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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库洛洛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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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锺情於你」每当库洛洛想起香槟玫瑰的花语,便会感到一阵讽刺。

      他从不相信人们所说的爱情,遑论谨锺情於一人的专注。所谓爱情不就是短暂的错觉吗?他看过太多在将死之际背叛恋人的丑恶脸孔,也极少在一件感兴趣的事物之上花费太久的时间。无论再怎么新奇有趣的东西,久了总会腻的。天长地久不过是个笑话,却总有愚蠢的生物醉心於那些天方夜谭。

      他们最初的相遇便是个谎言,这些由他亲手交给她的花朵也不例外。那是让她放下心防的道具,为了使那个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女孩在防备之中仍不住为他感到心动。

      有两次,他几乎以为自己成功了。

      第一次是在某个和平时并无太大差別的夜里,因为不希望她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死了,库洛洛带着她前往盗取新看上的收藏品。那时究竟抢了些什么,他其实已经没有太多印象。记忆里的画面只剩下她因为见到尸体而泛著泪光的黑眸,和她难掩恐惧却仍努力扬起的嘴角。

      她还是怕他的,但却已经开始试图掩饰对他的恐惧。她正在试图理解并适应他的一切,这正是那女孩已然动摇的证明。

      库洛洛觉得自己就要在这场游戏中获胜了,却在不久后以最糟糕的方式明白了那只是错误判断带来的错觉。

      她逃跑了。留下他所送给她的、带着定位功能的项鍊,逃跑了。

      与不满相比,库洛洛更多感到的是困惑。强大、神秘,与仅给予一人的温柔,他以为自己已经表演得足够出色,也确实地感觉到了她的心动与顺从。库洛洛不认为自己曾经做出任何错误的举动,如今却在正确的道路上遭遇了失败。

      他必须找到原因。

      追踪她所走过的路线并不困难,至少一开始库洛洛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她走错了路,他在当天就能够追着足迹把人找回来。然而库洛洛只确认了为她指路的司机并没有说谎便直接向对方口中的城市前行,因而在错误的城市浪费了过多的时间。

      当库洛洛终于找到她曾经走到的城市,她已经搭著飞行船离开了那里。再一次失去她的踪迹,追踪逐渐变得困难。其实库洛洛觉得自己差不多该放弃了,却又不愿意就这么放手。

      毕竟若就此停止,便是以他的失败告终。

      库洛洛不是没有输过,也不是非赢不可。但是输给那个弱小的她和各种愚蠢的巧合?却是有那么点不甘心。

      或许就是这么点不甘心,让库洛洛始终没有彻底放弃寻找她。一年多后,他终于再次得到她的消息,附带一封写满了抱怨的信。也是在这个时候,库洛洛才真正确认了她的不同寻常。

      那女孩自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知道旅团,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还知道了他曾经做过的事。以她那可悲的战力和背景而言,这实在是件很古怪的事……会是陷阱吗?一个別出心裁的刺客?

      一个什么都没做就逃了一年多的刺客似乎很违反常理,但这已经是最合理的猜测。至於其他的可能性,库洛洛本打算见到她以后再行试探。

      ──如果她的反应不是这么出乎意料的话。

      「爸爸!对不起我错了爸爸!」她果断地大喊着跪了下来,在见到他的那一秒。

      即使库洛洛自诩见过许多奇异的事件,眼前的画面在他碰过的怪事中仍是数一数二的荒谬。他花了几秒的时间理解对方口中的「爸爸」只是某种诡异的敬称,而后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在剎那间对她放松了防备。

      为什么?

      「我还以为团长对恋爱这种事绝对不会感兴趣呢!」很久以前侠客的玩笑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恋爱吗?也许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了也说不定,比兴趣还要多上一点的喜欢。若是如此,他就更得让她爱上他。无论她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他会让她为他倾心。

      就结果而言,库洛洛似乎失败了。

      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库洛洛感受到了伤口传来的疼痛。空气中飘散著鲜血的腥味,朦胧之中仿佛染红了整个世界。背后的伤口来自毫无杀意的一刀,对刻意让自己染上醉意的他而言近乎促不及防。

      这是库洛洛第二次以为自己已经成功。

      他感受到了她逐渐消退的恐惧、确认了她对于自己动心。他们拥有了共同的居所,也许还有些共同的秘密。他逐渐渗透进她的生命中,成了她生活里习以为常的风景。因此他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以过於缺乏防备的姿态。

      背上的伤口仿佛嘲笑着他的失败,她脸上惊惶的表情却透露著相反的讯息。

      她不会以为这样外行人的一刀就能杀死他吧?酒意早在利刃划破皮肤的瞬间烟消云散,库洛洛却於此刻演出了带着醉意的惊愕与迷茫。

      也许……装死试试?

      利刃落地。库洛洛看见她的眼中染上惊讶与愧疚,夹杂著也许连她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悲伤。然而他始终未在那双眼眸之中读出后悔的情绪,哪怕一丝一毫。

      她的身影在数十秒后消失不见,突兀得让一切都仿佛是他的幻觉。直到太阳升起,而后经过了无数个日升日落,她都没有再出现过。

      库洛洛始终没有明白她消失的原因,即便心中有些猜测,也没有机会证实了。只在每次见到园中绽放的香槟玫瑰时,感觉心中仿佛扎上了玫瑰茎上的刺。

      「我只锺情於你」只是个笑话──所以他或许也有些可笑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库洛洛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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