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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心如擂鼓 ...

  •   刚一进家门,许柯就看到自己妈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捂着电话一脸甜蜜的说着话。她一看到许柯就慌乱了,立马掐断了电话。

      “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两个人心里都很忐忑,难得的没继续说话。许妈妈缓过神来之后,才发现女儿的模样变了。

      她大眼薄唇,五官皆是女生该有的柔和端美,一剪了短发略显英气,只可惜她的眉毛成了败笔。

      许妈妈猛然睁大了眼睛,脑海深处那已经模糊的人影忽然清晰了起来,往事种种又一闪而过。

      “张……”许妈妈似乎呢喃,很快又清醒过来,她瞬间怒气腾涨,起身扯开嗓子吼她:“许柯,你长本事了?谁让你剪头发的?”

      被这么一吼,许柯心里的所有忐忑都消失殆尽。她倔强的抬起头,冷笑着:“我做什么还需要你的同意吗?”

      两人剑拔弩张,许妈妈仅存的一点理智也没了。她气得大口喘气,瞪了许柯一眼,见她嘴角挂着冷笑,更是气得不行。

      “我这些年什么事情都依着你,你怎么就不懂点事儿呢?”她气愤又无奈。

      许柯心里微微动摇,可却没有软下态度,到底个气血方刚的年轻人,她呛道:“那这次你依我不就好了?”

      许妈妈声音尖了几分:“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剪都剪了,你能怎么样?”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脆生生的巴掌就捋在了脸上。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她一瞬间沉默下来,目光如同一滩死水。

      “许成馨,你对得起自己就好了。”她的声音平静极了。然后,她轻嘲一声,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

      许妈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想到刚刚许柯的话心里出刺痛不已。这是许柯第二次叫她的全名,第一次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自己一声妈妈。

      她不敢想象,以后母女俩的关系会僵硬到什么地步。

      不久以后戚瑶敲了门,在她看到许妈妈的表情后,就知道自已妈妈让她来是为了什么。

      在她刚刚回家的时候,文静问了她去哪里了,她说陪许柯剪短发,文静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让她去许家。

      许妈妈心里酸楚,却不想在小辈面前失了分寸,强笑道:“柯……柯柯她在房间里。”

      戚瑶含笑点头,便绕过许妈妈去了许柯的房间。她刚推门进去,就看到许柯默楞楞的坐在床头,右脸明显肿了。

      “柯柯,没事吧?”

      许柯没应,呆呆的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看着她的脸,戚瑶叹息了一口,出去在冰箱里拿了些冰块,问许妈妈要了个冰袋又进去。

      许柯在感受到脸上的灼热感没有了,她这才挣扎着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侧头一看是戚瑶,她不知怎么笑了一下:“是不是很难看?”

      戚瑶一手固定冰袋,一手轻揽她肩头,声音轻柔如同和风:“怎么会,柯柯什么时候都好看。”

      许柯斜眼睨她,在看到她的笑时,心里好受了许多,却还是说:“戚瑶,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也是个油嘴滑舌的。”

      戚瑶:“我实话实说。”

      之后,两人默了一会儿。

      感受到戚瑶固定冰袋的手在发抖,许柯抬手握着冰袋,说:“我来吧。”

      因为手确实酸了,她也不勉强自己,点头最后开始揉着手臂。

      许柯忽然看她,目光带着探究:“你不想问我些什么?”

      戚瑶边揉边笑:“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你难道不好奇我和我妈的关系?”

      “好奇。”她回答得也老实。

      许柯征愣一会儿,摇摇头说:“你这人真让人搞不懂。”

      戚瑶什么也没说,不知什么时候拿到了毛巾,替许柯擦拭着冰化成的水。许柯只感觉脖子痒痒的,低头看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呼吸一滞。

      其实,她认真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

      时间渐渐过去,对于高中生来说,学业只会越来越繁忙,刚开学时的轻松已经不再有。

      这天,许柯正在教室里看着物理书上关于磁场的内容,其实除了个别人,全班都在翻看书籍。

      “许柯!”门口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利的女声。

      所有人都闻声看去,只见王晶晶眉毛高挑,眼露凶光,插着腰瞪着许柯。其他人想要凑热闹又不想引火上身,都低下头假装看书,耳朵却竖起来听。

      “什么事?”许柯倒是反应淡淡。

      一旁的周华小声问她:“怎么了?”

      许柯摇摇头,她也不知道王晶晶这是闹的哪门子,这一个多月来,除了她自己拉着陈凡来炫耀之后,根本毫无交集。

      “你给我出来!”王晶晶眼中怒火滔天,像是被点燃的爆竹,随时随地可以爆炸。

      本不想闹得不好看,可一听到她这样说,许柯一笑:“我不出去你能怎么样?”

      “你……”王晶晶果然无话可说。

      班上许多人都噗嗤一笑,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王晶晶又都低下了头。

      王晶晶索性也不遮遮掩掩,瞪大了眼睛:“我和陈凡的事情,是不是你和戚瑶给老师说的?”

      许柯仔细一想,便猜到了事情的因果:王晶晶和陈凡谈恋爱被班主任抓包了,被训了一顿她心里不舒坦,便来找她和戚瑶的麻烦。

      “说,是不是你们?没想到戚瑶是这样的人,自己得不到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好过。”王晶晶开始冷嘲热讽。

      周华听她说的这样难听,开腔帮两人:“我说王晶晶,你和那陈凡整天在学校里晃荡,尾巴都能摇上天了,你还指望老师看不见?”

      “我……你……”

      被说穿的王晶晶顿时无地自容,这时陈凡也上来了,尴尬的看了一眼众人便把王晶晶给拉走了。

      周华摇了摇头:“真是可怜陈凡,有这么个缺根筋的女朋友。”

      许柯倒是没说什么,继续翻书看着。

      “戚女神今天怎么没来?”周华问。

      许柯翻页的手顿了顿,想到她惨白冒汗的脸,心不由得一紧。在周华的注视下,她云淡风轻的说:“做阑尾炎手术,住院呢。”

      周华一听戚瑶住院了心里就紧张得不得了,下午一放学就非要拉着许柯去医院看她。

      许柯一句:“她妈妈在你去干嘛?”让周华红了脸,之后又张罗着要去买水果,买鲜花,又不停的问文静喜欢什么。

      许柯看了他一眼,压住了心里怪异的感觉,随意说了几种水果,她怎么会知道文静会喜欢吃哪种。

      两人去到医院时,戚瑶已经躺在了床上,文静坐在一旁削着苹果,看到许柯来了,连忙招呼:“柯柯来了啊,快坐吧。”

      戚瑶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就瞬间睁开眼睛。她虚弱的笑着,脸上毫无血色:“柯柯。”

      “躺着吧。”见她挣扎着要起来,许柯这样说。

      当周华把水果鲜花都往前一摆的时候,文静才问:“这位是?”

      “柯柯同学。”戚瑶说。

      三人就这么坐着,许柯和戚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病房里除了她们的声音和窗外不时的虫鸣,便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那个……我先回去了啊。”

      周华不自在的抓了一下后脑勺,原本他以为和戚瑶已经算是朋友了,可没想到在她心里依旧是许柯的同学。

      他转念一想,自己和戚瑶也不过认识一个多月,又想到来日方长,心里也就感受多了。

      “好。”几人倒是没有挽留。

      周华看了看许柯,起身走了。

      又和许柯说了会儿话,因为体内麻醉剂还没有完全消退,戚瑶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许柯和文静两两相望,也没什么话好说。这时,许妈妈给文静打来了电话,说是自己顿了乌鸡汤,因为待会工作还有事让她下去拿。

      文静挂了电话,让许柯看着戚瑶便出去了。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柯坐在床头,一时间思绪翻飞。

      “柯柯。”

      “嗯?”

      许柯转过头去,发现戚瑶并没有醒。此时她静悄悄的躺在病床上,柔顺的长发和被单对比鲜明,却让她多了几分纯净之气。

      “戚瑶。”许柯不知怎么了,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床上的人没有应,她又呢喃:“戚瑶。”

      之后,她没再喊,而是无声的看着她,像是在观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许柯的手动了动,缓缓的伸向戚瑶的脸颊,指尖感受到了那细腻的触感,她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动起来。

      天啊!她在干什么?

      许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可却不愿意停止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什么在引导着她。

      病房外两个女人的谈话声由远及近,许柯的指尖依然停留在戚瑶的脸颊上,贪恋着那柔软的质感。

      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许柯像是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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