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幽裳》思默然

4、第四章 花谷初遇 浪迹天涯

　　山崖崖底是一条奔流的江水，宽阔无边。水玲珑带领手下弟子寻找了七天七夜，依然没有寻到伊人，众人都坚信伊人已死。
　　眼看婚期将至，北家忙的不亦乐乎。这一日，尚秋带着幽裳去集市做衣服，刚刚从裁缝店出来，就遇到了南市的一个阿婆，阿婆说她家孙子生病，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请尚秋帮忙去看一下。因尚秋精通医术，为人热心，所以在附近乡镇也是小有名气。“幽裳，你看……”，尚秋看着身边的幽裳有些为难，他知道幽裳从不见外人，肯定不愿一同前去，但是叫她一个人回去又不放心！“尚秋，你去吧，我顺便在附近逛逛，半个时辰后我在南头的老榕树下等你。”“就按你说的，幽裳，一个人要小心，我去去就来”，说着，尚秋便和阿婆一起走了。
　　幽裳看着走远的尚秋，赞他是个好心人，也叹自己始终入不了凡尘。她在集市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逛。迎面看到若莲走来，刚想避开，那边若莲也看到了她，径直过来拦在了幽裳面前。
　　“北姑娘，这么巧遇到你，我那对你疼爱有加的秋哥哥怎么不见人？”，若莲环顾四周不见尚秋的踪影，自悔婚以来，尚秋有意避开她，她已经许久没见心爱的秋哥哥，心里是对他恨到极点，却又那么想见他。
　　“他去南市阿婆家帮忙看病人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等等，这么急着走，是做了亏心事吗？”幽裳依然站在原地，却并不想搭话，她和她没什么话说，尚秋根本不喜欢她，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纠缠。“我知道秋哥哥喜欢你，可是你觉得你真的能给他带来幸福吗？”幽裳被她问的一怔，幸福？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不想再流浪，没有想过什么幸不幸福。
　　在我们还在娘胎里的时候，谷里曾经来了个道士，他说秋哥哥是天命，一定要娶谷里的姑娘才能安定，如若出谷，恐有性命之忧。所以两家人才指腹未婚，以保万年长青。
　　“北姑娘，请你看在秋哥哥那么善良的份儿上，不要害了他……”说罢若莲扬长而去。
　　“难道我天生就是不祥之人，克死父母，还会连累她人？”幽裳被若莲这一说，打击不小，她的苦楚谁知呢？走了半天晌，不知怎的来到江边，坐在那里发呆。“咦，那是什么？”回过神儿的幽裳，发现江边躺着一个白衣男子，一动不动，没有生气。幽裳快步走过来，轻唤几声，没有回应。
　　幽裳将伊人安顿在附近的一个山脚边，升起火给他烘烤衣服，又采来草药给他服下。夜已深，伊人慢慢醒来。“姑娘，是你救了我？你的大恩……”伊人刚想起身又重重的摔下，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哎，你赶紧躺好，你伤的很重，我不知道这点草药能不能管用……”
　　话没说完，只见伊人抱紧双臂，咬的牙齿咯咯响，好冷……我好冷……，幽裳发现他的印堂发黑，全身青紫，不好，你是中毒了！
　　三天过去了，伊人的病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幽裳估测，再找不到解药，他随时可能全身经脉尽断而死。
　　第三日夜晚，伊人再次毒发，全身抽搐，七窍流血，幽裳抱着他不知所措，她将手臂放到伊人嘴里，防止他极度痉挛导致咬舌自尽。伊人控制不住自我，狠狠的咬在幽裳的手臂上，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滴在伊人的嘴里。他感到一股咸咸的暖流涌进了他的喉咙里，流进他的血液里。渐渐的伊人安静下来，沉沉的睡去。
　　又是两天过去了，幽裳已经不抱希望，如果救不了她，不如陪他安静的死去。她觉得他们都是苦命的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某个瞬间，伊人慢慢的醒了过来，睁开他那清秀的眼眸，第一眼便看见半睡着的幽裳，她是那么美，眉清目秀，超凡脱俗，连睡着的样子都是那么迷人。他微微动了下，却惊醒了幽裳。
　　“你醒了？你毒发了几次，我以为你……”，“以为我一定会死吗？我也以为我肯定会死，睡梦中好像有人给我喝了什么，才让我活了下来……”，难道是我的血救了他？幽裳暗自思忖，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可是又想不起来了。
　　“不管怎样，没事就好”！
　　“幽裳……幽裳……”，远远的听到喊声，火把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犹如鬼火一般。两个人同时注意到远处的火把。“是来找你的？”，“是的，我要走了。”“在下伊人，如果日后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来九龙山找我”。“我叫梦幽裳，暂住几十里外的花仙谷”，幽裳的暂时二字说的特别重，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寻回了幽裳，北尚秋特别高兴，对于幽裳无端消失几天，他相信是幽裳所说的迷路所致。他对幽裳的爱已深入骨髓，对她说的话更是坚信不疑。
　　经过这次别离，他更想提早成亲，他总怕有一日幽裳会这样默不作声的离开自己。婚期定在了后天，一切装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良辰吉日。
　　成亲当日，新娘早早的梳妆打扮，盖起了盖头。当地习俗新郎新娘成亲前三日不得见面。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三日，天刚蒙蒙亮，尚秋就起来准备，等待迎接幽裳进门。
　　尚秋大婚，花仙谷内外沸腾，北家的宾客排满了几百桌。一切仪式结束后，新娘被送进洞房。尚秋被几个同龄玩伴拉去喝酒，尚秋终于娶到幽裳，内心高兴，有酒助兴，喝的酩酊大醉。
　　宴席散去，尚秋一个人摸索着回到房间，见幽裳依然做在床边等他，惊喜无比，他东倒西歪的来到床前，一把抱住新娘，“幽裳，你终于是我的新娘了，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尚秋兴奋的忘记给新娘掀盖头，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圆了房。
　　幽裳和伊人站在山巅，看着尚在沉睡的花仙谷。“你真的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吗？”，伊人侧过脸望着幽裳。
　　“希望这是最好的选择！”
　　尚秋，希望你不要恨我，我很感激你让我拥有过家的温暖，让我感受到被爱的温情。今生再也不见。
　　幽裳和伊人转身离开，消失在茫茫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