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5、第二十九章 囚徒生活 ...


  •   扶着被贼人狠打过的后脑勺爬起来,我浑身上下检查起自己的衣服。待到明确对方没有趁我昏迷进行任何不轨行为后,才不由暗暗放下心来,随即抬头细细打量起此处的环境。

      嗯,桌椅案几一应俱全,茶水点心一样不少,看来,这是个贵宾房。我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

      肩上的剑伤也涂了伤药,貌似这药还是那种顶级的好药。待遇,真是不错。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但人都没有被虐~癖,让我吃好的住好的,我是很乐意的。糖衣炮弹尽管上,俺从来没说自己要为大离朝坚守原则。都是命不好,一个不小心长在了墙头上,是时候,总要倒一倒!

      不过,话虽如此,这谜样的鼎周山,总是透着股神秘。让我不由存着提防。

      站在院子里,待到我方全部撤退后自己打算离开时,被人从背后袭击,想来,凶手定是这鼎周山的。

      这命,就是苦。

      哀叹了一会儿,考虑到事已至此,想也没用,我不由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昨晚自己就是不小心,哪能这么老实,他们让我待着,自己哪能就乖乖站在那儿了,应该第一时间就让春花带着逃跑。不过,话说,如果真的想抓我,就算逃,八成也得给逮回来。

      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看起来我也属于目标之一,只是将我放在这儿,不闻不问。扶着头,思索着,我不由又成了糨糊。

      我着实不清楚这帮人想干啥。

      我明明是他们的头号敌人,是灭了琼州他们所有土匪伙伴的政府军武装总指挥。我可不认为这帮人是畏惧政府的力量才优待我。敢绑架兼虐待邻国高级官员的恐怖分子,哪里会买政府的帐儿。

      这事情明摆着透着诡异。人,会费这么大劲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儿吗。

      我着实想像不出自己对这些人有什么用处。

      算了,想不出,索性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想到这儿,我不由精神了。

      摸摸肚子,跳下床,我坐到案几前,开始吃东西。嗯,这里的厨子不错,这点心做得香。这晚上又是爬山,又是打架的,可得好好犒赏下自己。管他有毒没毒,先吃了再说。

      话虽如此,在吃之前,我还是拿身上带的银针试了试。虽然显示正常,但世界上也有很多它试不出来的毒。想了想,还是肚子重要,他若是诚心收拾我,总会让我中招的。若要选,我决定不做饿死鬼。

      吃饱喝足,人又精神了不少。

      透过高墙上的铁窗口,看下外面的天,发现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明显,夜晚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白天。

      呼了口气,我走到门前,攥住细绳,开始摇挂在墙壁上的铃铛。

      想来,这是犯人跟看守联络的工具吧。

      果然,很快,一个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人有何吩咐。”

      轻咳一声,我问道:“江大人现在何处?”一边问一边心里盘算着,最好能关在一起,走的时候方便。

      停顿半晌,外面回道:“大人是否想小人接他过来。”

      闻言,我顿时一愣,随即忙道:“正有此意。”这简直就是我肚里的蛔虫,实在太贴心了。

      又是一阵停顿,不多时,传来回话声:“大人稍等。”

      贴着房门,我明显感觉到外面站着不少人。看来,直接逃跑的可能性,为零。

      又是一阵叹气,玩不转啊。

      不过,这些人对我的态度,明显诡异啊。想不通,想不通。

      坐在床上正郁闷着,便听到门锁打开的金属碰撞声。

      待我疾步走到跟前,房门早已重重关上。门上半靠半躺着一个神情憔悴的男人。

      细细看了他一眼,我不由唬了一跳。这俘虏果然不是好当的,看这身形,明显是我那对头江大人,不过这模样.......

      四国皆知,江叶飞是一位温润有礼的翩翩美男。

      话说,这位大叔长得明显不像江某人。

      撇撇嘴,我蹲下来,准备把他弄到床上。

      不想好人就是不能做,我刚一伸手,还没碰到他,这厮突然睁眼了。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身子更是直直向我倒来。

      被唬了一跳,我不由忙向后撤。

      江大人的力气就是大,不只抓到了我,只听“刺啦——”一声,还一把撕下了我半片袖子。接着,整个人摔在了我肩上。

      无语的瞧着自己那件夜行衣,我不由庆幸,还好,这不是夏天,大家穿的都多。虽然是不小心,不过这若是给家里的醋坛子知道了,不对我吹胡子瞪眼睛才怪。

      唉,有点想他了呢。

      沉默地瞧着他一身的殷红和那鲜血淋漓的两只手,又瞄了眼被他抓得血迹斑驳的衣服,我不由有些头疼。

      这伤,够重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都是要玩完的人了,力气倒还真是不小,我这肩膀都给捏疼了。

      似乎因为刑囚,他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现在怕只是凭借本能固执的抓着我。这文官的臂力当真是大,任我如何挣脱,竟还甩不开这钳制了。

      扭头一瞄,望着他没有焦距的双眼,虽然料想到这种情况,心里还是不由有些着慌:“喂,喂,醒醒。你晕着不会等我扛你吧。”

      感到抓我的手没有方才那般紧,我心头一紧,随即一把托起他,快速将他抱上床。

      一边疾步往床边走,我一边心里嘀咕,我一女人,抱着个大男人往床上放,又是这绝对拦腰抱起的姿势,知道的我是在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这位呢。

      刚把他放到枕头上,没等起身,只觉手上突然一紧。抬头一看,却见江大人方才紧闭的双眸已经睁得大开,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他瞪圆眼珠,嘴里蹦出两字:“赵信!”

      我高兴地只差没哭出来,这厮果然命大。刚才还担心他过去了呢,没想到还能认得我。

      只是.......希望不要是遗言,看着他翻眼昏过去的模样,我心里喃喃。

      不能不说,我是一位幸运的人。

      被土匪逮了成俘虏,还有机会给别人当回活菩萨。

      鉴于鼎周山众人对我的态度甚是恭敬,虽然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药,但本着不用白不用,拿了归自己的原则,我大大方方使唤起这里的大夫来。

      虽然是帮土匪,但办事效率却是极高。很快,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已经出现在了案几上。

      看着这碗药,我叹了口气,随即任命地拿起汤勺。管送不管喂,一点都没有送佛送到西的精神。一边喂他喝药,我不由心里有些忿忿。

      我觉得自己很倒霉。

      他是一个陌生人,某种程度上还是我的敌人,我是不会忘记在花洲他对我痛下杀手的情景。我花力气来救他,自己搭了进去也就罢了。如今,他一口一口的吐出我的药,这叫什么道理。

      望着昏死过去牙关紧闭的某人,瞅了眼尽数流到他脖子里的药汁,我的头一阵疼痛。

      言情小说,以及武打影视中的经典喂药镜头缓缓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个学名叫以口哺药,又名直接接吻的喂药方法,由于其在封建社会充满暧昧与争议色彩的独特存在,以及无比简单加舒服的操作方式,成就了无数红尘男女的旷世缘分,从而推进了无数在原地墨迹打转的迟钝男主女主男配女配们的情感历程,进而成为无数影视剧中当仁不让的感情催化剂,以及男女对手戏中必不可少的经典桥段。

      嘴巴抽抽,望了眼床上的男人,想了想那个暧昧的镜头,我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寒战。

      身为已婚人士的我,家中有个腹黑醋坛的我,打死,是绝对不能用那种方式的。

      出去替江大人找张嘴?唔,不知道会不会被这帮土匪就手消灭。

      想想,危险系数太大,放弃!

      在思量间,桌上的药已不再烫嘴。

      撇撇嘴,也只有这一招儿了。

      起身拿起案几上笔筒里的毛笔,我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手做了个简易哺药管儿。

      削掉两头,只留中空笔管,满意的看着这根将起大作用的木管,我不由欣赏起自己的脑瓜儿。

      对着管子点了点头,我转身走到了床边。

      将笔管直接插~进他的嘴巴,留下较长一段在外面。我张嘴含了口药,接着,嘴巴附上了管子。

      碗中的药,顺着这根细管缓缓进入他的嘴里。一边喂药,我一边暗自庆幸,还好这厮没打喷嚏或是咳嗽啥的,不然我可倒了大霉。

      事实证明,这是个力气活儿。

      一碗药见底,我的腰差点直不起来。好人就是做不得,太受罪。扶着腰,我暗想。

      俘虏的日子还不错,这里的饭菜很好吃。除却没有自由外,我丝毫不像个囚徒。

      江大人吃了药,沉沉睡了过去。

      都说祸害留万年,这四国闻名的谦谦君子,想来,这次也不会有事。

      我对他很放心。

      不过这世上有句话说的好,那就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趴在桌上午睡的我被一阵呻吟声吵醒。

      摸着江大人滚烫的皮肤,我郁闷了。

      门外的守卫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山寨里的大夫刚下山去了。这个对我来说很郁闷的消息,无疑是在江叶飞同志火烧眉毛的身体状况上又加了一大车干柴。

      跟看守又要了几床被子,以及一大缸水,我开始丰衣足食。

      若是一直没管他,那此人现在挂了也就罢了。问题是,老爷我已经开始介入了。作为一个懒人的我,实在不想让让自己偶尔的付出没有回报。不管这厮会不会领情,抑或是最后成了东郭先生里的那条蛇,现在的情况下,我是要管他的。

      沾湿毛巾,我开始为他擦身。

      虽说在封建社会的大背景下,此行为有失妥当。但鉴于我俩,一个已婚女性,一个是当爹的男人,就这层面说,大伙明显都是有主儿的,所以非常时期的这种非常行为想来我俩的另一半都是应该能够理解的。

      为自己做了开脱,我专心做起病号护理员来。

      我觉得自己挺大气的,他当初那么逼我,还对我下死手,我现在还这么帮他。他要是醒了不跟我和解,还打算为难我的话,我就当场解决了这条黑心蛇,免得生气。

      看护工作的确很累人,待到他的呻吟声不再那么厉害后,我放下手里的毛巾,接着明显察觉到身体的疲乏。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江某人,我犹豫了下。随即,跟守卫又要了个枕头放在中间,接着自己翻身躺了上去。

      趴桌子睡,简直虐待人。

      中间有隔枕头,肢体接触为零。自己很规矩,完全没有做不好跟醋坛解释的事。我理直气壮地想。

      心里想了想那个男人的脸,终是挡不住困乏,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错过了晚饭。醒来,已是半夜。

      耳边的呻吟声一声连着一声,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很难受。

      叹了口气,看着浑身发抖的男人,我皱了皱眉。怎么又烧起来了!

      考虑到半夜把人吼起来会犯众怒,搞不好自己要倒霉,我聪明地没有叫人。

      将枕头除去,搜出房间里所有的被子。将锦被团成茧状包好江叶飞,我隔着被子抱紧他,披着一张薄被,一边拍着他的身子,一边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很折腾。我没能睡好。不时要起来看看身边人的体温,还要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身体,以及,为他盖被子.......

      希望这人能过这劫,我心说。

      ——————————————

      我们无比聪明的老祖宗曾经说过一句很有实践性的话:祸害遗千年。

      清晨,我在一道诡异的目光中睁开了眼睛。

      我愣愣地看着对面貌似已经清醒了的男人。

      那个不知何时睡醒的男人正沉默的望着我。他那一直弯起的唇角,失去了往日愉悦的弧度,出人意料地紧抿在一起。平日微挑的眸子里满是一片深邃,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却不知为何,给了我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身为救命恩人的我,在那沉重的目光射过来的刹那,很没出息地垂下了脑袋。他的表情让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做了好事的自己,反倒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乖巧地等待着老师劈头盖脸的责骂。我觉得很委屈。

      身旁人的呼吸,瞬间一个不稳!

      接着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

      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里尽是怨怼。

      尽管低着脑袋,我还是耳尖地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忿儿。

      闻言,我顿时一阵气闷。

      好容易做了回雷锋叔叔,不料被扶过马路的老爷爷成功到达目的地后,翻脸指责俺非礼他!

      被他那句话震得一阵眩晕,我刷地松开手,随即迅速退到一旁,开始自我厌恶。

      我真是脑袋被门给夹了,为啥要救这么个人!他有我图谋不轨的价值吗!

      顺顺气,我暗自告诫想暴走的自己,跟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吵架,不是正常人该干的。

      撇撇嘴,没说话,我挪过去,在他挥手拍掉我的手之前摸了摸他的头。

      祸害就是命大,这烧竟然退了,我心里头暗道。

      好人始终没好报,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还没坐定,耳朵里忽然响起他嫌弃的声音,“你这个死胖子,就算瘦了还是这么龌龊,不要碰我!”

      头上的青筋猛地一跳,我重重按下,头刷的扭向别处,我忍!

      被驴踢了脑袋的毒蛇男,我好容易做了回好人,居然害老爷成了东郭先生。咬咬牙,看在你小子腿伤了不方便动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这世上就是有人不知道进退,不只不知知恩图报,还恬不知耻地要将毒舌进行到底。

      “你长得本来就丑,还一脸的懦弱相,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人念着的。”

      有些纠结的心完全跟不上此人的跳跃性思维,我丑不丑关他什么事,老爷让着他倒成懦弱了?!还念着我?!又不是你老婆对我爬墙,替你戴了顶有色(shai)儿帽子,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摆出个妒妇样给谁看!!!

      心里大叫,我大呼几口气让生气的自己冷静下来。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你刚活过来,我再忍!

      瞪着眼有些恼火地盯着我面无表情的脸,他抿抿嘴,随即道:“为什么不说话?”

      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甩地望向门外。

      嘈杂的声音,自方才便一直持续到现在。灵敏的探险触角早在江某人做那黑心蛇的时候,便开始迅速探查周围的异动。

      没有理会向我发问的江某人,此等不知好歹的家伙完全可以忽视。

      我大步向门口走去。

      我唤了下门外的守卫。

      我再次大声唤人。

      悄无人声的院落,让我眉头一皱,随即眼中不由滑过一丝诧异。

      小心的俯着身子,透过两道门间的细缝,我小心地观察起院外的动静。

      房中人似乎意识到我正在做一件对我俩都有好处的事情,早已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嘴里的动作。

      奇怪,很是奇怪,偌大的院落中,竟然没有一个人。

      老天告诉我这是个绝佳的机会,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充满诡异的事件。

      不过,就因为它充满无数的可能,所以,我决定赌一赌。

      悄无声息地从怀里摸出一根细铁丝,我开始进行一项自己已经一年多没有做过的活动。

      贵龙,穷山恶水,养育着各式各样的人物。种田扶贫无聊之余,那三年,娱乐活动定是免不了的。

      我那些鸡鸣狗盗的功夫,全是跟着某些重刑犯学的。作为这个国家里属的上号的专业人士,他们的徒弟我,虽然没有达到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高度,但那点程度开这把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一声“喀哒”声,见证了我们已经有希望踏出这第一号牢笼。

      在床上某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大步跨到床前,在他的无限惊悚中,一手垫在他的后背,一手穿过他的膝盖,用力一抬,绝对抱女人的姿势将他抱起。

      我承认,我小气。

      我承认,我,就是在使坏!

      无视他抓狂的脸孔,和抽搐的唇角,在江氏河东狮发飙前,狠剜他一眼,“想出去就给我闭嘴!”

      我有信心,我这一米六的女人抱着他这一米八还多的男人的经历,还是绝对公主抱的姿势,绝对会让我怀里这位江某人记一辈子。

      你毒舌吧,你刺我吧,你嚣张吧,我就是要以解救之名,行欺负之实。这惊世骇俗,让你恨不得吐血的事件,你就忍到棺材里去吧!

      收起满肚的坏水儿,我抱着这个腿脚不方便的重伤患快速向门外奔去。

      赌了,管你阴谋阳谋,我这就来试一试。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