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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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宛如在静灵庭里横亘许久的长河，当那份流光溢彩淡去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远古的寂静之感。
“你所崇敬的蓝染队长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尸魂界的叛徒，蓝染惣右介。”
年和依旧记得乱菊那日的憔悴和眉眼间流露的悲悯之光。她橙黄色的长发柔软的散在肩上，将她半面的泪痕悄然掩下。她的目光就这样笔直的望过来，带着穿透一切心思的力量，但又盛满了清浅的水光，仿佛时刻都要落下泪来。
松本乱菊满心忧伤的望着年和。她是聪明的，虽不像日番谷那样敏锐，但她仍然隐约的感受到年和一丝情感。她想要开口，却发现无法言之。年和依旧站的笔直，姿态端正而优雅，如同往昔一般乖巧素雅。乱菊看到此，自己的鼻子却已经开始酸涩。
“呐，他说，他想再被我多抓一会儿的。这样的话，他真的说了。”乱菊垂下头凝视地上移动的暗影，声音有些沙哑。
“我知道。”
年和应下这句话，只是轻轻抱住了乱菊。她知道，包括乱菊试图隐瞒的——蓝染惣右介借助虚的力量“升天”这样的大事。因为她亲眼看见了那七彩的反膜从空中泻下的景象。
他下掉了他的眼镜，眼中是睥睨天下的光芒。他如同王者，站在反膜的中央，站在那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是的，那个顶着蓝染惣右介名字的虚假的温柔之象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真相。
当松本乱菊第二天挣扎从床上坐起的时候，她便看见了年和爬在她床边小憩的安静模样。她努力去回想前日的事情，却总是想起年和在黄昏之中微笑的恬静之景。没有悲伤，亦没有怜悯，只是那样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就要消失在这静默之中。
“乱菊，你醒了？”女子挣扎着站起来，低声问道。
松本乱菊苦笑起来，她从不曾知道年和是这般浅眠的。她刚才已经尽力不发出大的声响了，却还是惊动了年和。
“你再睡一会儿吧。大概短期之内都会很忙。”
事实证明松本乱菊的这句话就是以后日子的真实写照。除了最基本的重建修复和人员治疗外，静灵庭扩大了对真灵央术院的招收工作，即使是四回生，只要能力合格便可直接毕业入队。而各个队长更是开了连续三日的会议讨论静灵庭的存亡大事。
年和去四番队帮忙的时候在真正意味上与黑崎一护一行人重逢了。虽然听了无数人跟她形容的少年的乐观和勇气，可她亲自看到黑崎一护阳光般的笑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让年和同样感到欣慰的便是露琪亚的平安无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露琪亚羞怯的喊“哥哥”的模样，因为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被朽木白哉可以算是羞涩的表情所惊吓到了。
尽管大战在即，所有人的心都变得柔软起来。因为经历过生与死的恐惧，所以如此的平和才更叫人珍惜。这分重新凝聚起来的平和与从前不同，它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与勇气。
这样的日子一恍就到了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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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开始下雪的时候正好是十二月末。那日天气很冷，十三番队里开足了暖气。走在回廊之中，那带着带带梅香的水汽便弥漫了整片天地。年和端着食案安静的站在长廊的一角。看似粗糙的墨绿色茶杯宛如一块饱满的玉，在细小的地方闪烁着深邃而耀眼的光泽。
地面上铺了一层不浅的雪被。无数的雪花仍在下落，堆积成白色而松软的雪。在这个走廊的斜角。日光自一扇纸格子窗涌入。年和能感受到一种无声无息的缓慢，静默而疏朗。
年和跪坐在地上拉开门的时候，浮竹正好放下他手中的笔准备起身。他笑的温和清丽，宛如冬日的阳光。
“来的正好。年和，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吧。”浮竹走到门口的时候接过了茶杯搁在台上，随即牵起了年和的手。
年和被他直的牵起，不好拒绝，便安静的跟在他的后面。
出了十三番队的队舍之后，来往的队员就稍微多了起来。年和与浮竹闲来散步，不知不觉就随浮竹走到了河岸。
夹岸有稀疏的几颗梅树，看的清朗而不艳丽。淡淡的小花就这样镶嵌在盘曲的虬枝之上，给人以特殊的美感。年和深吸了一口气，满处芳香。
浮竹侧过头看着他所喜欢的少女，一时间心中变的柔软起来，但又有些想笑。年和穿的比一般人多了不少，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宽大的衣袍之中。不大的脑袋埋在层层围着的白色围巾之中，倒像是个白色可爱的娃娃。
年和没有注意到浮竹的心思，只是不停的摸着鼻子，她只觉得抑制不住的寒气来回蹭着她的唇和鼻，使得呼吸都有些不舒畅。
“不是你这般围的。”浮竹含笑，上前一步替她把围巾拿下重新围。浮竹比年和高许多，所以做这样的事并不费力。他微低下头，可以看见少女白皙的脖颈和冻的泛红的脸庞。
年和几乎靠在浮竹的胸前。他的臂膀正好围住了她，她可以感受到些许他的温度。年和看着他灵巧的为自己系好了围巾，却一直默不作声。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春天。你穿着浅粉色的和服，头发也才过肩长而已。”浮竹说着用手比画了一下他所记得的长度，但随即才发现自己所站的距离有些过近，尴尬的摸了摸头。
年和看到他略显局促的笑容，刚才还颇为平和的表情也被渲染上淡淡的笑意。
“年和，你有心事吧。”浮竹拍了拍她的头，用着陈述的口吻说着。
年和却没有再接他的话，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浮竹队长，你心底里最痛恨的背叛，是怎样的呢？像蓝染队长，不，蓝染惣右介这样的……？”
浮竹看着她的表情，只是不回答。笑着摇了摇头，却诧异的看着女子纤细的手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放，不得不苦笑起来。
“不要告诉别人呐。其实我个人对于他的背叛并没有太多感觉，只是不能原谅他对尸魂界的背叛。”浮竹说到末句的时候表情微冷。
“呐，浮竹队长，哪种背叛伤害的程度最低呢？”年和低着头轻声问到。
浮竹听了只觉得好笑。
“背叛何来轻重呢？真要按你的说法，大概只有伤害的最重一说吧。于我而言，应该是感情的背叛。你要知道，人心是最脆弱的。玩弄人心的背叛是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全部的。”
年和抬起头，眼神清澈，但似有淡淡的忧伤，与她平日的温暖的神色不同。
她一直都知道，浮竹十四郎是个重情之人。善良却不失公正，温柔却不失犀利，对于自己的队员一直充满包容之心和关心之情。他是让所有队员都爱戴的队长，让所有女子都愿意爱慕的男子。清华无双。
“我知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她双手环住他的手，轻轻印下一吻。
浮竹看着年和的笑颜，单薄的宛如映在薄暮之中，快要消失了。
我能够抓住你吧。
浮竹在心底默念这句话，眼中充满坚定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