,赶紧赶紧吧,跪求啊喂!

      “二十分钟前我才陪殿下泡完温泉出来,顺便吃了些点心,想必午膳会推迟吧,起码两个小时。”言金风偏要凑过来插嘴,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眸,加之外貌偏小,有种妖娆又中性的精美,加之颇为挑衅的微笑,魅惑之感登时便流淌开来。

      管家晃神两秒,心想今天必须得抓住机会把这恶魔的笑脸也一道打包送走;勤务兵刘风从晃神一秒,随即更加炸毛,这哪里是侍从分明是小白脸啊,衡王体质不怎么样心还挺野嘛!

      宋见微呵呵了一声,瞟了两眼一直没有停下脚步的上司,他的侧脸看上去削薄而孤清,目光如泓,明亮而沉静。

      作为皇室在温泉乡的七处固定资产之一,明瑟馆顾名思义,走的是古中国式的路数,占地面积虽说不大,但亭台楼阁叠叠绕饶也是应有尽有,裴止戈几人从大门处一路往西,算下来直径最多五百米的路程,左曲右折,右曲左折,都转到方向感有点薄弱了,才终于站在了题着“惜花厅”三字的牌匾下。

      “殿下还在池子边小憩呢,说是裴副军长若到了,直接引见便是。”两侧排开的侍女们整齐地低头行礼,为首的那个上前两步,恭顺地作了个有请的手势。

      “有劳。”

      刘风从眼巴巴地望着上官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堂屋的屏风之后,宋见微则友善地朝一旁的管家和侍女们弯起了嘴角,而言金风冷笑一声,晃晃荡荡地走开了。

      转过飞绣流彩的屏风,绕过绿意花香的庭院,穿过垂着水晶珠帘的月洞,一片水汽盈盈扑面而来,薄雾萦绕中,有雪白的石基、碧玉的泉水以及角落里一袭白纱长袍的女子。

      “这里确实惬意,但湿气过重了,殿下,换个地方休憩可好?”裴止戈的声音依旧如琴弦般低回悦耳,甚至因为弥漫着水蒸气的环境而隐隐回响,宛若琤璁。

      衡王许晏轻闭着双眼,安逸地平躺在池水边沿的一角,比正常的黑色要浅上那么几分的卷发又长又厚,铺开在莹白剔透的石阶上,她只穿了件棉麻的白浴袍,膝盖以下浸在温泉水里,水雾稀薄,略显消瘦的纤长身形随着碧波偶有晃荡,何等的惬意。

      “殿下——”

      懒洋洋地抬起手,许晏并没有睁眼,“你来了,休息也就结束了”,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与周围的水气融为一体,湿漉漉的,清润润的,“恩·····我再躺十秒钟就起来。”

      虽说迄今为止人类的寿命均值仍在百年上下,但青壮年期的时长已是地球时代的1.5倍,在16周岁成人、70周岁才算作“老年前期”的当下,婚姻制度倒没有太大的突破和变革,大致上还保持着地球的那套传统制式,比如先订婚再结婚的这种高格调流程,自然受到了星际中产阶级以上的人群的追捧。

      只是,无论炎华帝国、西尔克自由联邦还是新诺亚共和国,除去战争时期的特殊状况,订婚后一到两年内举行正式婚礼也算是不成文的惯例了,而像许晏和裴止戈这样,在相对和平时期里订婚快四年才终于要完婚的CP,哪怕没有如此引人注目的身份背景,光凭事件本身,也足够引起话题了。

      裴止戈隔着稀薄的水雾,看向已经快两年未见的未婚妻——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瘦弱、温软、宛如无色水晶般的玲珑剔透。

      “好啦,扶我起来吧。”许晏睁开双眼,朝着裴止戈伸出了双手,她的瞳色介于淡金与琥珀之间,近似明黄,盈盈流转着一股跳脱与促狭的神采。

      黑发乌眸男子半蹲下来,握住衡王的手,拉她坐起,然后站起身来,“不管怎么说,您刚才的泡法并不益健康。”

      许晏只是轻笑着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仰头看向睽违许久的未婚夫,“估摸着你该到了就没再泡了,,浴袍都穿上啦,只是从水里出来还是有点冷,就想再暖暖脚,结果又觉着困了。”

      裴止戈听到她说浴袍的时候就松开了手,背过身去,应该是新近才理过发,他的后颈和两鬓还泛着青,“·····殿下还是忍耐一下,去更衣室里换换衣服吧。”

      那实在是极为赏心悦目的背影,欣长而精悍,许多年前,许多年后,一直如此。

      不过如此。

      许晏转身朝几米外的更衣室走去,水蒸气充裕的环境里,她的白浴袍已经半湿地贴在身上,不太舒服,“最近我感觉身体还不错,这一回,应该能够顺利完婚吧。”

      “看来温泉疗法还是有些作用的。”

      “还好吧,可能是经过二十年的各种花式调养,终于有些成效了”,话说得慢条斯理,但没过几分钟,许晏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虽然比正常的均值还是差了一点,也算是可歌可泣的进步啦。”

      她再次站搭到裴止戈的面前,小立领的蓬蓬裙,白底蓝竖纹,下摆将将及膝,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

      “恩~~还蛮搭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上墨蓝色调的西服三件套,裴止戈微微颔首:“让殿下费心了。”

      他的正面比背影更加赏心悦目,古中华联盟的外貌基因在这里得到了最优化的展现,飞眉入鬓,目若寒星,气宇清逸坚韧,一如水墨写意,又似宝锋出鞘,。

      “走吧,该回去了。”许晏微微一笑,转身朝外走去,但几步之后,她就发现裴止戈一直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跟在后面。

      尽管订婚多年,他们毕竟还没有成婚,遵照礼仪,他不能与她并肩而行。

      然而记忆里,父亲却总是半搂着母亲,尽管一个是出身低微且有争议的永合君,而另一个则是统治炎华的惠帝陛下。

      她与他,终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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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械手表样式的MINI终端机以间隔一秒的频率闪烁着,男人将左手大拇指按在表面上,两秒后验证成功,表盘消失,圆弧里显示出短短的一行字:

      后日十时,晓星将至。

      “呵呵,那位阁下还真在最后一刻挤出了时间呢”,他以一种颇为稍显调侃的口气说道,随即按下了转送键,“这样有趣的消息,怎么也得通知谨王殿下,那可是我们的大客户,怠慢不得呀。”

      九十九年战争作为人类迁徙星际以来最大规模的战争,在现实和精神的层面上衍生出众多各种意义上的势力和组织,其中最具有影响力、或者说是最具有负面影响力的当属法塞雷亚自治领,这个诞生于战争时期的强盗集团,以窃取情报和佣兵刺杀发家,逐渐建立了强大的私人武装并以此占据了大麦哲伦星域西南部分,最鼎盛时甚至侵占了西尔克近四分之一的领土,并直接占领了其用于新诺亚和炎华之间贸易往来的第三方安全通道“亚特兰蒂斯回廊”长达七年之久,虽然自称为“自治领”,但从未得到星际间的认可,炎华、西尔克和新诺亚都宣称这只是个非法的武装势力。

      如今的法塞雷亚早已不比当年,但势力仍在,俗话说,既能存在,必有土壤,有人在的地方,总会有利益纠葛,明的不行来暗的,暗的不行来黑的,总之,问题必须解决,端看选择什么手段,而法塞雷亚,就代表着一种极为卑劣但又十分有效的手段,可惜的是,一直都有人选择这种手段。

      而法塞雷亚的武装部分本身也具有一种蟑螂般顽强的劲头,稍微攒了点家底便立刻要出去怼上一把,能占便宜最好,占不到起码也恶心一下对头,找个存在感什么的。

      但作为最初发家致富、也是一直承袭下来的情报部分则大相径庭,随着核心层的式微和武装力量的颓势,这些自九十九年战争期间便分散在炎华、西尔克和新诺亚的情报点经过时代的筛除、磨合以及重组,最终根据各自所在的地域自成体系,成为了名义上隶属法塞雷亚但实际上相当于半独立的大情报贩子的存在,并以同属法塞雷亚的名义,信息互换各取所需。

      毕竟炎华和新诺亚虽然停战,但双方在本质上仍是对立的,而看似中间人的西尔克,因为立场关系,很多时候都必须撂开双手以示清白,所以基本与法塞雷亚藕断丝连的情报掮客们反倒更有市场了。

      以“青隼”为代号的男人于五年前异军突起,接掌了分散在炎华帝国的情报渠道及人员,并与潜伏在新诺亚共和国里的部分同僚也搭建了较为稳定的信息交流途径,但和平时期,生意虽多,但大多小打小闹,直到一年多前,惠帝的长女谨王许夙一方忽然主动联络,这才有了那么一点点风起云涌的味道。

      不过到目前为止,谨王那边还停留在偶尔监视一下两个妹妹及其相关人员的动向上,并未有更近一步的意思,但如果真的没有些心思,她又何必和他们保持联系?

      “一场婚礼,牵动四方啊,接下来可有的是热闹瞧咯。”

      小型影院里漆黑一片,唯有大屏幕上色彩斑斓,许夙偏过头,凑到隔壁座上的男人耳边,轻轻笑道:“这一段告白真心肉麻,可也挺带劲儿的,有时间单独对着我再背一遍啊。”

      男人的耳根被这阵低语撩得有点发痒,捏了捏她的手,说话都带着点笑音:“别闹,小心被拍到了。”

      “拍到就拍到,刚好给你的电影做点宣传。”

      “套路挺熟的嘛,看来以前积累了不少经验啊。”

      “我有一句很喜欢的格言——人生苦短,恣意精彩。”

      “不愧是谨王殿下,我都有点诚惶诚恐了,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耽误了您的精彩。”

      “嘿嘿,你做的好不好,我还没实际体验过呢,或者今晚咱们可以深入地交流交流这个话题——”

      “咳!咳!咳!恕伦家冒昧打搅一下,首先,殿下,请不要过分轻视伦家的能力,娱记狗仔神马的早就清理干净了好吗!再来是白先生,虽然伦家一直是你的粉丝、不对、虽然伦家已经清理过现场,但剧组成员和投资方影评人神马的都在还座好吗!”

      站在最后一排座椅后面的姚秘书绷着一张脸,拼命忍住内心都快要溢出来的想要翻个大白眼的冲动,很(苦)是(口)生(婆)硬(心)地提醒着眼前的两人。

      “就算是摸黑躲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可试映会的场地就这么点大,人家是识趣,但不能因为识趣就把人家当空气吧?再有五分钟就结局了,白先生还是坐回导演和女主角那边吧,殿下这边的时间也比较紧张,最多听完片尾曲和导演握个手就必须得走了,当然,伦家建议您现在就走。”

      许夙望着坐在身旁的白澧兰,此时恰好影片播放到高潮的部分,大荧幕一片亮白,映衬出他深邃迷人的脸庞以及那双梦幻般的紫色眼眸,“我得走啦,姚秘书敬业起来气势如虹,真的让人无法拒绝呢。”

      影片中的男主角站在无垠的雪地里,留下了生平第一滴血泪,与此同时,现实里的大影星白澧兰则是挑眉浅笑,随意地挥了挥手,“姚秘书清场辛苦了,你们慢走,还有,今晚是剧组的庆功宴,应该没什么时间和殿下交流了。”

      “比想象的要难得手呢,有点儿意思”,许夙坐在车里,抬手支着下巴,车窗外,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萧表弟的谒见也快结束了,要不要顺便去接一接呢~”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姚秘书本着兵法原则,努力保持着紧绷的面部肌肉,以正经得有点过分的状态指示司机改道前往皇宫,并通报了以下讯息:“五分钟前,青隼那边发来消息,说雅各布·格里菲斯少将会在后天上午7时抵达长安,出席当天举行的结婚庆典。”
      许夙依旧闲适地斜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的晴空,“知道了。”

      接下来车内就陷入了沉默。

      虽说平时老是被自家上司嘲弄,但毕竟姚秘书能坚持到第三年仍未被辞退,体察气氛的本事还是有的,比如此时,他就一反先前的琐碎多话,静静地坐在旁边等待。

      好一会儿,总算欣赏完天空(?)的谨王殿下终于又开了金口:“新诺亚这回可真给面子,除不仅外长亲临,连军方也派出代表,而且还是被称作‘晓星之少将’的雅各布·格里菲斯,啧啧,三妹妹的这场婚礼呀,真是连我都有那么点小嫉妒咯。”

      姚秘书点点头,附合着说了几句。

      “还有‘青隼’那边,得想办法起一起他的底,你去联系西尔克的人,让他们从法塞雷亚入手,慢慢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许夙笑吟吟地说道,天蓝色泽的眼睛里亮起一道光,锋利而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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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卓卓走出明德殿的正门,暗暗地舒了口气,虽然只是短短十分钟的觐见,但单独面对炎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尤其还有那些血缘上的渊源和过往·····尽管惠帝秉持了应有的矜贵但不失周到的礼节,可心还是好累啊。

      走在前面引路的侍从则用余光打量着这个银发蓝眼的英俊少年,西尔克的萧家在皇宫里向来处于一种略显尴尬的境地——陛下的母亲和丈夫都来自这个家族,偏偏陛下与自己母亲还有丈夫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是偏向对立的,然而在先皇太后、先皇夫去世多年后的今天,陛下在自己日常起居的殿阁内,召见了没有担任西尔克官方或者萧氏私人职务的萧卓卓。

      粉饰太平?另有深意?还是如你所见别无他意?

      然而被腹诽的当事人对此全然不觉,走下长长的台阶,直到侍从为他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我想在周围稍微走一走,就十分钟,可以吗?”

      侍从有些迟疑,但他在大内多年,早就练出一番察言观色的本事,眼前这位萧家公子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显然是不接受否定的回答,而无论陛下单独召见他是何种深意,毕竟行为上是给出了面子,那么,他小小一个侍从,实在没必要去拂这个面子。

      “您是贵客,稍微逛一逛应该还是无妨的,小人会跟在您身旁,也好向您介绍介绍各处的景致。”

      “·····有劳了。”萧卓卓颇为敷衍地点点头,径自朝着左前方的一片树林走去。

      在他以前所接触过的有关炎华的风土人文里,往往会觉得这虽然是个帝制的国家,皇室以下,居于中间层且人数几乎可称为稀有的贵族阶层大多只是名头好看的虚衔,辅助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制衡皇帝的是内阁,其享有提议和调配的权利,并且成员保持着至少五成的公民出身的比例,虽然在君主强势时仍会遭遇掣制,但比起仍保有必须以丧失部分人身自主权的代价才可以被接纳生存的“移民”阶层的西尔克,前者在观感上一直更有接近平权的素质。

      可实际身处在这个国度之后,那种隔岸看花的观感出现了许多裂痕,尤其是这次入宫觐见,时间短暂,但也让他明白了许多,这片即使坐车也至少要大半天才能转完的宫殿园林,沿途隐秘但密布的岗哨,让人不禁全程绷直了后背的惠帝,还有身后亦步亦趋地仿佛老电影里复制出来的侍从,都时刻提醒着自己——

      这里是炎华帝国,一个星际时代的帝制国家。

      而那个人就生长于此。

      与萧卓卓隔着一步距离的侍从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萧家公子哟,你好歹闲逛得有水平一点嘛,明德殿作为皇帝陛下日常的居所,前后左右处处皆景,怎么偏偏要往梅林里走呢?现在可是初夏时分,梅树叶小枝粗,和旁边的花团锦簇以及绿荫成丛比起来,愈发显得光秃秃了。

      说她长得最像母亲,他却觉得还好,同样的黑发灰眸也好,相似的五官线条也罢,她们是不同的,大不相同。

      萧卓卓走在初夏的梅林里,忽然很渴望见到她,其实执意要这样随便走走,也许只是想着她可能也走过这些地方吧。

      有些念想,不知所起,亦不愿知所终,他马上就要二十岁了,他有计划许久的打算和抱负,他甚至已经开始按照既定的计划在进行了,可他就是忽然很想要见到她。

      然后,从梅林那一头,有人走过来,在星星点点的叶子和深黑且扭曲的枝干的交错下,她渐渐地走近。

      “端王殿下!殿下日安,这位是西尔克的萧家公子,才被陛下召见,想在出宫前游览一下皇家园林,小人在此随侍”,虽然有点儿意外,但侍从很快便镇定下来并按照惯例进行相互的介绍,“萧公子,这位是皇二女端王——”

      “端王许岫,惠帝的二女儿,苍龙舰队副司令官,我认识的。”

      这便是命运吗?不是也无所谓,萧卓卓笑了起来,明朗又恣意,他看着她,心想,不仅是认识你,我还要了解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现在完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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