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六章 ...
-
楚朝薇预想中美好的一天，因为没有见到偶像弦上妙言，理所当然地泡汤了。
傍晚的时候，她骑车带姜璐回去，对方忽然问起一件事。
“楚朝薇，你跟别人约了比赛？”
“嗯？”
楚朝薇仍旧处于情绪低沉中，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她扳着后视镜，看了看姜璐。短发的美人正低头翻手机，透过屏幕上的棕色背景，楚朝薇辨认出了S大的校园论坛主页。
她收回目光，酷酷地抿唇，“是有这么一回事，你要来看么？”
姜璐浏览着帖子，不自觉地发出笑声，那种单纯愉悦的。她问：“有点想看，给我安排特等席么？”
“没约好在哪里比，时间我也不清楚。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让队友提前给你占个座位。”楚朝薇如实回答。
“打算怎么把我介绍给你的队友？”
楚朝薇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开口，“我的心灵之友？”
姜璐划动屏幕的手指一顿，“这……算哪门子的关系？”
摩托车向右转，汇入晚高峰的车潮中。前方的道路中，一片霓虹闪烁。楚朝薇不是很适应这种晃眼的斑斓灯光，要不是有护目镜，她可能根本没法骑车。
楚朝薇也不知道自己的确切想法，“那就先不介绍了吧，反正也不一定有人问。跟学校附近花店的漂亮女老板认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姜璐皱着鼻子，很轻地哼了一声，她转口问道：“有信心获胜么？”
答案当然是有的，总不能未战先怯。迎着又一阵的晚风，楚朝薇发出释怀的笑声，“如果我说没有，你还去看么？”
“去，不过我会等你们比赛开始，再晚点偷偷去。”
楚朝薇失笑，“嗯？不敢加入我的应援亲友团了。”
“才没有，”姜璐刷新了主帖，继续往下浏览新跟进的帖子，语气软软地解释，“就是不想看你志得意满地上场，又被人虐到垂头丧气的样子嘛。晚点去，至少没有心理落差。”
楚朝薇觉得她的回答还算可爱，“既然这样，提前想想该怎么安慰我？”
“楚朝薇，你就这么没有志气呀？帖子里把你夸得挺厉害的，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的呢。”姜璐略感诧异地捅了捅她的腰。
“夸我了？”楚朝薇低头笑了下，“姜老板，念给我听呗。”
“为什么你能用半点不像撒娇的口吻说出这种话……”姜璐碎碎念着，上拉页面，找到了她刚才扫过的一条评论帖。
“那我念啰……楚朝薇是高中女子组去年的MVP球员，她训练赛我见过，能力非常全面的选手。身体条件放眼大学生联赛都是排的上号的，就是不知道心理素质怎么样，但她定位球的水平真的没话说。而且有一说一，真的盘靓条顺。”
顺着读完，姜璐有种想捂脸的冲动。她也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正在发烫。
“噗——不好意思，”楚朝薇稍稍放慢了车速，特意把最让姜璐难为情的那个词重复了一遍，“盘靓条顺，姜老板觉得这个评价客观么？”
“拒绝回答！”姜璐重新在帖子内翻找，清清嗓子道，“我再念一条。”
楚朝薇向后伸了伸背，声音带笑，“不用了。”
“我觉得这条写得很棒，好像是你的朋友专门写来替你声援打CALL的，你真的不听？”
那条评论是这么写的：小楚是女队之花！小楚是射门之王！小楚最棒冲冲冲！
楚朝薇摇头，又是一声轻笑。
“姜老板，你的声音真好听。我忽然觉得自己充满了信心。”楚朝薇的声音在凉风中透着余温。
“你的信心来得也太随便了，”姜璐撇着嘴唇，她忽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一个问题，“楚朝薇，说实话，你真的会因为某件事丧失信心么？”
然后变成她重生前见到的那个人。
楚朝薇只觉得她的问题有点奇怪，但没特别放在心上。她答道：“会的吧，我又不是什么钢铁人。人世这么多苦恼，哪怕再坚强的人，总会有被摧垮的一天。”
“你是这么想的？”
迎面吹来的夜风有点凉，姜璐搂紧了她的腰，将自己的脸藏在楚朝薇的背后。楚朝薇的外套背面印着她画的无争，姜璐忍不住用手指触了下少年剑客的脸颊。
“世上多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历经风霜，仍然包含希望——听上去是挺好的。但也许，他所经历的还不是最痛彻心扉的，才能得以幸存。”
姜璐仍旧觉得冷，便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她望着空中升起的白色水汽，“怎么突然这么悲观……”
“因为我又不是所谓鸡汤选手。放心啦，都是随口一说，又有谁会完全按照自己假想的状态生活呢？”
楚朝薇调整后视镜，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姜璐。但对方的脸几乎都在她背后。
“比如？”姜璐轻声追问。
楚朝薇凝眉轻笑，“比如平时伤春悲秋的姑娘，突然得到了一只萌化人心的小奶猫，笑得像个铁憨憨。”
“我有画面感了。”姜璐再次圈紧了她的腰，有些出神地问：“这会为那个悲伤的女孩的生活带来改变么？”
“一定会的。”楚朝薇答。
“继续刚才苦难的话题，”姜璐不由自主地叹着气，将一侧脸颊贴到楚朝薇的背上，“要是你遇到了无法承受的变故，那种很可怕的命中的劫难，你会怎么做呢？”
此时摩托车驶入了S大附近的商业区，道路上出现了时断时续的拥堵。楚朝薇谨记着姜璐要求她注意交通安全，认真地观察着前方和两侧的车辆。
“行尸走肉地活着？”楚朝薇在短暂的思索后答道，“我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我不想死。在彻底被压垮前，我都会试着等等转机。当然，就此沉沦也并不奇怪。”
姜璐抿唇，又叹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重生一次的机会……”
楚朝薇隐隐察觉了什么，但她并不喜欢将别人的悲伤压到自己身上，也没有替别人分担痛苦的心理准备。她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姜老板？”楚朝薇打断她，“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虽然不清楚具体，但我必须得鼓励你，没什么扛不过去的。”
道旁的行路灯投来洁白的光。姜璐望着楚朝薇说话时哈出的白气，思绪在前生和现世间徘徊。
那个时空的暴戾的楚朝薇，真的会迎来转机么？
*
楚朝薇送姜璐回家后，自己去食堂解决了晚餐。
她掏出手机翻了翻弦上妙言的微博，又点开对方有仙气的主页。今天本该是弦上妙言更新的日子，但到了时间，依旧没有更新。
所以大大今天在忙什么呢……既不去现场，也没有更新。
楚朝薇克制了一下，才没有点开朋友啊喂的企鹅号。
她心不在焉地浏览着微信公众号推送的内容，拉开，食堂侧门的门帘。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触到了别人的羽绒外套。
楚朝薇敏捷地退后了半步。
一个不认识的人，个子很高，穿着知名运动品牌今年新款的冬训大衣。他戏谑地俯视着楚朝薇。
“小心，别撞到人了。”
确实是楚朝薇自己没看路。
“抱歉。”
楚朝薇让开道路。高个子男生没再看她，大步走近食堂。她回头看了看对方的背影，目测身高在一米九上下。
“很奇怪，总觉得看着有点眼熟。”楚朝薇推推眼镜，低声自语。
回到寝室，陈桐桐立刻迎了上来。
“朝哥！你要去跟足球社的两大巨头比赛么！”小姑娘兴奋地问着。
楚朝薇不由得困扰地揉揉眉心，“是有这么件事儿，但你是听谁说的？”
“不用谁告诉我呀，”陈桐桐眨着大眼睛，“校园论坛上都传疯了。都说……你跟足球社的副社长争风吃醋，为了神秘佳人大打出手。”
“我就说这种小事不该传得人尽皆知，原来是因为添了情感八卦。也太能乱编了。”楚朝薇无奈地叹气。
“朝哥，不是为了学姐么？”
楚朝薇直接否认，“我为什么要跟男人争争风吃醋……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学姐，但我可以保证，没有那回事。”
“难道不是？”陈桐桐指了指楚朝薇的下铺。
“你们挖得还真深，”楚朝薇伸手揉乱小姑娘的头发，“不是的喔。总之我没往那方面想。我只是很久没跟人比赛了，有点技痒。”
楚朝薇脱下外套，放在床边认真叠好。
“那你和学姐……”
楚朝薇拉开衣箱，随口答道：“真的没什么关系。之前我去足球社报到，第一次见到她。后来她搬到我们寝室，第二次见面。”
“那需不需要我帮你发帖澄清！”陈桐桐道，“所有人都说你跟学姐在一起了，我都有点不敢问你。”
楚朝薇有些烦躁，“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还不知道我跟学姐是什么关系么？”
陈桐桐拽拽楚朝薇的袖子，“我错啦！我不是害怕朝哥搞地下恋情，不告诉我们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六章
，还差 