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相遇的本是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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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小雨，空气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小冷，于是早晨出门就多批了一件外套。
匆匆地赶走到一栋看似高耸入云的大厦下，喘着气停下脚步，抬头逆着微光望去，我要是能把这个层数数清楚，估计会得颈椎病吧。
不过陆氏就是比较财大气粗，门口还摆放着两尊很大的石雕狮子，狮子上还挂着红得鲜艳的锦缎，迎着风显得更加威风凛凛，干脆加一个金雕的盘龙柱算了，雕龙画凤就更加气派。
不得不再次吐槽一下，小蛮就是这么实力坑队友。早上起来来实习也没有叫我醒，害得我今天早上都没给奶酪洗澡，小王子估计能傲娇一天。早知道昨天就不教她煲汤了，白白浪费我好几寸金子，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烂桃核。
晃了晃脑袋，也没时间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正经事重要。赶紧得去人事部领我的工作牌，再去的市场部报到。
大厅里空空荡荡，连前台都不在。只能启动我的海马体，瞬间在我的脑海里打开一张记忆地图，回忆了一下来面试的路线，最后成功地找到了人事部，机缘巧合地看见了之前那个面试的被小蛮嘲笑长得像猩猩一样的考官，我急匆匆跑上前去挤出一个微笑：“黄经理，你好。我是来领工作牌的的。”
这个黄经理看起来不大面善，蹙着眉头，一副我欠他三百万的样子。不就是之前面试的时候和他们有些冲撞嘛。主要是他们的公司营运有点老套，我提出一些建议而已，本来还以为不会过面试了，当时就刚了一点。看来自己挖的坑还是要自己埋。
他一副嫌弃脸摆在我面前，最后也只是转过身只是扔下一句：“过来办公室。”我只能在众人焦灼的目光之下灰溜溜地跟着黄经理来到办公室。
就像是中学年代做错了事情去老师办公室罚站一样。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一脸不高兴地翻看我的简历，然后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我的工作牌，用一种爸妈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口气说道：“你就是苏筱筱，你知不知道你是最后一个来报到的实习生！之前还那么莽撞，这样的性格在职场里很吃亏啊，回去好好想想。市场部在十四层，赶紧去报到。”
我只是憋着没说话，接过工作牌转身离开。
母上大人曾这样告诫过我：职场险恶，就好像江湖一样。人在江湖混，永远不要企图跟那些武功比你高强，势力比你显贵的人叫板，不能因为逞一时嘴上之快就招来杀身之祸。
想想都有些后怕。
市场部不光待遇不怎么样，连楼层都选了十四这么一个在中国奉为不吉利的数字，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血槽已空。
趁电梯还在往上走我弯下身揉了揉脚踝，今天穿高跟鞋走了那么久，还真有点酸痛。早知道就穿跑鞋过来了，反正部门经理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人影，这似乎是市场部唯一的特权吧。
“叮”。
我连忙把简历翻上，看了看手表离正式上班还有一分钟。焦急地等着电梯的铁门缓缓地打开，然后疾如风地冲了出去。
结果，今天的坏事情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件接连着一件。看来是时候要找景柔去占卜一卦，化解一下最近的霉运。
因为高跟鞋的鞋跟不小心夹在电梯缝隙里，由于上身的惯性整个人往前，狠狠地摔倒在大理石地板上，工作牌也飞得很远。
正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看见正前方一双跑鞋，然后那个人蹲下身子拿着我的工作证对比着狼狈的我：“你没事吧。”“没…没事。”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运动装，脖子上还搭着一块白毛巾的男人。至于为什么一直僵持着，是因为他并没有把我的工作牌还给我，而且还在一旁微微地扬着嘴角。
“没事就好。”他转身直接进了办公区，完全没有要把工作牌还给我的意思，果然职场如江湖，什么人都有。我迅速转身拔出我的鞋子光着脚赶去追我的工作牌。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我们的部门经理，但是看上去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样子。
“看够了嘛？”他忽然抬起头和我四目相望，我连忙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咽了一下口水。我竟然紧张了，而且极度紧张，好像有点着急着上厕所。这是我每次大考前才会有的生理反应，可能是刚刚在部门经理面前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我支支吾吾地开了口：“经理，您能把工作牌还给我嘛？”“简历。”他瞧我瞧了半天，又看看我工作牌上的照片，最后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我立马呈上了我的简历，然后退回原地，动作连贯迅速，简直一气呵成。
之后再时不时偷瞄几下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变得狰狞，毕竟这份简历我写得极其不认真，尤其是个人介绍，因为我当时觉得完全没有写这个的必要。
他忽然勾起唇角，合上了简历起身走到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你是我第一个见到意见写得比自我介绍还多的人。”
我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几步，脑子就像一个小型陀螺开始飞速旋转。我这是要提前结束我的实习生涯了嘛，我的工作牌还没被我捂热。
画风突变，他又是一脸严肃起来，拿起手边的工作牌丢给了我，工作牌在空中经历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最后稳稳地落到我的怀里：“出门左手第一个，你的办公桌。”
我惊讶地看着他，然后问出了我早已憋不住的问题：“我…没有结束实习期嘛。”“想走右转。”他转过身指了指方向，“就刚刚你摔倒身后的那个电梯，它速度很快。”他记得那么深刻干嘛。我提着高跟鞋，尴尬地朝办公室的门口挪了两步，趁他不注意赶紧溜到我的办公桌。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给景柔拨通了电话想着让她帮我带一双平跟鞋，结果对方竟然是忙音，求大神计算我内心的心理阴影面积。
“有事？”我刚刚挪回办公室门口就在电光石火间被他注意到了。“那个，经理，我鞋子坏了。想申请半小时的假。”我努力挤出我的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
“哦。请假啊。”我抬头朝他那里瞥了一眼，他正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那个不是我的简历嘛！他怎么还在看我的简历，我不就是建议那一栏写得多了一点嘛，可能还有一些尖酸刻薄，他这是要株连九族的节奏，“不批。”
第一天实习，办公桌上已经累积了一沓要复印的文件，还有一旁几十个U盘里要打印的会议资料，更加无法理解的是竟然还有人让我帮他修电脑。我又不是齐天大圣，可没有这么神通广大。
而我，现在最担心的问题则是怎么走到复印机面前。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邻桌的前辈把转椅悄无声息地移了过来，在我耳畔轻轻地说道：“怎么了，新人。”“前辈，我高跟鞋一只鞋跟坏了，可是现在要去复印这些资料。”我也压低了嗓音对他解释道，仿佛是在茫茫大海里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前辈帮忙想想啊！”
那个前辈好像是世外高手一般，灵机一地，就迅速给我支了一个妙招：“如果不介意鞋子的话，把另一只鞋跟也弄断当平底鞋穿。你是新人，这些文案如果不在中午前弄完估计没得吃饭，赶紧吧。”果然是山人自有妙计。
抱着无比崇拜的心，在内心赞叹了好几下前辈。回过来再想想我悲惨的命运，简直是惨不忍睹！
抱着一大叠新鲜出炉还热乎乎的复印纸回到办公桌前，拿订书机一份一份装订好，再在上面用铅笔抄写名字，最后发还给市场部的前辈们。机械而麻木并且反复的动作，让我想起了卓别林出演的《摩登时代》。
大概是中午了，办公区的人看上去稀稀拉拉的，像是我们学校教授脑袋上的头发一样。想到这里，不经意间噗嗤一笑笑了出来，这才是学到秃顶，学到发光的典范啊！
继续在电脑上解决最后几个U盘里要打印的文件，顺手拿起一旁的杯子，这才喝了一口水就差点呛死。这边竟然还有好几份辞职报告，这个杀伤力真的是太强大了，一击秒杀。
“喂，小蛮。”我听着铃声顺势抄起左手边的手机夹在肩膀上，“我中午不去吃饭了，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而且我高跟鞋坏了，还要出去一趟。”“这样，那你的高汤，我们全部吃掉啦！”小蛮在那一头没心没肺的说道，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我突然想起她今天早上实力坑队友的事情：“你今早没叫我上班，你回家给我等着，我让奶酪把你的零食全吃了。”
“别呀，这边有人找我，回家再说！”小蛮急急忙忙地就挂下了电话，满满都是套路，连小蛮也沦陷了。
“新人，那个报告打印出来你帮我给陆经理吧。”一个长相一般的男人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一脸谄媚地看着我，然后又像幽灵一样消失了，“其他人的也是，麻烦你了。”
反正，我是完全看不出他们有因为离职，而有半点的不愉快，反倒是感觉从炼狱里逃脱的轻松感。难道市场部真的有小蛮说的那么不济？
再次走到复印机前，拿出刚刚打印的一堆人的辞职报告，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办公室把它们交给陆经理。刚刚要扣开门，里面的人就把门打开了，他蹙起眉头：“又是你。”是我怎么了！黑人问号脸。
“这个是前辈们的辞职报告。”我把它们胡乱地塞在了经理的怀里。他拿着报告，一张一张地翻看过去又一把扔到我的手里，还有几张被揉的不成样子，他好像是压着火气说道：“你等下让他们一个一个到我这儿来。”
“哦。”我拿着一堆褶皱的报告回到位子上，在纸上用铅笔写下：请自己到办公室呈递报告。在这期间我总觉得身后有些莫名的压抑，然后就是自带低气压的声音：“你这是在干嘛，当面说不就好了。”
整理整理心情，我转过转移强硬地挤出一脸阳光灿烂：“等下要出去一趟，可能和别人时间错开。”他只是点点头没有赞成也没有否认的样子，然后转身回到办公室，忽然又转过身来：“帮我带个午饭。”“哦，好。”我打开手机把这件事记录在了备忘录里，赶紧完成手上的工作去买双平底鞋。
我们这边的酸菜鱼馆的酸菜鱼又涨价了，不过好吃得倒是没话说。
之前和小蛮吃的时候还因为没有带钱洗了一个晚上的盆子，那次真的是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这就是作为吃货的代价。下次安利给景柔，让她也来尝尝鲜。
“微辣是吧，来小姑娘拿好。”我接过老板娘的外卖赶紧叫了一辆出租，今天本来就挺不顺利，也不是想讨好我们经理，只是不想在他眼里变得更加像个智障。
身在江湖，有的时候也只能向恶势力低头。
赶到办公区的时候离午休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放下手里的东西，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进来。”再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是西装革履，他是在办公室装了一个更衣室嘛，“东西放下，这些人的资料帮我去粉碎掉。刚刚有个离职的人的策划案做到一半，剩下的你明天早上之前发到我的邮箱。”
“策划案？”我一脸疑惑的问道。他看着电脑一边回答道：“恩，是公司下个月的流程策划，具体的我发到你邮箱上，你跟进一下。”
回到座位，打开邮箱就收到了一个叫陆彦辰发来的未完稿的策划案。原来，我们经理叫陆彦辰啊，名字好像还不错，不禁抬头朝办公室望了一眼。
看完这个策划案我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语文课是最多的，因为学好我们的母语原来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这半份策划案里全是语病，还有就是一些逻辑不通的话语。我并不知道这个策划案原先是谁在负责就发了一个紧急邮件给陆彦辰。
然后我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办公室里他的反应，他只是打开邮箱然后朝我这里瞥了一眼。
随后我就看到我的邮箱里多了一封未读信息：
我已经让他收拾东西回家了。如果实在看不下去，就麻烦苏小姐重新写一份，下班前我要看到策划案的初稿。
什么叫做自己作死，我今天才第一次体会到。
改完了之前的策划案，舒活舒活筋骨，刚刚靠上椅背就看见刚刚那个帮我忙的前辈：“新人，语文功底不错啊，小张的策划案也能被你挽救回来。对了，我叫苏航，被你前辈前辈叫着，都老了几岁。诶，你叫什么，我不能总叫你新人吧。”这样被别人夸还是有点小骄傲的，我害羞又略有些得意地朝前辈笑了笑：“苏筱筱。”“小小？是蛮小巧的。”苏航前辈念了一遍像是在回味一道菜品一样。
“筱是谢灵运《过始宁墅》里绿筱媚清涟，幽静竹林中的筱。”我连忙解释道，毕竟谢灵运也是我们绍兴会稽人，自然熟悉一些，就引用了他的诗文。而且我的名字确实出自这句诗，母上大人比较喜欢谢灵运。
“诶？你也喜欢谢灵运！”苏航一脸像是伯牙钟子期遇到知音一样的表情，“我最喜欢他那篇《桃花源记》（陶渊明），里面那句‘回潭石下深，绿筱岸傍密。
鲛人潜不见，渔父歌自逸。’（《登江中孤屿赠白云先生王迥》）真的是经典。”
这个时候我除了尴尬地笑以外好像不能做别的事情了。
“写桃花源的是陶渊明，你刚刚说的那句是孟浩然的《登江中孤屿赠白云先生王迥》，和谢灵运一点不搭边。下次麻烦找话题之前先百度一下。”陆彦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不过他堂堂一个部门经理怎么偷听我们讲话啊。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当面让苏航前辈丢脸的，可没想到陆彦辰除了文学素养不错之外，竟然说话这么直接讽刺，“十分钟后，实习生来会议室开会。”
拿上笔记，到了会议室才发现市场部里的实习生好像除了我就只有一个很腼腆的男生，不过我记得当初来面试的人好像都快把大厅撑爆了，难道是陆氏不用吸收新鲜血液，还是市场部人手足够。所有的疑惑就等下当面问经理吧，省的憋在肚子里难受。
十分钟后，投影机的灯光一下子投射到白色屏幕上，陆彦辰踏着点进来坐在了会议桌的最前端，轻轻扫视了一下仅有的两个实习生：“对我而言，你们确实是人才。而且你们都是学经济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接下来两个月你们要熟悉市场部的工作，制定规划策略完善品牌系统研究市场环境什么的应该不用我再怎么重复，毕竟你们大学老师也不是喝西北风的。早上八点之前我就要看到你们在办公桌前认认真真地开始工作。还有，这两个月内家里如果没有红白事的话就不要请假了，苏小姐，你说是不是？”
“啊？”我正在本子上把陆彦辰的形象画成抽象画，就像我中学年代也经常把我的物理老师画在物理实验手册的最后一页一样，然后在班级里传阅完一圈后销毁。被陆彦辰这样被叫到反而让我惊得站起了身，本子也顺势掉到了地上。
陆彦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我身旁，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本子。我都可以脑补出来他一脸的不愉快，等待着死神的镰刀降临。
“没想到第一次被人画肖像画成这样。”陆彦辰平静地合上本子放到桌面上，“看来苏小姐画画这项才艺不到家。你要是把你画画的精力挪到工作上我会更加开心。”
我把桌子上的本子一下子抽了回来立马绕过他跑了出去，怎么总有一种考试作弊被抓的感觉。
在他数落我之前，赶紧要把策划案的总文顺一遍，再二改一下就可以发到他邮箱了。
“筱筱，你可别工作到太迟啊，实习生工资又不高，没必要这么拼。”苏航前辈端着一杯参茶放到我面前，“呐，对身体好，我先撤了。”我一边改着策划案一边道别：“苏航前辈慢走。”
这里又接到了景柔的电话：“喂，林大小姐刚刚很忙啊，都没接我的救命电话。”
“我刚刚和我爸在通话，不好意思啊，晚上大餐伺候着。”景柔还真的以为我生气了，语气里也透着抱歉的味道，“对了，你下班没有。我和我哥开车过来接你和小蛮。”
“傻丫头，我没生气。不过我现在还在写策划案，要不你上来接我，十四层”我用一用极其戏谑的口气，然后隔着电话就能感受到景柔的语塞，喝口水继续说道，“开你玩笑呢，我这边快好了，你和小蛮等等我。”
不知不觉好像完成了策划案的三稿，虽然陆彦辰说把初稿交给他就好，但是我总觉得他的初稿要求应该会比我三稿要高一些。
把桌上的水喝得一干二净的，猛然抬头环顾一下四周，好像都没什么人了。
窗外已经是灯红酒绿的夜晚，我扭过头看了看办公室，透过百叶帘可以看到里面还亮着灯。
他怎么看也不是那种一个月上一天班的人，工作起来完全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我赶紧把电脑里的策划案发到了陆彦辰的邮箱上并加上了一个附件。
果然不出五分钟，他拿着洗干净的酸菜鱼的盆子从办公室出来了：“这家的鱼不错，就是有点太重口味了。买鱼的钱我会加到你实习工资里的。”“不用不用，多麻烦。”我接过盆子把它放进纸皮袋里，我哪好意思还拿我上司这么点小钱。虽然我比较抠门，但是也要分场合。
陆彦辰低头理了理衬衫袖子，然后抬头看着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要是天天想吃呢。”
“苏筱筱。”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我扭过头去差点受到了比手机屏幕是小蛮的惊吓。林忱穿着正装，却抱着傲娇的奶酪，就这么忽然出现在了十四层的电梯口，景柔也没有事先打个电话告诉我。
“你下班了。”陆彦辰看我愣在原地，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愉快，扔下四个字就径直走回办公室，合上了门。林忱看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就走上前来，拿着奶酪在我面前挥舞了几下：“景柔叫我来接你，走吧。”
我从他手里接过奶酪，揉捏了一下它柔软的毛，有些蓬松大概是洗过澡了。
最后朝办公室方向望了一眼，隔着百叶帘我看不到陆彦辰的表情，却一直觉得他刚刚的语气很奇怪。
不过，话说回来，前方高能，大餐的诱惑。可能，就跟着感觉走啦！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相遇的本是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