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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阴魂不散的艾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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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佯装成虔诚女信徒的女巫──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
「你的沉默我就当作是默认了。」
「……」她的大脑又不争气的当机了几秒钟，然后发现自己目瞪口呆的模样让眼前这个欠揍的家伙很是享受，她忿忿不平地吼：「这是bug！这是bug！喂，你们听到了没？快带我走，我TMD为甚么要应付一个系统出错的魔王！？」
没人回应她，正前方的男人还是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把她当小丑，艾莉亚气不打一处来，「看甚么看？」
「虫子？」艾登不蠢，虽然脸上还是刻意挂着游戏般的不上心，但显而易见的，他已经不将她的一些过激言语当作臆症，审慎的思绪正在分析，但这些事超乎了时代的认知，艾登既有的经验只会将艾莉亚反复死活的现象推导向另一个可能，「所以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复活或死亡？那个使者拒绝带你走吗？」
「……」艾莉亚叹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吐槽了，别人穿越都有单纯的NPC人物给她的反常找借口，怎么她偏偏遇到这么一个麻烦人物？「我拒绝回答。」
艾登挑起一边眉毛，「我也不会相信你的疯癫话语。」不知道想起了甚么，男人双眼发亮，有些兴奋──虽然这个形容词实在让艾莉亚心生恶寒，但艾登这一刻确实、确实显得天真稚气。
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艾登就算是个有萌属性的的黑化男主角──
一.点.也.不.萌！
她只觉得自己如果对攻略角色也能进行好感度数值换算，她对艾登此人最高也就-10分了。
尤其是对方下一句话彻底让她鄙视起过去勤于挖掘变态角色萌点的自己了。
艾登，「你尽管误导我或者装作哑巴。你现在是我的东西，我会自己实验出来的。」
「实验……」她觉得不对劲，「实验甚么？实验我为甚么不死？」
艾登哼了一声没有正面给出响应，自顾自说：「让我来看看你真正崇拜的东西到底给了你多大的能耐？」他忽然倾身靠得非常近，四目相交，艾莉亚在那对深色锐利的双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她倍感压力。
「怎、怎么了？」
「没感觉？」
「感觉……」她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不对！──艾登退回了座位，右手还拿着不知何时出现、沾着鲜血的匕首，而她，低头──
「……」她的腹部被捅了一个洞，伤口不浅。
疯子。
真的是个疯子。
「看来是真的没有感觉了。」艾登的笑容饱含恶意。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没察觉就被戳了一刀，再被提醒受伤喊几声痛显得毫无意义。但这个当下她还不确定自己要做出甚么反应，艾登又有了动作，右手压制她的双手，左手迅速桶进血流不止的伤处，食指拇指并用扯大伤口。
「会痛吗？」
「痛、痛！快住手！」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了，实际上不痛，但她目前的这具皮肉正被撕扯，她清晰地感觉到指腹动作间磨蹭过她表皮的神经，血汩汩冒出……毫无疼痛的心理折磨，这绝对比起她之前穿越在每一个世界中小痛小痒的死亡还要可怕。「快停下来、快停！」她大哭出来。
没想到艾登还真停下来。
但不代表她要及时收住哭喊，不是那种本该有的羞答答的柔弱的哭声，因为怒火和恐惧，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吼叫大哭，哭到喉咙辣痛。
等她哭够了，艾登气定神闲，「精神不错，看来不是真的疼痛。」
「不准碰我！」
艾登也没有生气，随手拿了块布擦拭染血的五指，「自己止血，别让房间被血弄脏。」然后带着那块布离开。
※※※
痛觉消失并不完全是好处，先是变态将她当作实验品，然后她发现自己又要死了。
不是无病呻吟，是真的要死了。
被捅一个洞的最开始她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祟，肚子那潦草包扎的伤口发痒又有些热，头部则凉飕飕的发晕。之后连着两天她无所事事，艾登虽然是个变态，不过看来他也没有染上所有的怪癖，所以在她带伤的这段期间没有碰她，但她还是睡不好。
「你发烧了。」
她想也不想打掉艾登贴在她额头上的手，迟钝的花了几秒钟才知道艾登说了甚么：发烧。
还真是毫无感觉的发烧。
『复仇者艾登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分』
艾登瞪着她，语气又冷了下去，「你命大的很，别装了。」一把扯着她起床，站起来的瞬间艾莉亚才发现晕眩感超乎预期的强烈，一时也顾不上发脾气了。
艾登，「我的领地不痒废物，去厨房干活。」他阻止女仆奈莉替自己更衣，自己三两下穿上，刚易主的领地还有不少公务有得他忙，他匆匆离开前对奈莉丢下一句话：「告诉厨房的人别让她偷懒。」
「知道了，大人。」奈莉得意洋洋，恨不得马上扯着情敌去做苦工。
艾莉亚实在不想去回想被这趾高气昂的讨厌女人刁难时的情景了，总而言之，她在清洗成篓成堆的莴苣时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撞向蔬菜山，昏死──好吧，距离死就差一步了。
而原因是伤口感染。
如果正常人肯定会更早发现，但天杀的她没有痛觉！
也不知道她还剩几口气，但她等得不耐烦了，她对床边一脸焦虑的奈莉说：「我、我说你……」
「闭嘴别说话！」
「你不是很、很想我死……快动手啊……」
奈莉瞪大眼，「你着魔了女巫！别拉我下水，想死就自杀！」
她连翻白眼都非常吃力，「你、你以为我不想吗……」会被扣分啊！
奈莉不再理睬她，跺脚离开。
结果正是错失这一机会，她半梦半醒的又拖了一整天才「成功」死去。
临终前艾登匆匆地跑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她眼前光点大片，实在不确定对方神情如何，只听见对方说：「玩够了记得回来，我疯狂的奴隶。」
F*ck！
离开这个世界后她越想越气，直到穿越进另一个世界气都还没消。
「人带来了。」一个身穿铠甲的中年男人对她说话。
「嗯。」她很不耐烦，也直接占据了身体掌控权，她自暴自弃的想：反正再装都会有变态眼尖发现。
然后一个鼻青脸肿、铠甲衣衫沾满黑色污渍的男人被人押解着跌跌撞撞带到她面前，她想也不想的问：「你是谁？」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男人长的眼熟。
而且是欠揍、讨人厌的眼熟。
她的询问惹来在场所有人不解的目光──又是一堆中世纪着装的人，男性占据大部分，他们穿着各式沉重的武装，然后是树林、地上有倒地的人和鲜血……
「……」她现在可是对古代没有任何一点美好幻想了，一点都没有。
刚才向她报告的中年男人肯定是她的亲信，此时正附耳对她说：「朗德堡伯爵，桑森之子路易──」
「他有嘴巴。」她挥手，为了让自己的无知合理化，而她的高傲表现她自信也是表现的有那么一回事，毕竟前阵子她可是演了好几个月的法国王后。她对被迫跪在地上的男人冷漠鄙夷的说：「你说。」
男人往她脚边吐了口痰，「高高在上的婊.子啊！没错，皮埃尔王子授意我抓住你、让你同意他的求婚，鞭打、强.暴、毁容……任何手段都可以，所有人要的就是你的屁股和妳屁股坐的那张椅子，如何，你满意了吗？」
这都是甚么世界……
为甚么她一直遇到野人！？
她赶快收住自己的表情，转头看向自己的亲信，口气没有掩饰怒火，「你应该知道如何『招待』这位热情失控的贵宾。」
她其实是蒙的，不过蒙对了，男人领命，「知道了。」
接着这位路易伯爵被拖到角落脱下上衣鞭打，她一点也不享受围观男人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情景，尽管她对那男人毫无好感。她干脆装作累了要休息，被一部分家臣簇拥着带到了邻近附庸者的城堡沐浴用餐，结果当她正在一口一口喝着浓汤时，她的亲信带着骑士们回来了。
还带了两只又大又沉的箱子。
「大人(My Lord)，郎德伯爵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这些是朗德堡内的财物，战俘按照惯例分配……」
她没在细听之后的话。
很显然，她的军队洗劫了她未曾谋面的朗德堡，杀了不只朗德伯爵一个人。
最大的箱子被放到了她的面前，家臣们该是摸准了原身体主人的性格，想要好好欣赏自己新得的战利品。
她思绪还是因为她铸下的行为有些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伸出手摆弄箱子里的对象，金灿灿的头饰、蓝宝石袖扣、绣花手帕、匕首……还有一面镜子。
「……！」她瞪大眼。
这是一面昂贵的镜子，毫无疑问，不只是因为边框镶嵌的珠宝透彻耀眼，镜面虽然不及未来的技术，但这个时代可以让呈像平滑而不过度扭曲可算罕见──最重要的是，这面镜子映照出的身影足够清晰，她瞬间就认出来了。
埃莉诺。
她又变成法兰西王后埃莉诺了。
「……他是伯爵的长子，目前还是行踪不明，是否要派人留下来搜查？」
她勉强抽离思绪，「不用。等等……」她摇摇头，「你刚才说伯爵的长子？」
「是的。」
「你說他的名字──」
「艾登。」对方回答，但误会了她的脸色变化，露出熟稔的笑，「请不要担心，一个十岁的孩子再能躲藏也活不了多久。」
「……你先下去吧。」
她总算想起来为甚么第一眼看到朗德堡伯爵就心生厌恶了。
就算一脸伤，還是可以看出他和艾登长得也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简直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