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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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蓝染大人真是绝情呢，用了镜花水月。小年和会生气的吧。”市丸银抿了一口茶，眯起眼睛看着撑着下巴的男子。虽是叹息的口气，可是带笑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感慨之情。
“她不会。”蓝染说罢，唇边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银，这种做法我是跟你学的。把在意的女孩子逼入绝境，随即再以英雄的姿态出现，你就是这样对待松本乱菊的吧。”
市丸银握着柿饼的手顿了顿，撇了撇嘴角，“我那是真心呀，蓝染大人，你的可就……”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蓝染，没有把话说全。
“我从来不玩弄女孩子的心。只是投入真心的程度不同罢了。”蓝染似是无意的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
市丸银摊了摊手做出无奈的样子，却听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愣了一下，却忍住没有说话。他刚才没有察觉到灵压，很是奇怪。
却见年和睡的一脸蒙胧的样子晃了进来，整个人就缩在宽大的白衣里，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只见她晃着走到蓝染的面前，伸出手臂一下子抱住了蓝染，将头贴在他的胸前，露出甜美的纯真表情。
“蓝染大人真不体贴。我醒过来的时候你都不在了。”但见女孩子说完又一脸满足的蹭了蹭。那粘糯的声音让市丸银拿着杯子的手愣是颤了一下。
蓝染顺势就将女子抱在怀里，表情平和的抚着少女的长发。
“你的主人去哪里了？”蓝染说这句话的时候灵压泄露了几许，少女的脸色便由红转白，仿若被逼入绝境的小兽。
她扑的跪在地上，有些颤抖的说道：“年和大人去现世了。是她让我这样表现的。”
市丸银坐在一旁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忌蓝染微沉的脸色。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浦原制造了。哎呀，蓝染大人，你看，小年和生气了，这表达的方式可真特别。”市丸银绕着跪在地上的义骸走了一圈，颇带调侃意味的看了一眼蓝染。
“乌尔奇奥拉。”蓝染醇厚的声音响彻了大殿，在下一秒，碧眼的男子就恭敬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把年和带回来。如果她不愿的话就武力干涉。”
男子听到这句话，翠色的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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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好冷呀。”待年和换了现世的装束之后忍不住狠狠感叹了一下。她是极怕冷的，在静灵庭温暖的冬天里，她亦穿的饱满的如同一个糯米团子。如今到了现世，她只有再多塞些衣服。所以，当她最后把温暖柔软的帽子戴在头上的时候，看起来颇是臃肿。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跑到现世，心中的情感复杂而交错。她很清楚，她心中徜徉的那条内河已经乱了。或许是什么洪荒巨兽在里面打滚吧，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把帽子向下拽了拽。
现世的冬天很美。见惯了虚圈和静灵庭之景的年和仍旧是有些恍惚。满眼的白色仿佛带着水润的效果，万物都显得蒙胧而可爱。夜晚灯火的光亮照的大地染上一层暖色。那摇曳着的细小火光仿佛在瞬间燃着了心里的思线，只是看着就什么都不会再想。
就让蓝染静灵庭什么的都消失吧。我为什么要跑来现世受罪呀。
年和腹诽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样轻松。年和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公园里几乎没有人了，那些被夜色覆盖的景物就以极短的图像反复出现在年和的眼里。
她在这上下的摇摆中失了神，只是下意识的拉紧了秋千的绳子，让自己悬空的脚落在柔软的雪上。
雪水浸润的高大树木在黑夜中看来沉稳而阴郁。地面上隐约残留着枝桠交错的阴影。空气里溢满了植物丰沛而清新的香气。
年和的心终于静了下来。细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时光，当真是一晌晃过流年。那悠长的时光足够所有的宫殿都剥落了朱漆，变得坍圮而阴森。
彼时她还是一个小孩子，整日在混乱的流魂街里乱窜。最初知道剧情发展的喜悦早已在流年中失去了痕迹。岁月磨去了她性格中不安定的楞角，亦雕琢了她原本稚嫩的容颜。她尚不自知，只是把自己藏在冷漠之中努力生存。灵力于她只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她亦不知自己的能力。
年和清楚的记得那日她从街道里窜出的时候无意间勾住了他的衣角。当她抬眼的时候，她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蓝染。她早已知晓的王并且爱恋许久的男子。
蓝染那时还只是五番队的一个普通队员，穿着一眼望去无异的黑色队服，在人群之中笑的温和有礼。
她还没有未这一刻做好准备，只是拽着他的衣袖死死的盯着他。她亦未曾想过她那时的眼眸，后来听同行的银说，仿佛是从深海间缓慢浮上来的光，浓黑且深邃，倒映出天空柔软的色泽。
年和想到此，清浅的笑靥逐渐变得明晰起来。她那时竟是惊的都未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市丸银，只是安静的垂下眼帘，收起自己所有明显的情绪，有些颤抖的小声说着：“蓝染大人，我想看看云端之上的景象。静灵庭太过腐朽了。”
那时蓝染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沾满了墨色，眼光深邃而让人生畏，犀利的似能将人心的铠甲剥落。而他却在下一刻温柔的笑起来。他稀疏的碎发之下是泛着清亮之光的眼，让人下意识的想起了四月柔软繁复的樱花。
“如你所愿。”
他所承诺的四个字现在想来依旧明晰。之后的日子年和记的并不清楚。只是安静的听从蓝染的安排考取了真央并让自己成为一个死神。而自己手上的银镯就是在寻得自己的斩魂刀之后他送的第一件礼物。
自己究竟变了多少，年和说不明白。她已经成长为清丽甜美的少女，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恬静笑容。这是表象，她明白。而作为白川的自己只是越来越沉默且聪慧，可以揣度蓝染的心思并且保护着自己长久以及执著的情感。
一年的夏日祭，已成为副队长的他来看她。他带着她在流魂界里空阔的草地上散步。那个夜晚，月光照亮了整个平静的湖面，水面如镜，闪出柔和的光泽。黑暗中的芦苇隐没在湖边，被月光照射的闪出淡紫色的光晕。虫鸣声绵长不断，交杂在一起将夏夜的静谧烘托的无比清晰。
她站在他的身后凝视他仰望星辰的表情，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言语。在他走后，她忍不住的开始抽泣。他从不会知道，她因有着这样一个夜晚而感动的落泪。
在她成为死神之后，乱菊曾经说：“太过聪慧的女子爱起来总是比一般人苦的。她们的爱执著，但是却不会因爱而失去了理性。想的太明白对自己而言是多么残酷。幸好，我不是那样伶俐的女子。”
年和不再想下去。只是起身在雪地上踩了几步，脸上浮现清浅的笑容。
“现世的一年这么有价值呀。”年和在街上闲逛，面前走过成群穿着和服的女子。
灯光之下是她们温和喜悦的笑容。各色的和服渐次从她的眼前晃过。年和起初并不明白，便随着她们走向城市的另一端。待她走到寺庙的时候她才恍然。
山路上铺盖了略有些凸凹的台阶。山路一直绵延到山顶，不算狭窄的道路，但也并不算宽阔。道边的灯泛出月华的清冷光辉，仿佛是即将弥漫一生的寂静美感。朴实而淡薄。
年和顺着黑暗中涌动的人流而上。几乎没有人说话。有很多人来祈福。前路看的不大清楚，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一级一级台阶缓步登上。所有的时间似乎在一刻停止。听不见嘈杂的对话，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喘息，贴近了生命最美丽的时刻，延着生与死的刻线摸索。起，落。潮水一样平静的呼吸，分不清是活着还是死了。仿佛看见在黑暗中摸索的地方逐渐染上的淡色光辉，忽明忽暗，摇曳不可琢磨。可是却让人难以忘记刹那的光华，足以忘记生死，弥漫喜悦。
当年和跨过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古旧的青石砖依次平铺，踩上去的时候似乎可以听见细小的摩擦声，如昆虫羽翼的细微扑扇。
空气变的有些稀薄。呼出的气体化作浅白色雾气，可以感觉到体内温度在浅浅地散去。
学着现世女子所做的那样，年和抛出了一枚硬币。硬币顺着有些生绣的金属栏滚动，最终翻进了狭窄的沟壑里。听见金属碰撞的的清脆声响，仿佛尘埃落定般的有了些许的安心和平静。
她双手合十，却发现心中并无愿望。刚才的动作做来就显得有些空虚和可笑了。
年和拽了拽自己的帽子，缓步绕到了寺庙的后面。这座庙竟是建在了山上。从后院可以清楚的看见夜色中的大海。
年和深吸了一口气。冰冷而腥咸的海味一下子涌了鼻腔。她的笑容逐渐淡去，显得有些落寞。
她转过身来，拨过海风吹动的长发，无奈的看着来人。
“真是狭路相逢。”
本章完。
我在结局选择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到底是HE还是SE……杀了我吧。或者以省略号作为结尾，大家自行想像吧……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二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