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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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兰特帝国的首都星米迦勒，距离仙王座主星500光年。
从仙王47搭乘穿梭舰或者宇航飞船到米迦勒，大概需要四天时间，而搭乘军用战舰，只需半小时，这也是为什么元老院坚持用寄信的方式上传下达的原因。
从本质上来说，元老院不属于立法机构，亚斯兰特帝国的立法实权已授予给公民大会，但公民大会的投票结果需要奉行元老院的建议。
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元老院在帝国的政体中依然握有可观的职权。
因此，当心高气傲的元老院迟迟没收到仙王军团的回信后，他们出离的愤怒了。
仙王军团已经不是第一次擅自行动带兵作战，每次擅自行动，路德维希从来都不会上交行动报告。
年仅十六岁的皇帝路易十八·波拿巴压根不想管，只要路德维希不造反，路易十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路德维希从来没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情，比起其他督军来说，路德维希算是最靠谱的了。
但元老院就不是这样认为了，他们认为路德维希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皇权，这是要上天啊！
于是一大早，路易十八就被内阁阁长西莫从床上拉了去了元老院，哈欠连天地听着以托马斯·沙特奇为首的一群元老们叨逼叨了一个早上。
这些元老不去当谈判专家，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口才，路易十八困困地吐槽着。
“……陛下，路德维希已经是第三次无视律法了，按照律法，您可以组织公民大会重新投票选一位督军……”托马斯口若悬河，声音大得连外面的守卫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就是故意要让外面的人都听见，好让大家都知道加肯·罗贝尔到底教养出了一个怎样的儿子。
“选谁？谁想去仙王座当督军，托马斯议长你吗？”路易十八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托马斯，他不明白元老院这帮老狐狸为什么非要逮着路德维希不放，路德维希在军营中不仅严于律己，风评甚好，就连军部元帅都对路德维希赞不绝口。
“不不，陛下，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帝国人才济济，何愁选不出适合的人选呢，再退一步来说，副督军路奇也是很适合的人选，”身穿镶紫红边白长袍的托马斯从座椅上站起来，他的右手放在半月形的带扣上，准备好好阐述一下理由，“想必陛下也听说过，路奇他……”
“哦，托马斯议长的意思是，除了路德维希，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都能胜任仙王军团督军的位置对吧？”年轻的皇帝双手捧着婴儿肥的脸，笑得善解人意，“议长可别忘了，维希可是黑暗哨兵，当年军部的威廉·史都华元帅主动退位让贤的事情，难道你们都忘了？要不是维希谦虚，现在你们在这里讨论的就是军部元帅了。”
元老院的元老们集体沉默了，他们的气势一扫而光，一个个苦着脸，像被霜打蔫的茄子。
马拉战役过后，路易十七为了加强军事力量，终于从制度上确立军队作为一个政治势力进行活动，即参谋司令部。
参谋司令部统管帝国皇家亲卫队和四大军团，因此参谋司令部又被简称为“军部”。
军部无需同元老院议会及帝国各机关协商，只需要取得皇帝的同意就能决定兵力和用兵方法。
由于明确规定陆海空军现役官制，因此上层军官能够左右帝国的军事及对外政策。而且规定军令为赦令事项，不受内阁、元老院议会的干涉。
元老院跟军部之间互相看不对眼已久，归根结底还是向导那根导火索。
路易十八更偏向军部，因此处处维护路德维希。这些元老们对于路易十八来说，就是一群不能文不能武的花瓶，除了整天嚷嚷着皇权至上，贵族遗风，就只会吃喝拉撒睡了。明明可以使用视频会议，他们非要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实在是顽固得可怕。
“说到这儿，研究院那边的项目进展到哪里了？”路易十八看到这些元老们垂头丧气的模样就来了精神。
“目前还没查出原因，改良版的向导素药片已经进行批量生产，不久就可以发放到军队手中。”托马斯强打起精神回答。
“听说新来了一批注册向导，我看阿斯罗向导基地也安排不下这些向导了，不如新建一个向导基地，让维希多操操心去办这件事情，或许他就没有那么多精力私自行动了。各位元老觉得这样安排如何？”路易十八假装不经意的抛出了这两句话。
坐在前排的八位元老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托马斯向前走了两步，梗着脖子说：“陛下，法典明确规定向导跟军部要分开管理，您……”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看把你们急的。我看今年的向导匹配日就提前吧，西莫，就麻烦你帮我传达一下了。”路易十八露出了两边的虎牙。
内阁阁长西莫恭恭敬敬地应了下来。
该说的都说完了，路易十八在一群元老的目送之下回宫殿。
内阁阁长西莫的办事效率之高，简直堪称帝国各机关单位的表率。
很快，四大军团都收到了路易十八皇帝的最新政令：今年的向导匹配日提前，所有士兵依次会依次安排去阿斯罗向导基地与向导见面，具体的名单将由军部先拟好，再统一交到内阁进行安排。
仙王47的海边别墅。
士兵皮特看到这个消息后，困意一扫而光，他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地尖叫，这种兴奋没由来的让他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快得就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这真是太好了，说不定这次我们都能遇到能相容的向导，不管相容度有多少，我都打算跟对方试试。”皮特的音量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个分贝。
“是啊，这的确是很好的机会。”士兵甲和士兵乙非常能理解皮特的心情。
“没想到陛下这么的善解人意，幸好他是亚人出身，不用像我们一样烦恼，但我从心里感激他，要是我找到了自己的向导，我一定给他写一封感谢信。”皮特越说越激动，把话题转移到路易十八身上了。
“皮特，你的脸怎么红了？”士兵甲马上转移话题，军中规定，士兵不得私下议论皇帝，皮特忽然提起路易十八，真是有点反常，他不会是高兴过头了吧。
皮特摸摸自己的脸：“啊，可能是我太兴奋了吧，你不知道去年的匹配日，我明明遇到了一个可以相容的向导，结果因为相容度太低，我主动放弃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傻啊。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听说这次增加了500名新向导，比去年多了三分之一，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皮特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
“对，要是这次有机会，你就好好把握，可别轻易放弃了。”士兵乙只好附和的点头。
“真希望快点到来，按照惯例，今年应该轮到我们军团先去向导基地了吧，你们难道不兴奋吗？一想到有500名新向导在等着我，我就好激动啊……”
皮特已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幻想之中，士兵甲乙根本插不上话了。
“皮特，现在是值班时间，等你休息的时候再讨论吧。”士兵甲见皮特自言自语了好几分钟还没停下来，忍不住提醒。
没想到皮特丝毫不领情，反而粗声粗气地对士兵甲说：“怎么了，我就是高兴多说了几句话，你不高兴就别听嘛。督军也没规定不能说话，你不是在嫉妒我即将找到相容的向导吧，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可怜你的。”
“皮特，你在说什么呢？”士兵乙惊讶极了，这还是平时那个话少内向的皮特吗？为什么他今天看起来这么的反常？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不知道原来你们的内心是如此的阴暗，你们就是希望我最好永远都找不到相容的向导吧，但是你们一定会失望的。”
“皮特，我们都希望你能快点遇到自己的向导，你现在脑子有点混乱……”
“你他丫的脑子才混乱，我真是受够你这张虚伪的脸了。”皮特粗暴的打断了士兵甲的话，不仅如此，他还狠狠的揍了士兵甲一拳。
“你大爷的皮特老子招你惹你了……”士兵甲被彻底激怒了，他顾不上士兵乙的劝阻，撸起袖子就朝皮特扑了过去，两人滚到了地上扭打在一起。
士兵乙想去拉士兵甲，不小心被皮特误踢了某个重要部位一脚，皮特的那一脚用尽了全力，士兵乙只觉得自己的蛋蛋都快痛得炸裂了，他滚倒在一边嗷嗷叫。
“皮特我【哔——】你大爷！”士兵乙哀嚎着爬进了别墅。
皮特的力气大得惊人，士兵甲渐渐招架不住皮特，每次还手都被皮特更用力的暴揍，皮特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好似不要命了，士兵甲终于觉察出了皮特的不对劲。
“皮特，皮特住手，快住手！我跟你道歉，你快停下来！”士兵甲用尽全力推开皮特，后退了两步。
皮特的眼睛赤红，面部狰狞，周围的景物在他看来也是一片鲜红。士兵甲在对他说什么他根本听不到，他只知道自己很焦躁，他需要发泄，需要……
皮特的目光停留在士兵甲身上，他需要撕裂面前这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家伙，真是吵死了！
“啊——”士兵甲根本来不及躲闪，皮特就像敏捷的猎豹一样抓住了他，并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皮特你疯了，你疯了，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开枪了。”士兵甲被皮特牢牢的钳制在手里，任凭他又打又骂甚至是咬皮特的手，皮特也无动于衷，就好像那些狂躁症发作的哨兵……
皮特感觉不到痛，也听不懂士兵甲在说什么，士兵甲对他又踢又挠，这刺激到了皮特，他烦躁的举起士兵甲，狠狠往地上摔去！
士兵甲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他被摔得口吐鲜血，眼冒金星，皮特又在他的腹部踩了一脚，力道之狠辣，远远超出了正常哨兵的力量范围。
直到这时士兵甲才惊恐的确定，皮特绝对是狂躁症发作了……他手脚并用的后退，皮特像一头野兽般，喉咙里发出奇怪又难听的声音，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士兵甲的身上。
士兵甲双腿发软，手也使不出力气，他艰难的掏出微缩激光枪，对准皮特的左腿射了一枪。
皮特的左腿多了一个血洞，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皮特。下一秒，士兵甲手里的激光枪就被皮特抢了过去，生生掰成两截。
“救命啊督军！！！”这是皮特再度扑过来之前，士兵甲最后的呼喊声。
当士兵乙捂着疼痛无比的蛋蛋艰难的去找路德维希求助时，路德维希正在安排向导匹配日的士兵名单。
别墅内部安装了噪音屏蔽设备，因此一般的说话声是传不进来的。
“督军，督军不好了！皮特的狂躁症发作了，我们都拦不住他！”士兵乙的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士兵甲惨烈无比的大叫声。
路德维希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马上去拿镇定枪过来。”
士兵乙跌跌撞撞地跑去小独栋库房。
路德维希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士兵甲像一只破败不堪的木偶一样躺在地上，皮特闻到路德维希的味道，慢慢地转过了身。
皮特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他现在就像是一只丧失了理性的野兽。
路德维希打开自己的精神屏障，像狮在主人的命令下幻化出实体。
“吼！！”像狮看到了皮特的量子兽，那是一只黑色的野狼，对方散发出来的侵略气息令它感到不满。
隔绝了皮特可能带来的干扰后，路德维希一边吸引皮特的注意力一边命令像狮去把士兵甲拖进别墅。
路德维希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皮特，在皮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间隙痛击其腹部！接着又给了皮特的脖子致命一击！
原本以为这一击至少能够打晕狂躁状态下的皮特，没想到皮特太耐打了，他的动作只是停滞了一下，就很快抱住路德维希的腰，一口气抗起路德维希朝别墅的墙壁狂奔而去。
路德维希的背部狠狠的撞到了墙上，坚硬的墙壁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皮特兴奋的吼了一声，他想把路德维希甩出去，不料反而被路德维希一个翻身抱住。
“督军，镇定枪拿来了！”士兵乙惊恐的看着路德维希和皮特扭打在一起，据说路德维希能够以一敌十，皮特居然能让路德维希如此狼狈，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要管我，对皮特进行扫射！立刻马上！”路德维希死死的禁锢着皮特，镇定从容的下了命令。
士兵乙毫不迟疑，立刻把镇定枪放到肩上，瞄准狂躁的皮特一阵扫射！密密麻麻的细小银针把皮特扎成了筛子，就连路德维希身上也扎了好几针。
按照正常来说，皮特身上被扎了这么多强效镇定针，早该倒地昏迷不醒了，没道理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督军，镇定剂对皮特没起作用啊！”士兵乙快哭了。
皮特被扎了一通更狂躁了，他甩开路德维希，扭头看向士兵乙。
士兵乙深刻明白狂躁的哨兵是如何的可怕，他吓得腿一软，脚都抬不起来。
“督军，救我……”
士兵乙怀疑皮特不是简单的狂躁而是患了神游症。
一旦哨兵长期没有向导替他们做精神梳理，他们就很容易陷入感知中迷失自我。发作时间不定，患有神游症又不能与向导结合的哨兵基本上算是废了。
要是皮特只是单纯的狂躁症，那些镇定针不可能对皮特没有作用！
路德维希拔出激光枪，湛蓝的眸子平静得有些可怕。
眼下的情况除了射杀，就算有向导也无法拯救皮特。
“督军，我们先把他关起来吧，大卫已经联络了军医，等军医来了就好了。”看到路德维希的动作，士兵乙很快明白了路德维希要做什么。皮特是他的战友，他们一共在这里待了三年，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绝不可能。
士兵乙从皮特身上似乎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皮特，要是皮特被射杀了，那他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皮特走到士兵乙跟前，咧嘴一笑，这个笑容诡异极了，看得士兵乙毛骨悚然。
“皮特，你醒醒啊，是我啊！”士兵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扑上去抱住了皮特的双腿，身子往后倒去，“督军，快来按住皮特！”
皮特向前扑倒，把士兵乙压在了身下，路德维希冲过来从背后给皮特戴上了手铐。
士兵乙惊魂未定的看着不断挣扎、不断嘶吼的皮特，还好这种手铐是专门用来压制狂躁士兵的，就算他们有无穷大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督军，军医来了！”大卫拖着军医远远地跑了过来。
路德维希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士兵乙从皮特身下拉了起来。
皮特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不停的在地上挣扎，面色极为痛苦。
“督军，听说您的士兵出现了狂躁症……”军医气喘吁吁的。
“给他看看吧。”路德维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军医看了一眼像刺猬似的皮特，脸色大变：“这么多镇定针都无法让他昏迷，这……恐怕他不仅是狂躁，而是患上了神游症。”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按照军规，患上神游症的哨兵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与其让他们沉迷在精神图景中永远出不来，还不如……
“射杀吧。”路德维希平静地说道。
士兵乙和大卫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没有向导的哨兵最惨痛的下场。
在路德维希下达了“射杀”命令之后，士兵乙用激光枪瞄准了皮特，耀眼的光束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射向皮特，却在快要击穿皮特头部的一刹那静止在了空中。
周围的气温骤降，地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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